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嫡》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弃嫡-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所以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无异。

捡了跟树枝戳了几下,小舟干脆的上手去扒,狗蛋看她在扒,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来帮忙,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个藏蓝色的小包裹,伸手拿出来,还很有分量。

“这是什么?”

狗蛋问她,她也不说话,也不拍拍上面的泥土,就直接塞进了怀里。

小舟又回了里屋,小舟起身往里屋走去,小小的身子爬上了椅子,包了几张毛笔宣纸墨锭之类的东西,狗蛋本不想让她拿,但是她一直倔强的抱着,狗蛋只能由着她去。

跟着狗蛋一路从墙头翻出去,小舟心底慢慢盘算着,狗蛋家是不能回了,便是狗蛋娘现在不卖她了,她也不好回去,可是……

小舟抬头看着还紧紧牵着她手的狗蛋,这个人怎么办?

“你回去后要好好念书,以后当个好官,为民做主。”不要让夫子这种冤案再出现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知道狗蛋是个好人,有义气,有自己的主见,如果以后当了大官,一定是个好官。

而自己,许是要栽在这黑暗的世道上。

将墨锭在砚台中磨了磨,便拿起笔蘸了些墨汁,在宣纸上写了起来,她想的很清楚,无论这样做会如何,她也一定要走这一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人家可以为她被冤枉,她为什么不能站出来。

“哪能啊,我不是当官的料。”

小舟低头,手在袖子里翻转,把那个小包解开,拿了两块大一些的银锭子攥在手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街边正游走兜售糖葫芦的小贩。“我要那个。”

“好嘞。”狗蛋应声就要走,小舟却抓住了他的衣袖,还没等他开口问,小舟又放开了他,说要最好的那串儿,他嘿嘿傻笑,道了声知道,便往那边跑去。

见狗蛋挤进了人群中,小舟这才咬牙转身钻进了人群中,手掌摊开,空无一物。

如此甚好,只做是宝蛋被人群挤散了,丢了,也好过宝蛋去衙门递状子被牵连进去的好。

南奔县不算小,管辖之内也有十数乡镇村落,这南奔县上最大的一家酒楼,两侧悬挂红灯笼,灯笼便是白日也是亮着的,一入门便是一个巨大的青铜三脚鼎,上面镂空篆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格局与那都城也无异,甚至连这名儿也起的极其雅致,唤做“扶云楼”,寓意扶云直上,门廊上悬着匾,匾上正是“扶云”二字,字体洒脱却过于随性。

只要是镇上住的久些的,都晓得这题字的,正是当今县令老爷,戈承。

“你还别说,你这地界儿颇有些倚水傍山的味道,税收供奉也算是这寒北方中少有的,一眼眺看过去,水脉澎湃奔泄,山巍横张之姿尽收眼底,那皇帝老儿对你还蛮上心的。”二楼上,一鹅黄衣衫的年轻男人挥舞了几下扇子,看向站在窗前的男子,朗声说道,“嘿,我说的你可听到了。”

那站在窗边的男子年岁与那鹅黄衣衫的男子想当,面容清癯,满身透着一股清高的穷酸气。

听到如何,没听到又如何,对那说话之人而言又有何区别?心中苦笑,这话断然是不能说的,于是那男子作揖恭敬回道:“自然铭记于心。”

“你何时将旁人挂在心里过。”

“大人教训的是。”

“唉。”鹅黄衣衫的男子展开了纸扇,扇上几扇,然后在手心一磕,扇柄敲击桌面,示意那男子坐到了他对面去。

“下官惶恐。”

“得了吧,你这人我还不知道吗?这天下还有是你戈承不敢的,皇帝老儿若肯让坐,那龙座,怕你也敢上前坐他一回。”

“还请大人谨言。”

☆、第十一章 把酒

“得,我不说,你这人好生无趣。”那鹅黄衣衫的男人哼笑一声,醉眼一时茫然,眉线连长入鬓,那眉宇间的惆怅一纵即逝。

“我还没问你,你一直在那瞧的什么。”

“孩子的心机。”

“咦?此话做何解?莫非是在讽刺于我?”鹅黄衣衫男子一挑眉,倒无不悦,反而有几分玩味。

“下官方才那话非是指大人,而是指那孩子。”那男子用手指向街上,但当那鹅黄衣衫的男子走过来,却没有瞧见他手所指之人,反倒望见熙熙攘攘却各得其道。

“莫非戈兄是想让姬某看看戈兄治理下的繁华?”那鹅黄衣衫的男子只道那友人在戏弄自己,也不恼,提了酒壶示意。

“大人说笑了,戈承并非此意,只是那孩童如矫鱼,入了人群眨眼便不见,这才让大人瞧了个空。”戈承拜了一拜,恭敬的回道。

原来此人正是被贬为县令的戈承,曾大殿钦点状元郎,曾。

而他身边的是刑部侍郎姬廉,从某些方面来说,二人也算是同窗友人。

刑部侍郎姬廉回乡祭拜先祖,途经此地,念起这南奔县县令正是自己昔时的同窗,暌违数年,故人重逢,弯腰、拱手、垂眼,礼数十足,却生分了许多。

同年同榜的同期,两人的仕途竟是截然两番境遇。有人生下来就注定一路擢升,仕途得意,前程大好。任你急红了眼,也只能谨言慎行,泯然于众生百态的官场。

“你这人,精似鬼。”

