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玖忙回道,“的确是属下亲眼所见,只是小少爷的帝王绳有些奇特,会忽然出现,忽然消失,但的的确确是帝王绳。”
这一下,文远帝不信也得信了。能系帝王绳的除了他只有无缘大师,那个孩子真的是越儿所生?
能系上帝王绳,说明越儿有帝王命,只是坐不长久而已。他扯不掉越儿的帝王绳,他自己却能轻轻松松的扯掉,无缘大师说过,即便他怎么阻拦,登上帝位的也只会是越儿,却没说越儿扯掉帝王绳有什么命数,他一直以为是越儿太暴虐,太纨绔,得罪了满朝文武,逼的满朝文武罢黜他。一直不许他入朝为官,甚至想过立四皇子为太子,让他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个郡王,却不料蹦出来一个系着帝王绳的孙儿,那是他的皇孙啊。他差一点就派人杀了自己的皇孙!
文远帝坐在龙榻上,目光有些呆滞,难怪镇南王会忽然改变主意,把倾心的断纹琴送于四姑娘,原来是因为那两个孩子,若是倾心知道,也会高兴把断纹琴交给她吧。文远帝想到心底就一顿气愤,定远侯什么事都告诉镇南王,却瞒着他这个皇帝!
文远帝望着张玖,问道,“那孩子模样如何,像不像越儿?”
张玖。“……。”
徐公公,“……。”
他压根就没细看啊,怎么知道像不像郡王爷,但还是点头道,“像。像极了郡王爷,尤其是眼睛。”
张玖细细描述,文远帝听得目露温和,但是听到尘儿玩大东珠,还有玉石玩具时,文远帝的脸阴沉沉的,如此教养孩子,养出来的只会是第二个越儿!
文远帝吩咐徐公公道,“明儿传朕旨意,朕要见见这两个孩子。”
张玖,“……。”
徐公公,“……。”
徐公公真是怕了,镇南王那么宝贝小少爷,谁能带进宫啊,忙劝道,“皇上,小少爷和小小姐,王爷派了暗卫把守,经过今儿这一闹腾,只怕不在小院住了,奴才去传旨也没用啊,而且这事,王爷似乎不想人尽皆知。”
文远帝身为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当初越儿系着帝王绳时,文武百官都跪请他杀了他,太后皇后等更是坐立不安,若不是越儿自己扯掉了帝王绳,后果不堪设想,文远帝摆摆手,想见见尘儿的想法这才作罢,只是心里还是不放心,他的儿子已经被镇南王养歪了,要是孙儿还被他给祸害了,他定要他挫骨扬灰!
徐公公拿了祛瘀的药膏来,又让张玖去找太医开了副药来,正劝文远帝喝下呢,外面,小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相王府出事了。”
文远帝喝了药,正用茶水漱口,今儿心情好,他有皇长孙了,便对相王府的忌讳也淡了三分,一摆手,小公公便禀告道,“定远侯府五姑娘与相王世子有染,珠胎暗结,相王府正为此事闹腾。”
文远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把才喝下去的药给咳出来,小公公吓的跪下就求饶,徐公公忙帮文远帝拍后背,有些无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定远侯到底是怎么教的女儿,一个与郡王爷有染,还生下两个孩子,一个与相王世子有染,肚子里正怀着,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教女儿闺训女诫吗?
徐公公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太医说相王和相王世子不举,有可能是身中奇毒所致,若是解不了毒,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子嗣了,五姑娘这时候怀了身孕,相王府怎么会不欢喜?
文远帝目光阴沉,相王居心叵测,不举一事本是对相王府的致命一击,争夺皇位也没人继承,夺帝的雄心都会消弱,结果又来这么一出,文远帝恨不得立刻把定远侯叫进宫,臭骂一顿才好,徐公公拍了会儿后背,又端茶来给他喝,纠结道,“皇上,今儿在贵妃那儿,因为奴才的多嘴多舌,皇上震怒,肯定吓坏了郡王妃,您看……?”
第二天一早,叶归越在小院内练剑,冷风急急忙跑过来,道,“爷,昨儿夜里出大事了。”
叶归越握剑的手一滞,“她出什么事了?”
冷风扯了下嘴角,“四姑娘没事,出事的是小院,昨儿夜里,有人闯进小院,刺杀小少爷小小姐,还把暗卫给打伤了。”
叶归越眉头蹙了下,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两个孩子死了没?”
冷风嗓子一噎,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郡王爷因为郡王妃关心两个孩子超过他,心里正恼火着呢,他还说这话,只是两个孩子毕竟是郡王爷派人守着的,要是出了事,他还真担心郡王妃会与郡王爷拼命,好在是没事,不过这事中透着怪异,把两个暗卫都给打伤了,两个孩子竟然没事,太奇怪了,小院还有人比暗卫厉害的吗?
