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身子一沉一紧,落进那个略显熟悉的怀抱。周围更是在一片哗然声下接着一片吁声响起。
我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低眼盯着我不眨的皇叔,怯懦地唤了声,“皇叔。”
皇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也没有当着奴才的面责我。扫视了眼那群服侍我的宫女太监,冷冷道:“若是皇上再爬到树上,打断你们的腿。”
我一缩脖子,吓的不轻,又不免小声嘀咕着:“我爬树为什么要打断别人的腿呢?”
皇叔听去了我的话,不太温柔地把我丢在了地上,举步走去前丢下句话,“跟我到御书房来。”
“哦。”我应了声,不太情愿地跟上了皇叔,甚至我还要用跑的才能追上他。身后,宫人们无不抚胸出气,就像是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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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皇叔坐着我站着。
“尧晔。”通常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皇叔都会直呼我的名讳。而我懵懂无知,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皇叔。”我应了声,态度很好,极似要拍他的马屁。
“你今年几岁了。”皇叔问我,明名故问。
我故意偏头思了思,“好像是五岁,可能是四岁。嗯,比皇叔小八岁。”
皇叔颇为无耐地叹了口气,朝我招了招手。我很听话,几步奔到了他身前,他抱起我坐在自己的腿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死去的父皇。“尧晔啊,你可是无花国未来的国君,以你这个智商,你让皇叔我如何能够放心把国家交付给你啊!”
从来没有施展过权力的我当然不知道权力这玩意儿的厉害,只道,“那皇叔就替尧晔管着吧!反正我也不喜欢跟那些老头子们一起玩。”我说的是朝上的那一群文官武将,他们个个仗着长的比我高就可以居高临下跟我说话,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父皇时候的老臣子,倚仗着是先帝的遗臣,对我说话一点也不恭敬。
皇叔难得的笑了,“你这个傻孩子,等到你长大了也许就不这么想了。”
我偏着头看皇叔,的确听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眨了眨眼,看着他还要跟我说什么。毕竟把我叫到御书房来不可能只是问我年龄的。
果然,皇叔把我放回到地上马上就转移了话题,“上林苑已经备好了你的位置,明天就去上课。”
我知道上林苑是什么地方,那是专门为皇室子弟开辟而来的学堂,里头有一个专门教授皇亲贵胄的太学,据说是一个老学究,很死板。尤为恐怖的是,皇帝要被太傅单独授课,一对一教学。据闻要传授帝王之道,所以不宜人人都学。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立马矮下声来,揪着皇叔的袍边撒娇,“皇叔,我想起来,我今年才四岁,五岁才可以去上林苑。所以我要到明年才用去学堂。”
岂料,皇叔的脸一沉,拿开我的手便就开始训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表露出这般女儿家的姿态来,你是皇上。”
我一瘪嘴,顿时就委屈的想哭,“人家本来就是女儿家,为什么要我穿这个,我要像姐姐那样,我要穿裙子,我不要当皇上,我要当公主。”
皇叔一点也不同情我,更不疼我,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现在也一样,他双手握住我的双肩,很是用力,近面咫尺地朝着我呵斥而来,“不许哭,含回去。”
我一噎声,顿时止住了泫而欲泣的泪珠,瑟缩着看向皇叔,一声不敢再吭。
“明天早晨寅时必须起床,如果卯时未到上林苑,皇叔就把你的那些蚂蚱通通拿去喂鸡。”皇叔笑的很坏,既没有同情心也没有爱心。从我一生出来就该意识到,他就是以欺负我为乐的。
我噘着嘴,乱手一抹眼泪,冲着皇叔恨恨骂去,“皇叔最坏,尧晔最讨厌你。”骂完,挣开他的手逃似的跑出了御书房。
正文 皇叔003
自从进了上林苑,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古太傅是人中极品,比之王太学还要啰嗦。他一直彪炳着自己教学风格很是特别,无花国的前三任国君就曾是他的门生,可我在听了二日之后便就总结出来了他的特别,特别能扯。通常他在极其投入地跑题的时候,我往往都是伏在案上极其投入地睡觉。直到下了课,我也睡醒了。
因为我是皇帝,所以古太傅对我完全没辙,既不能骂我更不敢打我。好心好意劝言我又都当耳旁风,压根儿就无视他的存在。只要一到放学的时间,我就会跟个野孩子一样跑到花园里捉蟋蟀或是看蚂蚁搬家。
太傅被我气得只差没去见我父皇,一怒之下便就跑到皇叔面前去打我的小报告,说我上课不好好听讲,只知睡觉,将来必定是一个昏庸之君。
自那以后,皇叔在撒了朝后都会特意赶到上林苑来督促我学习。但在督促了我二日后皇叔也加入到了我的行列,陪着我一齐伏案大眠。
之后皇叔很含蓄地总结出一句话:古太傅年事已高,应该回家颐养天年。我却一个不小心把皇叔的话进行了深入的剖析解释:古太傅倚老卖老,误人子弟,前几任国君便是被他给祸害掉的。
