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听说卓王孙给女儿送了嫁妆过来,心里有说不出的舒服,看来把卓文君拐了来做老婆还是挺有回报的,最终卓家还是补了嫁妆过来,没有枉费他一番心血策动着私奔这件事。妻子既美貌,又大笔嫁妆旁身,这可真是一桩合算的买卖。
“那我们现在就将酒肆关门,明日便离开此处。”司马相如笑着把如霜搂在怀里:“文君,你不必如此伤心,既然岳父给了你嫁妆,他还是在意你的,以后你若是想回娘家,长卿愿意陪着你长跪卓府门口,就算你阿爹心狠,阿娘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司马骚男的脸可真厚,陆小琬在一旁啧啧称奇,没想到前世看到的对司马相如的各种描述竟然全是骗人的,此人真是脸皮厚如城墙,算得上刀枪不入,竟然还能想出去卓府门口长跪不起的主意来,难道是想把卓家当一座金矿不成?
“我阿舅可是那种不会改变主意的人,话一出口,绝不会更改,若是他是那出尔反尔之人,又怎能赚到万贯家财?”陆小琬见着如霜的脸色已经雪白一片,人也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就要倒下,知道她心里的恐惧,赶紧出来将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司马相如浇了个透心凉:“你即算是跪一年,也没有人搭理你。我舅娘虽说心要软些,可我阿舅自然有手段不让她知道你们俩在卓府面前长跪不起这件事。”
司马相如听到这话,显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来:“既然如此,还是算了。文君,你阿爹给了你多少嫁妆?”
如霜望了望司马相如,又望了望陆小琬,张开嘴很艰难的说:“阿舅送了三千金过来,我和小琬每人一千五百金。”
陆小琬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为何刚才如霜见了她如此胆怯,又为何如此伤心的哭,原来她是做了亏心事儿。一边感叹着人心难测,哪怕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亲如姐妹般的贴身侍女,背地里还是会为着自己打的小算盘背叛自己,一边又在可怜着她这种处境,她也只是想要多争取点旁身的钱财,又害怕自己会把那些金子全部拿走。
“表姐,你就不用为我打算了,从小到大你都关心着我,唯恐我吃了亏去,这黄金三千两分明便是阿舅给你的嫁妆,哪有我们一人一半的道理?我便不来蹭这嫁妆了,你还是把这三千金收稳妥了,好好打点下自己以后的日子罢。”
司马相如在旁边听着卓王孙给了三千金,竟然有一半是给外甥女的,心里就像谁用刀子挖了他一块肉去一般,没想到卓王孙眼里亲生女儿和外甥女没什么两样!正在心疼不已之时,意外的听到陆小琬谦让,轻轻松松一句话儿就把那一千五百金送了回来,喜得眉毛都飞了起来:“表妹真是通情达理。”
☆、明月夜痛打骚男
如霜听着陆小琬的话,心中更是惭愧;在一旁扶着门哭得更厉害;司马相如轻声安慰了几句;扶着她去了后边房间。
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树叶在西风吹拂下沙沙作响便悄无声息;陆小琬站在马车旁边长长的吐了一口浑浊之气,脑子里想到如霜对她的背叛,司马骚男的无耻;便觉得吃了个苍蝇一般,分外恶心。
明日便和他们分道扬镳;此生不复再见;陆小琬暗自下定了决心;如霜以后活得快活也好,活得不如意也罢,都与她没有半点干系。望了望天边暮色,陆小琬收敛了沮丧的神色走到了外边酒肆里,酒客们已经陆陆续续散去,酒肆里只有小书童在收拾着东西。
“把门关了。”陆小琬无精打采的吩咐了一句。
“晚上不开门?”小书童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位陆小姐可是爱财如命的,为什么竟然会叫他打烊?太阳是从东边落下去的嚒,小书童望了望酒肆外边,一轮暗红的太阳正在往西沉了下去——没有变化呀,他摸了摸脑袋,看了陆小琬一眼,走到门边很顺从的把酒肆的大门关好,又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陆小琬结算了下,这二十多日开酒肆,借着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名头倒也赚了几两银子,她把给孟酒酒的银子包了起来,从马车上解下一匹马便骑着去了梅花岭。
“你明日就去长安?”孟酒酒睁大了眼睛,满是向往。
“一起去?”陆小琬鼓动着她:“不是说好了的?”
“不行,我父亲的周年还没满,我好歹得要守坟守满一年才能动身。”孟酒酒难过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这里。”
陆小琬叹了一口气把一堆铸钱和银子交给了她:“那你到时候来找我。我倒了长安会托人给你带信儿来的。”
握住那个钱袋,孟酒酒黑亮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小琬,我会来找你的。”
“那我们长安见。”陆小琬向她挥挥手,轻快的走了出去。
踏月而归,银色的月华如水照着回家的山路,马蹄声在曲折曲折的山路上“得得”作响,仿佛是一曲美妙的歌谣,想着明日便能轻松上路,陆小琬的心情格外轻快,恨不能眨眨眼就能到天亮时分,背着包裹骑马上路。
回到酒肆,院子里静悄悄的,屋子里也没有灯火,该都是睡下了。陆小琬牵着马轻轻的迈步走进后院,把马系在马厩里,添了两把草料,摸了摸马儿光滑的鬃毛,亲昵的在它耳边说:“多吃点,明日好有精神上路!”
