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丰一听寒着的脸上立刻有了些许笑容,大声道:“是,王爷!”
七七见那些亲随也不避开她,就开始脱衣服往河里跳,忽想到自己是个女子,怎么在这里观男人脱衣沐浴,似乎还非常有兴趣的模样,想到自己这一身也该清理一下,便往上走一段路,找了个河湾子,小心地走了下去,蹲在河边,慢慢地打散了头发,将头发上的脏东西一一清理下来,却听有人道:“为什么不下河里清洗得更干净一些!”
七七听出是尹长宁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尹长宁已经大步走到她身边,一伸手拎起七七就扔到河里去了,七七吓得扑腾两下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尹长宁已经跳下河,将七七顺势一拉,就拉入怀里了,一个很壮实的怀抱。
七七从入水的惊慌变成了入人怀里的惊慌,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好一会才想出一个很好的借口:“将军爷,衣服都打湿了,呆会怎么办?”
尹长宁却邪邪一笑道:“呆会就什么都不穿!”
七七吓得差点就沉到水底去了,好在被尹长宁搂着的,尹长宁见了坏笑道:“你说你要什么没什么,身体跟个男人一样,怎么总觉得很多人想非礼你一样!”
七七一听血一下涌了上来,对尹长宁刚有的半分好感,一下又消失殆尽,报仇雪恨重新扑天盖地地占据她的心房,于是淡淡道:“将军爷,奴婢是被许多人非礼过,所以奴婢才怕再被人非礼!”七七讲完这句话,尹长宁的手明显一松,七七心里冷笑,然后挣开尹长宁站着河底走到岸边,才现自己掉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深,还不及腰。
尹长宁过了一会也走了上来,两人在水里一折腾到底把那身污秽的东西都折腾掉了,只是衣衫尽湿,穿在身上极是不舒服,江风一吹就有些冷了,七七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尹长宁见了冲四宝扬扬鞭,四宝便跑了过来,在尹长宁身边蹭了一下,尹长宁从四宝身上取下一个包裹,打开拿出一套衣服和鞋子递给七七,七七见了也没客气,伸手抢到手里忙寻了个隐蔽的地方换了,出来一见尹长宁也换完了衣服,依旧是一身浅蓝,在那江边一站,真的是个极为神俊的男人。
七七避开尹长宁的目光,从岸边捡回了自己的扇子,便往岸上走。尹长宁也几步就追了上来,没有再说话,他走得快,从七七身边擦身而过。
行了两日,七七才发现,随军的除了自己是女的,还有盼兮也让尹长宁带着的,刚开始尹长宁还来找过自己,吃了几次闭门羹,便搂着那个盼兮寻欢作乐去了,不知道是盼兮特别喜欢给尹长宁捶腿,还是尹长宁特别喜欢盼兮捶腿,反正每次都用那种暧昧的动作在捶着,七七看着盼兮那一脸的得意与贱笑,才知道自己与这贱女人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自己不喜欢把脸离某样东西太近了,而且这种时候也是笑不出来。
七七虽在尹长宁面前不讨好了,但管丰对她客气了,亲随也有几个肯跟她说话了,便连刘管事那张胖脸上的笑咪咪也真诚了许多,七七想这大约是风水问题,看样子桐城那风水不太适合自己,自己真得换个地方,换个适合自己风水的地方,只是又觉得那刘管事团团胖胖的身子,怎么都让七七觉得不太象个男人。
显然尹长宁并不急于北归,一路上游山玩水,喝酒狎盼兮,行程非常地慢。
对于这种行程,七七是非常满意的,尹长宁没把她扔在桐城,她心里偷偷舒服了两天,接下的日子就开始鄙视自己的无耻了,这个男人是伤害自己的男人,是自己要报仇雪恨的男人,自己怎么反而生了离不开他的样子,不行,自己得调整思路与情绪,坚定自己报仇的信心:自己希望跟着尹长宁去上寅,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报仇雪恨!
这么想了,七七才轻松起来,因为行得慢,所以马骑得也比刚开始好一些。
军队慢悠悠用了十来天才晃到了原属大岐版图的北济镇,这个镇曾是大岐皇朝最北边的一座城镇,因为交通便利,又是南北的交能枢纽,所以十分繁华。
到了北济,尹长宁没有急着走,而是包下一家大的客栈,然后住了下来,七七很纳闷尹长宁怎么又停滞不前了,但因为恢复了以前的敌视,所以她已经十来天没有和尹长宁说过一句话,在这种状况下,她决定还是维持自己的尊严。
尹长宁身边除了一个盼兮、七七就没有别的女婢,那盼兮显然每天最想的就是坐在尹长宁的大腿上,于是管丰便只得带七七去置办一些尹长宁的差事,购置一些尹长宁以及大伙需要的东西,七七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类事情,只是跟着这个看上去就是有点冷冰冰的管丰让七七略为有些不自在,最主要是那些银钱不能让她来说了算,这多少有一些小小的遗憾,但怎么也强过在客栈里看尹长宁与盼兮搂搂抱抱,摸摸啃啃的。
跟在管丰的身后,七七可以感到管丰并不是特别开心,七七不知道他是不高兴哪一桩,是出城被砸的那事;还是不高兴盼兮每天坐在尹长宁大腿上,尹长宁摆明了一副颓废的样子。
第一章 归途风波3
很快买好了满满一车东西,管丰吩咐亲兵押回了客栈,却带七七来到一处茶馆,管丰下了马就走了进去,七七很纳闷,这管丰不是来置办东西,怎么又带自己进什么茶馆,他会请自己喝茶,有那么好心?想完七七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茶馆挂着的招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嘉禾茶馆”,很有些养眼,看档次并不太差。
七七已经非常有奴性了,即便是跟着管丰这个半个主子的人依旧是一副奴颜婢膝、躬腰缩脖、唯唯诺诺的,管丰看着七七摇摇头,示意七七坐下。
七七本来非常自觉地垂手站在一边,一听管丰示意她坐时,七七又有点受宠若惊,迟疑一下才坐到管丰对面,但心里又认为管丰这个人对自己一直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现在那么好心,不会是有什么不太好办的事让自己去办吧?