于是皇叔又重新给我物色了一个翰林院里的院士,据说是翰林院里最年轻、最有潜力的研习院士,好像是叫韩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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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读书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母后从来不关心我的学习成绩,皇叔成日忙的不亦乐乎,我学的再好也没有人欣赏。于是,我打定主意,不管来的是什么老师,我照样当我的混世小魔头。反正皇叔这么能干,或许我可以一直这么混下去。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新来的老师忒年轻了,状似堪及弱冠。面目清秀如宋玉,举行比皇叔还要端正大方,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人。自从他踏进上林苑的第一天起,母后就良心发现跑来看望我,这让我倍感受庞若惊。
“母后。”看着端坐在位置上的母后,我站她前面深深作了一揖。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母后满面的笑颜,她还是那么的年轻,就像是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一样。
据我所知,母后在生我的时候好像才十八岁。十八岁就当了寡妇实在是有够悲惨的,而这一寡可就已经过去五年了,我真不知道她这日子是怎么过的。而接下去的,不知还有多少个五年在等着她。
“皇儿乖,到母后这儿来。”母后朝我招了招手,面上除了不败的笑颜外,更多的也许就是对我这个儿子的忽视而感到深深的愧疚。
我很听话,应声来到了母后跟前,任由她抱着我的小身子往我脸上亲了又亲,口中不住地自责,“晔儿乖,你没怨娘罢,娘不是不想来看你,只是你长得跟你父皇实在是太像了,娘是怕看到你伤心。”
我擦了擦面上的口水,又再伸手往娘的眼角擦去,并且出言安慰她:“母后别太伤心了,儿臣长大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其实我跟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孝顺,只是经常听古太傅提及什么人伦纲常,以孝为先,这便就给牢牢的记下了。
母后又再喜极而泣,揉着我的脸颊,直恨自己怎么就能这么狠心,五年来对我不甚关爱,而我竟能说此等话来。真是让她情何以堪呐!
“母后别太自责了,儿臣已经不是孩子了。况且宫里又有那么多照顾儿臣的宫人,就连皇叔对儿臣也是宠爱有佳,处处维护着儿臣。母后统管三宫六苑劳心劳力,若是想见儿臣,派个宫人来传话便是,莫再亲自走一趟。”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皇叔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格外的老成。甚至有的话说出口后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待到一席话下来,母后却突然改口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母后听宫人说,摄政王又给你寻了一个老师,可有此事?”
“……”我大感惊讶,一时未能反应过来母后是想要就我的学业来展开对我的关切,还是就新来的老师来询问我一些八谷。
母后脸色稍稍一变,粉嫩嫩的腮边顿时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你别怕,母后只是问问。”
“我没怕,母后你干嘛要脸红啊!”我懵懂,偏着头直盯着母后的眼睛问。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宫女们看到皇叔的时候才会脸红。
“我,我有吗?我哪有脸红,你看错了。”母后有些心虚,左右着直往自己的脸颊抚去,就连说话时候的语调也变了,像是被踩到的尾巴一样,极力想要撇清什么似的。
“哦。”母后说什么就是什么,“新来的老师叫韩越,皇叔说要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是个人才,就留在上林苑,以后也许会是太学、太傅。”
母后听完我说的直点头,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皇儿一定要听皇叔的话,听韩院士的话,用功学习,不许再调皮捣蛋,母后明日再来看你。”
“嗯,儿臣一定会听话的。”我为母后这句再来看我而欣喜不已,她终于开始关心我了。
当天晚上我便抛弃了原本要斗蝈蝈儿的事儿,专心致志地伏在案上练着字。韩院士说过,让我把三字经抄一遍,明天上课的时候他会跟我讲解其中的含义。我一开始还想着回宫后让宫人代笔,这会子倒是学劲十足,我不能辜负了母后对我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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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我以为母后对我的好是因为她良心发现、母爱迸发的时候,却原来只是为了我的老师韩越。
在我尚且不知男女之间会发生何事的年岁里,母后借着来看我的名义悄悄的将韩越给勾搭上了。而且每一回幽会都是在我的承瑞宫,以我的年幼无知作掩饰背判我死去的父皇,并且还辱没了我这个年幼的儿子。
有一回,韩院士正在宫里辅导我作画,母后突然来了。
我一开始还很开心,因为院士经常当着母后的面夸奖我天姿聪颖,是一个可造之才。为了不让母后失望,我使尽浑身解数也要将可造之才这四个字发挥到淋漓尽致。
当院士让我作一幅山水画给母后看的时候,他们二人便就遣退了宫内所有的伺候宫人,双双隐于我的寝宫内大行其道。
直到我将一幅颇为得意的山水画作完后,才误撞了寝室内赤/祼着并且交叠不下的二人。而他们,非但没有发现我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