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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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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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从戎十岁前,时常来宰相府,因为戚从戎跟着他们父亲学文,众人当中数他与谢轻容最懒惰,最爱玩闹。

“一个大男人还笑成这样……”

听见谢轻禾的微词,戚从戎也不恼:“阿容也说了,要多笑。”

谢轻禾白眼。

谢轻容当然喜欢笑,她统共也只有这两招,笑得含情脉脉,哭得梨花带雨。

她若是犯了错,就先对着人笑,笑得别人不好意思再责备她出错。

这招若是不灵验,就开始哭,声音细细的,叫你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圣人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正是说的像谢轻容这样的人物。

文也不成,武也不就,幸得生为女子。

戚从戎就不一样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好多笑笑,把不能哭的那部分补齐。

他从五岁起就追在谢轻容身后说要讨她当媳妇,,十三岁那年参加武试,{奇}望一举夺魁,{书}好有脸面去求亲,{网}可惜被太子给抢了先;虽然有心要争,可争什么都争不过天家,于是,戚从戎一怒之下,收拾了行装去了北疆。

他自校尉做起,本想脚踏实,奈何他父亲一死,他就被袭了爵位,封了将军。

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在背地里骂,这老背晦的!

这话究竟骂谁,谢轻禾可不敢多问,不过大约不是骂得是戚从戎那严父。

后来太子登基,谢轻容成了皇后;其后先皇故去,文廷玉做了皇帝,谢轻容还是皇后。

得知此事,戚从戎在边关喝了几个月的闷酒,把帅印留在边疆,连夜赶回京城,人又不出现,引得众人担心;后来突然出现抓着谢轻禾说要比武,二人打了一场,没分出胜负。

后来这事传进宫中,龙颜震怒,罚戚从戎三年俸禄,令他再不得随意回京。

戚从戎一笑,对谢轻禾道:“这小子,扮出皇帝样子唬谁呢?他也配?!”

当时谢轻禾没有答话。

现如今三年多了,皇上终于又招他回来,谢轻禾想,大约是为了那烟雨楼的缘故。

为了烟雨楼,皇上当年折损不少爱将,再也不想贸然出手。

至于戚从戎么……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可要小心些。”

戚从戎道:“我早知道,文廷玉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带笑,心中却在咬牙切齿。

这里人声鼎沸,都在为小取绝妙的舞姿鼓掌喝彩,没有人注意去听他那大逆不道的话。

除了谢

8、戚从戎 。。。

轻禾,他听到戚从戎的话,只淡淡一笑。

戚从戎看他这样,笑着勾了他肩膀,大大咧咧笑道:“你也觉得是吧?”

谢轻禾不置可否。

只听戚从戎又问:“阿容近来可好,还在吃药么?吃的都是些什么药?”说完又叹息:“不知道她夜里睡得安稳不安稳……”

谢轻禾拧起两道眉毛。

“你这做哥哥的,全不上心;就让她在那龙潭虎穴里受罪……”

谢轻禾笑都笑不出来。

龙潭虎穴?他倒觉得谢轻容进宫,那是老鼠进了米窑,安宁长乐得紧;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把谢轻容丢强盗窝里,估计她也能自得。

不回答他,只怕他会喋喋不休,于是谢轻禾道:“她生什么病吃什么药,都是太医院——”

戚从戎似乎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忽而一叹气:“若是大哥还在……”

戚从戎是独子,能被他叫一声大哥的,除了谢轻汶还能有谁?

谢轻禾立刻变了脸色。

戚从戎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闭口不言。

谢轻禾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令之,再别在我跟轻容面前提起这话。”

戚从戎不语。

谢轻禾太恨谢轻汶,焉知不是太过爱他的缘故?

