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风华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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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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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让许知言去探查萧寻动静时,回报却是萧寻还在养伤,依然闭门不出。

许知言也有些疑惑,说道:“当日听太医回报,他虽挨了知捷两拳,但伤势并不重,休息几日便不妨事。难道太医断错了,他竟受了内伤不成?”

欢颜想不通,便道:“那必定是他心肠太坏,早就烂了,才会给人两拳打成内伤。”

许知言摇头,“他身份尊贵,不许这样刻薄。”

欢颜道:“我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就刻薄了,怎么着了?”

许知言喝着欢颜刚泡的茶眼皮都不抬,“哦,没事,那就继续刻薄吧!”

欢颜很满意,便带了阿黄和小白出去散步。

阿黄还是很笨,只懂跟在她后面摇头摆尾,半点没有曾救过她性命的机灵来。

小白当然更看不出阿黄的机灵,照旧昂首阔步走到最贴近欢颜的地方,不时跳跃着从阿黄身上跃过,以示畜生里它最大,这路上它称王。——在欢颜跟前它虽是个猿奴才,但总比***才强罢?

此时刚入二月,虽未到桃李竞芳百花争艳的时候,瑞香、素馨、望春等也开花了。

欢颜沿着五彩拼石的甬道走着,只见瑞香已花颜盛绽,犹以金边瑞香为最,朵朵簇挨着,香气浓郁,竟不输于暮春时节牡丹盛开之际的芳香袭人。

欢颜不觉间扬起笑容,取出一只绢袋一朵一朵地摘起花。小白见状,也便学着摘花,却是连花带叶扯得七零八落,还讨好地双爪捧起一堆碎花送到欢颜面前。

欢颜抓抓它脑袋叹气,“小白小白,不许糟蹋这好东西!瑞香性味甘咸,能活血化瘀,解痉止痛,驱风解毒,——若你以后给毒蛇咬了,用这个泡酒搽伤口,就不至于给毒死了!”

小白怔怔看她,大约听懂了个死字,龇了龇牙,丢了花叶一跃奔往万卷楼去了。

欢颜纳闷道:“我又没说拿毒蛇咬你来试药性,你跑什么?”

话未了,原来端坐地上的阿黄猛地纵身跳起,顺着小白逃离的方向飞窜而去。

“你们属兔子的么?”

欢颜只剩了孤伶伶一个,出了片刻神,便继续采她的瑞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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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很安静,北风低徊着自草叶间擦过,依然是沁了骨的冷。日头半遮半掩于浓密的铅云后,将云朵的边彩镶出了诡异的金红色,并无半点热力。

欢颜采到转弯处,看着手中绢袋已经满,遂转到旁边湖石的背风处,放下绢袋,跺了几下脚,呵着气搓揉她冻僵的手。

片刻后觉得好了些,她提了绢袋正预备离开,却听到那边路上有人说话。

她本不曾留心,耳边却听到了“欢颜”二字。

一个不知哪个院子里的婆子在说道:“绝对没错,就是那个神现活现的欢颜。我那老姐姐亲口告诉我,他儿子跟在五殿下后面去的,捆着的裘衣一打开,五殿下脸都白了,冲过去就把她盖起来。啧啧,说是里里外外的衣服都给人撕烂撕光了……”

另一端着满满一盆脏衣,却是个浆洗的粗使婆子。欢颜记得她姓姜,夫妻俩都有老风湿的毛病,几乎每年都过来跟她求药。

此时姜氏正侧耳听得专心,“这么说那丫头还真给人睡过了?”

“可不是么。也不知给多少男人睡了,下面裙子上全是血……真个的,我那侄儿看得清清楚楚,说是给男人干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真不容易,不容易!”

“哎,她早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吧?以前把三殿下、五殿下迷成那样,必定很有些狐媚手段。”

先前那婆子便很是不屑地笑起来,“不是黄花闺女也经不起许多男人一起上啊!也不知她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了,你没瞧见五殿下过来看了她一回,再也没理过她?”

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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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时得路何须贵,燕雀鸾凰各有机(四)

堆满菊花纹的脸上,笑容竟是如此的畅快淋漓。。

姜氏摇头叹道:“侍婢么,就要有侍婢的本分。看她一味儿想攀高枝儿,这落的是什么下场?三殿下、五殿下铁定是不要她了,二殿下留着她,想来是因为她会点医术吧?想二殿下性情高洁,无人不敬,才不会捡这么个破烂呢!”

“可不是么……”

先前那婆子收了笑,神色间多了肃穆敬重,“做人么,就得我们聆花公主那样,和气可亲,谁不竖大拇指?偏她一个丫头,仗着一副狐媚子长相,只知道去讨好公子们,连公主都没看在眼里,何况我们!这样的下场,呸,活该!”

姜氏道:“对,让她张狂!活该!”

