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暖阳这才明白墨铭在意的是什么,原来,他以为是自己和沈柯里应外合,害得他丢官卸职,母丧妻离的吗?!
墨铭并不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暖阳,一言不发,等于就是默认了。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死人!”暖阳想不出用什么话骂他更能表达自己的愤怒,想冲过去踢他一脚又怕真的惹恼了他,只能暴怒的跺了跺脚,引得肩膀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亏得我还怕他会杀了你,把他一直潜伏在你家的事儿告诉你!就算是今日,也怕你中了他的招,告诉你前面那个是假冒的!你居然因此来怀疑我……难怪湘湘说,你的心是铁做的!”
墨铭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皱,显然对暖阳提起这件事很是反感,却并不解释,只是默默的再给自己倒了杯茶,再默默的喝光,才道:“但愿你坚定一点儿,不要再左右摇摆。”说完,也不等暖阳回答,便起身走了出去。
喵了个咪的,谁左右摇摆了?!
暖阳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冲过去踹他两脚。
她独自生了半天闷气,才自己劝慰自己,跟个木头生气,值得吗?等到了海澜,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再谁跟前晃悠!
正在这时,扮作奶娘的墨霖抱着灵儿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殷勤的小二,笑容满面的帮他捧着一碗热腾腾的中药。
那小二把药晚放到桌上,讨好的对暖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才回头对墨霖躬身笑道:“关妈妈,有事儿吩咐小的就行,小的随叫随到!”
墨霖嘴角含笑,温温柔柔的福身谢过,小二才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并体贴的帮他们关好了门。
墨霖见他没了影儿,才笑呵呵的在早就目瞪口呆的暖阳面前坐下,从腰间解下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得意洋洋的往暖阳面前一放:“少奶奶,瞧瞧。”
暖阳好奇的拿过钱袋,打开一瞧,居然是一袋银裸子!
“我在后院熬药,正赶上厨房里有位厨子烫伤了手,我瞧着他可怜,就用冷烧酒帮他冲洗了,又嚼碎了一把芝麻,敷在他烫伤的地方。他不疼了,便道我高明,说客栈里有位富商,夫人病得厉害,左近的大夫怎么瞧都瞧不好。我便让厨房里一个老实的孩子帮我看着药,自己过去给她瞧了,开了方子……”
“那妇人就好了?”暖阳很是惊奇。
“哪有这么快?只是那富商看我不温不火,知道我有本事给他老婆治病,便给了我一袋子赏钱……”
“这赏钱可不少呢,”暖阳掂了掂那银子,足有上百两,“还没看见是不是管用,谁家会给这么多赏钱?”暖阳见墨霖不甚在意,只是低头逗着灵儿笑,忽然福至心灵,笑着趴在桌子上,凑近了轻声问他,“我猜着,是那富商看上你了吧?”
“是不是的,我也没逼他。”墨霖不以为然,“总比大少爷辛辛苦苦的去‘拿’好吧?他为了探听这家是不是好人家,还得费工夫,我什么也不用想,就当是他给我的打赏——他老婆吃了药,定然药到病除就是了。”
“人家说不定希望你‘药到人亡’呢!”暖阳故意奚落他。
墨霖正要跟她斗嘴,忽然吸了吸鼻子,连忙伸手扣住灵儿的口鼻,对暖阳低声说道:“小心,汨罗香!”
————*——表钱滴字——
小醉努力存稿,下周加更,╥(^ω^)╦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19章 宁穿旧衣,不做旧人(二)
“那快打开门啊!”
暖阳自然的由汨罗香联想到沈柯,不明白他是不是疯了,现在连掌灯都没,居然就敢过来用香迷人——墨铭说得没错,他虽然胆子见长,脑子却似乎不够用了。
墨霖听了暖阳的提醒,立刻起身去开门,谁知他刚背对暖阳跑向房门,暖阳就觉得背后气流一动,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是谁,后背一麻,就失去了知觉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床上铺着华彩锦被,温暖柔软;屋子的装饰贵气十足,桌椅器什更是精美绝伦,床边还立着两个娇俏可人的小丫头,见暖阳醒了,立刻笑吟吟的走过来服侍她起来:“公主醒了?”
暖阳仔细回忆了一下,隐隐觉得自己是被沈柯掳来了,但是又不敢肯定——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么重要,要他如此费心劳神?
她想不明白,知道这些丫头定然也是被吩咐过的,如何回答应对必然都早有准备,自己索性闭嘴不理,静观其变。
她一坐起来,肩膀就有些疼痛,想起墨霖给她熬好的药自己还没喝,心疼的不得了,只怕别人的医术终不及他,这伤不知道要缠绵多久才能痊愈,心里便仿佛有了说辞一般,殷殷期盼着那个冷心冷脸的墨家大少爷快点过来救她。
两个丫头帮她收拾妥当了,其中一个便躬身退下,另一个跟她聊天说话:“公主有事儿尽管吩咐,奴婢雪奴,唯公主之命是从。”
“真的啊?”暖阳笑得天真无邪,“那太好了——我客栈桌子上有一碗药,是我家二叔新给我熬好的,你帮我端来可好?”
