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轩不解,直问道:“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呢?”
“没事,我就动动,不然会不消化的。”
孔轩噗哧就笑了——
“孟子陌还真没说错,你现在这性子倒是改了不少。”
“真的?”灵舞忽又跪坐下来,“真的变了?”然后挠挠头,“也是。”自己也笑了,“若是放了以前,怕就算是这皇宫里头着了火,只要不烧到凤舞轩,我都不会理的吧!”
“若是放了以前,你根本也不会进宫。”
“是啊!”她长叹,随即倒在炕上,“今天我就睡这儿了,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呢,真是想想都头痛。”
孔轩笑着替她拆去头发上的珠花,他以为灵舞所指是练武的事,却不想,人家心中烦的,是吕曼所说的大年夜。
然,这一天,很快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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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的娘家(1)
大年夜的宫宴设在晚上,而各宫各院为了这一餐,却是从天刚蒙蒙亮便开始忙活。灵舞听说,文淑妃那边,光是衣裳就已经换过了六套,可惜还是挑不出最合心意的。
跟她传达这消息的自然是小蝉,灵舞就觉得小蝉像是个传话筒,时不时地就能听到她来讲讲各宫各院都发生了什么事。问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小丫头神在在的说她小蝉在宫里混了好几年,怎么也有几个相熟的姐妹吧!
不管那文淑妃换衣服是真是假,灵舞都觉得她这番折腾毫无意义。吕曼不是说了么,贵妃穿红、淑妃穿粉、德妃穿桔。换来换去,也还是那一个颜色,还有变换出多少花样来?再说,正式场合穿着的宫装都是有定制的,要换,还不如换换头面首饰。
“换吧,反正是花她娘家的钱!”小蝉一边帮她梳着头,一边蹦了这么句话出来。
灵舞到是一愣:“花娘家的钱?”
“对呀!”小丫头嘻嘻地笑,“皇上可没工夫给她置办新装,内务阁送去的衣裳也都是按各宫的定制走的,贵妃娘娘更不会偏袒她。所以呀,别看她屋子里头衣裳首饰一大堆,可有一多半都是花娘家的银子置来的。为了美呗!”
灵舞无语。
对着镜子坐了半天,突然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但是之前却从来没有关心过的话题,遂问小蝉:“文淑妃的娘家很有钱么?她父亲也是朝中重臣么?”
她这话问得小蝉倒是呆了呆,过一会儿,小丫头张开嘴巴,极惊讶地道:“天哪!娘娘!您不会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灵舞呆呆地点头:“真不知道。”
“吼!”挫败地垂下手,小蝉夸张摇头,“娘娘啊,小蝉真是太佩服您了。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您居然连正三妃的来头都还没弄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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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的娘家(2)
“弄明白来头有什么意义么?”灵舞好笑地从铜镜里看着她,“这么长时间了,我啥都不明白,不也过得好好的。现说,又不是都不知道,吕曼和徐冬儿我是知道的。”
“唉!”小蝉继续动手为她梳妆,“那好歹您也得有点好奇心呀!”
“我这不是问了么!快说,那文淑妃娘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呀!娘家是西离第一商户,爹爹叫文海,年轻时做过官,跟着先帝打过天下。她能进宫,一来是因为她家里与先帝有交情,几年前就提过将女儿嫁进皇家的事。二来,怕也是因为文家财大气粗,皇上是想能借些力吧!”
灵舞无奈摇头,又一场政治姻缘,却是造就了一个女人一生的悲剧。
“娘娘!”小蝉举起了桌上放着的两支发簪,“您喜欢哪一个?”
灵舞扭头看去,一只东海珍珠,一只稀世水晶,都是孔轩给淘弄来的珍品。
“哪个也不喜欢。”幸幸地回过身来,“咱能不能不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儿?”指了指正备在一旁边的大桔色宫装,灵舞的头嗡嗡作响。“光穿那一套就够我受的了,头发上,能简单就简单一些吧!”
“那怎么行!”小蝉不乐意了,“您知不知道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大年夜啊!所有的皇家人都要聚在一起,一个不少。咱不打扮得漂漂亮亮怎么行?再说——”小丫头轻哼一声,“文淑妃和那个徐婕妤也会到场,怎么说也得把她们给压下去!不能让她们太出风头了。”
“你怎么不说吕贵妃。”自她手中接过那两只发簪拿到眼前比来比去,却还是觉得都不如意。
“吕贵妃不一样,她是站在咱们这一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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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赏赐
“你看得到明白!”灵舞笑着点她,再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道:“没有素气一些的么?哎,要不,用那个流云泰蓝的吧!”
“不行!”小蝉拒绝得干脆,“那个太素了,不配这套宫装。另外,可不只这一支发簪哦!”说着,捧起铜镜旁边的一只首饰屉子,“还有珠饰、耳饰……”
“德妃娘娘!”小蝉正哆嗦着,门外又传来了小常的声音。
小蝉过去开门,只见小常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起进了屋来,各人手里均捧着一只大木盒子。
灵舞纳闷:“小常,你们拿的是什么?”