带着点忐忑不安,七七咳了几声才端坐下来,用她在尹长宁身边都没用过的姿势端坐着,刚一坐定,一个手脚干净的小厮煮好了水,泡好了茶,给两人倒了茶,退了出去,小心地关上门,管丰才开口道:“孙小菱,虽然本官知道你不是什么孙小菱,但是本官想你帮个忙!”
七七一听忙道:“管大人放心,奴婢一定是孙小菱,就是孙小菱,真正的孙小菱,用帮忙的话,管大人就言重了,有事仅管吩咐!”
管丰看了油嘴滑舌的七七一眼才道:“王爷的敌人很多,那个女人是帛瑗的人,想个法子把那个女人从王爷腿上撵走!”
七七一听吓了一大跳,果然管丰这只狐狸是不会无端让她坐着的,于是有些结巴地道:“管大人,这个…这个怕不是奴婢力所能及的事!”
管丰又看了七七一眼道:“出城的时候,就是帛瑗在暗里使的鬼,桐城人本来就恨王爷,暗里还有几股反王爷的派系,所以帛瑗稍稍使了一下手脚,那些桐城人就可以同仇敌忾地对付王爷!”
七七心想:我比那此桐城人还恨你家王爷,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管丰说完伸手从袖管中摸出一样东西推到七七面前,七七一看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足有十两那么重,怪说不得自己看不上长公主那十两银子,原来是自己的身价早就不应该是十两银子那价了,是不是扇子上那道招牌也得改改,改成个“铜钱公子,爱煞金子”才符合身份,心里又想:看在这么大一锭金子的份上,小姑奶奶就勉为其难帮个忙,那又是另当别论的事了!
管丰见七七只是贪婪地盯着,没有发话,便道:“不答应就算了!”说完要将金子伸手收回袖笼,七七一见立刻扑到那锭金子上道:“管大人,让奴婢想想,让奴婢想想,有没有什么招术?”
管丰才笑了,七七觉得很奇怪,那帛瑗也罢,长公主也罢,什么倚芳也罢,他们看自己笑的时候,都有着鄙夷,但这管丰看自己笑的时候,总是有些无可奈何。
七七忽一拍大腿道:“大人,有了!”
管丰听了愣了一下道:“你有什么招术?”
七七便道:“奴婢觉得干脆想办法找个更漂亮的给王爷送去,王爷说不准就移情别恋了,也就不理那个盼兮了!”
管丰抚了一下额头,原以为七七想到什么好办法,居然是这样的法子,七七一见管丰的神态就知道这管丰分明是不喜欢,但又怕管丰收回金子,急道:“管大人,让奴婢再想想,再想想!”
管丰点点头道:“反正这事交给你了,你一定能把这事搁平了!”
七七拿着金子抓着头,就不知道管丰这次怎么这么看好自己,但为着那锭金子,七七一个劲地回道:“那是,那是,哪有奴婢办不妥的事!”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七七在乌衣巷长了十四年的至理名言,那锭金子拿在手里感觉极好,但是也异常沉重,七七皱着眉开始考虑自己如何将那个小人得志的盼兮从尹长宁腿上撵走,原本以为最好的方法就是另外找一个更漂亮的女子代替,这种以毒治毒的方法是最管用的,但那管丰却不喜欢,七七只得飞快地收了金子返回自己的小客房思虑如何替人消灾。
在尹长宁的门口来回走到第十五圈的时候,七七终于听到尹长宁的声音:“孙小菱,你一个下午都在那门前晃什么?再晃,小心本王让人把你的皮剥了,再把你挂在外面晾干!”
七七知道尹长宁狠,是说到做到的,但总算他搭理自己了,连忙掀了帘子就进去了,见屋时一片春色,尹长宁搂着盼兮,榻边扔了十来个酒坛子了,手里还端着杯,房间最除了盼兮的媚笑声,就是充斥着一股子浓浓的老酒味道,盼兮一看到七七那白净漂亮的鹅蛋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娇道:“王爷,您怎么让这么个黑奴来扫兴呀?”
尹长宁听了哈哈一笑道:“大约小黑奴看见本王与盼儿每天在床上逍遥快活,她春心盟动了吧!”
七七听了真想有志气地一转身出去,然后再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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