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耳边全是辟邪剑谱,好像一夜之间,辟邪剑谱忽然变成了绝世的武功秘芨,谁得到它,便能修成绝世的剑法,无敌于天下,甚至可与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一较高低!
也有人心存疑虑,若真的这般厉害,为何林震南武功不强?随即又恍然大悟,是林震南悟性太差,即使有剑谱,却没能练得成!
在每个人心底,都觉得别人无法练成,自己却未必练不成,皆有一试之心,对于辟邪剑谱蠢蠢欲动。
况且,又有青城派出动,大灭福威镖局之事,若是余沧海是为了报仇,为何不直接找林震南本人,反而要拆屋毁墙?!还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了辟邪剑谱!
而且,余沧海见过林震南,却并不能拿他怎么样,显然,林震南平日里是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准是又把余沧海打败了。
再况且,林震南为何有这般厉害的武功,却要韬光养晦,还不是怕别人知道了他有辟邪剑谱,动手抢夺吗?!
如此一番推论,人们心下更是了解,对辟邪剑谱更是得之而后快。
“萧兄,林总镖头那里怕是危险了!”令狐冲纵马来至萧月生身边,摇头叹道。
他极为聪明,也隐隐觉察,似乎背后有人故意散播消息,将辟邪剑谱抖出,其意难明。
他们走在一条官道上,两旁绿树郁郁,道上行人不少。
萧月生骑在马上,身形放松,人马合一,转头对令狐冲一点头,脸色沉肃,叹道:“是谁能使出这般卑鄙的招数?!”
令狐冲无跟着叹了口气,苦笑一声:“这一招极狠,林总镖头与余观主都逃不掉。”
萧月生沉着脸,双眸淡淡的紫气一闪而过,心下恚怒。
既是担心林震南,又有被人暗算的恼怒。这样的暗亏,他还从未吃过。纵使武功高明,也防不胜防。
“兄弟,那林总镖头究竟有没有那什么辟邪剑谱?”潘吼大咧咧地问,似是毫无顾忌。
萧月生想了想,道:“林总镖头使的,确实是辟邪剑法,却谈不上高明,……至于辟邪剑谱,大概是有的吧,已经送给了余沧海!”
“什么,送给余沧海了?!”潘吼登时愣了一愣。
萧月生点头:“据林总镖头说,辟邪剑法皆是口传,并未有什么剑谱,他重新默写了一份,送给余沧海了。”
“这么说,辟邪剑谱在余沧海手里了?!”潘吼好奇地问。
“嗯,……就不知是真是假。”萧月生点头回答。
两人明白他话中之意,默写剑谱,有太多的猫腻可耍,稍差一笔,便剑招顿改,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知余沧海怎么会相信。
他们却不知,余沧海已经派人偷学了林震南的辟邪剑法,故也不怕他在剑谱里耍诈,况且,那晚有萧月生在,他也是顺坡下驴。
四人将缰绳拉住,停在路边,便坐在路旁的树荫下说话。
“潘大哥,看来我去不成衡山城了。”萧月生无奈说道,指了指旁边的石头,示意仪琳坐下。
“你要回镖局?”潘吼马上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
萧月生看了仪琳与令狐冲一眼,点点头:“是啊,如今的情形,总镖头太过危险。”
潘吼一脸不以为然,一直摇头,一待他说完,急忙接道:“兄弟,千万别干傻事儿,这么多人,你即使武功高强,也招架不住啊!”
“尽人事,听天命罢。”萧月生叹息一声,轻淡地笑了笑,似乎看破了生死一般。
他如今非是不死之身,并非不怕死,但自从练成了缩地成寸,逃跑之能,天下无人能及,挡不住众人,救一个人倒不难。
潘吼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道:“照我说,还是给他送个信,让他避一避便是了。”
“这主意可行。”令狐冲摸着剑柄,点头笑道,他并不迂腐,打不过便跑这个道理颇是精通。
“是呀,大哥,还是让潘大哥派人送信回去吧。”仪琳坐在他旁边,拉着他的袖子劝道,眸子里满是急切,生怕他又要一意孤行,这个大哥的固执,她是领教了,简直是金口玉牙。
“我这就去!”潘吼忽地起身,纵身上马,马鞭在空中虚虚一响,急驰而去,生怕萧月生反应过来,在他眼中,林老儿的命可比不过自家兄弟的命。
潘吼的长沙帮富得流油,暗中开了几家商行,每个大一点的城里都设有分号,彼此通讯极为快捷,论及此,便是如五岳剑派这般名门正派也远远不如。
“也不知众人的传言是真是假,我倒真想看看这个辟邪剑谱。”令狐冲倚在一颗树上,懒懒说道。
萧月生脸色顿时一肃,沉声道:“令狐兄弟,千万不可有如此想法,这辟邪剑谱如今已是不祥之物,谁沾上谁倒霉,要避之如避箭才是!”
“我也就说说罢了,可没有这般本事。”令狐冲摆手笑道。
在这个萧一寒跟前,他总觉得自己无法如对常人那般洒脱得起来,似乎对方端凝的气质能够镇得住自己,如临山岳之感,可能是因为萧一寒武功太高之故罢。
第031章 上门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马蹄声再次响起,宛如急雨,转眼之间来到跟前,潘吼矫健的自马背上跃下,大声摇头:“唉,没个人在身边,还真是不方便!”