小常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盒子打了开,立时,满屉的珠光散了满堂。
“娘娘,这些是皇上要奴才们送来的。皇上说了,多送来一些,总能选到合适的。”
看着小蝉乐呵呵地接过东西放到桌案上,灵舞哑然。
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来人回了,小蝉看着那三盒子东西,惊得嘴巴久久合不拢。
灵舞看不过去,狠拍了她的头:“至于么?”再一笑,自一只盒子里捡出一付耳坠子来,“送你吧,大年的礼物。”
“啊?”小丫头呆了,“娘……娘娘,这……好贵的。再说,是皇上送……”
“拿着吧!你管它是谁送来的,现在是我的了,当然得由我来支配。”
“可是娘娘昨儿已经给了咱们过年的赏钱了。”小蝉看着灵舞塞进来的那付耳坠子,心里着实喜欢,可是又不知当不当收。
灵舞展了一个安心的笑给她:“收着吧!算是我偏疼你。”
“那……”小蝉一乐,“谢谢娘娘喽!”
“娘娘!”正准备帮她把耳坠子戴上,门外却又有来人的声音。
两人互望了一眼,小蝉转身去迎,一边走还一边嘟囔:“该不会是皇上又有赏赐吧?这回是衣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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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公主
门开了,却是凤舞轩的下人站在外头,后面跟了一个很陌生的宫女。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
小蝉一愣:“这是哪个宫的呀?”
凤舞轩的下人答道:“说是德太妃那里的人,求见咱们娘娘。”
灵舞在屋子里头听半真不楚,但德太妃三个字还是入了耳的。于是急忙起身,冲着外间喊:“小蝉,快带人进来。”
“哎!”
小蝉答应着领她到了里间儿,那丫头一见左右再无旁人,直冲着灵舞就跪了下去。
“德妃娘娘……呜……”话未说完,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
“哟!”灵舞一愣,赶紧让小蝉扶人。“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怎么一进来就哭的?你是德太妃那儿的丫头吗?”
见小蝉来拉她起来,小丫头竟是倔强地死不肯起,只一个劲儿地往地上嗑头,同时抽泣道:“娘娘,奴婢,奴婢叫春樱。奴婢是跟着朝阳公主的。”
“朝阳公主?”灵舞秀眉微皱,再扭头看向小蝉:“刚通报时不说是德太妃那边的人么?朝阳公主是谁?”
春樱听出灵舞语带不快,急忙跪爬了几步:“娘娘别误会,春樱没骗您。朝阳公主就是德太妃的女儿,当今皇上的皇妹呀!”
这么一说,灵舞一下子想起,当初随孟子陌来西离的路上曾听他说起,贵妃和德妃各有一女,均未出阁。既然那朝阳公主是德太妃的女儿,那么春樱说她是德太妃那儿过来的人,也情有可原。
只是……
“你来找我……有事么?”外头已经渐黑了,怕是宫宴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这个节骨眼儿上那陌生的朝阳公主怎么想起差人来找她?再看看这丫头一副心急的样子和满面的泪痕,灵舞心中一动,紧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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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太妃在谋杀
听她这样问,春樱把小脑袋点得跟捣蒜一样:“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公主,这宫里头只有您能救她了!求求您,春樱给您磕头,来世做牛做马都报答您……”
“行了!”灵舞出手相拦,“先把话说清楚,朝阳公主怎么了?”
“公主她……她病了!”
“病了?”灵舞无奈地眨了下眼,“病了要去宇文苑请太医呀!”
小蝉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病了请太医,为啥要来找我家娘娘?我家娘娘虽然懂医术,可怎么说也是正三妃,总不好一有人生病就要娘娘去看吧?”
“可是……”春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是这病只有德妃娘娘能治,这事儿,也只有娘娘您才能管啊!”
“事儿?”灵舞更是不解,一把上前亲自将春樱接了起来,“你站起来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是病,还是事儿?”
春樱见她问得认真,也忍住了不再哭泣,只放低了声音道:“娘娘,是朝阳公主偷偷叫奴婢来找您的,说只有您能救她。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太妃最近一直在逼着公主喝一碗药,公主死也不肯喝,还说德太妃是在谋杀。”
“谋杀?”灵舞和小蝉同时惊呼。
春樱吓得赶紧将十食竖起来放到嘴边:“嘘!求求你们别喊,公主说,这事儿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就没命了!”
灵舞听得一头雾水,一会儿是生病,一会儿又整了谋杀出来,实在是乱得够呛。
“宫宴要开始了。”小蝉出言提醒,“朝阳公主的病怕也没那样急吧?误了宫宴可是大事。”
“娘娘!”一听这话,春樱做势又要往下跪。
“别跪了!”灵舞一声冷言,“朝阳公主在哪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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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的十章结束喽,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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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
春樱一阵欣喜,连忙道:“就在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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