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通可不在乎,待他走远,找个小镇丢下马车以修理,他很快已潜入山区,试图想找出飞鹰堡任何一兵一卒,以能配合行动。
他天生似乎即备有猎狗般寻人本领。
不到傍晚,他已发现北侧山峰,不时有细碎落石声传来,直觉地认为那是某种动物行走时所踩落石块之声音。
“莫非是少堡主攀峰而至?”
范通惊心动魄,照他过人见识,做出此狂事,并不意外,当下心怀希望,亦步亦趋探向险峰。
那险峰上人马,果真是南宫鹰。
一连两天两夜攀行,人马已突破最高处,现正往下潜行。
照南宫鹰估算,只要冲破这道十余里险崖,将是一片较平坦山区。
他木停鼓励手下小心,就快突破险境,尽管手下已疲累不堪,但在精神支撑下,仍咬牙硬撑。
“加油,快破记录了,只差三四里!”
南宫鹰指着前面两峰交界处,已出现斜面松林,那该是平坦地区。
青云宝马仍是威风八面,一路领在前头,它功夫可厉害得很,必要时,照样人立而起,像人一样,双足而行,惹得南宫鹰笑声不断,腻爱之心不由更浓。
宝马刚踩过一道弯处,忽而轻嘶起来。
南宫鹰顿觉有异,赶忙倾向宝马,以心灵交会方式,迎着宝马目光瞧向山凹处之松林,已发现松枝晃动。
莫非有人?
南宫鹰暗道不好,若有伏兵,本门弟兄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当机立断,掠冲向前,想凭自己功力,斗斗伏兵。
然而他方掠三百丈,松林突然出现白旗,猛挥圆圈,敢情表态不是敌军。可是南宫鹰仍不敢大意,要是对方耍诈,照样能让弟兄吃大亏,正考虑如何对付之际。
那头喊来声音:“我是范通……”
“范通?”南宫鹰以为听错,再次聆听,果真没错,当下欣喜不已:“到了,地头到了!”
瞧着人影晃动,像只猴子,他立即转向弟兄,欣声道:“自己人,地头到了!”
憋了两天两夜闷气,终可宣泄,立即喝来宝马,跨掠而上,竟然不顾险崖峭壁,猛地跳掠奔驰过去,弟兄们见及飞马落处,不少岩块弹飞,那险如凌空渡崖情景,吓得个个张口咋舌,而在清醒后传来一阵欢呼,直道少堡主骑术是天下少有,于是精神大振,纷纷跃跃欲试。
当然,他们奔不了最险处,但避开后,照样上马,有一段没一段地奔骑过去。
“好功夫!”
范通迎在松林,第一个为南宫鹰鼓掌,他还表示方圆十里无人,尽量叫没关系。
“就算有人也来不及了!”南宫鹰畅笑,转向弟兄,直叫快掠快掠!
那群骑士果然受到鼓舞,尽展骑术追掠过来,一时如跳棋连动,叭吐叭啦跳出险崖,心在欣喜中整装列队,准备再建战功。
及至最后一名骑士掠抵松林,清点人数之下,只丧失十一骑及六名战士,牺牲甚微,让人感到欣慰。
南宫鹰不断鼓励众人骁勇善战,必将大建奇功,遂要他们轻策马匹,边做休息,以能早些抵达目标。
其实有范通引路,他们将节省不少时间。
南宫鹰还特地叫手下腾出一骑供他骑坐,范通倒有了带队将领之威风感觉,边骑边笑道:“其实,奔驰沙场滋味也满过瘾呐!”
南宫鹰笑道:“玩玩还可以,天天征战.保证你累成逃兵!”
“说的也是,战争相当可怕而残酷……可是受到迫害。又不得不战……”范通干笑着,想及南宫鹰带领两百余骑,他似乎已感觉出,这不只是示威,很可能是全城出击。不禁低声道:“少堡主当真想攻城?”
南宫鹰点头:“身边两百骑都知道,也就没再瞒价必要。对不起,事先没让你知道。”
范通当然明白军机不可泄,他反而叹喜:“还亏公子没说,否则属下不知将如何去适应,说还定早露出马脚。”
不单是指送油一事,光是考虑是否要通知马群飞,他已头痛不堪。不知道反而是最佳解决办法。
南宫鹰道:“你的油运到了?”
“中午已弄去……”范通渐渐回想现实:“少堡主以这些力量攻城,似乎不易……照理说,攻城与守城比例该是三比一,而且还要有方法破城才行。”
“别担心,飞鹰堡弟兄个个以一敌十,小小铁蹄帮,算不了什么!”
瞧及南宫鹰自信笑容,范通也不愿再弱士气,猛地打起精神,道:“不知在下还能帮忙何事?”
“替我串联万总管和左护法他们如何?”南宫鹰道:“通知他们,及早赶到这里。”
“您当真倾巢而出?”范通惊心动魄。
南宫鹰笑道:“不是来了吗?”
范通干笑道:“普天之下除了您,任谁也没这胆子了!属下这就前去联络。”
事情拖不得,他立刻翻身下马,老鼠般灵巧,钻扭几下,已不见,展现出秘探的潜行功夫。
南宫鹰想着他儿子是否也有这套老鼠功?若有,那必定更有趣吧!哪天该找个时间见识见识。
再行五里,照范通所言,已离平原甚近,南宫鹰遂命令弟兄四处散开以隐藏,只带领十铁卫前去探查。
及至平原尽处密林区,已见着铁蹄城隐伏于夕阳霞光之下。
三城并立,虽见雄伟,但此时在南宫鹰看来,未免如过气老人,将奄奄一息矣!
