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往左边路开步伐时,由於一片黑暗,她已让椅子绊倒了。
孛烈讪笑著,走去点了灯,屋内顿时重见光明,他蹲在她身侧,「自己的地盘还这么不熟悉?」
「不用你管!」意映别过脸,冷冷的回道。
他是蓄意的,当著大家的面不留半点情分,让她没面子,他永远不知道他是如何伤了她脆弱而易感的心啊!
「你今天还真是有勇气啊!先是咬我的唇,然后顶嘴,再来,你是不是想掴我耳光了?」孛烈的情绪已达到愤恨的巅蜂,他双手握拳,压抑著自己想去摇撼她的冲动。
「如果你再侵犯我,我会考虑这么做的!」她不客气的说。
「侵犯?这两个字不适合你吧?记住,你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你的身子既然已经不清白了,男人在你身上所做的行为都只能叫做滋润。」他恶毒的说。
「你……」
「是谁教你跟我顶嘴的?」
「不用人教我,这是本能,当我对一个人感到失望透顶、伤心欲绝之后,这样的本能就会出现。」她以为早已流尽的泪竟在此时肆无忌惮的滚落,她的心泛起一阵酸意。
孛烈的目光如炬,「你对什么人不抱希望了?」他极力想甩掉那股梗在他胸口的激动,话中掩不住语调中的忧虑。
他无法咽下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因而吊高的心所产生的痛苦和怒意。
「没有……」他真的想知道吗?而他又真的不知道吗?那个让她浑身伤痕累累的凶手就是他啊!
「我要你说!」孛烈故意以怒火来掩饰心中的狂悸。
「孛烈王子认为我若说了,那个男人会稍微分一点他的爱给我吗?他会吗?你又会吗?」
意映的眼神茫然无助,瞬间将孛烈的怒火浇熄。
面对他的无言,意映似乎早己料中会有这样的回应,「既然你不能,那么又何必要答案呢?答案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有我的爱或没有我的爱,对你根本就是一样的。」
「我不准!」他恨恨的叫道。
「你说过了,你不准我爱你,也不相信我爱你……」
「住口!」孛烈的手掌赫地箝住她脆弱的下颚,长舌粗鲁的探进她的口中翻揽,激狂的想攫取她的芬芳。
他似乎想以这个举动来证明她是属於他的,永远、永远……
「回应我!」他粗暴的说,蠕动的灵舌戳刺著她的,企图翻覆她所有的理智。
「不……」她不想再屈服。
「回应我!」孛烈的双唇更狂肆的凌虐著她,似乎想要掀起她对他所有的记忆。
意映再也抗拒不了,彷佛一遇到他,她的坚持就不叫坚持,决心也不再是决心了。
她饥渴而强烈的回吻著他,她的舌尖突破他微开的双唇,她的小手探入他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脏在狂猛的跳动。
霍地,意映的手被抓了出来,她愕然的瞪视著孛烈,看到他那双眼眸己从情欲中恢复神志,此时,正闪著冷光。
「你……怎么了?」她的内心感到无比的羞辱与挫折,是他主动要她的,而当她回应时,他却表现得好像是她过度热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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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整天都到哪里去了?」孛烈瞬间燃起火爆的怒潮,眸光闪著嗜血的恨意,一把拽起她的柔腕。
「我……」意映的声音被他冷肃的面容骇住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去和瑞祺见面了?难怪我翻遍了整座紫禁城都找不到你的人影,原来你躲在睿亲王府!」
「我没有……」他一口认定的话语教意映一时难以接受,一颗心顿时荒凉成冷冰冰的一片。
「是不是他教你反击的?他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孛烈加重剽悍的力道,更加凶猛的缠紧她。
「不要再说了……」意映的面颊因激动而变得绯红,悲恸的情绪燃亮了她的双眸,黑白分明的眼珠浸在水气中。「就算你不爱我,也请你不要糟蹋我……」
孛烈硬著声,怒意更炽了,「你说话有没有摸著良心?是谁说过她爱我的?难道是你们大清王朝对爱字的定义和蒙古有所不同吗?否则,你怎么会在指婚给我以后,还上了瑞祺的床?」
「你说什么?」意映怔仲的问。
「有本事偷吃,就要记得擦嘴,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别告诉我那原本就是属於你的!」在她的身上嗅到男性的气息,令他浑身上下都被一股凉意所腐蚀,他只感觉到被她背叛的痛楚。
「这不是……」她是去见皇阿玛啊!
