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莫七夕意料之外的,平日里对她并不热情的柳嬷嬷。
此刻却站了出来为她说话。
“是,奴婢知错了。”
许是有些惧怕柳嬷嬷,春桃张了张嘴,却终什么都没说。
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了些哭音。
“奴婢只是担心我家主子的安危,一时心急,才冒犯了公主。”
“哭什么哭?你家主子还没死呢,你就在这里嚎丧。”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柳嬷嬷面色稍缓,语气却一样的严厉。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没事的都出去,院子里给我待着去。”
她一声令下,众人立刻作鸟兽状。
只这一刻,莫七夕方才看出,这个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柳嬷嬷,竟有如此凌厉手段。
屋子里顿时清净了下来,除了莫七夕,冬雪,柳嬷嬷和春桃。
屋子里便只剩下两个被捆绑在角落里,低头一言不发的女子。
“沉香,夏柳。。。。。。”
莫七夕上前,想要扶起她们。
身后,却传来柳嬷嬷平板得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公主。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两个丫头都有嫌疑。老奴以为,此刻还不是放了她们的时候。”
说罢,柳嬷嬷又放缓了语气,朝房间里望了一眼。
“大夫正给月美人诊断,公主要进去听一下大夫的说辞吗?”
心知柳嬷嬷所言非虚,莫七夕默默地点了点头。
视线飞快地朝沉香两人扫视了一眼,丢给她们一个放心的眼神之后。
她方才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柳嬷嬷的身后,走进了月美人的房里。
古香古色的红木雕花大床上,轻纱摇曳。月美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
是谁下的毒?(三)
古香古色的红木雕花大床上,轻纱摇曳。
月美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发白。
长而翘的睫毛,静静地贴服在她苍白的脸上。
像一对即将陨落的蝶,安静得让人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而在她身旁,京城最有名的淮安堂的李大夫,正满脸是汗的为她诊脉。
从大夫满是凝重的脸上,莫七夕似乎看到了不太乐观的前景。
“李大夫,病人的情况怎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很慢,又仿佛不过转瞬之间。
李大夫终于放开了月美人的脉搏,站起身来。
见状,莫七夕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姑娘的确是中毒昏迷。”
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李大夫大步走到桌边。
一边用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写着方子,一边皱眉说道。
“而且,据老夫观察。这位姑娘身上中的毒,由来已久。已非一朝一夕之事。”
“什么?你说我家主子早已中了毒?”
闻言,春桃的声线立时提高了三度。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心肠如此歹毒,竟然这样来害我家主子。”
视线有意无意地朝莫七夕这边扫了扫,春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怼。
“既然月美人早已中毒,为何此刻才发作?”
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眼春桃,柳嬷嬷抬眸一瞬不瞬地看向李大夫。
“那是因为这位月儿姑娘中的慢性毒药。不会一下致死。可若长期服用这种毒,让毒性累积到一定程度。这种毒却足以让人致命。”
将手中的单子吹干墨迹,递给一旁的丫鬟。李大人抿唇说道。
“月美人中毒已深,深入心肺。所以老朽此刻只能先用药水为她催出体内大部分毒素。再用银针辅以药汤为她解出余毒。”
“月儿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正当众人无言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管清冷严厉的男声。
是谁下的毒?(四)
“月儿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中毒的?”正当众人无言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管清冷严厉的男声。
这管男声,除了李大夫外,众人皆是熟悉到了骨子里。
却因为此刻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焦急和严肃。而让众人生出一种陌生之感。
“殿下。。。。。。”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莫七夕回头去看。
却见一袭朝服的耶律珩,早已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他身子绷得笔直,唇角微微抿起。
那双墨玉般得蓝眸里,深沉若海。让人看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情绪。
莫七夕抬腿,下意识地想要迎上去。
却因那双带了疏离的蓝眸,而蓦地止住了脚步。
许是感觉到了莫七夕的注视,耶律珩抬眸,朝莫七夕微微点了点头。
目光飞快地与莫七夕擦身而过。
还未待两人有所交集时,耶律珩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床上的月美人身上。
见状,莫七夕知他已来了有些时候。
知他担忧着床上生死未卜的月美人,可她却仍忍不住为他那种疏离淡漠的态度所伤。
这一刻,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莫七夕。
只是一瞬之间,莫七夕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心中不是不担忧,不是不焦急,不是不无助的。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只是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的心,也不会这般失落。。。。。。
“回殿下,依老朽的诊断。这位月儿姑娘中毒的时辰,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前。”
李大夫话音方落,众人皆是变了颜色。
一颗本就悬在嗓子眼里的心,顿时落到了万丈深渊。
莫七夕身子一晃,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两个月之前。。。。。。
那不正好是莫七夕进府不久后。。。。。。
看样子,这幕后黑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是谁下的毒?(五)
两个月之前。。。。。。
那不正好是莫七夕进府不久后。。。。。。
看样子,这幕后黑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无形的大网,早已撒下。
就等着此刻收网之时。
可怜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见众人纷纷侧目望向自己,莫七夕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目光,却径直望向了不远处的耶律珩。
谁知耶律珩根本就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回头朝门外说道。
“苏御医,你既然来了。也一起来看一看,月儿的症状是否同李先生说的一样。”
到此时莫七夕才猛然发现,原来耶律珩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御医。
“是,太子殿下。”
那苏御医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走向床畔。
见状,李大夫虽然有些不自在。
可一来,此事发生在太子府,事关重大。
二来,对方是一名御医,来头不小。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是以片刻的尴尬之后,李大夫已经若无其事的说道。
“太子殿下,既然苏御医在替月儿姑娘诊治。那可否容老朽检查一下今日的饭菜,是否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相同?”