叶归越继续练剑,冷风又说起知晚昨天进宫的事,原本叶归越听说知晚进宫了,怕她出事,他也要进宫的,结果半路上遇到人拦路喊夫君,还要郡王爷娶她,想想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再加上四皇子挑拨,爷气劲一上来,就把那丑女丢给了四皇子,闹腾了好一会儿,爷刚要进宫,就瞅见四姑娘的马车出宫,怕被她讥笑,爷就自己回府了,没想到皇上会龙颜大怒,还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事震怒,总觉得昨晚小院刺杀的事与皇上有些关系,可为什么只打暗卫,不杀他们呢?太叫人想不透了。
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叶归越把剑丢给冷风,回屋沐浴更衣,又有暗卫闪身进来道,“爷,相王府派人上定远侯府提亲,提的是五姑娘……。”
听到提亲两个字,叶归越下意识的认为是知晚,听到是秦知姝时,脸色才缓了三分,只要不是知晚,他管他娶的是谁,叶归越继续迈步上台阶,暗卫又道,“还有一件事,皇上今儿一早就派人去定远侯府赏赐郡王妃,赏赐的礼物不轻。”
冷风扯了扯嘴角,瞥头看着暗卫,“你确定没弄错,皇上昨儿不是对郡王妃龙颜大怒吗,怎么今儿却赏赐郡王妃?”
暗卫轻摇头,皇上的心思他可猜不了,“宣旨的是徐公公,赏赐郡王妃八套头饰,良田八百亩,各色锦缎,还有字画古玩……。”
冷风听得瞪圆了眼睛,皇上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徐公公宣旨宣错了人啊,平素皇上赏赐郡王爷也不会赏赐这么多,好好的却赏赐郡王妃,爷没进宫找茬,威逼皇上啊,难道皇上知道郡王妃要跟着郡王爷后面混,打劫国库,为了自己个的颜面,主动投诚示好,把东西送上门?
可能吗?
叶归越顿住脚步,妖冶的凤眸闪过一丝疑惑,皇上突然之间这样示好,难道是有求与他?
“去找徐公公打听一下,皇上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再说定远侯府,知晚跪在那里接旨,听着徐公公宣读了那么一大串,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等徐公公宣完旨,知晚还没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傻乎乎的看着徐公公,“有没有宣错?”
知晚问的真诚镇定,赵氏钱氏还有定远侯都傻眼了,徐公公是皇上什么最得力的公公,宣旨这样的大事怎么会宣错,便对知晚道,“不得胡说,皇上赏赐与你,赶紧接旨谢恩。”
说完,又对徐公公笑道,“皇上忽然赏赐这么多,小女怕是吓着了,失礼之处,还请徐公公多见谅。”
徐公公连连摇头,笑着把圣旨送到知晚手里,才道,“侯爷多虑了,四姑娘才貌双全,深得皇上喜爱,成亲之后,多约束着郡王爷,往后这样的赏赐不会少了,奴才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多耽搁了。”
定远侯忙让人拿了谢礼来,送徐公公出门,到无人处,才问道,“还请徐公公直言,皇上是不是因为四皇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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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王妃
不怪定远侯这么想,越郡王到目前为止,说过的话,貌似还没改过口,知晚去求求情,没准儿还有三分可能,皇上总不好明言叫知晚求情,忽然赏赐总该有三分拿人家的手软的意思吧,徐公公笑道,“皇上是真的喜欢四姑娘才赏赐与她的,与郡王爷和四皇子的事无关,侯爷请留步。”
徐公公哪敢在定远侯面前端架子啊,这可是郡王爷的岳父,小世子的嫡亲祖父啊,小世子手腕上系着帝王绳,将来要是登上帝位,定远侯府势必一跃成京都望门,他上杆子巴结还来不及呢,可不敢慢待了。
徐公公不敢怠慢定远侯,定远侯也不敢怠慢徐公公,徐公公打小就陪在皇上身边,在皇上身边说上一句顶的上旁人的十句,平素哪个王公大臣见了不陪着笑脸,徐公公虽不说端着架子,总给人一些避讳的感觉,怕被人误以为与大臣走的近,勾结权臣,但是今儿,徐公公对他是恭敬有加,定远侯都摸不着头脑了,奈何旁敲侧击,徐公公就是不说白了,还笑说,以后侯爷飞黄腾达了,切莫忘了提携一下他。
等送走徐公公回来,钱氏就上前问道,“侯爷,好好的皇上怎么突然赏赐这么多东西,是不是与昨儿越郡王与四皇子的事有关?”
定远侯才要摇头,外面秦总管进来,凑近定远侯耳边嘀咕了两句,定远侯眼睛就凝了起来,“此事当真?”
秦总管重重的点头,老刘头派的可信之人来禀告的,错不了,定远侯瞥了知晚一眼,知晚无辜的站在那里,别问她啊,她还一头雾水解不开呢,昨儿担忧皇上会派人刺杀她。结果刺客没等来,倒是等来一堆让人眼红的赏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老实说。她也怀疑这些是皇上收买她说服叶归越的手段。
秦知妩望着那一堆赏赐,妒忌的眼眶都红了,绣帕扭紧,她哪点好了,让皇上如此高看,不就是能约束越郡王吗,气死人了!
钱氏现在都有些麻木了,她是想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可是能吗,别说这是皇上的赏赐了。暗处还有越郡王的暗卫看守着,她要敢要,死的绝对是她,钱氏不想多呆,怕自己越看心里越泛酸。便道,“侯爷,相王妃亲自上门求亲,五姑娘的亲事该如何拿主意?”
提起秦知姝,定远侯的脸色就有些铁青,一甩衣袍,转身走了。钱氏站在那里,想着方才相王妃的话,脸也拉的老长,定远侯府虽不及相王府尊贵,却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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