“表妹,你明日打算去哪里呢?”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陆小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司马相如手里提了一个灯笼,正笑嘻嘻的看着她。见她回过头来,司马相如把那灯笼挂在马厩的横梁上,一张脸凑了过来:“表妹,你一个单身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不如跟着我和你姐姐回我家乡去罢。”
这是什么话?跟着他回老家?回他老家做什么?他好饭好菜的供着自己,然后找户人家把自己卖出去?陆小琬暗暗捏紧了拳头,心中怒火腾腾而上:“姐夫,你为何对小琬这般照顾?小琬就不去打扰姐姐和姐夫了,我自有自己的去处。”
司马相如拂了拂衣袖,故作潇洒的把手背到身后,眼睛盯着月下的美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轻浮的笑容:“表妹,你跟了姐夫回家,姐夫纳你做平妻,你和你姐姐效仿前世娥皇女英,岂不又是一段千古佳话?”
没想到这司马骚男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娥皇女英,他以为他是谁?只要是个女的便要倾心于他不成?陆小琬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闷在胸口好半天没,没有出声。
“表妹,你害羞了?”司马相如往陆小琬身边靠了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给姐夫绝不会让你吃亏的。想我司马相如一表人才不说,文才更是天下闻名,以后得了推举,定然前途……”话音未落,就觉得手上一紧,低头一看,陆小琬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由眉开眼笑:“表妹,原来你确是心仪于我的,不用这么着急,我……”
司马相如一身骨头都软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一双眼珠子望着陆小琬动也不动,就见陆小琬抓住他的手,身子一弓,还没弄得清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便已经被甩到了马厩里边,身边传来草料和马粪交织的味道,还有马尿的骚味儿,那种咸涩的气味直冲鼻子,让他差点没有呕吐出来。
扶着草料槽子,司马相如艰难的站起来,他的脸上还很不幸的被马舔了几口,几颗马牙印子浅浅的烙在他的脖子上,还伴着马唇里流出的一线口水。再低头看看自己洁白的衣裳,上边灰一块白一块的,似乎粘着不少马粪,还散发着一种熏臭的味道。
“表妹,你这又是何故?”司马相如奇怪的看着避开很远的陆小琬,捏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到那草料槽子里边去?”
陆小琬心里正不爽,本想好好打司马相如出气,可他衣裳上粘着马粪真让她不好下手。转转眼睛,陆小琬笑眯眯的说:“姐夫,我是在考量你这身板禁不禁得住呢,瞧你瘦得像竹竿一样,还想娶平妻,恐怕会吃不消罢?”
司马相如听到陆小琬这话,似乎是有意于他,只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不由得一挺胸道:“表妹,你也太看轻了我些!”说罢小心翼翼把外边的衣裳脱下,露出里边的中衣,猥亵的笑道:“表妹,可还要我脱掉中衣呢?”
“脱!”陆小琬指着他大声说道:“既然外边衣裳已经脱了,里边的中衣怎能不脱?也要让我验验货罢?”
没想到眼前这位陆家表妹,平素看上去一副正经模样,暗地里却是这般风骚,竟然迫不及待让自己脱衣裳,难道是想在这里成其好事?司马相如望着陆小琬,嘴边都要流出口水来,三下两下把自己的中衣脱去,上半身赤luo着站在那里,在月光照耀下白花花的发着亮光来:“表妹,你不是说要来验验货?”他挑逗般看了陆小琬一眼,打了个寒噤:“你快些来,这个时节有些冷,你就不怕冻坏你姐夫?”
“别着急。”陆小琬走到一旁,伸手从横梁上取下一条马鞭,笑着向司马相如走进:“姐夫,你打起精神来,我可要来验货了。”话音刚落,她便把那鞭子甩了出去,软软的马鞭被她一用力气,竟如钢鞭一般向司马相如奔去。
“哎呦!”司马相如本是美滋滋的等着美人入怀,没提防陆小琬会挥鞭打他,见着鞭子迎面而来,赶紧闪身,可还是迟了些,鞭子已经火辣辣的抽在了他身上,很快那白色的肌肤上便出现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表妹,你为何打我,你疯了不成?”司马相如捡起地上的中衣就往一旁跑,也不敢看陆小琬气势汹汹的模样,可他站的实在不是地方,后边是一堵墙,左边是两匹马,右边是草料槽子,只有前面可以跑出去,但是陆小琬却凶神恶煞的拿着鞭子堵在那里,杏眼圆睁的看着他:“还问我为什么打你?打的就是你!”
陆小琬挥着鞭子,霍霍有声:“我打你这个拐骗两家女子的色狼!我打你这个得陇望蜀的浪荡子!我打你这个披着名士外皮的烂人!”几鞭子抽下去,把司马相如的头巾抽落在地,他披了一头的乱发在那里跳脚求饶:“表妹,你且停手,以后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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