他特别注意正城前那堆木桶,精神显得特别好,说道:“那即是我们致胜本钱!任由铁蹄帮嚣张,也抵不过烈火焚城之灾。”
铁卫感受主人计划,知道这将是场惊天动地激战,自是更加留意主人交代一切。
南宫鹰道:“此次以寡敌众,全赖奇袭,在突发状况,更要虚张声势,你们得准备更多火把,分别从四面八方点燃,造成千军万马之态,然后再伺机应变。”
铁骑头领会意点头,待南宫鹰指示开战时所处位置之后,立即退回山区,指导手下制造更多火把以备用。
南宫鹰则伏立更高处,不断研究最佳进攻方式。
天色渐暗,晚风袭来,一股萧瑟隐着林叶喷喷升起。
南宫鹰却显得兴奋,要是起风,将更助长火势,突袭更能收到效果。
他默默等待,直若雌伏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初更末至。左无忌已领着五十骑暗中赶来,这是南宫鹰特别交代石木之事,他终于传达成功。
南宫鹰要他先了解状况。
不到一个更次,方君羽、石刀已只身赶至,至于其所领兵马则照先前计划,潜藏成伏兵。
方君羽轻道:“本军活动可能引起注意,铁蹄帮已派出秘探想查明。”
南宫鹰道:“没关系.咱们今晚就发动攻击。”
“今晚?”方君羽道:“可是二堡主和杜师爷不知道准备妥当否?”
“那该是后半段。”南宫鹰道:“照消息,铁蹄帮主不在此城,我们必须转战磨刀亭,也就是说突破敌人城地时,还得追赶至伏兵处,然后再转战会合杜师爷。”
方君羽点头:“公子已计划要当,那就今夜攻城,免得夜长梦多。”
南宫鹰正色道:“现在将所有大军调到这里。”
第 五 章横扫铁蹄帮
一声令下,方君羽、左无忌、石刀、石木分别走入山区,不到一刻钟,三百余骑军队井然有序潜来,个个脸带肃杀而兴奋,一胜男人征战沙场豪气似狂流般充斥众人火样般的胸腔。
“作战将展开了,十数年的怨气,就在今晚将全部要回来,敌人敢挑我们分舵,我们就揭他老巢,不为什么,就是为心中这口气!”
南宫鹰寻观众人,沉静而锐利地又道:“大家既然跟来,即是有必死决心,但我不希望你们做无谓牺牲,若一切听从指挥行事,那我向你们保证,不但可攻下铁蹄城,而且伤亡将不超过二十人,甚至更少!因为你们都是我好弟兄,任何一人伤亡,就像刮掉我身上一片痛肉一样,我不准你们出任何差错,知道吗?”
一声沉应,战士们个个剖心利腹,甚而泪水含眶,为了主人肝胆之情,他们愿意肝脑涂地。
南宫鹰感受这股真情后,始露豪迈笑意:“其实作战如演习,没什么好怕,大家全力以赴便是!”目光盯向月光下淡着灯火的铁蹄城,突地正色道:“攻击时间半刻钟后展开,左护法!”
左无忌立即拱手听令。
南宫鹰道:“猎鹰五十骑一直是本门最佳伏兵,你领着它,半刻钟后冲杀而出,目标是正城门前那堆油桶,务必捣落护城河中,然后撤退,转攻左城!”
“属下得令!”
“方总管、石刀听令!”
“属下在。”
“你俩领兵一百,配合左护法退兵之际向前冲,抵达城前两百丈,但见两城人马追出,火箭立即射向河面引燃煤油,然后转攻左城!”
“属下得令!”
“石木听令!”
“属下在!”
“立即引领百骑,四散左后半弧形,将火把完全点燃,制造出千军万马之态,此目的在通敌方位右侧脱逃,以中伏兵!”
“属下得令。”
“铁骑五将!”
“属下在!”
“各领十名手下,跟随本人进攻左城,不得有误!”
“属下得令!”
南宫鹰正气凛然注视全体,嘴角轻笑:“我要让敌人看看,飞鹰堡弟兄是多么的骁勇善战,最后记住一句话,不必死拼,一切以虚张声势,迫使敌军退往右路为主,及至后面战局,将视各军临机应变。”
“上!”
烈马一抖,厉啸蹿空,暴冲出去,左无忌猛喝,追冲过去,后边万蹄飞扬,似如千军万马般涌蹿而出,震得天地抖动,山河变色,眨眼冲去二十丈,一百丈,数百丈……像飞箭,快得让人窒息。
铁蹄帮忽闻惊天动地雷声轰来,守城者登时惊惶落魄直吼:“敌军来了,千军万马,快鸣钟,快放烟火!”
一时乱成鸡飞狗跳。
南宫鹰猛冲五百丈,猝然斜转直逼左城,挽弓拉满,仍隔数百丈,照样暴射过去,飞箭迎风,立即燃火,似若流星直钉左城门顶那虎字,正中红心。
左城又起骚动,不断传出:“他们攻左城!快援助左城!”立即见着三城内部人影乱窜。
南宫鹰一闪左侧,左无忌登时取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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