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上那只毫不起眼的白玉瓷瓶,司寇擎天挑了挑眉,“确有其用?”
“殿下,不久前锦衣卫抓到一名刺客。这东西,便是从那刺客身上搜出。属下在他身上作了验证,确实可用。只是,需要在遇水的情况下,才能发挥其用处。”
闻言,司寇擎天接过他手中的瓷瓶,吩咐道:“恩,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属下告退。”
一阵风吹来,司寇擎天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浓而不腻,娇而不燥。而这香味,竟是从手中的瓷瓶中飘出。他小心旋开盖子,那浓郁的香味越发清晰明显。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香味,无论是浅淡的,还是很浓厚的,都这般悠远香郁。
司寇擎天露出一抹冷笑,暗暗握紧瓷瓶,“孤王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究竟如何?”话音刚落,他将瓷瓶纳入袖中。快步朝着西苑走去。
西苑。暗香叮嘱吩咐几名宫女掌灯后,又匆匆折返大殿。看到太子妃临窗半靠在贵妃椅上,她忙上前施礼问道:“娘娘,入夜已久,是否传膳?”
月儿依旧注视着星空,慵懒地挥了挥手,柔声道:“暗香,不必麻烦了,我现在还不饿。你也累了,退下休息吧。”
她还是老样子,从来没有太子妃该有的气度。暗香本欲开口规劝。但见她此时神色黯然,心情似乎并不太好。是以暗香最终没有多言,恭敬道:“娘娘,奴婢先伺候娘娘沐浴更衣。”
“也好。”月儿应了一声,随即准备起身。不想竟因为动作过猛,而她又靠在那里太长时间没动的原因,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暗香眼疾手快,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惊呼道:“娘娘当心。”
虚惊一场,月儿不由拍了拍胸口,笑道:“暗香,还好有你。”
暗香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臂。察觉出她愈见消瘦,不由嘟囔道:“娘娘日渐消瘦,也不肯准时传膳,若是太子殿下知晓,定会……”
“呵呵。”月儿轻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太子殿下,他又怎会在意。”
司寇擎天似乎在殿外站了很久,衣衫上有些秋霜染上的湿意。跨步走进大殿,柔声唤道:“若依。”
突来的声音,让月儿和暗香同时一惊,匆忙回头看向来人。
暗香首先回过神来,跪下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儿也随即回过神来,心底不免有几分担心,刚才她们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俯身作揖道:“臣妾……”
“若依,不必多礼。”司寇擎天快步上前,抬手阻止她施礼的动作。大手微一用力,便顺势将她整个拦抱在怀中。
一旁的暗香见状,识趣地退出大殿。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的气息紧紧包围着月儿。顿时让她有些面红耳赤,羞赧唤道:“殿下。”
司寇擎天似是心情极好,抬手轻轻拂过她鬓角的碎发,然后抚过她耳侧脸颊,小巧的耳垂,一路向下,最终沿着她优美的脖颈,来回摩挲。
之前的惊慌过后,月儿慢慢冷静下来。但在他的怀抱中,月儿感觉不到温暖,反而让她感觉到一丝害怕。而他的手在她脸上游移,并没有让她感觉到暧昧的气息,反而心底多生出几分忧虑。他,像是在寻找什么?
即使如此,月儿还是极力配合他的动作,却又不会显得刻意。自是个中高手!
指尖滑腻的触感,以及手指所到之处,都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只是,她的反应并不能取悦他,甚至无法带给他该有的反应。
而那个女人,只是唇角微微轻抿的动作,或是发丝无意扫过他脸颊的触感,都让他的身体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冲动。
眼前女子,如此完美,找不到任何破绽。司寇擎天的手指顿了顿,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呢喃道:“父王身体欠佳,是以近日来,大部分国事由孤王处理。”
他是在解释为何久久未踏足西苑吗?月儿越发感到紧张,竟有些无法回答,结结巴巴道:“殿下,臣妾并没有埋怨殿下。臣妾只是忧心殿下过于劳累,有些担心。”
“如此就好。”司寇擎天捧起她的脸,在她脸颊上印上一个浅吻,随即大声吩咐道:“来人,传膳。”
和他一起用膳?长时间面对他?对此,月儿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况且,上次夜宴后,让她接连好几天都在恍惚之中。她忙惊呼道:“臣妾刚用完晚膳。”察觉话中不妥,月儿匆忙解释道:“臣妾,臣妾的意思是……”
“你呀。”司寇擎天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复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略带宠溺的声音,让她全身不由地战栗。
萧世家 第五章 表里不一
第五章 表里不一
“娘娘,热水已经备好。”
正当月儿感觉浑身不自在。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通报声。她心下一喜,小手放在司寇擎天的胸口,作势要推开他。“殿下,臣妾先行告退。”
“呵呵。”司寇擎天轻笑一声,唇角牵起一抹揶揄笑意,声音却依旧冷寒,“若依,是要准备沐浴更衣?”
