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碰我怎么了?是不是我被他碰了一下,你嫌我脏了?不要我了?”钱安娘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情绪也有些激动:“那我告诉你:我不止被季墨亲过,我以前也被其他很多男人亲过!我根本不是你这世界的人,你别用你那迂腐的一套来要求我!”
吼完,她怔住了。
“你、你还跟很多男人……”卫闻大脑嗡的一声巨响,有些接受不了这事实,她、她不是这世界的人?那她是什么?
钱安娘见他一脸受到打击的样子,突然间也清醒过来。她懊恼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现实让她烦恼,她也不该将怒气撒在他身上是不是?他的身份,他也无能为力,何况有一部分还是她的责任。
“卫闻,你听我说,我其实……”她有些语无伦次,见卫闻退后便想上前拉住他。
“我去找他。”卫闻之前被钱安娘拉回来,现在突然想到他忘了给季墨一拳。他急速转身,往外奔去。
“卫闻!”钱安娘急了,想也不想就冲上去将他扑倒。
“噢……”她闷哼了一声,头撞上了门槛,撞的她咬牙吸气。
“安娘,你怎么样?”卫闻被她压着,看不见她情形只听见她的闷哼声,问了之后没有回答,便急忙起身查看她的伤势。这一看他就心里痛了,她额头上鲜血直流,这一下撞的不轻。
“你别动,不然我就撞死在这儿。”钱安娘见他要跑出去,按住他的手,忍着痛威胁道。别说他打不过季墨,就算打得过,他打了乐朝的新帝,乐朝臣民会放过他才怪!
“我是要给你请大夫……”卫闻眼里有些微水光,都怪他,要是他不气她就好了。
“没什么大碍,你先听我说完话吧。”钱安娘知道不过也就是头昏眼花流了点血而已,不甚在意的用衣袖一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不等他同意,她便说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不是真正的钱安娘。真正的钱安娘,在十岁那年就不知道哪儿去了,也许死了吧。”
卫闻一时惊呆,忘了坚持忘了说话,只愣愣的看着她。
“不管你觉得我是妖怪也好,恶魔也罢,总之我已经顶替了钱安娘的身份。”钱安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以前我也是商人,但我原来所在的世界十分开放,女人地位不比男人低,所以商场上难免逢场作戏,不过我发誓我没跟别人行过真正的男女之事。如同我刚刚所说的,也不过是几个吻罢了。”
几个吻罢了……卫闻继续发呆,他看见季墨吻她他就受不了,还、还有……
“这就是最真实的我了,你要是奉行你男尊女卑、女人必须不能被男人碰一下的观念,那你就是觉得我脏了,休了我好了。”钱安娘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笑了笑,说道:“我不会怪你的,反正我休了你一次,现在正好你再休我一次。”
“谁说你脏了?!”卫闻这时才反驳她:“我只是看见你在别人怀里很不舒服,我也怕你不要我了。”他的安娘……真的是她所说的其他世界来的人吗?好不可思议啊……
“那你生那么大的气干嘛?”钱安娘一动,头又疼了,但话没说完她只好忍着。
卫闻愣了愣才又反驳道:“要是我抱着一个女人亲吻,你会不会生气?难道我身为你的丈夫,连发生这样的事情后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安娘,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跟我解释一句……”
“我……”钱安娘呆了呆,突然觉得自己也很过分。她放下了捂住额头的手,也不顾鲜血会弄脏他的衣裳,扑进他怀里闷闷地说道:“对不起,但是当时……我不敢推开他。卫闻,我怕死,其实我很怕死,我也怕你死。我们的幸福总是太短暂了,我想留得长久一些……”
卫闻叹了口气,抱紧她没再说什么了。
“我从来都认为一个拥抱一个吻没什么的,不过我想我要改变这种观念了。”钱安娘淌出泪水,碰着伤口又呲牙咧嘴:“以后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抱我亲我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算了,本来我也没生你的气,我只是想听你解释,安我的心。”卫闻放开她,扶她起身:“快起来,我帮你去请大夫。”
先处理她额头上的伤,至于她刚刚所说的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问题,他以后再慢慢打听。
第一百五十四章:秘而不宣的死讯
【祝大家圣诞快乐!谢谢‘迷迭香168’亲亲的礼物。圣诞快乐,么么。】
钱安娘的额头很快被包扎好了,旁人问起缘由,她也只说是不小心摔倒所致。不过她的确是摔倒的,当时有宫女还听见好大一声响的动静,只不过也有人听见她和卫闻似乎在吵了。
她还怕自己一时气愤说出的话被人听见了,但后来她又不怕了。她打死不承认,别人也奈何不了她,何况季墨应该不会派人偷听才对,倒是那个沈御风,有可能。
她们一行人只在皇宫逗留了会儿,便去路胜府里住着了。他们的身份毕竟不适合在宫里走动,而路胜府里怎么说也有钱香亚,探亲的名义就够了,这也是云皓和路胜的意思。只是在目光交接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了路胜眼里某种或暗或明的光芒,让她心里绞痛。
