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黄金穗- 第3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卑之分,舍不下身段去寻小太监,因此,他神色越发恭敬。

出了宫门,姚长雍递了一张大额银票过去:“给那两个小兄弟压惊。”

侍卫长讶然,万万料不到表面如此清冷的人会做塞钱这种事,等姚长雍走后,他展开银票一看,居然是一万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说了,宫内侍卫背后隐约有势力支撑,皇帝戴绿帽的事,先是在那些男人嘴里当下酒菜,接着传到夫人们耳中当点心,不知什么时候,街头巷尾的百姓都悄悄拿这话当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绥平帝知是姚太后算计姚长雍,反遭算计,流言顺着源头查到各大世家里,跟姚长雍又丝毫没关系,皇帝一张嫩白的脸霎时气得发绿,那被下药的美人是他当前正宠的低位宫妃,册封晋升的圣旨就压在他案头,发生了这种事,这美人只能化作美人骨。

姚太后这是被谁当了枪使啊?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她难道脸上就会好看些么?

杨公公适时地提到姚长雍进宫的前一天,夏公公和姚太后关起殿门小声议论什么。

绥平帝一气之下,在夏公公偷窥他行踪时,把他当做刺客一剑“误杀”了。

姚太后痛悔难当,杨公公适时安慰表忠心,是以,重新振作的姚太后便将杨公公当做心腹。

宫里鸡飞狗跳,姚长雍在傅家侍疾的日子平静而诡谲。

“太后娘娘果真英明,姚四爷与傅老爷真真八字相合,自姚四爷来傅家,比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还好用,眼瞅着傅老爷脑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苏醒之日不远了。”

老太医们捋捋修长的美髯,摇头晃脑地表达感激,这傅池春一直不醒,折腾得太医院人仰马翻,日日围着他转,却对他的昏迷束手无策。

姚长雍咬了咬牙,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傅池春的确抽搐的次数越来越少,可要说他与傅池春的八字相合,他情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老太医没看见姚长雍青黑的脸色,喜滋滋地继续恭维道:“等老朽上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定会凤心大悦,嘉奖姚四爷。”

姚长雍嘴角抽了抽,他倒情愿姚太后不嘉奖他,太医的絮絮叨叨奉承之词,他全然不放在心上,皱眉沉思是怎么回事。太医们的诊治和原先一般无二,按说傅池春即便是苏醒,也不能降低傅池春脑疾发作的频率啊?难道是马车上那一撞造成的?

倘若真如此,傅池春倒不是撞破脑袋,而是撞大运了。

姚长雍百思不得其解,却怎么也不愿接受傅池春即将苏醒的事实。现如今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要做手脚还真有些不容易。

他轻咳一声,正要出于礼貌回应老太医两句,转眼却发现有趣的一幕。

傅临冬的笑容极为僵硬,明显是皮笑肉不笑,对傅池春病情转好并非喜闻乐见。

而傅柳梢双眸发光地望着傅池春,眸中的喜悦与其说是喜悦,倒不如说是窃喜。

傅池春是她养父,她用得着窃喜么?

姚长雍微微眯眼,这傅柳梢浑身透着怪异。

倒是傅临冬的反应让人意外,姚长雍略作沉吟,就看谁先沉不住气吧,这傅临冬对他有所求。

“临冬表兄,”姚长雍出声,唤回傅临冬的神智,浅淡笑道,“太医说的话不可不信,舅老爷与我八字相合,为了舅老爷早日苏醒,我今晚就留在贵府吧。就劳烦嫂夫人安排了。”

傅柳梢闻言大喜,拿了帕子掩上唇角,遮去脸上的羞涩和欣悦。

傅临冬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对姚长雍的话反而有些愣怔,俄而,犹如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道:“雍表弟是父亲的福星,我傅家欢迎雍表弟入住。缺什么只管和内子说,不必客气。”

傅柳梢羞答答地道:“哥哥,雍表哥初来我们府上不习惯,那些小厮们毛手毛脚的,不如拨两个丫鬟过去伺候?”

姚长雍淡淡垂下眼,连眼尾都吝啬甩给她。

傅临冬焉不知傅柳梢打什么主意?他和傅池春常在外院,内院里的婆子丫鬟归傅柳梢管,有时候连慕容霑都使唤不动。这是往姚长雍身边送人呢。

不等傅临冬婉拒,姚长雍直接看着他道:“临冬表兄不必费心选伺候的人,慕容王妃体恤我初来伯京,已是派了伺候的丫鬟和小厮。”

傅柳梢咬唇,扭了扭帕子。傅临冬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晚间,傅临冬果然秉烛寻姚长雍来:“夜凉,听闻雍表弟棋艺奇佳,想与雍表弟切磋一番。不晓得雍表弟可否赏脸?”

