他拉出身后瑟瑟发抖的香卉,唯一用力。便将她丢在地上。“依依,是不是因为这贱婢?”
香卉忙翻身爬起,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甚至脑门头都磕出血来,都没有停下。
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林依依只觉十分烦躁。她并未回头,只挥了挥手道:“行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你的本意。谢谢你这几天来的照顾,你可以退下了。”
香卉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更没有想到的是,她是唯一一个触犯了家主的禁忌,还活着的人!即便是再蠢笨的人,都能想到,她在他们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存在!欣喜若狂的同时,香卉更觉有些懊恼,忙祈求道:“依依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
“住口。”林依依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更不想听你所谓的理由。我没有怪罪你,并不代表事发后,你能全身而退。其中厉害,你该明白。”
香卉一惊一愣,思及表小姐的险恶心性,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
“行了,你可以退下,以后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
依照他之前对她的了解,萧玉隋察觉出她的不耐烦,忙厉声道:“既然依依姑娘不怪罪于你,还不快滚下去!”
“是,是,奴婢告退。”香卉匆忙起身,一路跌跌撞撞地小跑着离开。
彼此片刻的沉默后。
“这里,种的都是菡烟,是不是?”声音很浅很浅,几不可闻。就像自远方天际传来,空洞茫然。
久久听不到回音,她这才转过头来,直视着萧玉隋,淡淡问道:“菡烟十年花开,十年花落。花之毒,谓之情,这些可都是事实?而你们把我召唤来,全是有目的而为之,是不是?”见他只是眉头轻蹙。并未说话,林依依不由地苦笑出声,“呵呵,我又何必多此一问,想必这一切都是事实没错。”她顿了顿,用略带嘶哑哽咽的声线呢喃问道:“为什么,是我?”
她这样步步紧逼的质问,让他听出无限凄凉的同时,深觉愧疚。他害怕这样的她,害怕她这般近乎麻痹,又或是冷默、淡然的表情。若是她对他怒吼出声,大吼大骂,他心底相反还会好受些。
萧玉隋紧握的双手,手心处不由地冒出些冷汗,艰涩道:“依依,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她嗤笑反问,转而淡漠道:“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是不是得罪了你们?若是对不起有用,我宁愿说上千万遍,只要你们送我回家就好。”话音刚落,林依依眼中滚落出一颗晶莹泪滴,就这么持久挂在眼角。
那泪滴,像是世界上最美丽剔透的珍珠,闪动着盈盈光彩。他双眸微觉酸涩,喉头一紧,感觉就快落下泪来。是为了掩饰他此刻的心痛吗?萧玉隋上前几步,伸手拉过林依依,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依依。对不起。”
沙哑哽咽的声音,在她耳边细细簌簌,带有一丝暖意。若是往日,这般暧昧,定会让人生出几分脸红心跳的莫名情愫。但此时,林依依只想推开他。
无奈她如何用力,都不能避开他的禁锢。心底怨气一分分凝聚,她再次感到内力的突然涌动。但她完全不能断定,自己的内力会对他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故而不敢真的用力。
两人就这么久久僵持着,在这片绚烂花海中相拥。若是外人看到,定会被这般“美丽”,“和谐”的画面所感动……
林依依有些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随即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圈锢着自己。淡漠道:“你若是累了,就放手。”
闻言,萧玉隋全身冷凝,双手颓然失力垂下,苦涩道:“依依,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得到你的原谅?”
趁他松手之际,林依依忙推开他,接连退了好几步,“若你能送我回去。我就原谅你。”
他神色黯然,无奈道:“若我能做到,便会将她寻来,又何苦牵扯上你。”
林依依总觉事情蹊跷,听萧玉隋这么一说,顿时对他的所谓理由多了几分猜测,疑惑问道:“她,是谁?”
他一直注视着林依依,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急切道:“依依,我带你离开。好不好?再也不要理会这些。”
“带我离开?”林依依露出一抹冷笑,“整整五年时间,你舍去自己的容貌,甚至弄残你的双腿,为的就是屈身在满春院中。你的目的显然还未达成,你舍得放弃?”
如愿看到他错愕的神色,林依依继续笑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是不是?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在蓝芯姐姐那里,看到了另外一个阿伯。但他,显然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阿伯。再来,你伪装成车夫,看似一路依照我的吩咐南行。其实你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带我来玄城,是不是?你深知我不是这世界的人,所以会对玄城所谓的人人平等之说感兴趣。你在我耳边不停提及玄城种种怪异,为的就是让我自愿跳进这个陷阱,不是吗?”
对于她所说的话,他完全无以反驳,只哑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到了安城后,你故意让我看到你手上的伤口,为的就是让我对你有所警觉。只有我离开了,你才能脱身,不是吗?”她低下头来,揶揄道:“还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竟然扮演了这么多角色。”
“依依……”无法反驳,无法解释,也无法开口。萧玉隋憋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用那满含歉意地双眸一直注视着她。
“我不明白,那天晚上,你为何让我撕开你的面具?”
