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傲愕然地抬起头来,眼珠轻轻动了动,似在盘算着什么。
“原来是李大人。不知李大人此刻前来,有何要事?”
低头看了一眼早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莫七夕,耶律傲显然不太甘心就此放弃即将到嘴的美味。
“如果李大人不急的话,能否在花厅稍等我片刻?”
“下官自然是不急的。可是却不知王爷会不会着急……”
勾唇浅浅一笑,李容治唇畔绽出一抹极其妖孽的弧度。
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该死的……”
闻言,耶律傲面色一沉。低声咒骂了一句之后,便飞快地丢开莫七夕,连衣衫也来不及整理,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你说的,可是当真?”
与李容治一番交头接耳之后,耶律傲早已是面色剧变。
“下官岂敢欺骗王爷。”
低头垂眸,李容治淡淡的答道。
“本王这就立刻进宫去……”
直到耶律傲的背影消失不见,李容治这才抬腿走进书房。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衣衫凌乱的莫七夕。他皱眉低骂一句。
“真是个笨蛋!”
乌伦苏的克星(一)
“公主,你也别太担心了。沉香虽被囚禁起来,可……”
乌伦苏看了看一脸忧郁的莫七夕,想要安慰她。
可似乎她也觉得,自己的安慰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是以话说到一半,乌伦苏便聪明的闭上了嘴。
“你们扶都有句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既然沉香能够大难不死,我相信,这次她也会没事的。”
“多谢郡主。”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莫七夕笑得很是有几分勉强。
但她看向乌伦苏的眼神,却异常的真挚。
独在异乡,沦为阶下囚。莫七夕原以为自己必定孤立无助。
谁知这个第一眼让她觉得很有几分骄纵的郡主,却肯对她施以援手。
不管她为何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可至少此刻,莫七夕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她是真心诚意想帮助她的。
否则,她也不会在禁闭期间,冒着被其母惩罚的危险,偷偷地跑出来给她传递消息。
“郡主,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被人发现,从而牵连郡主。七夕会过意不去的。”
“公主千万别这么说,我都没帮到公主什么忙。”
见莫七夕如此客气,乌伦苏反而有几分不忍。
“说来这事也真是造化弄人。若沉香落在其他人手上,哪怕是六表哥亲自出马,我都能帮公主将她救出。”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乌伦苏眼底很有几分无奈和不甘。
“可偏巧,却是那人……公主不知,我从小与那人就是死对头。但凡我们彼此的事,遇上对方,便非得闹得个鱼死网破的……”
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乌伦苏有些恨恨的咬牙说道。
“所以,我若不出面还好。我若是一出面,沉香即便有活路,也会变成死路一条的。”
那人虽然只是她六表哥手下的一名大将,论身份背景,也绝不如她。可他爹娘,却是她爹娘的至交好友。
乌伦苏的克星(二)
那人虽然只是她六表哥手下的一名大将,论身份背景,也绝不如她。可他爹娘,却是她爹娘的至交好友。
而他从小又极其奸诈,在她爹娘面前的表现又十分良好。所以她爹娘从不会偏袒于她。
甚而每次两人争吵,她爹娘总会不问是非对错的责怪于她。
气得她总以为,他才是她爹娘亲生的。
对乌伦苏来说,如果这个勾国,她有两个克星的话。
一个,自然是耶律珩。
而另外一个,则是这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
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喝其血,啖其肉,却偏又拿他无可奈何的穆克依。
因为她爹娘偏袒于她,所以她不能拿身份压他。
论奸诈,她也远不如他。
是以从小到大,她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在无数次反抗遭到无情的镇压之后,她总算学乖。离得他远远的,不再和他硬碰硬。
谁知造化弄人,这一次她本铁了心要帮莫七夕救出沉香。
却偏巧他手下的两个军官因为沉香争风吃醋,从而闹得大打出手。
差点导致耶律容夜狼军的左右二军内讧。
穆克依恼怒之下,便将沉香这个导火索关进了军中大牢。
让她的如意算盘,彻底地落了空。
偏巧六皇子耶律容对他手下的第一大将穆克依言听计从。
夜狼军的事物,基本都是穆克依在料理。
是以当乌伦苏遇上穆克依,竟连半分胜算也没有……
“这么说,沉香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眸光一暗,莫七夕娇美的小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灰白之色。
“这倒不至于,不过是两个男人争风吃醋而已。若是换在平常,也就是小惩大诫而已。”
摇了摇头,乌伦苏抿唇安慰道。
“若有人说情,穆克依也不会不卖这个面子的。只是这个人,绝不能是我……否则,此事只能弄巧成拙……”
再向虎山行(一)
“公主,你真要去找他?”
