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阿伊点了点头,说道:“你二人先去枷洛王妃处给你父王请安,我挑选了得力的人在你府中等候便是。”
符熙、青桑也觉该是如此,便先退下去了枷洛府邸。
这戎王的后*宫与玄朝不同。玄朝是孩子跟随母亲,而这里却是母亲跟随孩子。一般戎王的妃子有后后,就会赐予独立府邸,母亲随着孩子住。当然这仅限于男孩。
当青桑知道北戎这规矩后,马上想到的是这戎王还有其他儿子,那为何还要想尽办法找他失踪的那个儿子。也许是父子天性吧,孩子丢了,哪个父母不急,青桑天真地这样想。
之后,符熙、青桑就在这枷洛府中等了许久。
“达格王子,佳明公主,戎王已经起身,你们跟我过来吧。”一个穿着墨绿色袍子,戴着皮帽子,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走过来说道。
“真是扫兴,一大早就跑来我府中,搅得我不得休息。”一个娇滴滴地女声从堂内传出,应是枷洛王妃。
“乖,别嚷了,你不是早就想看看这玄朝的公主长什么样吗?这不,他们自己送过来让你瞧了。”听声音,青桑知道那是戎王。
“都说玄朝女人貌美,以前送来的十几个美女,我看也不过如此。今个我倒要看看这公主有什么不同。”枷洛轻蔑地说道。
青桑闻言,有些犹豫,看来这枷洛不是省油的灯,不知等会进去自己能不能忍住不和她起冲突。看了看符熙,见符熙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符熙的岁数都可以做她儿子了,这时候,她更应该自己想办法,拿主意,怎么能去依赖符熙呢?
这样想着,便不再犹豫,深吸口气,随着前面带路的人一同进了内堂。
青桑现世为玄朝人,自是不愿给北戎人下跪的,但此时她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强压着不快,默默跪下给戎王、枷洛行礼。但符熙却是站着,只是朝戎王弯了弯腰,对枷洛只是口中请了个安,连礼也没行。
“王,这达格真是太无礼了。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嘛!”枷洛瞪着符熙,将身子贴到戎王身上,娇嗔道。
青桑偷偷抬眼瞄见此等情形,听着枷洛那嗲得不行的声音,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好,达格,你就给枷洛母妃行个礼。”戎王虽让符熙行礼,但声音却并不严厉。
青桑抬头看了一眼,正看到戎王拍了拍枷洛的臀部,惊得青桑赶紧收了目光,转而瞧向地面。
符熙阴郁地看了看枷洛那妖艳地有些恐怖的脸,默默弯了弯腰。
枷洛撇撇嘴,傲慢地扭过头去。
“公主一直低着头做什么,是不能见人吗?”枷洛嘲笑道。
青桑皱了皱眉,颔首说道:“王妃艳光四射,旁人自是不敢侧目。”
这句恭维的话枷洛很是受用,满足地笑了,并说道:“那是,我们默第族出得都是美人。我可是北戎最美的女人。”
青桑心里嘀咕,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缓缓的抬头看向枷洛,刚刚虽然偷瞄了好几眼,但看得并不真切。这会直视看去,就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自称是北戎最美的女人其实不能用美来说,只能用艳来形容。浓妆艳抹,脸上的颜色尽显,但眼眸却显得苍白。青桑突然觉得这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美丽躯体。
正当青桑看着枷洛时,火茸与枷洛也呆了。他们没想到青桑竟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玄朝送来的美人他们也见过,最美的一个也让火茸迷恋了很久,但现在看到青桑才知道什么才是天外有天。
今天的青桑穿着玫红色的收腰托底罗裙,白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长长的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朵绢花,身姿娉婷绰约,纤腰不盈一握。也许是一早就赶来赶去的救人,脸颊上有着两团天然的绯红,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枷洛看到如此美到绝色的青桑,又见火茸看得都呆了,醋意大起,扭臀走到青桑面前,围着她走了一圈,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再走到青桑正面,伸出手,朝青桑的脸探过去,长长的指甲上图着猩红的豆蔻。
“你做什么?!”身边的符熙忽地伸出手抓住了枷洛纤细的手腕。
“大胆,你敢对我不敬!”枷洛怒道,符熙的用力让她疼得声音有些打颤。
“你想对公主做什么?”符熙怒视着她,眼里满是轻蔑。
“我,我能做什么……我见她漂亮,想摸摸……”枷洛的嘴随着符熙不断加大力道而不断地抽搐,那样子惹得青桑想笑又不敢笑,那唇角微扬的嫣然一笑,看得火茸口水都差点落下。
“咳咳,达格,不可对你枷洛母妃如此无礼。”火茸的魂终于被枷洛的痛呼声招了回来,一边斥责符熙一边就走到了青桑面前。
“好,好!”火茸连说了两个好字,让符熙和青桑都警觉起来。刚刚从符熙手中挣扎出来的枷洛冷眼睨着青桑,再火茸连说了两个好字后,那目光冷冽地都能杀人。
“玄朝的公主知书达理,虽然我族向来没这请安的规矩,但公主仍一早就来向本王请安,很好,哈哈。”火茸哈哈笑着,眼神却从未离开青桑的脸。
没这规矩?那为何大妃还让符熙和自己来到枷洛府邸给戎王请安。女人的第六感让青桑忽然觉得大妃古丽阿伊如此是别有用意的。
符熙也蹙了蹙眉,他来北戎也才几天,每天都被那些北戎猛士拉着灌酒,这习俗之类的还真没机会弄清楚。看来确实是没这规矩的,不然火茸应该一早就和大妃一起等着他们,但大妃刚刚不仅没提及,还促使他们到这来。为什么?
