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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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倾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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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悄悄走到雅间门口,溪月让惠芝在门口稍等,她先一步进去。“宇文公子——”溪月故意叫了他一声。宇文长风没以为是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却见一个俊秀少年站在门口,仔细一看,那眉眼笑容,竟是溪月。此时溪月笑得直拍着心口,惠芝自门口走出来,也看到一脸惊愕的宇文长风。

三人面对面,宇文长风尴尬万分,不知说什么才是。惠芝主动上前道:“宇文公子,你当真是真人不露相,把我们谢家上下一通好骗。”宇文长风只得赔礼道:“是在下一时糊涂,小姐请见谅。”惠芝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虽仍是乱蓬蓬的头发,但剑眉星目、器宇轩昂、风姿俊秀,心下不免欢喜,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故意道:“这件事我不会和家父说。如果宇文公子诚心悔过,还请你亲自去和家父说明缘由。”宇文长风向她作了个揖。

他抬头看向溪月,见她清丽的脸上泛着笑颜,一双盈盈秀目正凝望着自己,心知她是取笑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讷讷的一笑。

刘伶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听他们说话。惠芝向宇文长风说的话,他如何听不出深意,笑道:“宇文老弟怕惠芝小姐看不上他,反而丢了面子,故意找我演了这出戏。你别怪他,怪就怪惠芝小姐太出众,仰慕者太多。”溪月听了这话忍俊不禁,惠芝脸上一红,宇文长风则心里暗自叫苦。他回头看了刘伶一眼,见刘伶向他眨眨眼。

送走了溪月和惠芝,宇文长风苦着脸向刘伶道:“刘兄,这回你可把我害苦了。”刘伶笑道:“大丈夫行事通达,更要善解人意。惠芝小姐已经说了那些话,暗示你去向她父亲提亲,你若再不识趣,就真是唐突佳人。我看你俩缘分颇深,倒是天造之合。”宇文长风苦恼的长出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多,眼见着就要成功的计策,竟然功亏一篑。想到这里,他意兴阑珊。

溪月和惠芝从二楼下来,往门口走去。想起方才宇文长风秘密被戳穿的狼狈样子,两人都忍不住好笑。溪月想:这宇文公子一表人才,和惠芝正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若能玉成姻缘,也是美事一桩。她侧目看了惠芝一眼,见惠芝脸上红红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在嘴角,心中一喜,在她耳边低语道:“怎样?那宇文公子还中你的意吧?”

“去你的,就会打趣我。改天我见到云公子,让他快点把你娶回家,免得那些提亲的人把你家的门槛踩烂。”惠芝不甘示弱的笑着回了一句。溪月俏皮的耸耸鼻子,点了她脑袋一下,两人均是笑意盈盈。

她俩手挽手快要走到天井尽头时,一个十余岁的青衣小僮向她俩走过去。“两位公子请借一步说话。”那小僮恭敬的向溪月和惠芝作了个揖。溪月和惠芝面面相觑,道:“我们好像不认识你。”那小僮狡狯一笑,道:“小人只是个下人,是我家主人见两位气度不凡,想要结交两位公子,命小人来请二位公子上楼一叙。”

溪月顺着那小僮所指方向往楼上一看,二楼的雅间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执纸扇正站在雕栏边看着她们。溪月见那人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不敢贸然与之交谈,只得在楼下对青衣小僮说:“有劳这位小哥跟贵主人说,我兄弟二人初到此处,人生地不熟,规矩礼法皆无所知,不敢叨扰,就此别过。”说完,她拉着惠芝的手便要离去。

那青衣小僮见她俩要走,看了二楼的男子一眼,那男子微微点头,小僮便快步跟上她俩,拦在她俩面前。溪月刚要说话,却见那小僮狰狞一笑,心里一骇。那小僮以极快的手法拿帕子在溪月和惠芝鼻下一捂,两人顿时觉得一阵头昏眼花,竟身不由己的跟着小僮上楼去了。

宇文长风和刘伶坐了一会儿也要离开,下楼时无意中看到溪月和惠芝上对面的二楼,以为她俩遇到熟人,也不以为意。走到门口,看到谢府家人焦急的坐在马车上,那家人看到他俩出来,忙跳下车走上前问:“两位公子好,敢问两位公子,可曾看到我家小姐和石小姐?”“她们还在里面。”宇文长风随口答了一句。

那家人焦急万分:“怎么还不出来?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哪是小姐们该来的。劳烦两位公子去请小姐们出来,不然回去晚了,老爷要怪罪。”宇文长风和刘伶对视一眼,也觉得溪月和惠芝久留不妥,转身往妓院天井走去。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他们找遍了所有雅间,也没发现溪月和惠芝的身影,问了妓院的老鸨和小厮,都说不曾见到她们出门。宇文长风有些着急,问刘伶:“刘兄,这两位小姐能去哪儿了呢?”刘伶习惯性的摸着下巴,皱眉道:“其他的倒不怕,此地炼丹风气盛行,就怕遇到采花的道士。”“什么?”宇文长风一听刘伶这话,心里更加着急。