二人渐行渐远,对话渐渐听不到了,只是畅意而恶毒的笑声,顺着风隐约传来,那样的尖锐刺耳。

欢颜手中的绢袋不知什么时候落到地上,红的黄的紫的花朵撒了一地,在风里起伏飘摇。

她怔怔地看着满地碎花,浑身冷得像结了冰,一动都不能动。

大颗的泪珠滚落,很快也被冷风吹得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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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回来时,许知言正在抚着他的琼响。

香销金兽火,漏滴玉壶冰。清韵悠扬,声声关情,如水滴寒泉,如珠落玉盘,直可令天边雁落,树梢云停。

欢颜抱着肩定定地坐在暖炉边,静静地听琴。

许知言已听得她进来的声音,一曲终了,便不再弹奏,侧头问道:“怎么出去这么久?今天天气似乎不怎样,风大呢!那两个小畜生倒是回来得快,你说要拿它们试药了吧?”

欢颜若无其事道:“看到瑞香开得好,便采些回来制药。这两家伙吵得很,便把它们吓回来了!”

许知言笑道:“怪不得你上楼小白都没跟进来。只怕今天一整天看见你都会绕道走了!”

欢颜道:“其实我也没拿它们怎样啊!”

许知言点头笑道:“的确没怎样,只是隔三岔五投投毒,扎扎针,喂喂药什么的……这样的待遇没别人享受过吧?”

欢颜道:“上次救了萧寻,倒是拿他试过。”

许知言曾听她提过,失笑道:“也只有你胆大包天,敢拿他试药。也亏得萧寻那样的性情,不然你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砍!”

欢颜却只想着密室里似真似幻的难堪景象,心中酸意翻涌,几乎又要落下泪来,忙拼命忍住,只作恨恨道:“是他找我治伤来着,若不让我试药,我再不给他治!”

许知言微觉纳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了这么深的仇恨?”

欢颜一时答不上来,正迟疑之际,楼梯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响过,宝珠上来禀道:“殿下,萧公子府上夏轻凰夏姑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许知言沉吟,然后吩咐道:“传我的话,本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问问她有什么事,若是要见聆花,派人直接送过去吧!”

宝珠应了退开,片刻后又匆匆上楼,说道:“殿下,夏姑娘说,想借欢颜姑娘一用。前儿萧公子东山中毒,多亏欢颜姑娘救治,只是分别后余毒屡发,总有不适。前儿和英王误会一场,好像又引发了旧毒,所以特请欢颜姑娘走一回。”

许知言便问欢颜:“萧寻的毒伤并未痊愈?”

欢颜愕然,然后冷笑道:“我瞧着他是想送上门来让我试药吧?”

“要不,我让人送你过去?”

“我不去。他府里姬妾最多,个个伶牙利爪,身怀绝技,这会儿我又没养毒蝎子毒蜘蛛,给他们欺负了怎么办?”她抬头向宝珠道,“宝珠姐姐,麻烦你去和夏大侍卫说,我这个大夫不出诊,只坐诊,想治自个儿来。如果他病得爬不起来了,不妨叫人抬过来,我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宝珠是许知言的贴身大丫头,早知欢颜不比常人,近日更和锦王行止亲密,闻言应了,却站着不动,只微笑着望向许知言。

许知言道:“宝珠,你和夏姑娘说,欢颜姑娘在照应锦王,一时也走不开。恰好明日起有高僧过来讲析佛经,萧公子亦是此中高手,不妨过来小住几日,有什么要吩咐欢颜的也方便。”

宝珠应声去了。

许知言随手拂弦,淡淡笑道:“欢颜,你真怕萧寻府里的姬妾?他为求亲而来,连宅第都是父皇所赐,预备他们在京城完婚后回蜀国。想萧寻何等乖觉之人,又怎会在成亲前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坏了他的联姻大计?何况他身边第一得力的夏轻凰已和聆花认了金兰姐妹,大约也会力阻他纳姬置妾吧?”

欢颜沉默片刻,愤愤道:“我讨厌他!”

许知言摇头,“又耍小孩脾气!”

欢颜道:“我也不想离开你。”

许知言心里一暖,却如有道甘泉缓缓沁到心田,向她招手道:“过来。”

欢颜上前,依到他身畔。

许知言推开琼响,正要拥住她,只觉脖颈已被一双柔软的胳膊环住,薄薄的唇瓣凑上来,颤抖着亲住他的,暖暖的,软软的,有着他熟悉的清香。非兰非麝,淡而苦,如某种能愈人心疾的药香,却又说不上是什么药的香味。

他只觉心魂俱荡,伸臂将她揽住,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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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时得路何须贵,燕雀鸾凰各有机(五)

“知……知言……”。

欢颜含糊地唤着,与他缱绻缠绵,承受着彼此的热烈,眼泪却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许知言目不能视,却觉她脸上潮湿一片,滚烫的泪水落到他的面庞,忙抬袖为她擦拭,越来温柔地点点亲啄,待她呜咽声渐渐低了,才柔声道:“欢颜,怎么了?”

欢颜道:“那日我在密室里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许知言道:“不知道也不打紧。现在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不就没事了?”

欢颜伏在他的肩上,湿暖的潮气透过衣衫打湿了他的肩膀。

她哽咽道:“或许,我真的已经很脏。若你日后会计较,现在就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怎样?赣”

“等你眼睛治好了,我就走。”

“走哪里去?”

“既然不想理我,你管我去哪里?”

欢颜不见他安慰,心中更是呕得吐血,原来的委屈难受转作了丝丝怨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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