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瞳孔猛的一缩,深深地看了姑姑一眼,说道:“这笔账,本宫会记在心里。”说完,她转过身对肖公公说:“回宫!”就离开了。
第五十九章 人事无常
回到咏贺宫,苏三立马派人去打听逸罗的消息。直到一盏茶的时间,小太监才回来回话,脸上露出一片愁云,说是逸罗的伤势很严重,没法下床,可是辛者库的玉姑姑收了贤德妃的好处,没有让她休息,反而更变本加厉地要她干活。
使其苏三大怒,欲将起身向辛者库赶去看望逸罗时,突感腹部一阵刺痛像动了胎气,肖公公见状顿觉异常,赶紧把苏三扶到椅子上,派人去找王御医。
就在这时,姑姑那边开始采取了行动。
她让魏公公去了一趟辛者库,找到玉姑姑说:“贤德妃让奴才来取朝服,说是要逸罗亲自送去。”然后顺手塞给了玉姑姑一锭金子。
玉姑姑点了点头,就去取来姑姑的朝服向逸罗的房间走去,见逸罗正在房中上药。同房的一名浣衣奴见了玉姑姑喊了一声,姑姑就出去了。
玉姑姑来到床前,把朝服放在逸罗的眼前说道:“把这送到尘延宫去!”
逸罗心中一愣,转过目光愤愤地盯着玉姑姑,暗忖:自己才刚把手头活做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要做事?与其这么折磨人,倒不如一刀把我杀了来得痛快!
“你聋了吗?”玉姑姑见逸罗迟迟不肯起床,有些不赖烦地催促道:“还不赶快起来!”
“为什么?我有伤在身,辛者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姑姑可以让其他女婢送去啊!”
玉姑姑说道:“宫里的事儿,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快起来,把朝服送到尘延宫去!”
逸罗瞪了玉姑姑一眼,从床上爬起身,拿起朝服一瘸一拐地就向尘延宫走去。
她好像很疲倦很虚弱似的,一不小心就会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脸色也十分发白,毫无血色。
姑姑坐在内厅闲闲地喝着茶,看着逸罗从门外走了进来,缓慢地跪在地上请安,然后将朝服递给一旁的魏公公,有气无力地道:“玉姑姑,让奴婢前来为娘娘送衣!”
姑姑不语,接过魏公公手中朝服连一眼都没有看,就觉得不满意似的而皱起眉头,伸手把朝服扔到逸罗的身前,说道:“为何本宫的朝服上会染上污渍?”
她连看都没看就说有污渍?这不明摆着找茬吗?
逸罗心中一惊,将朝服捡起仔细翻看着,在朝服的凤凰绣纹上确实发现被染上了少许的绿色印记,而伸手摸了摸那个地方,有些湿漉漉的,像是才被人涂抹上去的?
不禁暗忖,是玉姑姑干的,还是魏公公呢?只有这两个人接触朝服的时间最长!但是逸罗转念一想,她小小一个浣衣奴即便知道是谁干的,那又怎样?难不成要对方告诉贤德妃是他干的?想到此,逸罗只能毕恭毕敬地道:“娘娘,恐怕是玉姑姑给奴婢时,不小心染上了染剂。待奴婢回去洗净之后再给娘娘送来?”
姑姑狐疑地“哦”了一声,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玉姑姑把本宫的衣服染上了污渍?来人,叫玉姑姑来见本宫。”
没过一会儿,玉姑姑就被太监从辛者库领了进来,在得知姑姑叫她前来的原因之后,她顿时失声痛哭起来,大喊:“娘娘冤枉!奴婢一直照着规矩安排宫女们清洗娘娘的专用衣服。”
“是吗?”姑姑脸色一变,道:“那朝服上的污渍又作何解释?本宫方才可是亲耳听见,她说污渍是玉姑姑你染上去的?”
玉姑姑接过逸罗手中的朝服一看,挑了挑眉,“奴婢把朝服交给逸罗时已经认真检查过,并没有任何污渍!想必是遭人陷害!”说到这儿,玉姑姑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侧身一巴掌将逸罗打倒在地说道:“肯定是你个死丫头,自己犯错却把责任全推卸到我的身上。我当初就跟你说了朝服得按口诀规矩来洗衣,你怎么老是不长耳朵?”
“我?”逸罗身子晃了晃,手指微微的颤抖起来,大脑顿时轰地一声,像炸开似的发出翁翁的响声,霍的抬起头死死盯着玉姑姑。顿悟,原来玉姑姑跟贤德妃是一伙的!不然玉姑姑怎么什么人不找非要找她前来尘延宫送到朝服呢?以前都没有这种的事发生,就她那夜挺身相救苏三,玉姑姑就开始百般折磨她了。
想到这里,逸罗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压抑住的怒火,说道:“你分明是收了别人的好处,在朝服上染上污渍想陷害我。”
“你?你个死丫头?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你们当尘延宫是什么地方?都跟我闭嘴!”姑姑伸手一掌拍在案桌上,瞪着逸罗道:“你竟然说玉姑姑收了别人的好处?那可有证据?”
