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张剑亭微翘了嘴角,扬了眉眼,“哪里敢放在厨房去还不得被那些贪嘴的全偷吃了我自是藏好了的”
“公子倒是藏起来向小姐献宝了,关爷还饿着肚子呢”桃子向着张剑亭皱鼻子。
“关海沧来了?”张剑亭诧异,“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见他白日没来,还道他要等明儿一早才过来呢”
“你还知道呢”桃子也不客气,“怕满府里只有我一个知道的关爷来的晚,也不知道那些守门的都干什么的,他来了也没个人通知,像是老爷也不知晓的样子。”
张剑亭忙去看白明玉,却见那人脸上一片清冷,只淡淡看着花。张剑亭只得再问:“你说,关海沧饿着?他没吃晚饭么?”
“哪里有东西给关爷吃?”桃子撅嘴,“也不知道今儿厨房怎么弄的,竟是一点饭食都没剩下。害得关爷都没东西吃。”
张剑亭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白明玉:“桃子,去将关海沧也叫来。就说我请他赏花。”
白明玉转身就走。
“白明玉,你做什么?”张剑亭紧着叫住她,“这花好歹可以开两个时辰,正好看着,你怎么就走了?”
“张公子不是要另外请客人的么?”白明玉冷冷的,“白明玉便不再打扰了。”
“你……”张剑亭被噎住,却没法说别的,只能挥手教桃子走,“桃子,你回去睡吧。别叫关海沧了。”
“是。”桃子不敢多待,总觉得小姐寒得迫人,浑身都是锋利的,碰着就得被她划出血。虽然疑惑着小姐待关爷的态度,她却不敢多嘴的,只急急的走了。
张剑亭却不会像桃子那般怕事,何况,他知道的事情,总比桃子多一些:“白明玉,真的不叫关海沧?他可是还没吃东西呢”
“张公子若是想要另外请别的客人,那么白明玉便不多打扰了。”淡漠得堪比夜风。
“饮酒赏月观昙花,这等风雅事,我难道要跟个男人来?”张剑亭置气,“你不想见他,便不找他就是了坐下,饮酒”
白明玉也就过去随着张剑亭坐下,斟酒来饮,意态清淡,赏着昙花。
“晚饭的时候,明明见着有剩的。何况我爹还特别吩咐了厨房留些,就是怕,怕有人今儿过来。怎么桃子去看的时候,反一点都没了?”张剑亭状似无意的问。
“张公子来问我么?”白明玉反问,“难道这不是贵府里厨下的事?”
“他们也得有胆子,我爹吩咐了的,他们敢违命?必是有比我爹更厉害的人吩咐了他们的。”张剑亭嘲讽,逼着那口是心非的人说话。
“既然张公子这般想,可以去问问你们厨下的人,倒是谁吩咐了。”声音听起来懒懒的。
张剑亭听了心里有气,便直直的问出来:“难道不是你?你早知道他一定今天过来的,是不是?”
“我不懂张公子在说什么。”白明玉冷然,“听这意思,张公子似很关心你那客人。倒是白明玉不识相了。”
“我关心他做什么”张剑亭急了,“我是……白明玉,你究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他不是关心关海沧,他在意的是白明玉。往常看着白明玉那么关心关海沧的,怎么此时却一反常态了?那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似乎在他离开堂村的那些日子里,那两个人之间,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还有,你那手,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公子,这花开得不错,怎不赏花?”白明玉撇过头看花。
张剑亭恼了,一把捞起白明玉的右手,将上头缠着的白布都给扯掉,露了伤口出来。横亘手心的一道长疤,结着厚厚的痂,还有黄色的脓水渗出来。张剑亭不过稍微用力,那伤就裂开了,血又出来染在手上:“你这手,几时才能再用?现下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你就把手弄成这样,跟个废人似的?明儿人来了,你根本不能出手,倒是给人添麻烦呢?”
“没什么不能用的。”白明玉淡然抽回自己的手,“明儿自然不会成为张公子的拖累,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你和关海沧都不是会因为自己耽误正事的人你那手究竟怎么了?”张剑亭固执起来,执意的要刨根问底。
白明玉沉默。
“好,我不问。”张剑亭明白白明玉无论如何不肯说,“那我再问别的,你和关海沧究竟怎么了?”
