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书生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被一股大力撞得飞了出去,躲过了那一刀。同时听见“噗通”一声,有人倒了下去。
“关先生”书生大惊,赶忙睁开眼睛去看,生怕是关海沧出了什么事,结果却见着关海沧一脚踢在张防胸口,把张防踹得飞撞到院墙上,掉下来的时候,胸口都凹进去了,更是别说还有气在了。
而钱宇早已倒在关海沧的脚边,后脑插着一根树枝,没了呼吸。
“关先生可好?”书生忙站了起来跑过去,扶住了关海沧。
关海沧只是摇头,望着院门口站着的白衣的人:“救命之恩,关海沧感戴。”垂了眼,径自回了庙里。如果不是那书生还在,关海沧一定会跪下去的。
白明玉怀中还抱着树枝,关切的看着那心死的人。关海沧变了,不再是曾经的虎威将军,也不再是那个总是温和笑着,包容着她顺从着她的那个男人了。然而似乎又没变。关海沧即使废了手臂也是那么强悍,也依旧包容她顺从她,甚至,白明玉相信,只要她要,关海沧还是会对她笑。只是那双眼睛里,却什么都没了,神采骄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不是她错了?白明玉想,大概,她真的错了。原本的关海沧只是废了手臂,现在,却被她废了心。
“多谢先生和小姐的救命之恩”书生对着两人一揖到底,“不是关先生和小姐,上官骆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关海沧不说话,只是躲开了书生上官骆的礼。
白明玉冷冷的受了:“我不是要救你的,你不用谢我。何况我们本来就与那两人有仇,今日就这么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了他们了。”就也该把那两人的手筋也挑断了,再丢在荒山野岭里,丢在野兽出没的地方。
上官骆却不以为意,只笑了,整了整衣裳:“关先生与小姐有何打算?想不到,关海沧竟就是那个赵杰如要通缉的人。想来先生一定是英雄,否则也不会被赵杰如如此忌恨。”他也听过关于关海沧抢了赵杰如女人的传言,不禁多看了白明玉两眼。
“走吧。”关海沧突然说话,“张防钱宇总不会单独行动的。怕不远处还有别人。他们死在这里,早晚会被发现的。我们不能耽搁,要快些离开。”
白明玉听见关海沧的声音,脸上不觉惊喜,然而看了关海沧的表情,却又跌落谷底。她看见关海沧起身,忙抓住他的衣服,心中凄然:“我,是不是伤了你?”
关海沧沉默了一下,却还是对着白明玉温和笑了:“你多虑了。”心再死,不能让白明玉担心难过。。。。
第十四章 怨言
第十四章 怨言
看着关海沧被系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感受着关海沧在自己身后坚硬如铜的身躯,白明玉失了神。关海沧那样温和的对着她笑,她却再见不到关海沧眼中的光。她身后的,像是一截木头,【。52dzs。】或者,真的是一个铜铸的人像。
然而最讨厌的是,这种时候还有一个跟屁虫粘着,喋喋不休的不让人安静。
“小姐,敢问小姐芳名?”上官骆骑着那匹黄马紧跟着白明玉和关海沧,彻底的粘上了两人,“关先生和小姐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一路的?”
白明玉不理人,关海沧只微笑。
“不知两位有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上官骆不死心,“如果只是想要逃离琬军的范围,那么不如去奇城。奇城离这里不算太远,又是镇北侯的地界,相信先生和小姐去了,定然不会再遇到琬军的为难的”
白明玉斜了上官骆一眼,扶了一下身后的关海沧。
“其实,我也是要去奇城的。”上官骆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原是去投奔亲戚的。我听说镇北侯童揽江是个仁慈的,最体恤百姓的。镇北侯的治下,从来都会给百姓生息,不教百姓为难。我想,两位去了,也一定能平安的。不如,两位与我一同去如何?”
白明玉恨得牙痒痒。他们确实要去奇城的。上官骆口中那个仁慈的镇北侯,就是白明玉的父亲,关海沧的主公。
“如此,一路同行吧。”关海沧开了口,笑得温暖。
“你,你又擅自做什么主?”白明玉抢白,恼恨,“又来了精神么?不是你说的不要与人同行的么?现在怎么又要加上这人一起?”
关海沧只淡淡的,笑:“他是一介文弱,却骑着好马,若是再给人遇见,怕再有事。左右我们也是同路的,其实刻意分开走,反而没有必要。明玉,你说呢?”
白明玉回头,看见那如画上去一样的笑,心里一紧,恨了:“你别笑笑得太难看了我看着厌”
“好。”关海沧颔首,当真不再笑。白明玉厌的,他又怎么会给她看?
“多谢关先生”上官骆大喜,跟在关海沧和白明玉身边一时,不觉迟疑问出来,“关先生和小姐,是什么关系?”