“奴婢?”逸罗脑中一片茫然,眼中俱是震怒,知道贤德妃有心想要折磨自己,不管自己怎么说,她都有办法给自己盖上罪名,索性一股脑的把话全都说了出来,道:“我有,那个人就是贤德妃娘娘你。你给了玉姑姑好处,要她折磨我,就因为昨夜奴婢说了实话,惹得贤德妃你不高兴了——”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自己失责,却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也妄想推倒本宫身上?”姑姑的目光朝她冷冷一瞥,气氛也瞬间暴涨,“来人,给我掌嘴,掌到她说不出话为止!”
逸罗心中一惊,望着高高在上的姑姑,不由得露出了仇恨的目光,在啪啪啪的掌嘴声中,她虚弱身子难以承受住这样的惩罚,而倒在了地上的那一刻,司礼太监一声传来一阵,“长乐妃驾到!”尾音正拉长时,苏三和肖公公的身影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三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逸罗,神色逐渐凝重起来,厉声对掌嘴的魏公公说道:“住手!”
魏公公微微一愣,侧目望着姑姑,姑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目光中已很明确的告诉魏公公,继续掌嘴。
怎料,就在魏公公正对逸罗出手时,苏三一巴掌甩在魏公公的脸上,将他打退数步,像巨石一样僵硬着。姑姑见状,霍地睁大了眼睛:“你当尘延宫是什么地方?胆敢在此放肆?”
“放肆?你我贵为妃子,没有尊卑之分。本宫只是出手替贤德妃你教训一名不知检点的奴才,让他记住,奴才就是奴才,主子的话不能不听!”
听完这话,姑姑自知在此事上和苏三发生过多的冲突,以至将话锋一转,道:“妹妹前来尘延宫不知有何事?”
“本宫听说,贤德妃为其朝服染上了少许污渍就大动肝火?所以本宫闲来无事就过来提醒下贤德妃,为何会有贤德这个封号?”
“一个奴婢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难道略施小惩,都不能?”
“能是能,但是本宫要提醒贤德妃你,你针对本宫,将矛头对向本宫便是,做事最好不要殃及无辜。”
“你是在威胁本宫?”姑姑脸色极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苏三冷冷瞥了她一眼,“本宫不是威胁,本宫只是提醒贤德妃,若是要在朝服染上污渍上大做文章,那么本宫将不会再坐以待毙,必会揪出幕后的黑手!到时闹到帝王哪里,恐怕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听完这话,姑姑脸色有些尴尬,明白这事是自己无中生有,目的就是想整整逸罗,要她别多管闲事,反正现在嘴也掌了,气也消了。她也懒得为其一个宫女让苏三插手,给自己惹来麻烦。以至侧转过头去,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苏三稍稍地凝视了她一下,道:“看来贤德妃有些疲倦了,那本宫就不再打扰。”说完,苏三向肖公公递去一道眼神,肖公公立即点了点头,扶起逸罗就随苏三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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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逸罗之意
咏贺宫。
王御医为逸罗把完脉后,起身摇了摇头对苏三道:“娘娘,微臣已尽力了。逸罗旧伤未愈,在加上新伤……而且又感染了风寒,恐怕?”
苏三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崩塌了一样,感到一股悲伤。肖公公赶紧上前扶住她。
“若娘娘没有吩咐,那微臣就先告退?”
苏三点了点头,吩咐肖公公去取银子给王御医,然后送他出去之后,才来到床边,看着逸罗,心里一阵难过,又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把脸转到另一边。这时,逸罗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她转过头来望着苏三,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道:“娘娘!”
苏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问她:“你有没有怪我,昨夜没有出手相救?”
逸罗摇了摇头道:“娘娘当时的处境,奴婢明白。娘娘当时只能选择沉默,要是像帝王求情,恐怕贤德妃又会小题大做。”说到这儿,逸罗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续道:“奴婢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有件事想求娘娘?”
苏三不语,感不安似地深深地吐了口气,“你说,只要本宫办的到的,一定会为你去做。”
逸罗说:“奴婢有个表妹叫春喜,她才入宫不久,奴婢希望娘娘能让她来咏贺宫当差。若是把她留在辛者库,奴婢怕玉姑姑会为难她!”
苏三点了点头,逸罗这才安心似的闭上了双眼,手也在那一瞬间,从苏三的手心里无力地滑了下去!吓得苏三霍地睁大了双目,眼神像被隔绝成独立的冬风,冷得可以把人的心都冻结起来。
“娘娘?”肖公公走上前,来到苏三的身前,望着苏三脸上既是不安又是阴沉的表情,问道:“是处理掉尸体?还是把贤德妃手段残忍造成宫女死亡这事禀告帝王?戳戳她的锐气——”
肖公公话犹未尽,苏三却一挥手,阻止了他的话,说道:“这段时期,本宫不想多生事端,你找个地方替本宫埋了她。另外,想个办法让逸罗的表妹春喜来咏贺宫当差!”
肖公公领命,叫来几名小太监抬着逸罗的尸体就离开了。
也不知过多久,留在咏贺宫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苏三,突然抬起头来望着雌窗外,只见天空此时竟发出一种惨淡的白色,像人的内心正被一股虚无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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