“我累了,张公子,我先回去休息了。”白明玉站了起来,“明儿事关重大,张公子也别太晚了。”
张剑亭气得一砸桌子,随手将酒壶狠狠丢进昙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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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海沧仰面向天,一朵昙花垂在他颊畔,纯白如玉。酒壶砸在他身上,洒了他一身的酒。他轻轻笑了,若这是白明玉想的,便遂了她心又何妨?。。。
第五十八章痴心;妄想
第五十八章痴心,妄想
到了早上,都知道关海沧来了,却没人见着关海沧的人。又是桃子来传的消息,关海沧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去城里四处看看,外头的事情他自去管了,里面的事情只请张大人看着办就好,一应都由张大人安排。桃子传完了话,又咕哝了一句“关爷昨儿晚上就没吃东西了,今儿一早又没吃早饭。外头做生意的一个也没有,难道关爷又要饿肚子”。
张剑亭又瞅了一眼白明玉,白明玉脸上全是霜冷,却似充耳不闻:“桃子,你去做个食盒,给关海沧送去。”他看着白明玉吩咐了,见那人仍是没反应。
张诠在一旁看着儿子的表现,皱紧了眉,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什么也说不得,只继续的分派着:“一会便是我与剑亭去接薛州牧,小姐、公子便先在府里等着吧。这府里头,还请杨先生多照看着。杨先生昨日才回来,倒是辛苦了。”
“不碍不碍。”杨怀启笑着与张诠打哈哈,“左右不过是跑个腿罢了。杨怀启没别的,也就是这两条腿还算快便。”他自然也都看出来关海沧和白明玉、张剑亭之间的不对来,只也不说什么,跟着张诠一起掩过去。
这头才忙乱着整备了,准备出去接凛州州牧薛自恒和当协郡首隋强的时候,桃子倒是又回来了,手上食盒原封不动的,撅着嘴赌气:“关爷说了,他吃过了,教我送回来。”
“吃过了?他在哪吃的?”张剑亭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绿色武官官服,头上却不戴官帽,只束着银色发冠,冠上几根颤巍巍银丝,更衬得他发黑如墨,面白如琼。只是那官服看也知道是没穿过几次的,怕他自打当了县尉,也没正经穿过官服。
“说是在营里同军士一起吃的。”
“胡说那帮子懒汉,早上从来都在家里吃全是被家里媳妇老娘伺候的好好的才出门的营里?就那百二十人的营,从来不开火”张剑亭恼着,“我却不信他是在外头营里吃的那边都是埋伏定的,更不能搭灶了他自己给人什么命令,他自己不遵守?”
“反正关爷不吃,我也没办法。”桃子委屈,将食盒一放,“公子你另外找人去吧桃子是没办法的了。”
张剑亭把眼在人中扫了一圈,最后也只能落在不远处跟童心碧和关霆关霖踢毽球的童宁身上。
“剑亭,我先过去了。你一会快些来。”张诠暗自叹息,却也不强迫儿子,先走了。
“童宁”张剑亭挑眉,心里暗骂关海沧。明明最讨厌那家伙,现在却还得他来替他想吃饭的事最主要的是,还得去找那磨人精。
童宁只瞥了张剑亭一眼,不理。关霆踢过来的毽球被她接住,又踢向童心碧。
“童宁”张剑亭恶狠狠的,三两步上前抓着人,食盒塞人手里,“给关海沧送去”
“我不去”童宁甩手,“我去也是白去五叔决定的事,除了大姐,没人能说动。桃子既然不行,我自然也不行。”童宁颇有些怒气的瞪着白明玉,“张剑亭,这事你别管。你也管不了。只要大姐不开口,什么都没用。大姐要是不想给五叔吃东西,五叔就能把自己给饿死了”这般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昨儿我听见大姐吩咐厨下别留东西,就知道五叔肯定没得吃了。她倒是狠心,能看着人挨饿的”离开堂村的时候想着,大约是五叔与大姐吵架了,想大姐气几天就消了,也没事了。以前也都是一样的,白明玉总跟关海沧生气,那气总来得奇怪,关海沧也就一直让着,慢慢就过去了。童宁原想这次也一样,谁知不一样。大姐竟不给五叔留吃的,这也太狠了些,童宁也看不过去。
童心碧和关霆关霖却是才听说这事,都吓了一跳。关霆关霖什么也不敢说,童心碧就去拉白明玉的胳膊:“姐,你真不给五叔留吃的?”
“张剑亭,你那事不急?不赶着走呢?”童宁去推人,“我和你一起去看见一些人,我心里厌”抹掉自己眼泪,拖着拉着就把张剑亭给拽走了。她本来就是从小跟着关海沧的,比跟白明玉亲些,现在见白明玉这样待关海沧,心里难过,倒有些迁怒的意思。
童心碧看白明玉不说话,又去求她:“姐,你让五叔吃饭吧。”
关霆关霖互相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就跪在白明玉的面前。
“姐。”童心碧见白明玉还没动静,就把食盒递给关霆关霖,“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应了。关霆关霖,你们快给五叔送去。”
关霆关霖却不接,只跪着。
“你们两个又跟着强什么?”童心碧恼了。
“哥,爹说过,他谁的话都可以不听,谁都敢顶撞,只要是不对的,哪怕是大伯,他也一样的。爹跟我们哥儿俩说,希望这一点,我们能跟他一样,只要是不对的,就不管对方是谁,一定要坚持。”
“可是,爹也说过,这世上,有一个人的话,他不能不听。那人教他做什么,他都一定去做。爹还说,幸好,那人是明白事理的,总不会教他做错的事情,他也就能放心的听从那人的话。”
小哥儿俩一人一句的说着,向着童心碧,却是说给白明玉听。
“这是五叔什么时候说的?”童心碧也惊了,他虽然知道关海沧从来不忤逆白明玉,可关海沧也同样的对自己和父皇尽心尽力,并不轻易违拗。他也就一直以为,五叔待他,待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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