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奔上山丘,目标甚是明显。
“我爹就在那里!”
南宫鹰赴忙掠上马匹,另找一座山丘站去,如此父子遥遥相望,大有各据山头为王之态。
南宫豹对儿子没什么兴趣,远远直盯游动的黄色队伍,两眼突然放光:“那不是怒马堂人马?马群飞在哪里?”激动得哇哇大叫:“一定是来抓南宫鹰的,你们快退开!让他们把人带走!”
他不断喝向附近军队,甚至发现方君羽而命令他。
“道命!”
方君羽遥遥拱手,立即引领手下,直往南宫豹撤退。如此听话手下,使得南宫豹更形狂妄,笑声震天,直觉儿子这次准是永难翻身了。
“快过来,靠近一点,别碍着怒马堂抓人!”
南宫豹不停向手下招手,果然把士兵全部招来,然而尖枪全指着自己,未免刺眼,又喝道:“枪口向外,不准向内!”
士兵一动不动,仍盯死老头。
“你们想造反不成?”南宫豹怒喝着,忽见怒马堂人马渐渐逼来,哪像在逮捕对头那混蛋儿子,他不禁冷心而发狂:“你们敢?我是大堡主,你们敢造反?方君羽给我出来——”
人影乱窜,哪还见得着方君羽身形?
他一时狂怒,猛地欺身下马,直扑士兵,笑的更狂:“造反者死!不要命就给我反叛!”
每以为一掌下去,必定死伤遍处,哪知却被左无忌给挡下,甚至方君羽都拦过来。
“还请堡主息怒,暂前去修身养性如何?”方君羽道。
“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谋反!”南宫豹龄牙咧嘴想吞人。
方君羽轻叹:“堡主心胜已乱,属下不得不出此下策,以维飞鹰堡基业。”
“谁心神错乱!”南宫豹厉吼:“叛徒该死!”两掌奋命劈杀,直若疯豹,杀红了眼,还抢来来手下长枪猛戳猛刺。
南宫鹰见状,轻叹一声,策马过来,尚五十丈已腾掠而起,落身战区,一手抢过父亲手中长枪挤出笑意道:“为了让爹及早悟通生死玄关,只好将您送去太极洞参佛,希望爹能答应。”
“叛徒,逆子,该死,通通该杀!”
南宫豹根本不听,照样猛攻烂打。
南宫鹰无奈,说道:“为了爹您幸福,孩儿只好施展吸功大法,将您功力吸去,待您悟通佛理,自能恢复。”
突然要出钟馗降妖模样,气势十足。
南宫豹忽闻吸功大法,心头一愣:“你当真学过此功?”突又觉得不可能,怒吼不信劈尽全力想一掌杀死儿子。
南宫鹰相准对方手掌,硬贴过去,还装出猛抖猛吸模样,由于南宫豹内力早失大半,怎是儿子敌手,在悬殊差距下只能任其摆布地跟着抽抖。
而那南宫豹又怎知内力早失,在突然受制而挣脱不得之下,方自感觉出功力大不如前,而且似乎真的被儿子吸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从未惊骇的脸,此时亦吓得苍白,冷汗直冒:“你敢?你敢吸光你爹内力?放手,放手——”
他猛甩,却甩不掉,南宫鹰那只手简直已生根似地粘在手掌心,他更恐慌,竟然张嘴咬来。
南宫鹰唉呀急叫,赶忙撤掌,害得南宫豹倾身过猛,为之落地打滚。南宫鹰不想再拖,登时欺前,凌空数指,戳中父亲数处要穴,封住其功力。始淡声说道:“爹您就多忍忍,挣扎已无用,我已吸去您七成内力,你现在连一个武士都打不过,还是束手吧!我如此做,也是希望您有时间修练大乘金刚经,如此不但可以修身养性,也可以增强功力,以达到最高境界。”
南宫豹已使不出劲道,困坐地上,两眼怒火通红,一句话都不吭。
“爹,您可知道您最近做些什么事?连怀孕妇女,您都想杀啊!”南宫鹰沉痛说出此话。
或而扬威发狂不了,南宫豹突闻此话,不由心头一颤,怀疑自己真的做过此事!
他轻轻一叹,满眼怒火转成感伤,如斗败公鸡,锐气尽失。
“只要爹能恢复本性,孩儿随时会接您回来……”南宫鹰感触良多,亲手将父亲放逐,滋味并不好受。
南宫豹默默起身,默默注视在场诸人,虎死余威在,瞧得众人低头避开目光。然后,默默等着怒马堂人马将他带走。虽然他不吭一声,但瞒珊步伐的背后,不知充满多少英雄末路之悲凉。
这和一时辰前的耀武扬威,何止差上十万八千里?
如梦人生,莫过于如此。
南宫鹰瞧着父亲渐逝身形,暗自轻叹,虽是战胜此局,但认真说来,又是谁赢了?
方君羽走来,想说些安慰的话,然而触及南宫鹰目光,他已觉得此时此景,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毫无济事。
“走吧,就当我父亲闭关修道去了,如此一来,大家心情会好过些!”
还是南宫鹰打破沉闷气氛,引着人马离开这不怎么顺心的五鬼坡。
待众人渐渐放开心情之际,方君羽始又说道:“听消息传来,朱铜城去而复返,似乎在刺探本军之事。”
“他本就是个野心家。”南宫鹰道。
“他会对飞鹰堡下手?”
“最好不要!”南宫鹰冷笑:“否则,倒媚的一定是他!”
