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取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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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取皇叔-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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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哥哥说我自小爱捣蛋,没有人喜欢,所以才带我来了这里。你要把自己赔予我,是不是喜欢我呢?”少女喜不自胜,完全不理会我在旁是何感受,自说不止,“你在这儿等我,我这就去找哥哥来,让他给我们作主。”

“喂……”我叫不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大石蹦跶着从我的眼前消失。

木然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怎么跟个小丫头在这儿耗了这么长时间,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我还得回宫去换了这身衣衫。自然,我没把那丫头的言语当一回事,跳下大石,举步便朝承瑞宫的方向行去。



“陛下。”阿尤在见着我开始,那张嘴就没有停下过动弹,“奴婢方才看到外邦的随从鬼鬼祟祟地与宫里的宫人窃语着什么,您说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或者想要加害陛下。”

我抬起双臂任由着她整理衣角袍边,“愚蠢。”阿尤都已是过了韶龄的人,那脑子怎么还跟个少不更事稚子,跟在我身边十几年非但未有长进,还愈发的愚钝了。为此皇叔还曾笑话我,有什么样的主子必然会有什么样的奴才。所以,怨不得阿尤太愚蠢。

“陛下,难道阿尤又说错话了?”

我看了看阿尤,本不打算与她啰嗦,可看她那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又不免要教导教导她。“他们与哪个宫的宫人窃窃私语了。”

“承德宫。”

我不禁笑了声,“这就对了,他们这是在打探皇叔的情况。”我心猜,她们一定是冲着皇叔来的。之前在大殿之上我就已瞧出了她们搜寻的目光疑似在找寻皇叔,这会儿又迫不及待的派人来打探,若说不是为了皇叔那才怪。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皇叔的算计的确是上成。诚如兵法所云:欲擒故纵必能手到擒来。

“可是……”阿尤仍有疑虑,“可是奴婢还瞧见他们与几位太妃处的宫人有所交耳,这又是为什么啊?”

我顿住了手,看着镜中人一时怔忡。文书中并未表明两国的君王有意在我无花国寻觅王后,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若非皇叔向我透露,兴许连我也被蒙在鼓里。如今看来,他们倒真是有目的而来,想与我无花国结成一家亲也不至要兄妹齐上阵罢!

“阿尤,你待会儿去各个宫苑传下话去,哪个宫人胆敢再妄议主子的是非,宫规处置。”想了想又再补充了句,“除了承德宫外。”

“陛下的意思是,承德宫的宫人可以妄议主子的是非?”阿尤不可思议地巴望着我。

“多事。”我回视一眼,阿尤登时便闭了嘴。

直到我前往华庭赴宴也没见着皇叔,就连福禄那厮也胆大地不回来复命。我心猜皇叔是否想着让我自由发挥这便就躲着不见,可只稍一想起夏穆那阴气森森的笑颜我便就后怕不已,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不像他的表面那样是一个善茬。

正文 皇叔020

夜宴设于华庭露天之下,我与母后同席桥亭之上。左手边沿庭阶而坐的是西凉王晋括与公主陶晚,往下便是我命刘演特意安排的十位年少有为的文职官员作陪其间。在我的右手边沿阶而坐的是南通王夏穆与公主香君,往下同样也是十位年少有为的武职官员作陪。

酒宴伊始,宫廷礼乐自四方迭起,只稍眨眼的功夫露台之上便已有妖娆舞姬迎着习习的夜风翩翩起舞,阑珊的宫灯下,影影绰绰分外迷离人眼。

我把盏贴唇左右瞥去,两地君王的目光早已被深深地吸引在了露台之上,两位公主虽然还是遮面,但都已换下了她们来时的那身部族装扮,纷自换上了我无花国少女们都喜爱的服饰,从头至脚倒也轻快了不少,循规蹈矩的坐着。只是南通的香君公主不时的拿她的眼角偷偷地瞟向我的方向觑上一觑,而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她的目光本是为身旁空着的位置而来。

“皇儿,母后怎瞧着那陶晚公主似乎对你有意。”

母后垂在膝上的手轻轻地触了触我,压低的声音中似乎还透露着丝丝喜悦之情。我应声扭头,正好对上陶晚直视而来的目光,这一眼瞧的陶晚忙慌乱回避着低垂下脑袋,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打翻了案上的杯盏。

我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端盏轻抿,“母后,人家是在瞧儿臣身侧的空位。喏,就连香君公主也往这儿瞧哪,她们都对没有露面的皇叔期盼不已,不会退而求其次的。”

母后可不这样认为,“皇儿别长摄政王威风。她们若真是看上摄政王,早在他出使两地的时候就该看上了,又何需现在多此一举来跑这一趟,当时就可以对摄政王表态。那么,也就不会借着回访之名来给公主选婿了,此刻该是送亲才对。”

我琢磨着母后这话,觉得也不尽然如是,“母后,您有所不知,据儿臣的观察她们此行理应是为皇叔而来。况且儿臣的情况母后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娶个凡人无碍,若让儿臣娶个公主却是万万使不得。”每每在这个时候母后总能令我神伤,恍似我一穿上龙袍她便就忘却了我实质的女儿之身,开口闭口间直拿我当真正的儿郎来看待。

