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节 诱捕
最近蔡府里一直变得很热闹,有两件事情让他们津津乐道,其一是蔡府的当家蔡子恒的长子次子分别与人订下了姻亲,完成了他们的一个心愿。这等成人美事的好事,自然得好好说道说道了。其二是梅天利最近与舒畅走得很近,而且以府里所有人的观点来看,两个人的交情非比寻常。总能见到两个人在一起称兄道弟的,要是其中一人心情有点什么不好,另一个人准会跑过去安慰一下子,瞧得这府里的人是一头雾水。两个字盘桓在他们脑海:不懂。而这两个人丝毫不管众人诧异的眼神,依旧是自顾自的,没有将他们的话语当成要事,只当做一阵风吹过耳朵,有点痒而已。这众人中有看热闹,想着这两人什么时候翻脸不认人的,也有幸灾乐祸看着他们到底成什么样结果的,比起这些来,有一个人的妒意最是深刻,那就是这府里的二夫人,蔡子恒的弟媳妇。
她和梅天利也算得上是同宗亲戚,自打她嫁过来之后,这个在自己娘家不待见的梅天利也跟了过来,当初答应他来也只是为了自己以后在陌生的地面上有个跟自己一条心的人而已。确实,这招她走对了,梅天利倒也还算对得起她,事无俱细都会和她报备,遇到事情也会替她遮掩,也让她少了不少的麻烦。近来依着他的意思,将自己辛苦存下来的私房钱拿去给他做生意,这钱是赚得越来越多了,她总算是在这府里出了这一口气来着。以前她嫁过来时因为嫁妆不如大房的丰厚,所以在任何时候总比人家矮那么一截,说话什么的也一样,更不用说吃穿用度上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和自家相公一说,她相公说是她疑心病太重,兄嫂都没有这种想法,更不会亏待他们,毕竟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可她不这么想,她就是有这种感觉,无论是老太爷也好还是府里的众人,对她和对她那个嫂子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态度。现在她有点钱了,也算是扳回一成了。这个钱是怎么来的,她也没和自己的相公说道,怕的就是他们兄弟情深,喝酒喝得多了露了口风就不好了。只是推说是自己娘家贴补的。如今看到舒畅和梅天利走得如此之近,她也不好意思一天到晚总和梅天利说话,而且说话的时间也不能太长,于是乎有些个心里的打算也不好说出口,就怕这个梅天利哪天发了疯醉了酒将此种机密泄了出去,那她的脸面岂不是全部丢光了?
今天她一早就起来了,妆也懒得画,只是稍微地收拾了一下,就派人守着梅天利经常歇息的地儿附近,一但见到他就立马来报,她想要找他好好谈一下,给他醒一下脑子。可是等了大半天,那些个派出去守着的丫环还是没有来通报情况,难不成这帮懒人躲在树荫处避暑了?刚想派心腹之人去再看看情况,只见派出去的其中一个丫环匆匆跑过来说道:“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听说梅天利被人请进府衙了,说是犯案了。”这个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将手中一直拿着在吃的冰镇酸梅汤掉在了地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二夫人一把拽住了丫环的手,尖细的指甲钻进了丫环的手掌里,疼得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但是她不敢惹怒这个明显要发疯的夫人,不然一会儿吃亏的还是自己。她明显看到自己的手掌里已是鲜血淋淋。
丫环颤抖着重新将自己刚才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这个二夫人算是听清楚了,整个人觉得是被人抽了浑身的筋骨似的,再也站不稳,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她不是担心梅天利,是心痛自己的银钱打水漂了啊!这一进去衙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更何况自己又没有门道去打探他为何进去的?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明白了:是有人给梅天利设计了圈套让他乖乖地钻了进去而不知道,那这个人就是和他现在最亲的人,难道是舒畅?“你可打听清楚了?真的被请进府衙里了吗?是不是你们偷懒了所以找了这么一个说不过去的借口?”
“我们哪敢啊!夫人就是借我们胆子我们也不敢啊!我们本来已经想好等梅天利和舒畅出来就和他说一下让他上你这里来,可没成想我们刚在茶楼里坐下陪着喝茶水时发现上来几位府衙里的公差将饮茶的两个人全部带走了。茶铺的老板问了一下说是将他们两个带回去问个话,有点事情要确定一下。你想啊,这普通的问话现在应该出来了,肯定是惹到什么大麻烦了,到现在还不能放回来。以我们的看法,这事情啊和舒畅有关,自打他和梅天利在一起,天天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可现在一出去喝茶就给府衙里的人给逮了,不是他犯事惹到了人,哪会让梅天利也沾到?再怎么说梅天利也是个聪明人,断不会自己给自己断后路的,除非是有人给他设了套子钻进去。”这接话的是个年纪稍长的男子,他也是这个二夫人出嫁时跟过来的,平素也和梅天利走得比较近,所以开口闭口也是这么唤他,原本和舒畅打得火热他看了就是不爽,总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虚假,只是和梅天利说了梅天利说自己笨,哎,这人啊吃了迷魂汤就是这个德行了。这个二夫人呢,也是有些个相信这个人的,除了梅天利就是他了,有时候梅天利不在,就是听听他的主意。
这位二夫人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蔡府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吧?”那位来报的男子看了看四周回复道:“这事情除了我知道就只有主子你了。这府里的人没有出去哪会知道此等事情。只是他们两个先前老太爷都吩咐过了不能过迟回府,这一来恐怕瞒不了他了。这个是告诉他呢还是等着他自己知道?”
