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舞知他有意彻查,可是她不愿意。说起来,她心中有数。能给孔轩下这迷药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文淑妃。
但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查,查起来怎么说?说妃子因为得不到皇帝的宠幸,急到用这种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标?还有,为什么得不到宠幸?那是因为她在受着皇上的独宠!
“你想什么呢?”伴着一声问,孟子陌走进屋里来。
灵舞偏头看他,突然瞪大眼——
“师父,刚好有事情求你帮忙!”
“要我去跟皇上说,不要再查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灵舞有些挫败,不过又再摇摇头,“也是,什么能瞒得过你。”
“真的不要查?”
“不查!”
“好!”孟子陌点头,“我去说服皇上,只是你要当心,可以做一次手脚的人,就不会这样轻易放手。”
“放心。”灵舞扯了扯嘴角,“我会注意的。不过……后宫怕是从此不再安宁了,这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孟子陌用了什么方法让孔轩放弃了对这件事情的追究,总之,灵舞听到这消息之后,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孔轩搬回凤舞轩,也不管灵舞身子是否舒适,反正用他的话说:“我也不干啥,就在这睡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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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颗针
她能说什么,愿意来,那就来吧!
反正心已经不再安宁,孔轩在身边反道觉得安全。
知她是怎样的心思,孔轩在夜里总会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他能感觉到灵舞身上若有似无的颤抖。
可是孔轩没办法,要了天下,便只能委屈了她。这个小女人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有多么不易。孔轩开始怀疑,在这座皇宫里,他真的能够护她周全么?
灵舞每日的针灸已经由最初的四十九颗针增到了八十一颗,孟子陌最后一颗针刺进去之后也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
灵舞也长出一口气,开始等待半个时辰之后再将银针拔出。
小蝉在一旁温着帕子,这是每天都要做的工作,等灵舞身上的针拔出,她要用帕子将扎过的地方轻敷一遍,以免在身体上留下痕迹。
即便这样,她的腿还是无可避免地出现了很多星星点点的红印。
“娘娘放心,小蝉会把帕子好好地温着,这些点子一定可以去得掉。”
灵舞笑着点了点她凑过来的小鼻子,无奈地道:“我都不在意,你又操的什么心?”
“娘娘!怎么可以不在意呢?”
“你们娘娘那脾气,你问问,她在意过什么?”孟子陌一边说着一边再走到灵舞身前,随手自她的头上将一枚发簪摘下,一小绺随之头发散了开来。
“这是什么?”灵舞眼见他将那发簪插进一只小药瓶里,再沾出一滴晶晶亮的液体小心地涂在几处容易留下针印的地方。只觉那东西凉凉的,散着淡淡的香。“师父又配好药了?”
“鼓捣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孟子陌说着,头也没抬,专心地替她涂药。
“娘娘。”小蝉替她盖了盖腿上的薄纱,“刚才徐婕妤那里又过来讨药了。”
“药?”孟子陌先开了口,“她到这儿来讨什么药?”再转看灵舞,半晌眉头一皱,“你那所谓的医者之心,又泛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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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宁
“可不是!”灵舞没等吱声,小蝉把话接了过去——“有一次那个徐婕妤说身子不舒服,让我们娘娘去看看。咱家娘娘就是心肠好,明明那么不待见她,却还是为她诊了脉安了胎。可到好,打那儿以后,那个徐婕妤就上了瘾了,放着太医院不用,偏偏上咱这凤舞轩来讨药。”
孟子陌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小蝉饶有兴趣地看看他,随即撇撇嘴:“难道是在孟先生的带领下,太医院的人也不待见她?”
“小蝉!”灵舞喝道:“别胡说!”
孟子陌轻笑:“其实也不是故意给她脸色看,她身边的小宫女讨不到好是真的,但她好歹怀着龙胎,怎么说太医们也没那个胆子。”
“那她还费的什么事非得上我这儿来?”
“谁知道!”孟子陌摇摇头,“有一次她自个儿走到了太医院门前,却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而且打那儿之后再也不派宫女来找人请脉。我估计,她是看着宇文苑那三个字,心里有亏。”
……
屋子里好一阵的寂静,灵舞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腿,似在想着些什么。
小蝉歪下头看着她,问:“娘娘怎么了?”
“没事。”她甩甩头,直视小蝉——“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师父说。”
“是!”
小蝉乖巧地退下,孟子陌背手而立,即而转过身:“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柯青曾跟我说,那天是宓水蓉的冥寿,王爷喝了很多酒,那徐冬儿刻意穿了宓水蓉以前的衣服走到王爷房里。”
“这些我知道。”灵舞咬了咬嘴唇,“他跟我说了。”
“那你想问什么?”
