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等……”
谢轻容懒洋洋的一句,令得他不得不转过身来,恭恭敬敬询问:“君座有何吩咐?”
“你看着眼生,是叫什么名儿?”
那人愣了一下,才低眉顺目答道:“回君座的话,属下是付佩……”
谢轻容听了,也不出声,
44、无名之庄 。。。
扬手示意他去。
付佩果真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转眼,人已不见。
待到只留他们二人,谢轻汶方道:“此人不善。”
谢轻容点点头。
若是善意,不会一来便放香风毒阵,差点让文翰良倒下。
“这老背晦的,为何非要我回去?”
谢轻汶一笑。
“笑什么?”
“你记错了,老楼主早去了,如今的楼主换了人。”
谢轻容一想,确实如此,难怪对她诸多刁难。
“我的记性怎么这么坏了……”她难得出错,脸不由得微微红起来,拉着谢轻汶的袖子只想撒娇。
谢轻汶抬手,又轻轻弹了一记她的脑门。
谢轻容嘻嘻笑着把他大哥的右手抱住:“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总弹我的脑门,我就这么把你的手抱着?”
虽然是轻轻的力道,可是小时候也觉得疼,谢轻容便想了法子,看见大哥的手要动,连忙上前去抱着他手不放。
这是由来已久的习惯,现如今了还不曾改。
谢轻汶点头:“我记得——”
谢轻容还要说话,只听谢轻汶又道:“你却是忘了,我也说过,我还有另外一只手呢!”
说着,左手飞快地在她脑门上一弹。
谢轻容小小的“哎哟”了一声,一记粉拳,用上三分真力,谢轻汶却不觉痛一样,只淡淡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妹子们的心就是叵测的……文一开始的时候叫着皇帝好,文到了一半改叫皇帝去死;现在都叫着大哥好……会不会写到后面你们就发现其实你们最爱的是戚小哥啊……哎哎妹子们的心太叵测了挖鼻,我决定通通54~~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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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45、迷鸿君 。。。
暂不提谢家兄妹二人,却说北疆之地,入秋不比南方,寒风一刮,好似利刃,比那南边的气候冷上数倍,值此傍晚时分,天际早是漆黑一片,军营之中处处篝火,风鼓动旗帜翻飞,在火焰光华之下勉强可辨出上头一个“戚”字,空气中隐隐传来炖煮羊肉的腥臊香气,还混杂着酒香,叫人垂涎。
一个身披斗篷的人,站在军营门口,看其身形,以及那双交握在前方的手,便知是个女子。
她向那守营的军士交了一封信件,软语相求,那小兵打量了她几眼,最后无奈地入内,过了不久,他又出来,把那信交还给对方。
“姑娘,我们将军说不见客。”
那女子接了信,手一握,那信变作片片雪花,飘落地下,她一步踏前,正踩在碎片上头,借着军营门口两边的篝火熊熊,清楚见得她斗篷之下的脸尚罩着面纱。
此人正是苏竹取无疑。
逼问道:“他是当真的不见?”
小兵退了一步,道:“将军是这么说的。”
他只是个底下人而已,新入伍不久,今日恰好轮到他值守军营大门,像这样的前来要求与将军会面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何况还是个大姑娘,虽然瞧不见脸,看她明眸闪耀,度其面貌,必定是好的。
苏竹取见他紧张,便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说完,倒也不为难人家,转身便走了。
见她款款行去,那小兵忍不住想,这人究竟是谁呢?想着想着,便不由得出了神,连身后有人来了都未察觉。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呐?”
小兵一回头,惊见是副将曲弄文大人,亲自率人前来。
他忙行礼。
“罢了,夜间小心,多派几个人手,来回巡视,莫要轻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瞧着前方,正是方才那姑娘走的方向。
吩咐完,曲弄文便走了;剩下那守门的小兵不解,望望前头又望望后方,不禁挠头。
这夜间冷风呼啸,转眼子时已过,偌大的主将营中却仍灯火通明,戚从戎坐得没规没距,把一双脚放在案几之上,手上拿着本兵书,看了几页没了耐心,且放在脸上,仰头打起盹来。
没过片刻,他觉外间声响有变,心中一动,立刻睁开眼来;谁料只是微微一动,面上的书掉了下去,他也不捡,侧耳一听,不由得笑了。
“进来吧,好好的姑娘家不当,要去学贼!”
话音一落,三枚羽针自帐篷缝隙间飞来,直扑戚从戎面上,又快又狠,如此杀招,戚从戎也不敢轻忽,立时人向后仰,移开三丈,见那羽针不落,转而立身拔剑,飞快斩落三枚羽针,这剑身撞上暗器,隐隐还能感受其上的力道不弱,当下不由得赞叹这暗器的主人,三年时光竟无浪费。
待他收剑,这营
45、迷鸿君 。。。
中已多了一人,一身洁白的斗篷,袖边领口是厚实白狐尾毛装饰,胸口处珊瑚色盘扣装饰,瞧上去雍容富贵;而面上纱巾,亦如当年。
“你才做贼!”