“路将军,我四姐她还好么?”因为四姨娘一直催问,钱安娘不得不硬着头皮开了口。这都到府里老半天了,她们却还没见着钱香亚,不知是怎么回事。
“算好吧。”路胜看见望儿了。于是招手让望儿过来,模棱两可的给了这么个答案。
钱安娘无语,这是个什么答案?算好?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瞥见了四姨娘焦急的神情,但不知再怎么开口问路胜,她觉得路胜这答案真是够呛的。她要是直接问‘算好是个什么好法’,听着就有几分质问的意思了。
反正,她不想问了。
“望儿,怎么不叫你安姨?”路胜摸摸儿子的头,眼里有了一丝笑意。
望儿低着头,小声叫道:“安姨。”但旁人都能听出,他那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钱安娘忙道:“望儿乖了。”她伸手去握望儿的小手,以前他最喜欢她牵他了。不过这次望儿却躲开了,让她有些微愕,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爹,我去找香姨。”望儿似乎是赌气,故意不看钱安娘,对路胜这么说道。
四姨娘倒是喜欢,赶紧说道:“我陪你去好不好?我是你香姨的姨娘。”
“好吧。”望儿只是对钱安娘竖起了刺,其他人他倒还是接受,同意之后就跟四姨娘一道儿走了。
看着儿子远去的小身影,路胜轻咳了声,歉然道:“对不住,安娘小姐,望儿他可能是……”他没说下去了,又轻声咳嗽了两下。
但是钱安娘懂了,不过她不会跟望儿计较的,路胜是多担心了。毕竟对望儿来说。他是全心信任着她的,将她当成了娘,但是她却又跟卫闻在一起了。在望儿心里,可能认为她没心没肝,那会儿卫闻怎么对她的时候,都是路胜帮她熬过来的。
这么想着,她心口又难受起来。她成全了卫闻看似伤害的真情,但却伤害了真心待她的路胜和季墨。如果季墨够坚强也有放不下的东西,那路胜就未免有些无辜了,他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太过信任,就如同那时的望儿一样。
“路胜,”她转头看向他,没再客气的称呼。顿了一下,她微叹着说道:“该说‘对不住’的人是我,我欠你的还不够,又让望儿这么失望。但是我希望你能幸福,别继续呆在泥潭里出不来了,让人拉你一把。”
她想到了,想到钱香亚为什么明知她们来却不现身的原因了。路胜和钱香亚的关系并不好,但是路胜现在已经不会大吼大叫去对一个被他……那样过的女人了。可是她心里确实难受,要不是因为钱香亚的身份。路胜恐怕也没这么难堪。
“安娘小姐放心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安娘小姐爱的是谁,也知道自己没机会。”路胜听她将话挑明了,也不好再装傻:“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曾在安娘小姐面前,对安娘小姐的亲人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如果当时醉酒后去关心他的人不是钱香亚,而是安娘小姐,他该怎么办?他不止一次想过,梦过,然后心里惊惧。要是那样,他的罪过就大了,他恨的是自己对她的亵渎。
“路胜!”钱安娘惊喘,看懂了他眼里的恨意。她快速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目光清澈地说道:“我事后曾问过香亚,她承认她并没有很激烈的反抗,所以你不能把责任全放在你一个人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当时并没有十分想推开你?你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就算香亚对你动心也是很正常的。”
顿了顿,她有些艰难地再度说道:“至于我,我看见你醉了也不会单独进去扶你。我挺着个大肚子,想扶你也不行,所以会叫乐家军的人帮忙。”
路胜瞪眼,目光扫过她如今已经平坦的肚子,心里突然就放开了。对啊,当时安娘小姐已经那么大肚子了,哪里还能扶得起醉如烂泥的他?这么说,其实是钱香亚对他有了意思,想对他示好所以才单独进房去扶他上床,然后他才犯了错?
钱安娘看见他逐渐高兴起来了。暗叹他还是这么容易满足,也这么容易说服。难怪钱香亚会介意,毕竟自己的男人听另一个女人的话,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她笑了笑,说道:“路胜,其实人生有很多选择,不一定非要选那一个。转身看看别人,也许会觉得别人更好。”
路胜反正是扯开了笑容,但听见她的话笑容微滞了一下,紧接着毫不在意地说道:“别人好是别人的事,我心里就只能装着那么一个了。也许很多年后会改变,但至少现在改不了。”
话锋一转,他笑着大手一挥:“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有了妻更是无患。你看宁愿从头到尾就喜欢荣皇后一个,但有了荣皇后他还是娶了别人。安娘小姐,你可不能把你的那一套强加在我们男人身上,像卫闻那样的痴情种,世间少有。”
末了他加了句:“我路胜自问做不到。”
钱安娘的心顿时柔软了,到了这时候他还在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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