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了文廷玉的食指放在她的唇上。
“哎呀皇后,此事暂且莫提了。”
谢轻容只得点头。
却说赵妃,如今居于冷宫,这后宫每一个女子的噩梦在她身上应验,她懵懵懂懂,望着窗外,直到双眼发痛,才揉了揉眼,回身而望。
窗外之雨不停,令得冷宫更是幽暗阴森,床是冷的,纱窗是破的,华丽衣裳不复在,一身素净粗布衫,如今一朝成了罪妇,竟比这宫里最低一等的宫女还惨些。
赵妃心中不甘,推门而出
38、支 。。。
,可是四面皆是高墙,外间大门,被封锁得严严实实,敲打良久,外间半点声息也无。
她茫然四顾,最终抬起了头。
漆黑的夜,森森的雨,淋湿了这宫殿的牌匾,借着破败的灯笼,仍旧看得清那上头栖凤阁三个铁划银钩的大字!
这前皇后之居所……竟然,已然变作了冷宫?
哈……
她一生所求,不过是为太子之母,为今上之后,掌后宫之权;但却直到如今倒了台,才能与“皇后”这二字,沾上一点关系,何其可悲!
回想当初,身为恭亲王之正妃,她原也认命,就算他文廷玉如何心中记挂谢轻容,也是无用;谁能料他一朝得志,得了江山,第一桩事,便是力抗众臣,要封谢轻容为后。
他父亲为此事力争,后来莫名而死,事到如今仍未水落石出;而她在这里,全是因被谢轻容陷害。
这千般的委屈,怎么没人替她来愁?
她思及此,难得放声哭了起来,直哭得力气全无,一个踉跄,摔在了泥水里。
赵妃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雨势渐大,她的哭声渐渐被雨声所掩盖。
忽而,她头上,移来一把油纸伞。
“皇……皇上……”
她转过头,却马上知道自己认错了人。
“怎会是你?”
赵妃急切地想站起身来,谁知素来娇弱之躯,如今满是泥泞,身重无比,竟一个往前摔倒,整个人软在泥地,半跪着爬不起来。
那华服美袍,言笑晏晏,不是谢轻容,又有何人。
“你不去陪着皇上?不去卖你的好儿,来这里做什么?”
赵妃尖锐的言辞,却对谢轻容毫无影响。
她的绣鞋沾了泥水,可是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神采飞扬,气态雍容。
“我来做什么?”
谢轻容的眼神,十分狡黠,就如狡狐一般,却是暗藏杀机,危险无比;她弯□,托了赵妃的下巴,莞尔一笑。
“姐姐,我是来杀你呀……”
温声软语,在这凄冷雨中,更添赵妃身上之含义,但她周身,似被什么奇怪的力量遏止,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谢轻容的指甲,掐进她的皮肤里。
“你……”
谢轻容之动作停了下来。
“你现在可明白,当年我之苦?”
赵妃愕然以对,她竟不知谢轻容之力气,会有如此之大,能轻易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举起来。
两脚不能沾地,呼吸不畅,赵妃挣扎着,两只手拼命前伸,要去抓谢轻容的脸颊。
“放——”
谢轻容笑了。
“我是实在不清楚,为何你们这些人从来不肯放过我,死到临头了,却想我要放过你们?”
谢轻容之神色,从容淡泊。
做了皇家人,总比别人怕死许多。
昔年先皇是如此,现如今的赵妃亦是如此。
“我十二岁入宫为太子
38、支 。。。
妃,后来,又成了皇后;天下人多少羡慕,却不知这宫中有的是人看着我,有的是人给我药喝,有的是人要害我……皇后之位,我送给你做,好不好?”
她神色一凛,手松开,赵妃重重地落到地上,咳嗽了半晌,方顺过气来。
“你不是谢轻容——你是谁?”
虽则面貌是一模一样,却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赵妃此时才看到,谢轻容之腰侧,挂着配剑,那剑身不觉华丽,剑在鞘中,仍觉其锋芒,当为利器。
无招名,无喊喝,只是快之又快的一剑,赵妃惊愕之余,已经忘了大声呼救。
她再无机会呼救。
一颗头颅,在青石路上滚了两滚,落在草间,血水与雨水,交织成小小川流。
谢轻容持剑一挥,剑上血珠四落,剑身不见血痕,只留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 =……
眼泪横洒,看中一颗偶头被人买走了,虽然被朋友说那只很娘可是奴家就是想要只清辉如月媚眼如丝的谈啊TOT……还各种HI地跟人家说做造型的时候别忘记黑色的指甲油啊(是说我到底有多怨念男人擦黑色指甲油那个诱惑劲儿啊我在闹哪样?!
肚子饿死了……来去吃饭……半夜两点OTZ
继续为朋友求HP同人文,要求略过不提~
顺便为自己求文,CP是庞太师与八贤王……谁说奴家口味重的全部叉出去!
39
39、离(修) 。。。
文廷玉这夜在谢轻容的掖庭宫中歇着,夜半忽然被什么细微的声响惊起,起身一瞧,原是他多心,谢轻容还在沉睡中,鼻息沉稳。
他们的手,还是交握在一处的。
文廷玉轻轻松开了手,只觉方才太过用力,手心里怎么都是汗?
