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嫔的一面之词吗?皇后亲眼所见,冷宫奴才作证。你抬出先皇,是要朕偏私吗?”洛云曦冷冷的问。
“臣妾不敢,可是家兄并未认罪。”
“朕不也还没下旨定罪的吗?”洛云曦轻哼一声反问道。
“既是如此,皇上为何还要暗示臣妾的父亲将兄长领回,亲自管教?”说到这儿,欧阳川华似是想起了什么令她痛心之事,泪又止不住了。
洛云曦已经没有了刚刚还算得上的好声好气,他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慢慢的从上面踱步到欧阳川华的面前。
“瑾妃?难道欧阳家的家务事,也值得你在朕的大殿外这般的大呼小叫?是朕太宠你了让你没有了基本的分寸?还是你以为,没有了欧阳家,朕就坐不稳这皇位,你无所顾忌?”他一字一字说的缓慢而清晰,却一句一句设好的陷阱。
欧阳川华被他慑人的气势所吓着,本能的看向青宁求助。可是目光刚落在她的身上,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陡变,绝强的迎上洛云曦的审视的目光。
☆、戏中戏,假戏真做9
青宁脑里一个不详的预感划过,她不是不愿意帮着欧阳严飞求情,可是这件事她也是刚刚知情,若是贸贸然的就开口,只会让洛云曦越生气,根本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可是欧阳川华刚刚的眼神明明就是在负气。
负气时口不择言便是最常发生的事,她正在思忖还该如何开口时,欧阳川华已经先开了口。
“皇上,若然想给臣妾的兄长定罪,不需要如此麻烦。机关算尽了又如何?让我爹亲手打死了哥哥又如何?皇上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可是天下悠悠众口,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如此所作所为,令我失望至极。原来我爱上的竟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早知皇上无心,我就不该来做这个娘娘。倾心一片,皇上你根本配不上。”
青宁早已惊的站在那儿动也不能动。
欧阳川华像是将心中积压多时的怨气撒了出来一样,淡然的看着洛云曦,没有一丝的畏惧。
洛云曦不怒反笑,问:“瑾妃是在求一死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赐死,臣妾在宫中候着便是。”
“皇上。”青宁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力气,慌忙跪了下来,“娘娘赌气之言,皇上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她只是一心为了兄长,皇上请赎罪。”
“当日你也是为了你兄长跪在这里向朕求情。此情此景是不是很像呢?你也振振有词,咽的朕半天的没有话来应对。朕此刻想起来,你们两个似乎说的都是一个意思,朕为人处事不公平是不是?朕当日成全了御窑和司徒宁风,如果今日为难了欧阳严飞,瑾妃娘娘是不是又要说朕偏心?”
洛云曦笑着,前面的话对着青宁说,最后一句问欧阳川华声音冷下几分。
“一个是朕的妹妹,一个是朕打入冷宫的妃子。一个是真心相爱,一个是图谋不轨。司徒傲涵,你告诉朕,这件事可以相提并论吗?”
青宁心中冷笑,能相提并论吗?一个是她下的套,一个是他下的套。
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戏中戏,假戏真做10
“皇上,臣妾可以单独跟皇上说两句话吗?”为了欧阳川华,青宁是豁出去了。
她可不认为欧阳川华的这番话会另皇上对她刮目相看,当日她再如何顶撞,她始终都是九王妃。
但欧阳川华是他的枕边人,竟说‘一片倾心,皇上你配不上’这样的话。
她和洛蕴辰相处了这么久,她算是明白这姓岳的一家人,从来都是越是生气越是平静。若然他真的火山爆发的打她一耳光,冷静下来之后也许还真会有那么一丝感动。
可他没有,太过的冷静,除了生气就是无心。
洛云曦想都未想,含笑点头。
青宁已经顾不上此刻的欧阳川华会拿什么眼光看她,起身跟着洛蕴辰向后殿走去。
洛云曦在软塌上坐下,闲靠在扶手上问:“你相信瑾妃说的话?相信这件事这朕故意安排的?”
他也不绕弯子直问重点。
青宁吞了一口气,看着他道:“皇上刚刚说的不是很清楚了。与当日的情形何其相像?想来皇上连招都不用想,只需有样学样便可。”
“那你就是承认了,当初御窑的事的确是你做的?”他道,不是询问是很肯定。
“皇上早在东窗事发的时候不就已经肯定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了吗?何需再多此一举的来问臣妾?”青宁没好气的说。
“那你的目的为何?”
“臣妾不过是不忍心看御窑和我哥哥彼此受相思的折磨。兵行险招成全的也是一对有情人。可皇上如此做难道就不觉得过分了吗?”
“你在教训朕?”他声音猛的一沉。
青宁这次没有跪下请罪,只是说:“还记得皇上说过,希望臣妾可以抛开成见将皇上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可是皇上真的知道该如何与人交朋友吗?”
洛蕴辰想了一下,笑着点点头,“该如何呢?”