“你看是什么?”白明玉白了上官骆一眼,没好气。关海沧应了的,她又怎么会驳回?也只能一路忍受了。
上官骆有些犹豫:“其实,看关先生这样,都是要小姐照顾的,理应是夫妻,才好做这些事。然而……”
“然而什么?”白明玉烦躁。
“然而,又不大像……”上官骆看着白明玉有些凶,稍微畏缩了点,却还是说了下去,“然而,看着小姐和关先生之间,却又如主从。关先生虽然也称呼小姐亲昵,然而……”摇了头,“就是小姐的态度,动辄呵斥,也实在不像是夫妻……”
“你……”白明玉恨得抬手要打人。夫妻该是怎样?她该如何待关海沧?关海沧又该是怎样待她?白明玉心里忿忿,只是对着文弱的上官骆,也是下不去手的。
“我与明玉确实不是夫妻。”关海沧淡然说着。
白明玉倏然回头,惊诧的望着关海沧。她不是已经和他说好了的?在外就谎称是夫妻的。为什么,他却又反悔了。
“明玉的父亲,是我的大哥。”这话并不算错。童揽江一直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就是童揽江的儿子童心碧,也是叫他五叔的。白明玉一直不肯叫,也算是童家里头唯一的一个例外。
“原来如此”上官骆笑了,“既然是叔侄,也不算过了。关小姐口上尖利,心却是极善良的。”
白明玉冷了脸,勒了马,解了关海沧的胳膊,却自顾下了马去,再不管关海沧。她寻了一处阴凉坐了,却丢着关海沧和马在太阳底下晒着。
上官骆惊异,也跟着下马,要去扶着关海沧下来,却被关海沧拒绝了。
“我上下马都是费力,还是不折腾了,这样就好。”关海沧静静的。
时近晌午,白明玉取了水和干粮,自己吃喝了,便在树下假寐。
上官骆实在对着白明玉的脾气感觉难测,守着关海沧,也取了自己的水和干粮想给关海沧吃。然而马高,关海沧个子更高,上官骆手都伸不到关海沧嘴边去。
关海沧只是说:“上官公子自用就是,不必管我。”白明玉安心要晒着他,不给他吃喝,他又怎会拂逆了白明玉?何况他也知道,是他的话让白明玉生气的。厌烦的臣属却以叔叔自居,白明玉心气那么高,怎么受得了?只是不好说是夫妻连累白明玉,又不能揭开两人身份,关海沧能想到的,也只剩下这一层关系了。
汗水顺着关海沧脸上颈子淌下去,钻到了衣服里。关海沧都能感受到那一条条的痕迹,蚂蚁一样在他身上爬着。大太阳底下,明晃晃的闷热笼着他,却只能兀自在马上坐着,什么也动不得。
白明玉其实并没睡着,偷偷看着关海沧,见他这不吭不响的模样,更加生气了。待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走过去仰着望人,声音冰冷:“五叔,可还受得住么?五叔太重了,我帮着五叔上下马实在艰难,只能委屈五叔一会了。”
关海沧只点头:“无妨。我很好。”
“既然五叔很好,那就再请五叔待一会。赶了这么久的路,从晚上到现在,侄女可是累了。就教我休息一下吧。五叔且自等等。”
“好。”关海沧应了。
白明玉便自顾的又去了树下,靠着树合了眼。
上官骆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在白明玉面前,愤怒指责:“关小姐,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叔叔的?他是残疾,你不知道好好照顾他,却这样折磨他,是什么意思?你不孝你可耻”
白明玉倏然睁眼,怒笑了:“我想怎样,轮到你来说?这是我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容你个外人置喙?”
“你你你……”上官骆恼怒,“你这样的恶劣行径,自然人人说得”
“上官公子,你冤枉明玉了”关海沧忙说,“明玉待我极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明玉却转脸向着关海沧冷笑:“关海沧,你别假惺惺这就是你要找个外人同行的原因?却来个帮你打抱不平的”
“明玉……”
“大胆你叫我什么?”白明玉猛站起,“我的名字,是你可以随意叫的?关海沧,身为臣属,却以下犯上,是何道理?你也有脸,倒说是我的叔叔?我父亲与你可有血缘之亲?还是与你有八拜之交?你倒来说是他的弟弟?”
关海沧紧下马,然而手臂不能动,却是真的摔下来的,跌在地上,又慌忙爬起来,跪下:“关海沧大胆僭越了。”垂了头,在白明玉面前。
白明玉看见,关海沧下马时额角磕在块石头上,血都下来了,染进他眼睛。
上官骆被这突如起来的情况惊着,却是连话也不敢说了。怎么之前还说是叔侄,突然就变了主从了。还真是被他开始料到了。可是说主从,除了现在这一会,关海沧对白明玉又极亲昵,并不是全然下属的模样。也是怪异得很。
“关海沧,我恨你……”这一声,宛如叹息。白明玉看着关海沧身前背后都早汗透了,衣服贴在身上,汗水血水流着,他却擦也不能擦,只受着,一只眼睛里进了血,睁也睁不开,却又不好闭着,到成了古怪可笑的模样。她心里的痛,又有谁知道?
关海沧望着地面,心中苦笑,这一次,可是真把白明玉惹恼了。为何他总是做不好,总是教白明玉生气?纵然,其实他是最喜欢白明玉能够开心幸福的那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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