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女本该再送他一剑以砍下脑袋,但如此和武当必定结怨太深,倒不如让他自食恶果,死于毒泉之下。
何况她另有缠住其他老头之任务,眼看紫云倒下,她赶忙掠退,复往段七星那头杀过去。
秋海棠但闻赤阳剑之后,哪顾得再找对手出气,一心一意追掠柳红女,井厉声吼声:
“敢偷华山宝剑,老夫劈了你!”
柳红女根本不甩他,宝剑抖出七朵剑花,锵锵锵锵,硬是将秋海棠手中长剑砍成烂甘蔗般散落四处,吓得他滚身躲逃。
喝着众人:“拿下她,抵换南宫鹰!”
“可没那么简单!”
柳红女借着奥妙身法,以及锋利宝剑,周旋于几位掌门之间,还算能从容应付得了。
然而,她心知若纳战过久,让敌人恢复冷静,而自己内劲又渐弱之际.将会大大的不利。
她猝然连攻十余剑,逼得几名掌门退闪十余丈,喝着方君羽等人快退,复又喝那范王丢来雷公弹。
范王早就把火炮架往马背,准备开溜,但闻此言,惊愕道:“要我丢过去炸死你?”
“我死不掉,快丢!”
范王似知她意思,这才将一颗雷公弹化成长虹般丢来,秋海棠见状惊喝:“快抄下它!”淬有三道人影想抢。
柳红女也登时喝斥:“谁敢抢,我就击爆它!”
手中立时翻出石块,吓得冲前的那几人不得不煞住身形,莫要当真被炸得粉身碎骨才好。
柳红女趁他们怔愣之际,斜身将雷公弹抄于手中,想用来唬退这群一等一高手。
秋海棠狡然大喝:“快退!”自己掠退还没关系,另又拖退终南掌门,摆明是想躲炸药。
其实却想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再声大喝道:“退开,射暗器引爆炸药,炸死她自己!”
此语一出,众掌门顿有所悟,赶忙倒掠退闪,当真想用此招。
柳红女却斥笑:“笨冬瓜,你们退,我不就可以看弹了!”,当下喝声“看弹”,猛将雷公弹射向这群自以为聪明家伙,弹丸过处,众人惊骇鸟兽散窜。
然而却哪躲得了雷公大将军亲自调配之炸药,轰然一响,乍见烟尘乱石喷射,外带七道人肉弹丸高射十数丈,跌摔落地,全是呻吟哀叫不断。
柳红女亦被炸药威方卷扫,幸而她轻功了得,猛然后抽倒掠,始避去摔跌命运,此时她才体会到雷公弹之威力。
她无暇多体会,眼看暂时摆平八位绝顶高手,此时不逃,尚待何时,立即喝叫所有人快走。其实飞鹰骑士早就掠马百丈之外,她这喊叫是多余了,暗自干笑几声,不跟队伍同方向掠逃,改走东北方,以分散敌人追兵,身形一闪,掠向菩提树梢,再闪,消失夜空。
大雁塔前只剩灰头土脸八位武林一流角色。
活该他们服下青春仙泉,伤势恢复迅速,在不断倒出仙泉敷向伤口之后,几乎已快把被炸焦之肌肤洗得嫩白。
他们方自有心再次追捕敌人。
那一声声狠毒报复言语,早已失去一派宗师应有风范。
冷月斜高,青光倾照,映向冷漠大地,尽是残酷断墙、凹洞……一张张凶恶脸容……
他们开始兵分两路追杀。
然而,他们却不懂得珍惜那宝贵生命之泉,任是大口喝,大把往伤处抹,以为保住此时安命,将来仍会高枕无忧。
岂知,性命已在指缝中渐渐溜走……
第二十六章一统大漠
已经回到大漠的南宫鹰,经过半月细心调养,伤势好了泰半。
他对于被赶回大漠一事实在觉得没什么面子。
“堂堂一个飞鹰堡少堡主,状元帮大帮主,竟然落个卷铺盖溜回大漠?”
南宫鹰立于飞鹰堡山下另一小峰的白石居前,这本是跑马场,但去年被雷公弹轰出一个大凹坑,后来改建成池塘,不但养了鱼,且种满水仙花,虽是初夏,不属于花期,却仍点点开着几朵小花。
当年曾说水仙花开时,柳红女即将来临,此时她真的来了,却和银月打成一片,尽兴地在跑马场驭马奔驰,严然一对亲姐妹,而把南宫鹰冷落一旁。
范王终究是最佳伙伴·忠心耿耿立在他身边,一身剪裁得体的黑武士打扮,威风自不在话下,那获得众人策封的状元帮地下帮王,以及神炮手,让他倍感光荣,只差没把勋章挂在胸前而已。
他道:“少堡主的苦闷,属下清清楚楚,要不要调动大军,踏破武当山?我全力支持!”
“问题是形成火拚,得利者不就是马群飞!”
南宫鹰恨死他将父亲送回来.
虽然已把父亲关起来,但那是心口永远之痛,远在怒马堂倒也罢了,现在却近在咫尺,他想忘都忘不了。
范王道:“不如咱们干脆先统一大漠,把怒马堂并吞,逼他回来,如此扳回一城,面子也不算多丢人。”
南宫鹰忽而想起还有一座金山未发现,闻言眼睛不禁发亮:“你说的对,马群飞敢整得状元油行关门放长假,我就抢他金山,看看谁厉害!”
嘿嘿冷笑几声,唤向跑马的两位美娇娘,脸孔一拉:“喂,跑够了没有?老是转,转得我头晕脑涨,不知道我大病初愈,禁不了转啊?”