谢轻容睡得如此安稳,他合上眼,又睁开,早已是睡意全无。
他合衫下了床,只听外间脚步声,便轻声唤:“季苓?”
外间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文廷玉想了阵,竟不知道又什么可吩咐的,转而出神,半晌了也不出声,直到外间又响起了季苓的声音。
“皇上,奴才有事要禀。”
“说吧。”
为免吵醒了谢轻容,文廷玉下了床,站起身来,捡了外衫随意一批,往外间来,季苓忙跟上去,道:“皇上方才歇息,不便叨扰;暗卫方才来报,说是栖凤阁出了事,赵妃……”
文廷玉道:“如何?”
问是在问,心中已有了计较。
“皇上吩咐下来暗卫去时,人已经死了,且是身首异处,皇上,此事如何处置?”
“蔺悦……”
文廷玉一声叹息。
若当年,他不娶,她不嫁,何来如此多的事端?可是这又要去怨谁呢?
为护一人,而杀一人,当初怎么会想到,如今要行此一步?
还记得那时年纪小,彼此都是好友,赵蔺悦是那样稳重的人物,就连她大哥胡闹的时候,她也是从来不参与的。
她就在后头站着,只轻轻笑,她比谢轻容,还更像个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是刻了线,拉了绳,半点都不会错的人物,笑不露齿,只在他们翻墙摔跤的时候一边讶然一边去扶。
都是童年起交陪的好友,渐渐的,众人都变了性情,最后渐行渐远,竟成陌路。
倒还不如当初不相好,免得此心多烦忧。
这因由,全为他心之所系,唯谢轻容一人。
她又是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这个样子呢?是从那她嫁入恭亲王府那日,又或者,是他封了谢轻容为后之后?
文廷玉想想,又觉得好笑。
连他自己尚且要争,怎么能去怪她呢?
“现如今,唯有暗卫之人知道么?”
季苓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叫众人留神,先不叫宫中其他人知晓了。”
“可看得出,那是什么武器?”
“是剑,又或者刀,此器轻,且薄,当时绝代名器。”
“呵……”
用剑的高手,也多了,眼下,便有好几个,比如戚从戎,比如谢轻汶,或者季苓……又或者,当年武功未废的谢轻容。
文廷玉一回身,谢轻容还在里头睡着。
这个时间,杀了赵妃,竟似在为皇后开脱一般。
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你也是个用剑的高手,依你看,这人的武功如何?比谢
39、离(修) 。。。
轻汶又如何?”
“皇上说笑了,烟雨楼之规,原是不能以下犯上,奴才与公子,从未过招,更是不知他之根底究竟如何……”
“哦,你认为是他么?”
季苓不言。
皇后尚在此处,她所依者,还有何人?莫不过谢轻禾而已,尚有疑者,乃苏郡主,但其身在太后宫中,诸多禁锢,无法顺心随意去往冷宫之中杀人。
谢轻汶,现如今竟能出入宫禁,当真是了不得了——当日劫囚是他,如今杀人是他,他还当真要了为谢轻容翻天覆地。
即使非是亲生,仍旧兄妹之名,他倒是不怕天打雷劈。
“文廷玉……”
轻轻一声,季苓速速退下,只剩文廷玉一人,转身见到谢轻容只穿内衫,站在不远处,揉着眼睛。
“怎么了?”
谢轻容走过来,一脸都是困倦:“你是做什么?要上朝了吗?”
说完,扭头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也不见宫人来伺候他梳洗,谢轻容的面上便露出更为困惑的表情。
“我吵着你了么?”
谢轻容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在,她便好生疑惑地问:“是有人同你说话?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声响?还以为是太子起了床,闹着要人陪。”
太子今儿,一睡睡到此刻还没起来,连推他起来吃饭也不肯,料想半夜突然醒来也未可知。
“梦里听见的吧……”
谢轻容点点头,然后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睡意都跑了。
文廷玉忙将自己身上的衫解下,给她披上,谢轻容捏了衣襟若有所思,文廷玉揽她进怀,想问她的话有一千桩,可是,怎么都问不出口。
若她的一切甜蜜,都是虚幻,他又要如何?
文廷玉每次在想这个问题,都是想到了头,却想不到尾。
谢轻容依偎着他,一双眼亮若星辰。
二人无言,皆不想睡去,竟维持了这姿势,到了宫人们叫起的时刻。
文廷玉这才觉得肩膀都酸了,双足也有些发冷。
谢轻容见那些宫人入内来,捧了朝服,洗漱用青盐、滚水等等,她便坐到一旁去,歪着头,一面捧着绢帕,止不住地打呵欠,一面瞧那些宫人手脚利落地为文廷玉换衣裳;绿袖来为谢轻容梳洗,她摆摆手,道是不必。
宫人们都是训练有素,手脚麻利的,一时半刻,文廷玉的衣裳换好了,有人端了茶来,文廷玉漱过了,然后又是要饮的茶。
茶之后,再是一盏甜甜的奶子糖粳米粥,文廷玉只尝了一口就罢了,领着众人便要走。
谢轻容招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