雪奴虽然还在强笑,嘴角却不自觉的抽了抽:“……公主说笑了。七殿下早让神医在殿外候着,雲奴不是去请七殿下了吗?相信神医会跟着一同进来替公主疗伤的。”
果然是沈柯。
暖阳做出一脸夸张的失望,重重的“哦”了一声,便安安静静的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平静如常,再不发一言。
不多时,沈柯果然带着那个叫雲奴的丫头和一名清瘦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进来,他见了暖阳,脸上立刻笑得无比灿烂,丝毫没计较暖阳不曾跟他起身行礼,反而迁就着坐在她的下首,关心的问道:“醒了?伤口可好些了?快让窦神医瞧瞧。”
窦神医?
暖阳听着熟悉,便抬头向那中年男子多看了两眼,见那男子瘦瘦高高,长须灰白,眉目淡淡,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确实和湘湘有几分相像,便展颜笑道:“窦神医好风骨,暖阳虽是初次相识,却从心里觉得亲近呢。”
窦神医不敢答话,只是诺诺的躬身施礼。
沈柯的笑却立刻淡了很多,浅笑着看了看窦神医,又瞧了瞧暖阳,才道:“公主的伤在肩膀,不如找个女医官来看,免得无端多出许多口舌。”
吖?先前带人家进来的时候不知道男女有别,现在才想起来?怎么让人觉得酸溜溜的呢?
暖阳奇怪的看了沈柯一眼,见他果然面色不虞,故意说道:“无妨,我的伤二叔早就帮我瞧过——既然这位窦神医都来了,也别再麻烦别人,只请神医瞧瞧,快点施诊就是了。”她一直笑呵呵的看着沈柯,见他听说自己的伤墨霖早就看过,笑容果然再次凝了一凝,原本俊美无匹的五官好像被寒风吹了一遭一样笑得不自然,心里竟然生出些许高兴,不知是因为自己气到了他,还是因为他终归会为自己吃醋。
窦神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立在那儿对沈柯拱手道:“七殿下,您看……”
“那就有劳神医了。”沈柯虽然渐渐敛了笑容,面对窦神医的时候,还是表现得相当客气。
窦神医不敢多言,小心的揭开暖阳的上衣,露出受了伤的半截肩膀看了,立刻小心的盖上,对沈柯拱手说道:“七殿下放心,伤口虽深,处理得还算不错,只需下官再开个方子口服,伤口三日换一次药,不日便可痊愈。”
“会不会留有疤痕?”沈柯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不会啦,”暖阳抢先说道,“如果这位窦神医就是赫赫有名的神医窦章,就一定不会。”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窦神医一眼。
窦神医似乎很是懵懂,沈柯也不接她的话茬,只是吩咐窦神医快快下去写方抓药,熬好了快快送上来——窦神医立刻点头称是,对暖阳和沈柯深施一礼之后,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我饿了。”暖阳抢在沈柯前面说道。
沈柯本来张嘴要跟暖阳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便被暖阳抢白了,也不气恼,只是吩咐雪奴快让厨房去给暖阳做些清淡的饭菜来,还特地嘱咐暖阳受了伤,那些东西忌口,定要嘱咐厨房小心。
雪奴答应着去了,沈柯才懒懒的淡笑着问暖阳:“你果然不待见我了,连句话都不耐的听我说了。可我要说的很是重要,你听了,便不会再埋怨我这样请你过来——令堂海澜王后就在这里,你要不要见上一面,母女团圆?”
暖阳心思一动,问道:“母后也住在这里?”
“是啊,”沈柯懒洋洋的歪在椅子背上,并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好,“一会儿吃过饭,我陪你去拜见一下。”
暖阳想,沈柯既然这么说,海澜王后在这里是确信无疑的了,在这样的情形下见了,沈柯那样精明的人还立在一旁观看母女重逢的大戏,只怕自己会露出什么马脚,索性做出一副低头拭泪的样子说道:“暖阳多谢七殿下的救命之恩……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吧,您只需好人做到底,用一辆马车把我们母女俩送去客栈就好。”
“暖阳,”沈柯笑得极是好看,“墨铭现如今自身都难保了,你还跟着他干嘛?反正你早想逃出来的,不如暂时跟我在一起,等你的伤好了再做考量如何?”
“……”
暖阳心里百转千回,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浅浅的低着头,推脱道:“我见了母后,须跟她商量请示一下。”
沈柯立刻笑得见眉不见眼,点头答应下来。
——*——
暖阳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说,沈柯会那样高兴得意,直到自己吃了饭,拜见了海澜王后,才明白缘由。
海澜王后的年纪和杨氏相仿,都是四十岁上下,却也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与杨氏不同的是,她看上去温柔亲切,特别是见了暖阳,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就把暖阳抱紧怀里低低的啜泣起来。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怪,暖阳明知她不是自己前世的妈妈,只是原身海澜公主的亲娘罢了,刚一见她的时候,暖阳还有些尴尬,可当她被海澜王后紧紧的抱进怀里,听着人家柔柔的在自己耳边叫着“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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