方君羽想及他一招击败胡不归之事,不禁对他敬佩有加:“公子武功竟然如此之高,看来飞鹰堡有福了。”
南宫鹰暗自叹笑:“我动了手脚……”从左手臂衫内抓下一块铁蹄般铁条。“我是用此挡去胡不归一刀,否则手臂准不保!”
方君羽恍然,接过铁条,果然见及一道深深刀痕,虽然,这表示南宫鹰武功可能较弱些,但相对的,他的智慧却可弥补一切。
“不管如何,公子那一刀,和应变事情之能力,仍是让属下心服口服。”方君羽仍相信,就算不用铁条,少堡主照样可以打败胡不归,毕竟那刀刺得太漂亮了。
南宫鹰自嘲一笑:“希望把把成功,否则怎能对付四面强敌呢!”
他又补了一句:“若能将五大门派武功混合,想必能独霸天下吧!”
方君羽不禁想起老堡主利用鹰爪功和弥陀神功以打败李铁头那幕,当知少堡主用心良苦。暗暗期盼有这么一天到来。
三天后。
人马已回到飞鹰堡势力范围。
一路上,传来不少百姓欢呼相迎。
南宫鹰却啼笑皆非,放逐父亲,本就担待一股不孝罪名,这群老百姓却把它当成光荣事?或而父亲真的把人欺虐太过,可是自己又怎能任意招摇呢?
他将此事交予方君羽处理,绕着山道,暗中潜回白石居。
空空荡荡庭园,似乎已长出杂草,而且落花处处,一副苍凉景象,又岂是往昔住处?
一股空虚袭上心头,这并非因为父亲之事,而是那股不祥预兆——白石居似乎出了什么事?怎会丝毫不见欢笑声,甚至人气?
自己征战回来,或许水牡丹莫不关心,但阿灵一定不会!照她善良温柔个性.自该倚门而望,等待如意郎君早日归来才对。此时怎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出事了?”
不祥预兆更浓,南宫鹰马上推门而入,急叫着阿灵,回答只是空旷回音。他更焦急,找遍所有房间,就连女仆阿月都不见了。
准是肥胖猪搞的鬼!
南宫鹰怒喝:“肥牡丹给我出来!”
等不及,直奔牡丹居,一脚端开水门。
肥牡丹已打扮得光鲜夺目在等丈夫回来,她摆出稍减肥肉姿势,想赢得丈夫不同眼光,但青黑丝袍下的肥肉纵使减肥成功,可惜一百斤减成九十斤,照样胖得吓人,若非特别在意者,又怎会发现t!
南宫鹰根本不吃这套,怒道:“你把阿灵藏到哪儿去了?”
水牡丹对于丈夫正眼不瞄一下,话头又是别个女人,一把怒火又被勾起,冷斥道:“她又不是我的女人,我管她死到哪儿去!”
“你敢把她逼走?”南宫鹰欺身过来。
水牡丹感觉他真的会揍人,急忙缩至一角,泪水不由滚落:“你这是什么心?就算找丑,也是明煤正娶过门的妻子,你连问声好都吝于开口,还大吼大叫地想揍我,我算什么?
你打死我算了!”哭得更伤心。
南宫鹰一时怔愕,自己倒是做得过火,勉强敛起怒气,冷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关心阿灵为何突然失踪?”
“她哪失踪,她得了肺痨,搬到后山天泉池养病去了。”
“阿灵真的生病?”
“自己不会去看!”
水牡丹还想奚落.但抹去泪痕抬头之际.哪见得着丈夫身形?气得她满脸通红,怒吼着全部去死算了!一件罗裙被撕个稀烂,又自蒙头大哭。
南宫鹰很快掠往后山那天泉池。
只见得热气迷蒙,温泉清澈见底,本该是休息养病最佳地方,却见不着阿灵、阿月主仆。
南宫鹰急声叫着,泉边木屋果然应出声音。
“是少堡主回来了……”夺门而出是阿月女仆,她竟然也是一脸病容,一个月不到已瘦得不成人形。
“怎会?你也得了肺痨?”
南宫鹰心头滴血,撞入木屋。
简单棉被铺罩瘦成皮包骨的阿灵,她还想挤出笑容,却哪禁得了病痛,猛咳出声。
“不要动,我来……”
南宫鹰难忍心头苦,泪水滚落双腮,立即伸手抵住阿灵胸口,源源真气逼去。
“怎会如此?没找大夫吗?”
阿月感伤:“有啊……可是越看越糟……大夫说……说没救了……”悲由心起,她也泣不成声。
“哪有这回事?是哪个笨大夫?他一定看错了!”
南宫鹰哪肯相信,急忙奔出木屋,仰天长啸,准备唤人前来,随即返回,照样运功替阿灵疗伤。
“一定会好的,就算再糟,我亲自上少林要来九转续命金丹,一定可以治好你们的病。”
阿灵经过推拿,觉得舒服许多,始笑出甜蜜:“其实.只要能见公子一面,阿灵已心满意足了。对不起,阿灵没化好妆,让公子看到丑样了……”
自责之下,泪水源源渗出,又急忙想抹去,想挤笑脸。
南宫鹰何曾见过如此善良至性女子,一时激动,悲心更疼,急拥阿灵不放,直道:“你不丑,不化妆也漂亮……”
哽咽难声,泪水直落。
阿灵轻轻推开文夫,轻轻抹去丈夫泪痕,南宫鹰勉强挤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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