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欺负我”白明玉就着肉在人指头上咬了一口,“以前那恭恭敬敬的温驯模样都哪去了?怪道父亲总说你调皮原来都藏着的”
碧遥被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露出白皙的脖颈来,倒是一片春色。
明赫尔身旁的小奴却爬到明赫尔身边,跟他说了几句什么。明赫尔听了小奴的话恼怒,呵斥了,将人赶了出去。
关海沧听着明赫尔与那小奴叽里咕噜的北狄话,却惊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喂白明玉吃完了:“碧遥,陪着小姐去休息吧。”
“是。”碧遥低眉顺眼应了,搀着白明玉离开。
明赫尔看着白明玉离开了,才转来问关海沧:“关先生,白小姐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看着却不像是天生的。”
关海沧叹息:“是二十天前,被人将毒粉撒到眼睛里了。”
“哦?”明赫尔关切,“可诊治过了?大夫怎么说?”
“大夫只说,要等一个月后再看。行与不行,他们也说不准的。”关海沧为这事也心中难过。白明玉如此好强的一个人,如今却不知将来眼睛是否能看见。
“我们也有好大夫的”明赫尔忙说,“明儿教我们的大夫诊治看看吧说说不定可以好呢”
“那就多谢了。”关海沧颔首。白明玉中的毒本就是北狄的,也许北狄人能有办法也说不定的。多试验一下,总有好处。何况,他心里清楚,明赫尔是绝不会害白明玉的。
两人喝酒闲聊,北狄的马奶酒极有劲的,明赫尔与关海沧谈得投契,欢喜得很,倒是十分尽兴。
突然一个少年闯了进来,指着关海沧对明赫尔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话。明赫尔跟着那少年生气,也说了回去,两人竟吵了起来。
关海沧清楚看见少年眼中对他的厌恶,也听着两人争吵的内容,却故作不懂,一杯杯的喝着酒,将两人的话听得分明。
“这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哪里好了你怎么不把她抢回来?”少年冲进来的第一句话。
“胡言乱语”明赫尔愤怒,“人家已经成亲了,我怎么能做那样卑鄙的事情”
“我们只讲感情,既然你早已与她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将她抢来?”少年冷笑。
“我还不能肯定是她……”明赫尔无奈,“何况,中原的习惯,与我们不同……”
“怎么不是她?五年前的珞城城外,分明就是她的”少年恼着,“连我都记得的你与她每夜相会有那么深的感情”
明赫尔摇头:“我根本不知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怎么肯定,白小姐就是她?何况,五年都过去了,纵然白小姐就是她,也许也早已忘记我了……”
“你去问你去问就知道了”少年拉着明赫尔,要把人拽出去。
“住手”明赫尔呵斥,“我不能放肆白小姐与关先生已经成亲了,我怎么能破坏他们何况你也看见,白小姐与关先生感情有多好”
“若不是当年珞城突然出了事,你与她现在也是一样的好珞城城破之后,你找了她那么久何况你至今还只惦记着她,根本不肯娶亲难道真的要单身一辈子么?”
“出去”明赫尔怒斥,“我不想再听你说”
少年愤恨的又看了关海沧一眼,摔了帘子出去了。
明赫尔忙做出笑脸来,继续招呼着关海沧:“年轻人不懂事,什么都来问我。不过是哪天迁徙的事情,他都跟着这么久了,还用得着我说?”
关海沧也就跟着笑着:“可见你的威望,大家都只跟着你走的。”他并没有想让明赫尔知道,他也懂北狄语的意思。
其实,关海沧懂北狄语这件事,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了,别人更是不知道。因为他生长才北地边城,小时候调皮,总钻到互市里去,听着看着,时间长了,也跟着学会了。后来大打仗这么多年,又在南方的时候多,从来不用的,北狄语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然而这几日进了北狄境内,慢慢听着周围的声音,才又捡了起来。却不想,听得最顺的,是这样的一番话。
五年前的珞城,正是白明玉驻守的时候。后来,白明玉小产,珞城城破,时间上,也确实与明赫尔和少年说的吻合。关海沧只觉得命运与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好不容易娶了白明玉,知道了白明玉也是喜欢他的,便又遇到了当年与白明玉在一起的人。原来,那男人并不是抛弃了白明玉,只是相隔太远,才不能在一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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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玉闲得无聊,她自看不见了,便很多事情都不能做,无趣得很。虽然有碧遥在,然而碧遥总小心翼翼的,倒教她不忍心太教碧遥陪她了。此时想想,宁儿是吵了些,却未尝不是个这种时候的好伴,有说有笑的才有趣。
帐篷猛地被拉开,白明玉听见男人的脚步过来,山一样的压过来,紧紧抱住她。碧遥的脚步悉悉索索的细碎,听着是出去了。
“你喝了多少?”白明玉皱眉,那酒气喷在她脸上,简直熏人。
“没多少。”关海沧把头埋在白明玉的颈子里,嘴唇无意识的轻沾着光滑的肌肤,深深的嗅着白明玉清冷如梅的味道。
“你怎么了?”白明玉试着推了下人,跟石头似的,一点也推不动。
“没事。”关海沧喃喃,把人按在自己怀里,紧紧的搂着,“明玉,我想要你。”
白明玉怔了一下,反手抱住了关海沧,他厚实有力的脊背教她摸着安心:“好。”
关海沧便将人放倒了,压了下去。从白明玉的额头开始吻着,粗鲁又虔诚,一点点的向下,吻到颈子,吻到锁骨。
白明玉能感觉到关海沧的炙热,烙得她皮肤都疼,却紧紧的挨着她,似叫嚣着渴望。她有些怕,又有些喜欢。
关海沧有些狂乱的吻到白明玉的胸口,却猛地止住了,头埋在柔软的胸脯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如濒临溺死的人:“对不起,明玉。”从白明玉的身上撑了起来。白明玉的衣裳被他解了一半,半遮半掩的露着一小片**,看得他身上又是一紧。
“你怎么了?”白明玉感觉到关海沧不对,忙拉住他的胳膊来问,“出了什么事么?”