「这已是罪证确凿的事实,你竟然这想辩解,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啊?」孛烈忍不住大声怒斥。
「我……算了,既然你已经这么以为了,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么就这样吧!」避开他的讥诮,意映悲戚的垂下头,感觉自己已被打入了炼狱。
她不想向他解释她这一整天都忙著和皇阿玛闲话家常,以弥补她十七年来缺少的父爱,至於她身上的男性气味,则是夜凉了,皇阿玛怕她著凉而为她披上的龙氅。
他的指控只是说明了他这是不信任她,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还是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不明白她的爱只留给他一个人。
「你退婚吧!与其面对我天天感到痛苦,那么不如选择分开,这样你或许会快乐些。」她真的累了。
「想快乐的人是你吧?你巴不得赶快踢开我,好去和瑞祺缠绵!」孛烈的眼神流泄出冷冽的神色,体内的郁闷之气不断的狂飙。
「我会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但那绝对是在你已经被我玩弄够了以后,我会等著看瑞祺会如何去爱你这双破鞋!」
他的唇上泛起寒冰的弧度,嗤冷的狂笑离开。
意映垮坐在地上,一张惆怅的脸蛋蒙上苦涩,目送他离开寝居,她感觉就像是将他送出了自己的心门似的。
当情已逝,心只能滴血。
§§§
「我听说上次的赏花吟诗大赛是意映格格夺魁。」一个本来受邀却因活动内容大为更改而无法出席的郡主,和几位之前曾参与比赛的皇格格们,正惬意的依著湖畔摆桌品茗。
「那根本就不公平,皇阿玛那时候一定是没听清楚她的诗,他只是被意映那张苦瓜脸骗去了!」
「就是啊!连姚师傅也称赞她的诗做得好,我早就怀疑那有什么好的,听起来有气无力,悲戚极了!」意菲格格啐道。
「我好像好久没见过她了。」郡王努力的想回忆意映的样子,但却徒劳无功。
「不只是你,若不是那天的会面,谁能记得她长得是什么样子?」
「就是啊!她那个人孤僻得紧。」意沁格格不太喜欢谈意映,因为,她没忘记皇阿玛曾在比赛后答应送意映一个要求,在她的印象中,皇阿玛从来不曾那么慷慨的待过她与意菲。
「不过,她不孤僻行吗?没爹疼、没娘爱的。」
「就是啊!」几位格格逮住机会,一个接一个的发泄心中对意映的不满,生气她在那天抢了自己的锋头。
意菲格格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诡笑,「大家别为一个贱女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意映现在已非完璧之身,此时,不只是孛烈王子不要她,连瑞祺贝勒那边也没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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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意沁无情的批判,「我皇额娘说,宜妃是在入宫前身子就给了别人,所以她不得宠,当然,连带的她生下的女儿意映也不会受到欢迎,我猜若非为了和蒙古的婚事,皇阿玛还不会想见她呢!」
将皇阿玛特别赠给意映的奖赏解释为补偿,她的心里确实好受多了。
「幸亏她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她和我们的差距,没敢来和我们攀交情,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当面拒绝她呢!」意沁格格的话语充满了对意映的讥讽与不屑。
「所以,我说她那种怨女这是适合关在雨荷斋里……」
「这么在别人背后道人是非,不怕下地狱会被割掉舌头吗?」孛烈的赫然出现,惊愣了在场的所有人。
「孛……」
「看到我就结巴了?刚才骂人的本事呢?」孛烈嘲请的问,不期然的拧住一只白皙的手腕,「我现在要你老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说谎!」
「是……」意沁格格的声音如秋风扫下的落叶,不断的抖瑟著。
「你们方才关於意映的那些谈话都是真的?她真的不得乾隆的宠?」难道他错了?
意沁格格被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没命的点头。
「该死!」如同他方才插入大夥话题般的突然.孛烈一把挥开她,转身离去。
那个女人在搞什么鬼?她不是乾隆最疼爱的女儿吗?所以,为了消除他对乾隆的恨意,她甘心代乾隆偿债……为什么事实不是他以为的这样?
陡地,他想起她曾经认真的向他吐露过,她绝对不是乾隆最钟爱的女儿的那句话!
那时,他只当她说谎,为的是希望能减轻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报复,他万万没想到,那句话竟会是事实。
原来,她那张时时盈满哀愁的小脸下,竟深藏著那么多的秘密;原来,这就是她的身世,原来,她不要他知道她的一切,是这个原因!
孛烈感到一阵不舍,一颗心又疼又拧的,他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扛下这些对她的身世的各种冷嘲热讽,而没有作一丝一亳的反击,她为什么不坦白她只是个乾隆不愿理睬的女儿?她应该知道,只要她坚持己见告诉他真相,他就会详细的调查,那么,或许今天承受他折磨、欺负的女人就不是她了。
孛烈不断的问著自己为什么意映要这么做,霍地,跃上他心海的那个字差点教他的心抖颤不已。
真的是……爱吗?
§§§
午后,一男一女正在通往北院的长廊上说话。
「所以,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辞行的。」瑞祺贝勒站在意映的面前,离情依依的向她道别。
「皇阿玛怎么会答应你?」意映有点想不通,乾隆不是希望能长留瑞祺贝勒在身边吗?为什么这会儿还要再派他去戍守边疆?
「是我自己向皇上提出请求的。」
意映抬头看著他,「为什么?」
「知道自己心仪的女人就在身边却无法拥有,那样的心情是一种折磨,瑞祺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实在不能在听到意映格格的消息,却装作不知情、不在意。」直至今日,瑞祺贝勒才发现要将一份男女之爱,升华为兄妹之情是那么的艰难。
「瑞祺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