苏竹取一声轻斥,眼盯住戚从戎不放。
三年未见,皮面被这边疆的冷风吹得更黑了一层,面上的胡渣凌乱,也不见他整理下自己的仪容,这样乱七八糟的……苏竹取忍不住别过脸。
戚从戎全不在意她的眼神,大刺刺地把刚才因后仰而翻到的椅子搬正,又坐了下去:“来做什么?这里比不得你们南方,吹坏了你那张脸,那可就糟了。”
苏竹取冷哼了一声,走道他身边,道:“你还要在这里躲到几时?”
这下换戚从戎冷笑。
“我为这大皓,守疆拓土,何曾躲过?”
“你有没有躲,你自己知道!”苏竹取在他耳边如此道。
连她一面都不肯见,若非是当年欺骗了他,心存愧疚,她大可趁夜混入营中,何必亲自到那门口求见?
可惜戚从戎却不给面子,让她在门外白等,竟然还要多派人手,防她前来。
戚从戎骄傲,苏竹取也是一身的傲骨,想谢轻容与她兄长回了无名山庄,你侬我侬,郎情妾意;她这个冒牌主人却被钦点了往这天寒地北的边境,来找这个不争气的混蛋戚从戎,这叫个什么事儿?!
谢轻容为水君,座下四君子,惊燕君戚从戎,文韬武略,当为四人之首;下有她迷鸿君苏竹取,集情报,通款曲;素翎季苓最精暗杀害人之术,墨羽胡为庸,武功平常,轻功高绝,却是华佗在世,杏林妙手。
虽然同是谢轻容的手下,座次却有先后,谢轻容不在,其余三人便受戚从戎调度;若不是当日谢轻容自宫中而出,借机寻她冒认水君之名,她还当真享受不到调遣指挥戚从戎都奔西跑的乐趣。
做人下属多不易,难怪各个要争先……苏竹取细想来,哎呀呀,现如今,是再也不能了像如今那样了!
虽则如此,她毕竟是个女人,她之上司,便是个傲气惯了,她也是一样。
戚从戎既如此倔强,她便懒得再客气了!
“我有没有躲,关你屁事!”
她凑得太近,戚从戎被她身上袅袅的香熏得烦躁,在这样的地方久了,一项粗俗随意惯了,忽感受到这样的香气,直教人想起尹丰城内那莺声燕语的气氛——
苏竹取尚未答言,戚从戎翻着白眼,忽然出手,一把捏住了苏竹取的下巴。
她惊了一下,倒也很快冷静,反捏住戚从戎的手。
两下都在较劲,谁也挣不开谁。
戚从戎咧着嘴,笑道:“你这张脸,到底是要藏什么?不肯给人瞧见?”
苏竹取道:“关你屁事。”
“姑娘家别学粗话。”
苏竹取还是那句话:“关、你、屁
45、迷鸿君 。。。
、事!”
这回一字一顿,说得更带劲儿了。
她这么倔强,戚从戎见她犯浑,自己也乐得犯浑,眼一眯,就要扯苏竹取的面纱,苏竹取哪里肯被他得逞,见招拆招,两人各用一只不惯用的手争拗了起来。
但论内力与招式蛮横,戚从戎胜过苏竹取不少,二十招之后,苏竹取便觉自己落了下风,眼瞧着戚从戎就要拉下她的面纱,她眉一皱,眼一瞪,眼泪珠子就滚了下来。
戚从戎未曾见过她这样的架势,人一惊,招停下,手亦松开了。
苏竹取连退数步,眼泪顿时收住,按住面纱警觉。
戚从戎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忍不住怒上眉山。
这年头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假!
“你请吧,军营之内,不便迎接你们这类的娇客!”
苏竹取知他怒了,但身负所托,不得不说。
“惊燕君,你是要抗水君之令,继续留在此处?”
她想想,还是未提谢轻容之名,只因不知这三字一出口,戚从戎到底是会开心,还是会更怒。
戚从戎看她,眼神冷冽,比外间之风刮面还利,似是刮在苏竹取之心口。
“你们这些女人,都当我是个傻子么?”
心高气傲如他,被自己信任的两个女子蒙骗,他有时候想,当真是他太轻信,还是别人当他太好骗?
对谢轻容,是年少爱慕,各种照顾。
对苏竹取,是当她友人,有心关切。
男人保护女人,那是天经地义,可是她们却似并不在乎,只将他一颗心当做废物,毫不在意,踩在脚底。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会怨愤,这样的心境,长至二十几岁,他还是头一遭!
苏竹取看见他的面色,脚不由得上前一步,手也伸了出去,但是硬生生停在半途,又收了回来。
她这样伸出手去,又算什么呢?
心中自嘲,面上不露,苏竹取道:“谁叫你,先时把人想得太好,如今又把人想得太坏?”
戚从戎笑了一声。
“笑什么?”
“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女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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