如果此时告诉她,那时候他就想放她离开,她还会相信吗?“依依。你既是知道,为什么不离开?若你选择离开,我也不会……”
“哈哈,笑话。”林依依大笑两声,甚至眼角都笑出了泪水,“你难道还想说,若是我选择离开,你就会放我走?”
“果然如此,你不会再相信我。”解释再多,也无用,毕竟从一开始,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所有一切早有安排。萧玉隋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多年来的隐忍和谋算,不只是伤害了她,更让他感觉心痛和疲惫。今日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多年的陪伴,她早就印在他心底。若是可以选择,他或许不会走上这条路。
看着他的身影,林依依突然察觉出几分熟悉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忙追问道:“萧琴师,究竟是什么人?他……”她咬了咬唇,最终还是轻声问道:“他和萧家,是什么关系?”
萧玉隋蓦地转身,看到她咬唇的动作,感觉心口被她咬伤了一般。她只有在无助的时候,在不敢相信眼前事实的时候,才会做出这种动作。而且,她看似把一切看得很淡,但对于她所真正在乎的人,她越发不能容忍对方的背叛。如此种种都说明,她对他的感情,超过自己千万分!
他此时的眼神,蕴含的是失望吗?还是心痛?那种疼痛,就像是她在那个夜里,看着萧玉郎的身影一步步离开时,所感觉到的那种失落和痛楚。林依依心有不忍,又或是?她淡淡道:“罢了,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反问道:“你,会失望吗?”
“不。”林依依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事实而已。”
“是吗?”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淡淡道:“依依,你如此聪慧。又何必自欺欺人,答案你早就知晓,又何必……”他叹了口气,最终默然转身离开。
“是呀!你早就该知道,不是吗?”林依依喃喃自语,眼中泪水止不住滑落。
满春院突变当晚,她虽然因为突来的笑声晕倒。但事后,她慢慢回想起,当时是萧琴师救了自己。在那之后,似乎凭空出现了笛音,让他失了方寸,最终弦断音止。况且,萧琴师曾说过,在这世界上,有人比他的琴艺更为高明。但那个人从不用琴,只用玉笛。
林依依清晰听到萧玉隋的笛声,应是他乔装作车夫的时候。对于他娴熟的音韵,以及不符身份的玉笛,她当时就有所怀疑,却没有深究。再后来,因为冷玉的关系,她突然走火入魔,当时听到乐符时,她还以为,又是萧琴师救了自己……
收回思绪,林依依抬手扶正面前几朵菡烟,轻声道:“留在这里,至少还有机会,是不是?”
萧世家 番外之魂归
番外之魂归
最吧,是我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依旧是以前那个样子。只是,我此时走在众人间,完全就像一缕风穿过……
DJ的煽动演绎,让酒吧温度达到炙热化。年轻男女的疯狂嘶吼、舞动。宣泄的不只是都市带来的压抑,更多的是对现状的不满。似乎在这样的喧闹之后,便是透彻的宁静。
调酒师手中的瓶子不停翻飞,各色鸡尾酒源源不断,醉后的人们大声的吼骂,本该庸俗不堪的字眼,在这样的狂暴的音乐下,变为最为卖力的呐喊。
音乐暂停,舞池里的众人折返归座,享受这片刻的清宁。喧嚣中,可以忘记自己?忘却过往?遗忘思念?遗漏不甘?或许更多……
数名舞小姐穿着一色黑衣、黑裤。暴露**,显露丰胸,随着音乐动情摇摆。每一次踢腿,都引发人群的尖叫。众人双眼紧盯着舞小姐的每一个动作,似要穿透那薄如蝉翼的衣衫。舞曲最终,舞小姐们摆出最完美的S身线,诱人的姿态,再次掀起狂潮。欲望、爆发、激情、魅惑、伤痛、难舍……在这里尽情演绎。
熟悉的狂热场景。在此刻,让我无法得到兴奋和快感。依旧记得,第一次穿上舞小姐的衣衫时,是怎样的尴尬和想要逃离开。
不同于前台的狂热,酒吧后台更衣室里,是种耐人寻味的落寞。收起舞台上的那份媚笑,舞小姐们疲惫的坐在靠椅上。镜中的各色姿容,被厚厚的浓妆掩盖,但眼中的那份寂寥,无法遮掩。
略显娇小的身影,在众舞女中格外突出。更衣室人满为患,这样的事每天发生,抛弃所有羞涩,在众人面前更衣,已然是常事。退下黑衣、黑裤,里面所穿的,是肉色的紧身衣裤,在灯光的打照下,如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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