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恐怕要送你们几个到官府走一趟了!”
“没错!你们昨晚上的事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儿,相信乌月的官府也是要管的。”云衣也走上前说着,她的额头昨晚被臭道士打得流血,现在仍有些头晕的感觉。
“官府?秋婆,若我们进了官府,招了往生石的秘密,你说官府会把那三个孩子如何?会不会逐一剖开看哪个有石头?”严已冷笑一声,并不怕宁铮的话。
秋婆咬牙不语,只是赌气一样拉扯着三朵小花往树林外走。
“秋婆……”云衣大为诧异:“就这么算了?”
“发发们在一起……往生石……发发……”幸宁忽然插嘴,声音不算大,秋婆的脸色却大变,愕然的盯了眼幸宁。
“秋婆,此事若不了结,难保这几个臭道士不会再做纠缠。”宁铮又劝着。
“两位先生,多谢你们。不过……这事……这事儿回头再说吧……”秋婆神色尴尬,吞吞吐吐的说着。
“哼”严已自得的抽笑了声,唇角向上牵了牵而已:“咱们后会有期。”
“慢着!”宁铮冷声喝住他:“秋婆不与你们计较,我却不同。若是她们三个再有事,岂止是后会有期,相信你也不愿意每天看到我。”
严已一愣,并不答话,道袍一甩,竟欲扬长而去。
“我的话还没说完!”宁铮长剑一挥,抵住严已的脖子。
“嗯?”严已低下头看着剑锋,却并不怕,眼睛斜瞧着宁铮。
“你推我儿子入墓坑,又打伤我妻子,这笔帐要怎么算?”宁铮逼近严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哼,怪你夫妻二人多事……哇!”与严已一伙的一个道士刚刚出言不逊,身上立刻挨了一石头,怒目看过去,原来是宁子卿。
他久没开口,原来早惦记着给娘亲报仇了。
“啊!”严已忽然也惨叫一声捂住额头,恨恨的看着宁铮:“你,你竟敢刺我!”
宁铮的宝剑竟不知何时已出鞘,当当正正的在严已的额头上划了个交叉的十字,鲜血直流。
“这十字是你昨晚应得的。若再骚扰我们,这十字就会划在你的心上。”宁铮很久没有用剑了,可技法却丝毫没有生疏,对云衣和子卿担心了一整晚,此刻只划破了严已的面门已实属极力克制后的结果。若是从前的北安候,严已此时必死无疑。
“好了好了,先生,我们要走了,走了。”秋婆忽然显得极为烦躁,拉起三朵小花忙不迭的就往树林外走。
“发发,往生石……呵呵……”幸宁傻笑着拍手。
严已眼睛一亮,不顾自己额头上的鲜血,直拉着幸宁问:“让蓝袖消失的是谁?是哪个孩子?”
“是我!呵呵,是我!”幸宁很兴奋。
鲁如花警惕的把幸宁拉了过来跑到宁铮的身后,他看得出哪里才是最安全的。
“够了!”君然愤怒已极,眼瞧着三朵小花随着秋婆走远了,心里更加的绝望,他只觉得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肯理他,不会再有人陪他捉迷藏,更不会再有人送他第一眼绿了。
宁铮收了剑,不再与严已做纠缠。他和云衣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经过一夜的折腾,秋婆终于带着三朵小花回到了小院儿。宁铮和云衣先送几个男娃娃各回各家。三朵小花冻坏了,秋婆给她们做了姜汤,又烧了一大锅水把她们齐齐扔进了大木桶舒舒服服的泡着。三朵小花人泡在水里,嘴可闲不住,七嘴八舌的给秋婆讲开了“古墓惊魂记”。
“你是说,那个什么蓝袖提到往生石之后就消失了?”秋婆忧心忡忡的问。
“是啊,秋婆,什么叫往生石?”小泪花好奇的趴在木桶沿上问着。
秋婆闪烁其词的解释了一会儿,更让三朵小花听的是一头雾水。好在孩子们关心的永远是更新奇的事物,比如小菊花脚趾头上冒出的大水泡……
傍晚的时候,小院又来了客人,是宁铮和云衣。
云衣的额头上仍裹着伤布,浸出一点红痕显得触目惊心。秋婆进里屋探头瞧了瞧三朵小花,都呼呼的在大床上睡得正香,心放下了,便请宁铮和云衣在厅里坐着说话。
“两位先生,我猜到二位要来的。”秋婆倒了茶,慢慢说着,长叹了口气。
“秋婆,我们来和您商量今天的事,是否要报官?”云衣先开了口问着。
秋婆摇了摇头:“她们没事就好,我一个老太婆不想把事情搞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道士要找的东西是往生石吧。”宁铮问着。
秋婆有些为难,她不想对这两位说谎,可又无论如何不能讲出这个秘密。
“秋婆,那道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发生了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云衣急切的说着。
“若实在不行,我打算,打算带她们离开。”秋婆咬着牙说。
“可是……”云衣犹豫着。
宁铮按了按她的肩膀,转而对秋婆说:“秋婆,您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第 22 章
秋婆仍旧皱着一张核桃脸,显是极为难的。
