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二皇子这般特殊对待的只得一人,那便是他的侧妃陶嘉。
闻昱扬把人揽到腿上坐下,把纸条递给她,“嘉嘉,你看看。”
陶嘉接过纸条倚在男人怀里细瞧,“你想打祁府的主意?”
“你如何看?”
丢开纸条,陶嘉揽住闻昱扬的脖子,她很清楚女人可以自信却绝不能过分强势的道理,那只会让男人厌弃,聪明如她岂会犯那样的错误,“昱扬,你想离间祁家?”
搂住怀里的女人,闻昱扬笑,“祁佑是我那好大哥最得力的人,要是祁佑失了他的信任,祁府翻身无望且不说,就是闻昱丹的实力也要大损,太子一派我只看重两人,祁佑,和莫问,能砍掉他一臂让他大出血的事,我很愿意做。”
“祁佑的妹妹能有那么大作用?”
“不,她没有,但是我要的也不是她能起多大作用,只要让祁珍嫁给我们的人,然后把她夫家是我们这一系的事公布出去,在闻昱丹心里埋下一根不大不小的刺,短时间之内不会如何,对祁佑却绝不会如以前那般信任。”
陶嘉毫不吝啬她的赞美之言,以及面上仿佛与有荣蔫的骄傲,“这一计绝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昱扬,你有人选了吗?”
“还在想,不急,这一计用好了大善。”
陶嘉凑过去亲了亲闻昱扬的嘴角,笑了笑,道:“我陶嘉的夫君是整个南朝最厉害的,太子不过是好命比你先出生,占了那个身份,不然,哼”
闻昱扬笑得很是自得,他很庆幸是他先遇上了陶嘉,把这么个极有谋略的女子拢在怀里,更何况她还有极为出色的容貌,信口而出的几个主意便为他赚得盆满钵满,能得她之助,这不是老天爷偏着他吗?
追着她的唇亲了回去,重重的吸了好几下才不甘心的离开,“这个时辰来撩拨我,嘉嘉,你是不是故意的,恩?”
陶嘉脸色徘红的倒在男人怀里,眼神迷离,那一股子风情勾得闻昱扬都想不管不顾的在书房把这小妖精给办了。
“夫君,今晚去不去妾那里用膳?”
看了眼漏斗,闻昱扬拉着她起身,“今天没什么重要事了,本宫理当多陪陪爱妃才是。”
陶嘉笑得娇俏,把自己的手放进比她要大上两圈的男人掌心,“夫君可别叫我爱妃,姐姐要是知道又要和我过不去了。”
闻昱扬握紧她的手安抚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尽了本份就够,不用事事顺着她,为了我嘉嘉你已经吃了很多苦头了。”
“夫君说的哪里话,你是我选定的人,为你做什么嘉嘉都甘愿,哪怕要我的命我都愿意双手奉上。”
“嘉嘉”
就在书房门口,两人甜蜜相拥,不远处的拐角处,皇子妃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眼神冷得如同腊月寒冰,陶嘉,陶嘉…
祁府,祁佑和华如初一进二门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一样,两人对望一眼,在他们出府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丫环婆子看到两人纷纷停下脚步上前行礼,祁佑冷着声音问,“发生了何事?”
“回大公子话,晌午时三太太忽然见红,三老爷当差不在府里,祁管家执了老太爷的帖子入宫请了御医正回来还是没能保住胎儿,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华如初心下惊奇,三婶的胎儿不是稳定下来了吗?再加上她送去的那些安胎药,按理说应该不会再有问题才对,怎么还是流产了?
“夫君,我去看下三婶。”
祁佑有心想让她先回屋歇歇脚,可外人面前他还是不习惯多言,慢了半拍才点头,“晚上一起用膳。”
“是,我会让丫头们备好。”
不着痕迹的看她一眼,祁佑提步离开,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如初对他这般规规矩矩的说话,恭敬有余,更显疏远。
此时已经过了最忙乱的那段时间,三房的人还是有些多,三叔的几房妾室都过来侍候了,庶子女更是一个不少的前来表孝心,华如初微微低了下头,掩下嘴角的冷意,这种时候,三婶应该更想一个人呆着谁都不见吧,这些人,存心来给三婶添堵的。
要她妹妹这孩子是自然流掉的,还不如让她妹妹这孩子一开始就没有怀上,只是个误诊。
空欢喜一场总比明明拥有了却又失去了要强。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见礼,华如初没有理会,急步往祁沈氏房间走去。
杏儿刚好出来帮主子传话,看到她过来赶紧迎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少夫人。”
“免礼,三婶怎样了?我方便去拜见吗?”