姚长雍当然不会拒绝,谦虚两句,当下有小厮摆上棋盘,姚长雍执黑子,傅临冬执白子。

第479章 相激

小半个时辰过去,二人不分胜负,傅临冬道:“雍表弟果真不负盛名,技高一筹。”

“临冬表哥过奖,所谓盛名不过是虚名,况且,临冬表哥不遑多让啊!”姚长雍清浅地笑道。

“且不说手谈之艺,雍表弟能让父亲困扰多年的脑疾缓解,这份功力已胜我多矣。”

姚长雍抬眸看了看傅临冬,这是嘲笑么?他恨不得傅池春去死,偏偏傅池春的病离奇地有病愈的趋势,他眼尾一勾,溢出点点笑意来:“我可什么都没做,焉知是我的功劳呢?我倒觉得是临冬表哥孝/感动天,老天开眼,让舅老爷得以缓解多年顽疾。”

傅临冬面色一僵,他对眼前的人是很厌恶的,可他已成亲,已没有厌恶姚长雍的资本,现在厌恶的对象换成了姚太后和傅池春,他现在最不希望的便是傅池春醒来。

他飞快地掩去眼中的敌意,淡淡说道:“要说孝/感动天,倒是柳梢妹妹常常陪伴父亲,伺候父亲。太后娘娘曾言道,倘若雍表弟侍疾期间,父亲病情好转,将会重用雍表弟。”

“重用我?哦?我不过小小一介商人,不敢受太后娘娘如此恩宠。”姚长雍面色忽地沉下来,傅临冬眼中的那抹敌意他绝没有看错,他有理由怀疑,什么重用,什么恩宠,傅临冬没少进谗言。

至于傅临冬提到了傅柳梢,看来傅池春病情好转即便不是傅柳梢的功劳,与她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雍表弟何须妄自菲薄,每年国库收入中,商人贡献的,可不比农人少。何况,如今正有件大事需要大商人去做。”

“愿闻其详。”

“雍表弟是梁州首富,家资万贯,在大夏内也是首屈一指的富商,能力手腕自是得陛下信任和欣赏的。东瀛形势日趋严峻。我大夏多艘商船被迫停留在东瀛港湾内,正需要雍表弟这样的人才去做说客,缓解一触即发的形势呢。”

姚长雍眼眸危险地眯起,这是傅临冬给姚太后找的把他支出大夏的理由?若是傅池春的病情没有好转,他去东瀛还能查查黄老爹和楚回涂的下落,可傅池春随时可能醒来,他不能把姚家和金穗放在傅池春的眼皮子底下做炮灰。

傅临冬仿若没发现姚长雍身上掠过的杀气,依旧平和舒缓地说下去:“雍表弟就不奇怪贵府四奶奶的祖父被何人所掳,又被藏到何处么?”

姚长雍神色一凛,果然。傅临冬是知情人!他压下心底翻滚的激动。面色平静地质疑道:“我是不晓得。临冬表哥难道知晓么?还是,临冬表哥根本不希望舅老爷醒来呢?”

傅临冬的心思被看穿,有一瞬间的狼狈,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对上姚长雍风平浪静的眼眸,他便明白这次交锋中,自己又落了下风,恐怕姚长雍早就猜到他的目的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不希望父亲醒来,父亲苏醒时,因着脑疾多有痛苦,有一回甚至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倒不如这样睡着,反倒感觉不到那些苦痛。”

姚长雍嘴角一抽。傅池春发作时全身所剩无几的肌肉痉挛抽搐,面皮皱缩成一团,痛晕过去之后反倒不再抽搐,说明傅池春是有意识的,能感受到疼痛。但不知什么原因不能苏醒。

偏偏傅临冬睁眼说瞎话,只要傅池春没叫疼,那就是他不疼。

姚长雍是个心狠的人,傅临冬见他神色未变,暗暗笑了,口中道:“说实话,我早年便有云游四海的心,可惜父亲身子不好,一直未能远游。如今有柳梢妹妹照顾父亲,我也能安心了。”

姚长雍虽然猜到一星半点,仍旧忍不住讶异,傅临冬话里的意思是,他想离开傅家,离开傅池春的掌控?

在傅临冬热切期盼的眼神下,姚长雍道:“我正好有笔买卖要做,需要走海路,去往西洋。临冬表哥口中的云游四海,不知对西洋是否有兴趣?”

“当然,往年便听说西洋与我们大夏多有不同,早想去见识一番。”傅临冬松了口气,他跟姚长雍是死对头,姚长雍能松口,必定是为了金穗的祖父,思及此,他眸色暗了暗,到底是有缘无分,连与金穗重逢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他暗自苦笑,恐怕金穗压根不知晓他傅临冬就是少年时的“冬儿哥哥”吧?也是,当时的冬儿哥哥是绑架她的人之一,给予她的只有噩梦,她巴不得忘掉有关他的所有记忆才是真的。

“我虽是姚家主事之人,但姚家商船自有规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不知临冬表哥出的价码是什么呢?”话说到这一步,姚长雍反而镇定下来,因为傅临冬后面的话,他要一字不差地全部记下来。

傅临冬抿紧唇,看了姚长雍半晌,道:“北阳县府一案,雍表弟该明了是谁的手笔。我想,以雍表弟的聪明才智,肯定能查到那毒药是怎么来的。没错儿,那毒药是从西洋乘坐昔日姚家商船来到大夏,父亲把毒药给了那个人,还有阿芙蓉,也是给了他。

“至于,那人把毒药和阿芙蓉用在了什么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阿芙蓉,是从东瀛来的,那人跟东瀛人早些年便有交情,这交情,我透过父亲知之不详,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十几年前的海难之前,便存在了。”

姚长雍拧眉,“那人”是他想的那样,是藏宝赌坊幕后之人么?是摄政王?而且傅池春私自把阿芙蓉带进大夏,当年这桩案子被姚太后压下来,他猜到傅池春跟摄政王暗通款曲,却未曾料到阿芙蓉居然跟摄政王也有关系。

这样的人,怎么堪当帝王?姚长雍对摄政王越发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