果然,母后又再颤抖了下眉尾,偏头深深地打量了我一眼,其中包含着些许歉意与深深的不甘。我别开眼,权当是没有看到这个令人神伤的目光,只稍带着失落说了声,“这件事情就不容母后操心了,儿臣与皇叔会处理好的。”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母后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想来我们这对母女生来便就是要折磨对方的,错把我当皇子不是母后的错,而我制止母后跟韩越之间不该有的纠缠也不是我的错。所以,当母后忽略我真正身份的时往往会令我心情郁卒,而每当我拿着韩越来含沙射影的时候母后又会良心不安。于是我们母女二人便就以此种恶性循环的方式相处着。值得庆幸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就哪个问题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仰或是闹得不可开交。

眨眼间,曲终舞尽,西凉王晋括仍旧沉浸在退却的舞姬之上回味着,倒是南通王夏穆摆动着折扇笑的好不知所谓,目光不偏不倚地朝我投射而来。

我朝他礼貌性地颔首微笑,杯盏轻举隔空相敬,夏穆倒是未有怠慢,收扇举杯便与我共饮了一杯无花果特有的西露酿。饮毕便言:“晔君,舍妹香君薄有一技在身,借此良辰美景倒是要在太后与诸位大臣面前献丑了。”

我轻挑眉,不知那样一个半面示人的公主有何技艺在身。绮罗精通六艺,算是女子之中的翘楚,再怎么有能耐也还是脱离不了琴棋书画的行列,但我还是很好奇她会向我们展示何种技艺。

我堪扬起手,不待说什么,晋括便就抢言,“晔君,舍妹陶晚也准备了一个助兴的节目,不知可否让她与香君公主同台献艺?”

“二位公主有此雅兴,我们自然是求知不得了。”母后呵笑着挥了挥手,当即便就允了她们的请求。

“皇儿,你现在该明白了罢,这二位公主若非属意于你又为何要当着你的面献艺。”母后面呈微笑,目光直视着露台。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将视线转向正前方的露台之上。香君已置身其间,陶晚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露台之上,杯盏搁置,就连呼吸也压制着轻浅了不少。这个时候除了偶尔掠过水面的夜风涤荡起层层波褶外,无外乎就是庭外枫树的沙沙响声。

突的,一声似丝如竹的声音陡然响起,比之箫声空洞,比之笛音悠扬。看去时却只见一只葫芦样的器物握在香君的手中,那声音便是从葫芦中传来的,诡秘莫测的乐音是我长这么以来从未听闻过的。正当我痴醉其中的时候,一尾长蛇便无声无息地悠游上露台。

“诸位莫慌,此乃香君技艺之最,待往下看便是。”就在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的时候夏穆及时出声解释了眼前这惊人的一幕。看他淡定自若的样子,似乎这尾不知从何处游弋而来的长蛇真是香君引来的。

母后虽然强自镇定着,但她不住地往我身侧靠来的举动就已经证明她此刻的慌张。我倒不见得有母后的紧张,我只是很好奇,香君是如何做到的。

葫芦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一抹艳红恰好落在了露台一端,与那尾长蛇形成犄角之势。我看的兴起,握在扶手上手紧了紧,陶晚莫不是想要与蛇共舞?

事实证明,这二位公主皆非常人,一个有引蛇起舞的本领,一个有与蛇共舞的胆识。香君吹奏的乐曲甚是迷幻,令人有种置身天国的感受。而陶晚的舞姿很曼妙,不是常见的宫廷舞蹈,与那尾长蛇之姿无异,妖冶且迷人。

包括我在内,在场的所有人统统沉迷其间不可自制,直至曲终舞毕,我仍是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就连那尾长蛇如何消失的我也不得而知,只是晃过神来的时候,露台之上已人去蛇匿。



“妙。”

一声赞,引得所有人注意。

我回头,却见皇叔一身落拓出现在华庭,甚至就连面容也显现出憔悴的样子。我有些纳闷儿地瞅了瞅他,早晨还红光满面,这才过多久便就病态满溢?我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当皇叔走上桥亭的时候我才确定,皇叔他真生病了!

“皇上,太后。”皇叔朝我跟母后施了礼,转身便就向二位君王及他们的公主致歉,“本王来晚了,还请诸位见谅。”言语中倒是尽显虚弱。

“皇叔有病在身就不要勉强来见客,二位君王皆是通情达理之人,他们不会见怪的。”我离座走到皇叔身旁,有些担忧地说着,这还是我头一回瞧见皇叔的病态,不免有些担心。

“皇儿言之有理,摄政王身体抱恙应该卧榻休养才是,两国贵宾有皇上亲自接待断然不会怠慢。”母后趋上前一步,在这么多人面前对皇叔说着这样的话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感觉。

不仅是两国的君王,就连在场的陪同官员也纷纷对皇叔表现出关切之情,言语之中皆是劝慰皇叔好生养病。

我不知道皇叔为何要带病出现在此,只知自他出现以后便就成为了整个华庭的焦点,就连香君与陶晚那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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