想起那会的兵慌马乱,以及那一盆盆的血水,杏儿红了眼睛,想起主子好像看少夫人挺顺眼,哽咽着道:“奴婢知道主子很难过,可主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少夫人,奴婢求求您去劝劝我家主子别这么憋着,会伤身的。”
“可我也不会安慰人。”华如初看杏儿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一副马上要掉下来的样子,连忙又道:“我会试试的,你先去通传一声,看三婶见不见我。”
“是,是,奴婢就去,您稍等。”
杏儿掀帘进屋,很快,帘子又被人掀起,杏儿带着几分激动的道:“主子请您进去。”
华如初暗地里深吸了口气,满脸担心的走了进去,屋里还有没有散尽的血腥气,可床上躺着的人除了脸色发白外,平静得出人意料。
“三婶,我刚回府,您…还好吗?”
祁沈氏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笑了,“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大概也就你的关心有几分真心在里面。”
不待华如初回话,祁沈氏看向自己的贴身丫环,“把她们都打发走,我暂时还死不了,现在就来我面前嚎丧还早了点。”
“是。”
又看向屋里侍候着的其他人,“你们也下去。”
几个小丫头不敢置喙,不管在做什么都放下手里的活退了出去。
看这架势,华如初头皮发麻,可千万别和她说什么秘辛才好,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云书,你去外头守着。”
“是。”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两人,祁沈氏招了招手,“坐近些陪我说说话。”
华如初坐到她指着的床沿,安静等着,祁沈氏这时候要的,只是个倾听者。
“白用了你送来的好药,浪费了,还有剩下一些,一会你带回去。”
“我那还有些,三婶,您还年轻,别这么早就放弃。”
摸了摸自己眼角微微的纹路,祁沈氏冷笑,“还年轻?比起老爷新收的两个侍妾,我都快能做她们母亲了。”
看向一脸不知所措的华如初,祁沈氏缓了表情,“我才入府时也是你这般花样年纪,前边几年没能怀上孩子,后来终于有了个女儿,从那以后肚皮就再也没有过动静,老天怜我,终于又让我怀上了,在我过了三十的年纪,这么的来之不易,亏得我自认精明有手段,哪想到还是没能保住,你说,我怎么能说服自己不心狠手辣,怎么能不为我那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的可怜孩子报仇。”
第六十六章挑拨还是真话?
从头至尾,祁沈氏都是平平淡淡的,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她一点也不在意,可话里透中出来的恨意饶是以华如初的心智都觉得心惊。
她知道,从今往后,三婶便不再是以前那个三婶了。
那个虽然说话刻薄,却从来没有真正狠过心的女子死在了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刻。
内宅果然是个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谁新婚的时候不是抱着美好的幻想?如果说她们变得狠毒了,那也是环境逼的,她们要保护自己,要保护孩子,你不欺人,人便要来欺你,这样一个选择题换成谁都知道要怎样选。
垂下眼帘,华如初心底都是凉的,以后…她也要变成那样的人吗?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祁沈氏勾起嘴角笑了,“害怕了?你是该害怕,要不是你嫁的是祁佑,以你这么面的性子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只有被欺负的份,这祁府就祁佑还像个男人,有担当,也不会总想着屋里哪个丫头有姿色。”
轻哼一声,虽然没有明说,祁沈氏这话却是把老太爷也概括进去了的,算得上是不敬,华如初却无话可驳,把有几分姿色的丫头随便带上床是世家子弟特色,往上数几代都是如此。
“如初,我承你一份情,多嘴和你说几句,你要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权当我自言自语。”
华如初没有说话,却起身沏了盏茶过来放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祁沈氏静静的看着她动作,直到她重新在床沿落坐才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丫头其实什么都懂,就是性子软绵了些,这样的性子在哪个府里都是要吃亏的,你多少还是要长进一些的好。”
端起茶杯吹了吹,却也不喝,继续道:“这祁府比之以前我才嫁过来时要风平浪静多了,要换成我入门那会,呵,要不是我出身沈府,见多了那些条条道道,早就栽了。”
“祁府三房儿子,大伯,也就是你公公当年在太原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沉寂下来,至于发生了何事我不好说,二伯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要不是二嫂有几分心机,欺上瞒下的抹平了不少事,老太爷早就出手管教了,我倒要看看当事情捂不住的时候她还能有什么招。
至于我们这一房,老爷暂时在三兄弟里是走得最好的,但是老爷没有嫡子,这就是最大的遗憾,几房妾室卯足了劲生,我这个又没了,过段时间怕是会争相往我这里送,呵呵,真当我沈怜香是泥糊的,害我没了孩子,还想让我帮你们养孩子,做梦。”
说到这里时,祁沈氏声音低了下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继续道:“扯远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三房人里最要留心提防的人。”
坐直了身体,祁沈氏凑近华如初,轻声道:“不要以为是祁林氏,你该留心的是祁武氏,你的婆婆,那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
这次华如初是真的惊讶了,她的婆婆怎么会…
那并不是个多难看透的人。
“呵呵,想不到吧,要不是无意间知道了些事,我也不会想到在府里从来没有占过上风的大嫂居然有那么深的心机,能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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