眼见着莫七夕又要以身犯险,夏柳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担忧。
“难道你忘记了上次的事情?”
“除了他,如今我还能找谁?”
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莫七夕眼底坚如磐石,似早已下定决心。
“要我看着沉香去死,我做不到。”
所以即便明知山有虎,她也要偏向虎山行!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闻言,一旁的冬雪咬了嘴唇,眼中雾气弥漫,急得都快要哭了。
“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助公主了吗?”
“能有权有势帮到咱们,咱们又认识的。这勾国之中,我只认识三人。”
摇了摇头,莫七夕唇角绽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
“乌伦苏郡主帮不了咱们;太子殿下远在他乡,鞭长莫及。剩下的,便只有大王爷了。。。。。。”
她知道他对她存了不轨的心思,她也知道,她此去无疑于羊入虎口。
可是,那个人是沉香,她不能不救。
“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莫七夕打定主意,不吃不喝不碰他府中的任何一样东西。
这样,他便无机可乘了吧!
暗自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匕,莫七夕早已想好,若他敢强来,她就杀了他,或者她自己!
“公主,上次救你的那个人呢?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
眸光微微一闪,夏柳垂睫说道。
“或者,他能帮你也未可知。”
“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
摇了摇头,莫七夕苦笑着说道。
“只可惜,彼时我早已陷入昏迷,连自己是怎么出的大王爷府也不知道。”
她能记着的,只是一个含着薄怒的声音。
后来她也派人去打听了,奈何对这件事,大王爷府中的人总是三缄其口,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再向虎山行(二)
后来她也派人去打听了,奈何对这件事,大王爷府中的人是三缄其口,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倒是你们,都没见他是如何将我送到茶楼的吗?”
那时候她和月美人约好在茶楼碰头。据两个丫头说,她们久等她不来之后,便下去看她。
谁知却无意中在停在茶楼后巷的太子府马车中找到了她。
“公主知道的,那巷子本就清净。那车夫又偷懒,中途溜号了一会儿。是以竟无人知道是谁将公主送回来的。。。。。。”
“哎,真是可惜了。。。。。。”
对莫七夕来说,可惜的不止是找不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刻她更可惜的是,这个原本可能帮到自己的人,却了无踪影。
“没关系的公主,反正此人既然肯从大王爷手中救了你。就一定是友非敌。”
见莫七夕面露惋惜之色,夏柳笑着安慰道。
“既然他如此关注公主,就肯定会再出现。只要咱们以后仔细留意,指不定就会发现这位好心人的踪迹。。。。。。”
“也只能如此了。。。。。。”
莫七夕点了点头,仿佛有几分心不在焉。
“雪丫头,去,把厨房那盘刚才出炉的蜂蜜芋头糕拿来。柳丫头,你替我找一件你穿的衣服备用。”
“公主,你又要去拜访月美人?”
见状,夏柳哪里还不了解她的心思。
眉头微微一蹙,她眼含担忧,欲言又止的说道。
“方才乌伦苏郡主不是说了么,沉香姑娘只是被打入军中大牢。尚未处置。不如咱们先等等再说,或者,事情尚有转机,也未可知呢?”
“傻丫头,乌伦苏郡主那么说,只是为了安慰我罢了。”
咬了咬嘴唇,莫七夕眼中透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动摇军心,就是死罪。穆克依将军岂肯因为一个女子而分裂夜狼军的军心。”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
莫七夕很怕到时候穆克依为了稳定军心,而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沉香身上。
再向虎山行(三)
匹夫无罪,怀璧自罪!
莫七夕很怕到时候穆克依为了稳定军心,而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沉香身上。
“更何况,任何事情,都是在尚未盖棺论定之前,才有转机的。一旦结局已经注定,只怕我们就再也难于扭转乾坤了。。。。。。”
所以此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宜早不宜迟。
“公主,为了一个丫头。你这样以身犯险,值得吗?”
眼底飞快地掠过一道浮光,夏柳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别说沉香和我情同姐妹。她对我而言不止是一个宫女,一个丫头这么简单。”
闻言,莫七夕抬眸深深地凝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扬唇笑道。
“就算是你们,跟我这么久。也有感情了。如果有一天,你们有难,我依旧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公主。。。。。。”
眼眸深处,似有一丝触动一闪而过。夏柳张口欲言,却被莫七夕一口打断。
“好了柳丫头,你别说了。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可这件事我已打定主意——沉香,我是救定了。”
转身,大步朝屋外走去。
“你们若真想帮我,就按我说的去做吧。”
“是,公主。”
见莫七夕心意已决,夏柳暗自深深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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