“坦陈相对。臣妾既然敢向皇上承认当日的事是臣妾做为,就是拿皇上当朋友。臣妾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臣妾虽然做的不是那么光明磊落,但至少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同样是为了自己的目的,皇上你认为你自己做到了吗?”
(今天更完)
☆、戏中戏,假戏真做1
“你何以那么肯定自己没有伤害到何一个人?”洛云曦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在她的眼中他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一个皇上,她只一心为她自己要做的事与他周旋,谁胜谁败,就看谁的理由更加充分,可以说服对方。
他更佩服的是她为瑾妃出头的那份义气,为此竟也敢承认自己曾做过的事。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至理名言似乎已经被她抛掷脑外,丝毫不怕自己翻脸不认人。
“朕不是人吗?太后不是人吗?孟将军不是人吗?御窑是金枝玉叶,就算她一番心思都在你哥哥的身上,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虽然没有见到一滴血,但是伤了心就不算伤人了吗?”
“可是皇上若然伤心,也会有痊愈的一天。御窑伤了心就再也没有好的一天。太后是位母亲,一个做母亲的最想看见的便是儿女的终身可以幸福。这不算伤心。孟将军即使没有娶到御窑,可御池公主不是更加适合他?娶了一个心中已有人的女子,只怕他伤心的日子在后面。”
青宁一一细数,在情在理。
洛云曦再一次说不出反驳她的话来,无奈的笑着说:“好,就算你说的有理。那朕又做错什么了?”
“自然是欧阳严飞的事。即便皇上想重用孟子奇,皇上金口一开便能解决的事,为何要这么大费周章?这样会毁了欧阳严飞,也会毁了静嫔娘娘。”
洛云曦嗤笑了一声道:“朕不信你不知道朕想做什么?欧阳家在朝堂的威信远远高过朕,朕容不得他们再继续这样下去。”
“那。。。又为何要留瑾妃娘娘在宫中?”青宁喃喃的问着,心中了然却不愿承认。
“你说呢?”洛云曦果然是不瞒她,他的问题就是印证她心中所想的最好答案。“事到如今,你还要为她求情吗?朕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天。朕一直在等着揪她的小辫子,可是她乖的很,既不娇纵也不侍宠,这根本就不像欧阳川华的性子。是你再做她的幕后军师吗?司徒傲涵?”
原来如此。
☆、戏中戏,假戏真做2
“皇上,虽然臣妾承认刚刚瑾妃娘娘的话说的有些过。但再听完皇上话,臣妾觉得至少她有一句说的没错。”她顿住,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瑾妃的一片真心,皇上果真是配不上。”
“朕身为君王,难道成天的要为儿女私情所牵绊?”他猛然站起,朗声喝到。宽袖拂过,带起一片利风。
青宁知他是生了气,但依旧不肯服软,“若然皇上连枕边人都要用来算计,即便将来留名青史,一代圣君,又当如何?总归也是孤独一世,听着山呼万岁,却连一个可以肯倾听诉说的人也没有。”
“朕不需要。”他的怒气直扑向青宁的面颊。
“那臣妾告退。”她淡然一笑,福身之后头也不回。
“司徒傲涵,你给朕站住。”洛云曦对着她的身影大声的喊道,她却连步子都没有迟疑一下,就这样径自的走了出去。
青宁只听到身后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她知求他已经无用,也不管这样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
路过欧阳川华时,她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气,冷漠的离开。
“王妃,回王府吗?”宫外等着她的小厮一边替她摆好踏脚的楼梯一边问。
青宁上马车的动作停了一下,说:“不了,去王爷爱吃的包子铺买些包子,再准备些凉茶,我去陪王爷用午饭。”
“是。”
她虽然早就知道这宫里的夫妻是如何,也早就知道对皇上用心是很难得到回报。也知道就算是寻常夫妻也有同床异梦的时候。
可是亲耳听见,她还是会替欧阳川华难过。
想起自己,她只觉得上天真的待她很好。她爱的人可以倾心对她。
就算要一起赴黄泉,她也不会寂寞。守着一天是一天。
她不求他们可以一直烟雨道上笑春风,但求他日,黄泉路上可相逢。
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委屈。她有他执手相伴,在苦也都是甜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小厮掀了帘子说:“王妃,下面的路马车是过不去的了。奴才看就算了吧!”
☆、戏中戏,假戏真做3
“都到了这儿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青宁下了马车,伸头看了看下面直通下去的蜿蜒小路不在乎的笑了笑,“比这更难走的路我都走过。没事的。你在上面看着马车,我自个儿下去就好了。”
她没带丫头,护送她进宫的侍卫到了宫门口也让她遣了回去,所以她便自己拿了裹着包子的包袱,一手提了凉茶壶就往下面走去。
“王妃,还是奴才帮你送下去吧!马车放这儿也没人会偷的。”小厮不放心的追上去。
“没事,前面就能看到人影了,你还是好好看着马车的好,免得丢了,王爷可没银子再置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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