符熙和青桑悄然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心中的疑惑,但很快两人不露声色地又恢复了原状。
趁着火茸心情好,青桑朝符熙使了个颜色,符熙心领神会,简要地将早晨发现的惨事向火茸说了。
火茸听了,扯着嘴角冷笑,未说一语。旁边的枷洛反而冷哼道:“不就几个玄朝贱婢和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有什么好可惜的!”
符熙听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青桑也是怒火中烧,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强忍着心中的悲愤,忍辱说道:“我既嫁到此处,身是王子的人,死是王子的人。身边的人也是父王的人,伺候了父王麾下的猛将,也是应该,只是,她们背井离乡,却未能享受父王恩泽片刻,已是凄惨,孩儿只求父王让他们入土为安。”
火茸看了看她,“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知道就好。再者,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明是哈克哈将军等人干得呢?说不定是你们自己人内乱。让轧鲁总管带几个人将他们埋了吧,昨晚是他一手安排的,不管是谁干的,他也是做事不力,就让他将功补过吧。”
符熙刚刚并未说明还有生还者,此时青桑见火茸以为死无对证推卸责任,更是气恼,但又奈何不了他,只得忍着。青桑知道,即使有常安和那宫女的证词也是无用,反而会给他们剩下的几个人带来更大的灾难。忍,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青桑本还想说大妃已安排了人手过去,但转念一想到大妃的作为,又觉得这里面藏着些不简单的事。此时,还是少说为妙的好。所以青桑没有提及见了大妃之事,更把原想问问玄朝送来的那十几名女子的下落之事也给压了回去。
万事都得小心。青桑告诫自己道。
符熙和青桑请了安,正要退下,刚一转身,就闻得“啪”地一声响,随即传来枷洛的怒骂声:“你个贱货,是想烫死我吗?”
“水栗该死,水栗再去煮一碗。”
青桑本不想理睬枷洛的借机撒气,但“水栗”两个字却让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一身着蓝色长袍、梳着两条辫子的女子跪在地上,手捂着脸,哭求着,地上是一滩羊奶。那股子腥味让青桑不由的一阵反胃。
“走吧!”符熙根本不想再多呆一会,拉过青桑的手唤道。
青桑不便多看,扭过头跟着符熙走了。(青桑在北戎会有怎样的作为呢?两个从未受过间谍训练的菜鸟在北戎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呢?请继续关注本书。另,打滚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章公主会心疼
青桑虽不知大妃古丽阿伊的意图,但却佩服她的细心。轧鲁管家带了五名男奴,大妃则遣了五个女奴,如此一来,青桑就有了帮手,为屈死的宫女们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
青桑从下人房找到了宫女们带来的包袱,取出里面的衣服。宫女们已经死了很久,尸体已经僵硬,幸而北戎的气温低,尸体还未发出异味。只是要给这僵硬的尸体穿上衣服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也只能勉强套上。期间,青桑吐了两次,直吐得脸色发青。
符熙心疼道:“这又何苦呢?”
“我不能让她们这么没尊严的就走了!”青桑捂着胸口说。
符熙毕竟从小在这封建社会长大,等级观念在他脑海中是根深蒂固的,自然不会理解青桑的想法。但见劝不住青桑,只好苦着脸帮忙。此情此景他一个大男人见了都觉反胃,更别提青桑了。折腾到午时,尸体才被抬去埋了。
之后,戎王让人叫符熙过去,说是有事商议,府里只剩下青桑、褚连瑜和几个伤病号了。
青桑又累又饿,却在轧鲁送来羊奶和羊肉时又大吐了一场,连苦胆水都给吐出来了。轧鲁看到青桑的样子,露出了蔑笑,嘴里说道:“公主,这可比不得玄朝,有各种菜肴,您要是吃不惯,可就得饿肚子了。”
青桑已经无力去管这轧鲁的无礼了,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把这些撤了。轧鲁冷笑着端走了青桑面前的饭菜。
常安和那名宫女已被搬去褚连瑜那了。青桑休息了会,便起身去了褚连瑜院中,看看几人情况。
到了院中,褚连瑜正皱着眉头吃饭。北戎这以羊肉为主食,极少有米饭、蔬菜,褚连瑜也极吃不惯,但作为大夫,他勉强自己也会吃下几口。见青桑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羊肉,慌慌张张地想要行礼,却被青桑止了。青桑闻不得这味,用手掩了掩鼻子,说道:“褚太医,常安等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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