“大人谬赞了。”戈承有一双沈如深渊的眼,目光炯炯,端正肃穆,举杯低语:“下官敬大人一杯。”

“什么敬不敬,咱们兄弟今个可得喝个痛快。”姬廉说话动作熟稔亲密,似全然没瞧见戈承眼中的生疏般,他拿起酒壶倒过去,戈承下意识的收了下酒杯,但很快又承接了,那洒出的酒在桌上凝为一体,只做不见。

姬廉放下酒壶,举起自己的酒盏来同戈承相碰,戈承不推却,他便也一扬执盏的手,饮尽。

“这南奔县中有一种自酿的木鱼黄酒,入口甘甜,大人是否来点?”戈承拍开小酒坛,酒香四溢。

姬廉也不多言,二人把盏言欢,倒也算愉悦,期间有人通报府外有人鸣冤,戈承眼皮不抬,吩咐依然由县丞处理。

“你何必如此,那县丞老眼昏花,你也不怕断错了案子,牵连了你。”姬廉有些气恼戈承的自甘堕落,但转念一想,又道:“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如此吧,找死也不是你这般,徒污了清名。”

“我会吗?”戈承已露出三分醉态,姬廉听他如此说,这才放松了些眉头。

“戈承,你忘了吗?那半仙早就给你算过命,说你有福星相助,日后定会飞黄腾达,你可别自毁前程。”

“那种诳语大人怎么能信。”

“我偏就信了,信你戈承不肯屈就,你可别犯浑,我可不想连你这个朋友都没了。”姬廉话说的急,戈承半响不语,两人陷入沉默。

许久,戈承才执杯向姬廉,道:“劳大人您挂心了,下官无以为报,只能在此敬大人一杯薄酒。”

“戈承!”

“下官在。”戈承动作只是一刹那凝怔,旋即便爽快地抬手将酒饮尽。

听到戈承那半死不活的口气,姬廉险些背过气过去,难怪人常说这戈解元单凭这舌头,便可以杀人。“从前你我兄弟相称,如此你一口一个大人,做的什么。”

“下官不敢逾距。”恭谨有礼,将所有情绪俱都藏进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墨瞳里,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

姬廉握紧杯盏的指关节发白,声音带了几分不客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分明还记恨那事,也怕和我走近了,日后难免受到牵连。”

戈承不语,姬廉也有几分后悔失言,最后还是戈承将话题转开。

“大人来了几日,该看的也看了,回程的车马可都已准备汝当了?”

戈承问道,那姬廉闻言眉峰顿时皱起。

“可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这只是下官见大人近两日神色匆匆,便斗胆猜测罢了。”戈承给姬廉满上,端起酒杯进了一杯,姬廉也不驳他面子,爽快的一饮而尽。

“你猜的没错,都城里的那些个人,分明是看我过的舒坦,非要没事给我找些个事儿来做,折腾我一番不可,抓出我的把柄不可。”姬廉心中堵了一口郁气,心道戈承被贬,自己却升了,看似风光,其实又有什么分别。

“大人说的哪里话,那些人定然是拿不定主意,这才不得已找您回去呢。”

“他拿不定主意才怪,分明是受了旁人指使。”那姬廉恨的咬牙切齿,愤愤的道:“戈承你说,是不是所有刑部尚书都他阎子固那般,整天摆在个死人脸,就跟他那姓似地。”

他口中的阎子固,正是当朝刑部尚书阎逐良,为人刚正不阿,性格的确沉闷,也难怪这人会受不了了。

“戈承虽不曾与阎大人有过攀谈,但也听闻那人刚正不阿,怕是这朝中首屈一指的可信任之人。”戈承说的官面话,姬廉却听的出话中音,眼睛一转,随即点了点头。

戈承酒盏碰了碰桌面,眼皮子垂着,声音压的很低:“下官还听闻最近朝廷要清正吏治,大人还请务必谨言慎行,他人还好说,若被阎大人抓了去,便是圣上开恩,怕也得脱层皮。”

“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弄巧钻营,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人吗?”姬廉不悦的嘟囔了句,随后见戈承点了点头,一时间有些气结。

的确,刚才他说的那些他的确都有沾过,只是没到那种要严查的地步就是了,他只是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的原则才掺和了那么几脚。

人说水至清则无鱼,无鱼亦无余,执政者岂会不知?

但凡穿上官袍,谁没有一点子这种的事儿。即便那些自诩孤高的所谓清流,也不见得多么干净。

何况他后面不晓得多少眼睛盯着,就等着把他那点事儿捅上去。

左想右想,心中郁结,姬廉看着戈承,这人其实还是没变的,若说变了,只是比从前更内敛罢了。

戈承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把视线放在了窗外,天色微阴,恐有雨。

☆、第十二章 鸣冤

念及,便回头看向姬廉,道:“大人,您我二人并无一人带蓑衣,如此早早回府上否?”

姬廉道了声罢,于是两人自左玄踱步出了扶云楼。

“我姬廉只有你一友人,你瞧不得我,我省得。”姬廉几分醉意上头,晃晃悠悠行得缓慢,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