他是一帮之主,是让人伺候惯了的,如今骤然没人在前,凡事亲历亲为,实在难受得紧。
萧月生也有这般感受,在前两世,他也是被伺候惯了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必操持琐事?!
“潘大哥,信可是已经送出去了?”仪琳脆声问道。
“哈哈,我做事,妹子放心!”潘吼大咧咧地拍拍胸脯,眉开眼笑地回答。
每一次被仪琳这般脆生生的唤一声大哥,潘吼便觉万千毛孔一齐舒张开,浑身畅美难言,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仪琳扭过头去,羞涩不言,惹得萧月生瞪了潘吼一眼,沉声道:“那咱们赶路吧。”
于是众人一齐上马,纵蹄驰骋,直奔衡山城。
天公不做美,竟下起了小雨,连绵不绝,淅淅沥沥,颇是缠人。因为不大,便不放在心上,一直纵马急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身上便湿淋淋的,粘在身上,难受得很。
萧月生与仪琳并辔而行,走在后面,他在马上转身瞧了仪琳一眼,见她已经掀开脸上的白纱,一张小脸被雨水打湿,宛如出水芙蓉,更增清丽。
“妹子,咱们歇一歇罢?”萧月生问道。
他声音虽低,却悠悠缓缓,直直传入仪琳耳中,如在她耳边说话。
仪琳抬头看看天,天上黑沉沉的,看来小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天色又已经不早,便摇摇头:“大哥,再赶一程吧!”
她心中实在焦急,生怕师父师姐们担忧。宁肯自己受一点儿苦也不要紧。
萧月生看了看她,无奈地点头:“依你!”
于是四人继续快马赶路,过了一阵儿,终于到了衡山城下。
衡山城算不得大城,南门却颇是雄壮,拱形门下,人来人往,穿梭如织,颇是热闹。
“希聿聿”声中,四匹马依次停了下来,隔着城门还有一段儿路。潘吼的习惯,先是隔着远远地观察一番,看看是否有埋伏。
萧月生下得马来,一步跨至仪琳身边,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嘴唇,怜惜地苦笑。一手抚上她的脸庞,抹去她脸上的水珠,另一手掌按上她的背心。
虽然是小雨,但他们纵马急驰,衣服淋湿之后,粘在身上,被风一吹,顿时凉气逼人。仪琳虽然内功不俗,抵抗起凉气来仍觉吃力,嫩红的嘴唇已然苍白。
仪琳并未躲闪,任由萧月生帮她抹去脸上水珠,待看到令狐冲似笑非笑的目光,大感羞涩,忙低下了头,只觉一道暖流自背心传来,涌入身体,须臾之间,身体的寒意尽去,仿佛忽然浸到了热水中,浑身上下被温暖所包围。
令狐冲与潘吼皆是前胸被雨水打湿,湿淋淋的如落汤鸡,却漫不在乎,看着城门那边。
潘吼看了一阵,观察得极是仔细,一旦有风吹草动,他宁肯不进城,也不能亲身犯险。
没有发觉异样,他暗自点头,转身对萧月生说道:“兄弟,咱们进城……吧?”
说了半句便顿住,收不住口,说出最后一个字,忙住口不说,见到萧月生一手按在仪琳身后,微阖双目,仪琳也闭着眼睛,从斗笠中升起袅袅的白雾。
他以目光示意令狐冲,露出询问之意,令狐冲一摆手,摇摇头,示意不知。
二人尚在打着哑语,萧月生忽然放下了手,双眼陡然睁开,清澈而深邃,如一泓水潭般幽深不见底,二人瞧了一眼,忙转开。
“多谢大哥!”仪琳睁开明眸,向萧月生道谢。
萧月生摆摆手:“跟大哥客气什么,走,进城吧!”
说罢,拉起马,甩开步子,往前走去,将潘吼的一番好奇堵在了胸口,极是难受,跺了跺脚,只好跟在他们身后。
随着相处日久,潘吼终于发觉,自己这个沉默寡言,似是极为孤僻的义弟可不像外表那般呆板单调,看似沉肃,气度森严,有时却又喜欢捉弄人,仿佛顽童一般,古怪,实在古怪!
令狐冲看潘吼郁闷的神情,不由失笑,觉得这二人颇是有趣,抬头一瞧仪琳,却不由微微一怔,发觉仪琳的衣衫已干,犹如未被雨淋过一般。
转眼之间,运用内力将衣衫的水分蒸发,若没有深厚的内力为基,绝难做到。令狐冲心中思忖,这个萧一寒年纪虽轻,一身内力怕不在师父之下,也不知他是如何练就的。
进了城,刚走两步,令狐冲忽然说道:“萧兄,潘兄,我师弟与小师妹他们也已经到了。”
“哦,是华山派的高徒?那赶紧去见见罢!”潘吼一听,登时兴奋,对于这些名门大派的高弟,他总是极为热情。
萧月生也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那先去跟他们汇合,再去拜见定逸师太吧。”
仪琳点头,低声道:“我先要换下衣裳。”
她如今这一身,绝丽脱俗,已经吸引了大街上无数道眼光,弄得她极不自在,急着换下。
于是去找客栈,想要先住下,不曾想,因为刘正风的金盆洗手盛事,客栈已经满了,于是,潘吼再次掏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