“秋婆,即有难言之隐,我夫妇二人也不多追问了。只不过,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就请开口。”宁铮不再追问,他也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照昨晚那架势来看,这并不是依靠普通的武力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似乎牵扯得太多太多,甚至有许多的东西几乎是前所未闻、匪夷所思。
即不再追问,便只有告退了,秋婆和三朵小花折腾了这么长时间需要好好的休息。
送走了宁铮夫妇,秋婆仍旧回了小屋,见三朵小花还在睡着,睡姿却都安稳了些,便轻叹了口气,坐在了桌旁。
桌上烛火啪啪响了三声,秋婆一愣,难道紫印又要来添乱了?正寻思着,啪啪的声音竟一反常态的变得极响亮了。
“轰”的一声,倒像是火苗忽然窜出的声音一样了,果然是紫印大仙窜了出来。
说是窜,好像……不大准确,她的姿势实在是很诡异。就像是被什么炸出来一样,一向打理整齐的秀发也乱了窝,头上一朵花还折断了梗,斜着耷拉在耳鬓。耳环也丢了一只,仅存的一只好像还落了几颗珠子,就连一向自如的神态也显得极为慌张。
以往,她都是让秋婆的神魂出窍沟通的,可这次居然就自己蹦出来了,还蹦的这么……难以形容。
“你干啥?”秋婆大为惊讶,捏着嗓子问着,顺便看了看三朵小花,生怕她们也看到了紫印。
“别提了别提了!”紫印嚷嚷了起来。
“小点声……”秋婆急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哎呀没事哇,你那三个小猪娃睡着了就啥也听不到!”紫印扶着腰坐了下来,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又扶了扶耳边折了梗的花:“那啥,我要跑路!”
“你犯哪条了?”
“呃……先说明白,这可不能怪我!神仙不能有情吗?不能有爱吗?我和地篷元帅私订了终身!”紫印咧了咧嘴。
“哪个地篷元帅?”
“你笨啊,不就是天篷元帅他弟弟!”紫印很气愤,秋婆居然没听过帅得震惊天界的地篷元帅,太污辱她的爱情眼光了。
“哦……”秋婆反应过来了,当年她被踢下天界的时候地篷元帅好像还是个鼻涕娃娃啊:“你和他是姐弟恋?”
“唔!”紫印有些害羞,却仍旧掩不住满脸的甜蜜。
“即是私订了终身,那他人呢?”
“别提了,被他哥拎回去了,还要告我诱拐未成年少男!”紫印极气愤。
秋婆哭笑不得:“那你来我这儿干啥?”
“我不是来你这儿,我是来人间躲个几万年再回去。那啥,我嘱咐你一句,小心点儿吧,上头开始怀疑你了,你守着这三朵小花究竟是啥?往生石只跟你有感应,不会这三朵小花就是往生石吧?”
“你胡说什么!”秋婆大惊,嗓门儿不自觉的提高了些。
“哼,秋锦啊秋锦,别人不了解你,你还要瞒我吗?我早就开始怀疑了,你根本就不想回天界对不对?这三朵小花是化了人形的往生石对不对?呃……为啥是三个,掉下来的石头不就只有一个?”紫印搔了搔头,有些疑惑。
“笨,掉下来不会碎成三块啊!”秋婆不屑的说着。
“哦……”紫印怪笑着指向秋婆。
秋婆瞪大眼睛,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可话已成话,收不回来了。
“放心吧,我没空理你这些闲事!”紫印挑了挑眉毛:“反正天界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去,不过你还是惦量着些,三朵小花即是聚到一起,就有了往生石的气息。你小心地府的人闻到了来找你麻烦。那可是个宝贝。”
“你以为我不担心啊。”秋婆又皱起核桃脸:“她们三个小的时候还好些,越大痕迹越重!我这几年不断带着她们换地方住,就是防着被谁查出来。可是……难!”
“我有一个办法。”紫印拍了拍秋婆。
“啥?”秋婆眼睛一亮。
“把你这三朵小花分开!给我带走一个,只要她们不在一起就没问题。”紫印笑的有些诡异。
“啊呸!”秋婆愤愤的捶了捶紫印:“没门儿!三朵小花是我从小带大的,我不愿意她们再变成冷冰冰的石头,我也不会让她们分开!”
“你个死人样子,我帮你带孩子还挑三拣四的。不乐意拉倒!”紫印不满的嘟嘟着:“那啥,我得走了,你的事儿自己看着办啊,总之我可把话给你讲清楚了,三朵小花若总是守在一起,早晚出事!”
说罢,又扶了扶断梗的花,扭着腰肢开门出去了。临走又抛了句:“若是有人问起我,就说我重修去了!”
秋婆咧了咧嘴算是送她,若有人问起?怎么会有人问她这个老太婆?
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紫印都下凡了,那天界上的事儿靠谁糊弄啊,难道真要带着三朵小花回去了?
小屋静了下来,紫印来得灵异,走的也灵异,秋婆却仍旧在小桌旁坐了下来,她还是睡不着的。
可她没留意到,三朵小花的睡姿未免太安稳了些。
小泪花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眼角滑过一滴泪。
小菊花嘴巴无声的动着。
小葱花忽然睁开了眼睛,又立即闭紧了,小手渐渐的纂紧了……
春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