“这个惊喜不必我送给他了,就让府衙的两位大人送给他了。本来我这个第一个知道的人是应该知会一声的,可谁让他一直帮着大的不喜欢我们小的,活该!最可恨的一点就是谁让他一直都看中那个舒畅,一直心心念念地想将自己的孙女嫁给他,好了,这个心愿怕是永远达不成了,我也乐得看好戏。还有那赵府来的两个姐妹还有那个何府的小姐,目标不都是围绕着他吗?要是她们听到这个消息,我真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反应?哈哈,好戏上演了啊?只是这个梅天利,做什么陪着这个人,这次也被他牵扯进去了?你倒是说说看,这个梅天利啥时候能出来?”这个二夫人絮絮叨叨地说完了这番话,这才想到那个梅天利,于是又问到身边的男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梅天利到底是什么事情被叫进去的,这个回头还得去打探一下。夫人,你这么着急问他做什么?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应该一会就会出来了。”身边的男子有点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回事今天一再提到梅天利,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想来应该是不会有的了,也许是因为担心吧!毕竟还是自家的亲戚,关键时刻还是能够帮她一把的。只是这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主子不是担心梅天利的安危,而是担心自己的银钱安全,那可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啊!她的身家全在这里面了。现在梅天利一天不放出来,她的银钱就如打水漂了一样。
煦锦城府衙里,接到舒畅消息的衙役在雷瑞天的吩咐之下着了便服将正准备离开茶楼的舒畅和梅天利拦了正着,不由分说也顾不上给舒畅留面子,一块儿押着走了。看到的人们以为这两个人是得罪什么人了,才惊动这帮子人来找事。有些认得衙役的,也搞不明白他们办正事为啥不穿公服,搞得这么神秘干嘛?有些人看到舒畅,认得他就是那借据案子里帮雷瑞天审过案子之人,也想不通怎么今天也会被衙役叫去,难道是去对质的吗?但是不管看到的人怎么想,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解释。算了,这是人家的事情,何必管这么多呢?由于看到的人也少,看到的人也不愿管闲事,所以这次诱捕梅天利居然出奇地成功。
此刻按照吩咐坐下来的梅天利和舒畅两人的心境完全是不同的,梅天利不知道这个府衙大人为何要将自己和舒畅两个人请到这里来,他想了一下自己又没有触犯律法,也没有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凭什么请自己来这里坐呢?想到刚才那些个衙役的强硬态度,他就来气,他对上舒畅不在意的视线说道:“哎,我说舒公子啊,今天这个事情你可得给我做个证明,我是被他们请进来的,不是犯事情进来的,一会回了蔡府你可得给我说个明白,不然那府里的人以为我是怎么着了?对了,我也会给你做证明的,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串在一起,怎么也得互相帮忙不是?你知不知道这个府衙大人请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梅天利的这番话语舒畅在坐下时早就想到了,他也知道梅天利这么说和他要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着回蔡府好有个交待,免得绕人口舌惹了老太爷而在那个府里呆不下去。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进来这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要进来就进来,想要出去就出去,他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犯了何事?这种人,不见棺材是不掉泪的,更何况是个狡猾善辩之人呢!舒畅看了一眼四周静列着不动的衙役,难不成他们等自己的命令行事?不,现在他还不想将自己的身份过早泄露了,有了,先探探梅天利的口风再说吧!对着众人扫视了一遍,笑着对上梅天利的视线说道:“梅兄,你说的我自然给你办到,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只是我也纳闷今天怎么一回事情将我们两个请到这里来,这人来了主人也不见,尽是一些小鬼陪着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请我们来做什么?梅兄,是不是你在这里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把你告了而你又不知道,而我和你在一起遭了池鱼之殃?真要是这样子的话,我今天可算是倒霉了,来这里舒服日子倒是没过多少,先引来了官司,看来我回去得洗洗澡去去晦气了。”舒畅心想你会打马虎眼,我难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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