“跟我来。”刘伶向宇文长风一挥手,宇文长风只得跟着他。两人一起找到老鸨,刘伶道:“你这里可有后门没有?”老鸨不知他俩目的,好奇的打量着他俩。刘伶向宇文长风使了个眼色,宇文长风会意,忙从袖子里取出一锞银子交给老鸨。那老鸨见了银子,顿时眼开,叫来一个小厮吩咐了几句,让他带宇文长风和刘伶去后门。

这妓院的后门鲜有人走,连看门人也没有,只有一个扫地的干瘦老头。宇文长风上前问他:“老人家,可曾看到有两位少年公子从这个门出去?”那老头似乎有点耳背,凑过头听他说话,半晌才道:“瓜子?没看到什么瓜子。”

“不是瓜子,是两位年轻公子。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看到过?”宇文长风耐着性子说。那老头仍是不大明白,咳嗽了一声道:“我老人家耳聋眼花,没看到什么公子。你这个小伙子,要找公子到妓院来做什么。”一句话说的宇文长风哑口无言,只好求助的看向刘伶。

刘伶正打量着老头,此时听他揶揄宇文长风,很显然这圆滑世故的老家伙看出来宇文长风是个世家子弟,故意言语嘲讽他,忙提着酒壶上前。“老人家,我给你送酒来了。你喝一口尝尝,味道如何。”他把手里的酒壶递给老头。老头接过去,喝了一口,赞道:“好酒,一闻这味儿,就知道是十年以上的美人醉。”刘伶忙道:“老人家果然酒品不凡,这正是美人醉。”

老头又惬意的喝了两口酒,看宇文长风着急的样子,故意道:“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一口箱子被抬出去。”宇文长风听得这话,心中一紧,忙问:“是什么样的箱子?”老头挠了挠头发,道:“一口大箱子。”刘伶又解下身上的酒葫芦交给老头,道:“老人家,我这酒葫芦也赠与你,葫芦里装的是最好的杜康酒。有劳你告诉我们,抬箱子的是什么人?”

老头瞥了宇文长风和刘伶一眼,问:“那两位公子是你们什么人。”“不瞒你说,那两位并不是公子,而是小姐,其中一人是我这位小兄弟的老婆。”刘伶指着宇文长风道。宇文长风刚要辩解,刘伶却暗中向他摆摆手,他只得作罢。

果然,那老头瞥了宇文长风一眼后,不无惋惜道:“离此地十五里,有个三清观,观中有个陈郡有名的道士。那道士修炼丹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曾是太守府的座上客。他常在观中聚集一群陈郡名流服食五石散,也常到满园春来游乐,最是放浪形骸。那两位小姐必是被他看中,劫去炼那采阴补阳之术了。”

宇文长风和刘伶听了这话,心中皆是大惊。溪月和惠芝都是深闺娇女,如何经得此劫。想到此处,两人忙向老头打听了三清观的详细所在,急急忙忙离开妓院策马而去。谢府家人看到他们,忙追上去问。宇文长风骑在马上回头道:“你驾车去三清观外等着。我们去救两位小姐。”

救人

到了三清观,见观前古木参天,林木幽深,香雾缭绕,倒像是方外之所。宇文长风思索道:“咱们这么硬闯,怕是不行。”刘伶点点头:“那就只有翻墙而去了。我可爬不了墙,你得背我。”宇文长风也不多话,和刘伶一起下了马,穿过三清观的前院,往后院走去。此时谢府家人驾着马车也到了,见他俩进观去,下了车焦急的等待。

后院门口,两名青衣小僮拦了宇文长风和刘伶,其中一个小僮道:“两位如是香客,还请止步,此处是我师父清修之所,没有师父的吩咐,外人不得进入。”刘伶眼珠转转,向那小僮道:“仙童请去跟尊师说,沛国刘伶路过此地,久闻仙师大名,特来拜访。”很显然,那小僮听说过刘伶的大名,打量了他两眼,便转身进殿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鹤氅羽衣的道士从殿内走出,向刘伶道:“不知刘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刘伶心知他必是这三清观的观主,客套道:“在下到陈郡访友,听说三清观香火鼎盛,特来拜访。”那道士经常听人提起刘伶,此时见到他,果然和传闻中的描述十分相似,虽有些好奇他主动登门,却也不便怠慢,忙请他进殿去。

“我这位朋友见观中景致颇佳,想四处看看,你我进殿清谈即可,不必招呼他。”刘伶指了指宇文长风。道士见他与刘伶一同前来,也没有起疑,向青衣小僮说了几句,就和刘伶一同进殿。

宇文长风在观中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心下不免着急。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找了处无人的地方,顺着围墙攀到房顶上去。这下子,视野开阔多了。他留神的四处看看,见后院大殿后有一间靠西的房屋,门口放了一只大箱子,房门口有几个道士看守,若硬闯过去,怕会打草惊蛇。

他微一思量,从房顶上跃下,悄悄走到观中堆柴草的地方,取火折子点了一把火。春天多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一个小道士见柴房着火,忙喊人来救火。宇文长风趁乱又到前殿点着了老君像后的布幔,前殿也很快着起了大火。

此时,在后院西屋看守的几个道士听说前殿着火,赶着要去救火,只留了一个小道士看守。等那几人走后,宇文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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