关海沧疲惫的合了眼:“没什么。我不该一时冲动的。明玉,你睡吧。”拿开白明玉的手走了出去。
一桶桶冷水被关海沧从头顶倒下去,拼命的要浇熄心里的渴求身体的欲念。秋日冰冷,北地夜间已经开始上霜,河面微微的有些冰碴。关海沧一头扎了进去,将自己浸在水里,不给自己喘息。直到冷静清醒,他才拖着身子走了出来。
碧遥已经在河边等着了,将手巾递给关海沧:“爷,这是怎么了?”
关海沧愣了一下,轻轻摇头,接过了手巾:“没什么。你去照顾小姐吧。”
碧遥却没立刻离开,低着头,小声的说着:“爷,我不知道爷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小姐很担心爷。小姐倔强,嘴上不说,可我知道,小姐依赖爷。爷,为了小姐,你也要多保重自己,别拿自己置气。这么大冷天的,爷浸在河里,身体怎么受得了?若是爷病了,小姐要怎么办?”
关海沧仰着望了会天,呼出了一口气:“碧遥,我没事。喝多了酒,想清醒清醒。碧遥,这事,别给小姐知道了。我不想她担心。”
“爷要是真不想小姐担心,就别糟蹋自己。”碧遥仍是低低的声音,像是不敢大声说话似的,可还是留在关海沧的面前,把话说完,“小姐看重爷,比看重她自己还甚呢。爷有什么事,别总憋着。我知道,男人,总不喜欢把苦水倒出来,尤其是爷这样的。爷在小姐面前,从来都笑着。可是总憋着,不好。我是……我是青楼出身,我知道,许多男人愿意去我们那,不是为别的,只为了喝完酒,能说出来憋闷的话,能把烦恼都发泄出来。离开我们,再清清爽爽的出去,做那顶天立地的汉子。爷要是没处说,碧遥斗胆,愿意听爷讲。只想教爷能吐出来憋闷而已。碧遥知道规矩,绝不会乱讲的……”
关海沧看着碧遥笑了:“谢谢你,碧遥。我没事。”。。。
第十六章酋长
第十六章酋长
关海沧看着那有着一把花白的大胡子的北狄老大夫珀兰尼仔细的给白明玉检查,手心里攥出了汗。白明玉的手也藏在桌子下面,紧紧抓着他的,强制压抑着的心情都传递给他。他只能轻轻的用大拇指抚着白明玉的手背,试图缓和她的情绪。。
珀兰尼又查看了白明玉的眼睛,才直起身子。
“白小姐怎样?”明赫尔着急的问,“珀兰尼,你可有办法?”
“耽误了”珀兰尼叹气,“若是早点来,便早就治好了”
“那现在可还能治?”明赫尔着紧。
“倒也能治,只是需要时间。”珀兰尼摇头,“原本若是治疗及时,便早早就可以好了。现在毒却深入了,得一点点用药袚除,却花费功夫。没有两三个月,是不能好的了。”
明赫尔颔首,要去对关海沧和白明玉说明。
“等等,酋长”珀兰尼忙叫住他,又说,“白小姐这毒奇怪,是我们北狄的毒,而且,只有王族那边才有人懂得使用。倒是白小姐究竟在哪里中的毒?酋长,我们不能轻易去解。否则,可是会被认为要与王室作对的。到时候,我们整个部落,都要被王室讨伐了”
明赫尔回头,就看见白明玉瞪着双琥珀的眸子仔细的听着,虽然她其实根本听不懂他和珀兰尼说的北狄话。他忙笑了出来:“关先生,白小姐。珀兰尼说小姐的眼睛还是可以治的,只是需要时日。没有两三个月却是不行。”
关海沧不动声色,笑着:“那就有劳珀兰尼先生了。明玉的眼睛可保无恙,我总算是放了心。”他也是第一次听见人教明赫尔酋长。虽然之前的接触已经感觉到明赫尔不简单,却也没想到会是北狄一个部族的酋长。
关海沧隐约知道,北狄其实并不是一个如黄麟一般的是个不可分割的国家,而是由许多小的部族联合而成的一个松散的联盟。每个部族都有自己的酋长,有大事的时候也都听从王室的号令。但平时却都是自个生活着,不受严格的统辖的。
“需要那么久?”白明玉听了却皱眉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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