闻言,月儿霎时面色通红,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她轻轻跺了跺脚,嘟囔道:“殿下~~~”刻意拖长的尾音,说不出的娇腻可爱。
司寇擎天表情一滞,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刚毅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惯有的冷淡。
“啊!”月儿一声惊呼,整个人已被司寇擎天抱起。
“殿下,药粉需要在有水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效用。”赵首领的话突然在他脑中闪过。
司寇擎天抱紧她,在她耳边哑声道:“若依,不如让孤王陪你入浴。如何?”
“我……我……”月儿被他这么一吓,有些语无伦次,放在他胸前的手微微用力,想要推开他;但又不敢真的太过用力,害怕惹恼了他。这种复杂的思绪不停绞缠纠结,令她倍觉烦躁无奈。
本欲举步上前的司寇擎天,似是察觉到什么。他挑了挑眉头,匆匆放下手中的人儿。“罢了,若依如此害羞,孤王先行离开,改日再来看望爱妃。”
他似乎刻意加重了爱妃两字,让月儿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而他,早已大步流星地离开。
月儿还未从司寇擎天带给她的种种惊吓中回神,突地感觉到熟悉视线的注视,忙转身回头。看到蒙面女子的瞬间,她忙跪下道:“属下见过主子。”
女子挑了桌侧圆凳坐下,冷笑道:“这太子妃的衣食用度,的确令人羡慕。月儿,你是不是……”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月儿匆忙匍匐叩首,打断她的话,有些急切哽咽道:“属下一定谨遵主上吩咐,只是……只是太子殿下暂时还未相信属下。”
“如此……”女子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大殿正门的方向,沉声吩咐道:“记住你的身份。还有,尽快让太子摒除对你的怀疑,成为他的女人。”话音刚落。女子已经消失在大殿中。
月儿跪下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鞋子。惊奇发现,她所穿的,是内务府为各宫宫女所做的鞋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月儿脑中浮现:难道她一直在宫里?又或一直在自己身边?思及这里,月儿全身不由地瑟瑟发抖。
感觉到身体的无力感,以及脑中一片空白的迷茫,她颓废地跪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小宫女一边惊呼着,一边上前扶起月儿。
月儿这才回过神来,任由她扶着,淡淡问道:“暗香人呢?”
“回禀娘娘,暗香姐姐去内务府领香花。”
“恩。”月儿应了一声,感觉十分疲惫,便靠坐在贵妃椅上。瞥见宫女脚下的绣鞋,月儿不由问道:“内务府派给各宫宫女的绣鞋,是不是全然一样?”
听到她的询问,那宫女明显一愣。也不知她为何对宫女的绣鞋感兴趣,更不知该如何回答。片刻的呆愣后才恭敬道:“娘娘,奴婢不知。不过,东宫各殿的宫女。所穿绣鞋都是一样。”
月儿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勉强挥了挥手道:“恩,你先退下。”
“是,娘娘,奴婢告退。”
这边,司寇擎天刚出了西苑,便施展轻功,追着来人留下的气息和痕迹一路追踪。最后至东宫正殿才停下,冷声怒喝道:“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皇兄。”君意高唤了一声,从黑幕中现身,笑着揶揄道:“皇兄美人在怀……”见他面色越来越寒,君意忙嘟哝着低下头来。“好了,好了,皇兄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了。”
看到他时,司寇擎天先是眉头微蹙。随后,唇角竟露出一抹浅笑,略微放柔了声音问道:“御风,你什么时候回宫的?为何不先去拜见父皇?”
闻言,君意不由嘟起嘴巴,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架势,喃喃道:“父皇未必想见我。”顿了顿,他又展颜笑道:“皇兄大婚,可喜可贺。太子妃娘娘,真的是丞相府二小姐吗?”
他随口问出的问题,在司寇擎天听来,似是别有深意。“怎么,御风对此也感兴趣?”
君意匆忙赶往安城,又匆匆赶回。都是为了她。只是,在追上她的那一瞬间,看到她手中凤玦的那一瞬间。君意没有勇气上前,没有勇气质问这一切是否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
明知此时太子东宫里的太子妃并不她,但君意无法开口询问。既已知晓的答案,没有道破,似乎仍存有一线希冀或是变更的可能?
只是,若事情并非他所想这样,皇兄是被完全被蒙在鼓里,又该如何是好?是以,君意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他。
“哈,那是自然。”君意大笑出声,兴奋道:“可不是因为,这是皇兄的大喜事,我才会冒险入宫。若被父皇逮住,指不定又要数落我。若不是为了皇兄,我才不会回来呢。在外游山玩水,落得清闲,岂不更好?”
“是吗?”司寇擎天露出一抹淡淡坏笑,竟和他开起玩笑来。“不是因为她是你的依依姐姐?”
闻言,君意面色微红,抬手抓了抓头发,尴尬笑道:“呵呵。皇兄怎会知晓?”突然忆起上次的巧遇,惊呼道:“那次在酒楼,皇兄也在,是不是?我还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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