“……不知道。”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知道。师父,看来徒儿需要磨炼耐性了。光是一个肚子就把我搅得心神不宁,等那个孩子生下来,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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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又来挑拨(1)
“该拔针了。”孟子陌挥手打断她的话,“别想那些没用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么没出息,不配做我孟子陌的徒弟。”
八十一颗银针拔下,小蝉也在这时候进来。正要召唤她去拿帕子,却见小蝉慌里慌张地跑到近前,然后对二人道:“徐婕妤那边的丫头过来,说徐婕妤高烧不退,请娘娘快过去看看呢!”
“胡闹!”孟子陌激怒,“刚施过针,怎么能去给她看诊!”话闭,随手扯过被子扔到灵舞身上,“我去看看!”
还好徐婕妤只是发烧,孟子陌诊看过后开了药方,服下第二日,已然无恙。
但是后宫里却也自此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德妃长期为徐婕妤配药,实际上是为了害徐婕妤肚里的孩子。这次徐婕妤出事,便是因为长期服用德妃的药所至。
“我不信!”这是徐冬儿听到传言之后的第一个反映,说给她听的人,是文淑妃。“宇文姑娘不会害我的,她是好人。”
“哎呀我的好妹妹!”文淑妃狠铁不成钢,她花了近两个时辰来说服这徐婕妤要与她站到同一战线上,一至对外,一至排斥宇文灵舞。可没想到这女人到是个认死理儿的,说什么也不信宇文灵舞会害她。“你这心肠可真是好,太好了!是不是在你眼中,天底下全都是好人呀?”
“淑妃姐姐……”
徐冬儿有些胆颤,一直以来,正三妃于她都刻意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遇上了,彼此打个招呼,遇不上,也没有人会来。说好听了,都是皇上的女人,说不好听,则是彼此的敌人。
文淑妃今天的到来让她感到很意外,不过,意外也不是第一次了,昨天的孟子陌已经让她感受过意外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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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感觉真好,外面放礼花了
淑妃又来挑拨(2)
“淑妃姐姐,您一定是搞错了,宇文姑娘不会害我的,她也没有理由害我呀!您看,我天天安安份份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从来也不出去讨人嫌,皇上也从不到我这儿来,她真的没有理由要害我的!”
“妹妹呀!你的心肠太好了,你也不想想,如今德妃一人独宠,却偏偏你肚子里头有皇上的孩子。她不害你害谁呀?”文淑妃气得双手掐腰,“我说妹妹,你可醒醒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呀!”
“孩子?”徐冬儿双手抚上肚子,“是啊!孩子快出生了呢!”
“哎呀妹妹!”文君柔急了,“我告诉你,现在不是有人要害你,是有人想要害你的孩子!”
“害我的孩子?”果然,一提到孩子,徐冬儿开始害怕,“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呀?”
“因为那是皇上的骨肉!”
“难道她真的……”
一个冷颤打起,徐冬儿好像看到了宇文灵舞端着一碗药走向自己,然后说:来,冬儿,喝了她,喝了她,肚子就没了!
“不要杀我的孩子!”她猛然惊叫,吓得文淑妃后退了几步。“谁也不许杀我的孩子!”
“你别激动,别激动啊!”文淑妃也怕了,“秋红、秋红快!快拉住她!”再冲徐冬儿的丫头叫着:“傻愣着干什么呢?快把你们娘娘给拉住啊!别动了胎气,别动了胎气!”
她心里暗狠,胎气,她可真是做梦都希望徐婕妤的胎气一下子就没了。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出事她脱不了干系,这个徐婕妤,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她文君柔的手里。
终于压下了除冬儿的一番折腾,待她心绪平缓,文淑妃才又悄悄地走到近前,探声道:“妹妹,没事吧?”
徐冬儿缓缓摇头:“没事。”之后猛地抓住文淑妃的袖子:“淑妃姐姐,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保护我!”
请皇上保护
“哎!哎!”文淑妃大喜,“妹妹你放心,姐姐一定帮衬你!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自己得站出来。勇敢一点,你要告诉皇上,那宇文灵舞心术不正,要害你的孩子。你得请皇上给你作主!”
“皇……皇上?”一提到皇上,徐冬儿又开始打颤,仿佛提到的那个人是一只猛虎,而不是她的丈夫。
“你怕什么!”文淑妃有些气,“现在不管谁怕,你都不用怕!”
“为……为什么?”徐冬儿弱弱的问。
“因为你肚子里有孩子呀!”文淑妃向她肚子上指了指,“天大地大,孩子最大!这孩子是皇上的骨肉,自己的骨肉被人欺负,被人暗害,皇上也跟你一样着急呀!你是娘,他是爹,你想想现在自己的心情,皇上也跟你是一样的呀!”
“……”徐冬儿有些茫然,“是这样的吗?”
“当然!”文淑妃说得坚定,“你要去告诉皇上,说那个宇文灵舞要害你们的孩子,请皇上来保护你!”
徐冬儿很听话,或者说,她很傻。
在经过了文君柔的那一番鼓动之后,第二天,她就真的站到了南书房的门前,然后高仰起头,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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