“嗯,你去吧。”
耶律珩点头同意,目光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床榻之上的月美人。
由他那双紧握成拳,只露出手背青白交加的经脉的双手来看。
莫七夕不难发现他此刻的担忧和紧张。
还有那种隐藏得很好的愤怒和害怕。。。。。。
这样的耶律珩,是莫七夕所陌生的。
此刻的他,就仿佛带了一层面具一样。
让莫七夕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一般。。。。。。
“如何?”
片刻之后,李大夫已经检查归来。
耶律珩唇角微动,目光凌厉地扫视了过去。
“回太子殿下,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有毒,有一部分则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毒,正好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吻合。。。。。。”
是谁下的毒?(六)
“回太子殿下,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有毒,有一部分则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毒,正好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吻合。。。。。。”
紧接着,李大夫报出了几个菜名。
而那些菜名,则让莫七夕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出她所料,有毒的菜每一份皆出自她的小厨房。
这幕后之人想是恨极了她,招招都想将她朝死路上逼。
“这些饭菜,可是由你们送给月儿的?”
想是在回副的路上,早已有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耶律珩。
是以此刻,耶律珩的目光径直地投向了角落里的沉香和夏柳。
“回太子爷,这些菜的确是由奴婢们送给月美人的。可是这些饭菜,皆是出自公主的小厨房。月美人吃的什么,公主就吃的什么。奴婢们怎么敢拿有毒的饭菜送给月美人呢。”
闻言,夏柳抬起头来,急急忙忙的辩解道。
而沉香,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去,把公主今日吃剩下的饭菜。和小厨房里的奴才们一并给我带来。”
剑眉微微一蹙,耶律珩想了想,又快速地补充了一句。
“柳嬷嬷,这件事还是由你亲自去吧。”
“老奴领命。”
柳嬷嬷点点头,转身而去。
身后,苏御医已经诊断完毕,站起了身。
“怎样?”
耶律珩挑了挑眉,目光中似有一丝期待。
“李大人所说不差。月儿姑娘所中的的确是一种慢性毒药。”
苏御医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
“这种慢性毒药,如果及早发现,本不难医治。可一旦毒入心肺,则相当棘手。”
说到这里,苏御医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
“下官方才看了李大夫所开的方子,并无什么差错。他的医治方法,下官也觉得很是恰当。只是。。。。。。”
“只是什么?”
闻言,耶律珩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谁下的毒?(七)
“只是什么?”闻言,耶律珩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是,月儿姑娘所中之毒已深。普通的银针加药汤,已经不足以将她体内的毒素驱除干净。下官知道,离此两百公里处,有一处著名的温泉药汤。那温泉乃孕大自然精华而生,药性极强。若辅以会武之人的内力,再加上下官的银针。月儿姑娘这毒,方才能全部逼出。”
“那就照你所说的办。”
说话间,已有下人端了药水前来。
见状,耶律珩接过药水。大步走到床边。
一手扶起月美人,让她靠在他的怀中。耶律珩一边温柔的唤道。
“月儿,来,吃药了。。。。。。”
谁知月美人昏迷不醒,牙关咬得很紧。
那药水顺着她的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