银月闻言,暗伸舌头:“他吃醋了……”
柳红女轻笑:“别理他,咱们策马冲去吓吓他!”
“怎么吓?青云宝马本来就听他的……”
银月摸摸青黑马鬃,莫可奈何一笑。
柳红女笑道:“假装摔下马啊!他疼你,一定会出手救你!”
“好吗?要是救不了,我岂非……”
银月干笑着,不敢想象那状况。
“你不想试?”
“好吧!”
银月还是禁不了这诱惑,邪邪一笑,登时策马冲来,柳红女自是紧跟其后,两匹快马,一青一白,宛若两朵旋风啸起,奔驰如箭,直往南宫鹰射来。
范王见状,身子已往南宫鹰背后靠去,惊讪说道:“她们好像要来这么一下下马威……”
南宫鹰立即挺起胸膛,凛凛生风,想挡什么人,黠声一笑:“想吓我?可没这么简单!”
眼看宝马百丈、七十、五十、三十……奇速无比冲来,就在不及十丈处,南宫鹰突然喊停,宝马轻嘶而起,不知该听谁的,终仍选择男主人,猛将四蹄煞停,银月本就有意做假,唉呀一声尖叫,人如弹九冲出,直落池塘。
照南宫鹰估计,她大概只是跌往前三数尺,因为宝马通灵,会自动往前滑以稳住背上骑士。
岂知判断错误,眼看银月往池塘栽去,他惊喝而起,斜掠截来,果将银月抄于手中,凌空再翻七筋斗,划出一道长虹想落于对岸池边,若双脚落地倒也罢了,他偏偏右足点地,想做出潇洒动作,柳红女就是看不惯那英雄救美神气样,猛地弹出指劲,打动池边圆石滚滑过去。
南宫鹰若视目地面倒能躲闪,他偏又目空一切地不屑低头,终于踩滑圆石,重心一失,背面往池塘栽去。“银月见状惊愕急叫不好,一时想挣扎,南宫鹰更是惊慌,本想扭动身形以避闪,但离水面已不及三尺,他根本毫无办法躲闪。
在情急之下只好大喝“接着”,将银月抛向柳红女,他终囚推力过大,加速掉落水中,叭然一响,水柱打高十数丈,吓得马匹纷纷奔闪一旁。
范王见状摇头轻笑:“惹了女人,一辈子都得喝大盆水,少堡主,如果你觉悟,请把池塘埋了,方为上策!”
他的话,南宫鹰听不到,唉唉唉苦叫中,终也掠出水面,一副落汤鸡地拧着衣服,笑声更瘪更苦:“真是出师不利!”
转向银月,靠在柳红女那头,安然无恙发笑,他稍安心,干笑道:“大热天,没事洗个澡,挺舒服的……”
柳红女弄笑道:“洗澡要穿衣服吗?”
“呃,我是打算连衣服一起洗……呵呵,我有这个毛病!”
银月道:“有吗?那你实在是个脏鬼,跳下去再爬起来就洗好了?”笑的甜惹。
南宫鹰自是更窘,终也认错:“算啦!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没事落个水,也挺有意思!”
范王讪滤道:“少堡主所言差了,你是失蹄不是失手,你失的是人蹄!”
“去你的人蹄!”南宫鹰一掌劈来,范王赶忙躲闪,呵呵笑起:“这才叫失手!”
“这才叫失嘴!”南宫鹰当真运劲劈掌,相隔七八丈,照样逼出掌劲打中范王嘴巴。叭然一响,范王赶忙闭嘴,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以免再次失嘴。眼角仍对这位落汤鸡投以活该笑意,惨的还是他,不是自己。
南宫鹰报一掌之仇后,自我安慰式地表现心情突然好转,转向柳红女,干笑道:“你好像觉得我落水是理所当然?不会出手扶我一把?”
柳红女笑道:“英雄救美,吃点儿亏也是值得,再让我出手,那岂不成了美人救小丑,你多不值!”
“说的也是……”南宫鹰自嘲干笑。
他始终未想及此次落水是她搞的鬼,干笑几声,不再在此作文章,脸容转为正式:“英雄现在要并吞怒马堂,你帮不帮忙?”
柳红女惊声道:“你准备动他了?”
“他都要出这么狠毒一招,我不动他,岂有面子再混下去?”南宫鹰道。
柳红女道:“你不怕他从中原打回来?”
“怕什么!”南宫鹰道:“他吃了青春毒果,迟早都要自食恶果,我动了怒马堂之后,立即大军备阵,等他回来自投罗网。”
柳红女轻笑:“也好,大漠已很久没有统一,七星门段七星和青龙党邱奔龙全投靠马群飞,现在只要兼并怒马堂,大漠将归飞鹰堡所有,我不支持你行吗?”
银月惹笑道:“然后少堡主再娶她,终于把红灯教一同并吞,天下太平啦!”
南宫鹰一愣,银月竟然讲这种话?
任那柳红女落落大方,此时亦满脸飞红:“小月儿你敢胡说!”
“谁胡说!你昨天说了梦话,直叫他老公老公,我不成全你行吗?”银月调皮耍着。
“可恶!看我如何教训你!”
柳红女恼羞成怒地追杀过来,吓得银月边叫边笑边跳上宝马,飞驰而去。
柳红女当然更要避开南宫鹰,登时跨马掠追过去,两人追逐跑马场,一时嗔嗔笑笑开打起来,哪像是情敌模样?
南宫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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