谢轻禾看完了歌舞,便称累回去了;戚从戎却没有走,他一直留到了灯火阑珊的半夜。

他等得不算无聊,小取的屋内,温香软软,又有好酒。

男人只要有了酒,就算没有女人,也不会觉得无趣。

戚从戎喝酒喝得很快,可是醉得却很慢,他习惯了在北方的夜里,在冷风中喝热辣辣的烧刀子取暖,这里的碧楼春喝在他头中,绵软香润,却嫌稍微无力了些。

他正要喝最后一碗酒,忽然一只手按在他手腕上。

戚从戎头都不回:“太迟了。”

小取道:“戚公子,我从来不要人等的。”

戚从戎道:“也是。”小取是从来不要人等的,从来都是别人自愿等着。

他又道:“我今夜可是付了银子的。”

小取嫣然一笑,道:“我给你那么多银子,你可愿意走?”

戚从戎笑而不言。

小取穿的还是方才的一身红衣,此刻行走起来觉得不便;于是她走向自己的床前宽衣解带。

她动作撩人,戚从戎看得目不转睛。

“做什么?”

戚从戎还是那句话:“我可是付了银子的。”

话虽这么说,他也只不过看看而已。

小取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换好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在床头的墙壁正中央拍了一下,又偏向左方三寸,连拍三次,两长一短。

8、戚从戎 。。。

墙壁上便打开了一处半尺长的,半尺宽的缺口,小取自里头拿出一只锦盒。

戚从戎的面色从容。

小取不慌不忙地走过来,戚从戎要取盒子,却被一只手拦住。

这只簪花妙手,此刻冰冷异常,只要主人愿意,能顷刻间取数人性命。

戚从戎也不慌不忙,自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又取出一只锦盒,样式与小取那只差不多,小巧非凡。

小取的一张脸顿时变得十分亲切,她放下锦盒,数了银票,眉开眼笑,然后抄起戚从戎的锦盒。

戚从戎将小取拿来的锦盒收进怀中:“我已经看到了你屋里的机关,你不担心?”

小取不以为然:“机关就跟女人的心一样,每日都在变。”

戚从戎点头不语,转身要走,忽然又问:“你当真从来看过自你手上传递的东西?”

小取眼珠子一转,就在戚从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又开了口。

“这是自然,就好像戚公子在我这里,也从来不嫖一样。”

她堂堂一个武林贩子,卖的是消息,做的是生意,正经的很。

莫要多事,莫要胡说八道,才能保命,这在官场上是正理,在江湖上也是。

这话带着刺,戚从戎欢笑:“不必在意,我从来未把你当成婊 子。”

小取好教养,立刻也道:“好说好说,奴家也从未将公子当做男人。”

饶是戚从戎,笑容也一僵,但他立刻又笑起来。

二人笑望,都觉得对方是王八蛋。

“那在下还是先走为妙,不扰小取姑娘清梦。”说着脚步一动,转眼人在数丈之外。

小取扶着门,笑得咬住了帕子,隐约还听得一句:“区区一个武林贩子……”

她含笑反讥:“区区一个戚将军,哼……”

可惜戚从戎已经听不见。

其实小取并不讨厌戚从戎,来这怡红别苑的男人,薄情寡性的多了,像戚从戎这样的,却当真少见。

一个男人,未有隐疾,来这红香绿玉妙不可言之处,却从未有片刻留情。

能有人钟情至此,端是妙事。

却说戚从戎走出了怡红别苑,实在夜深,一路上清冷得很,仅有几个醉汉与乞丐,都各行各路,互不相碍。

其从走得时快时慢,细心听着周围的动静,最后七拐八拐,拐到一条暗巷。

结果那更夫竟也跟来了,仍旧高叫着“小心火烛”,戚从戎看着那更夫来来回回自自己身边走了三趟,终于忍不住问:“到底劫财还是劫色,兄台可有想好?”

那人嘿嘿一笑,脸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口吻似是很嫌弃,只道:“色就不要了……倒是把东西拿来是正经。”

“你来迟一步,我已经放在怡红别苑去了,”戚从戎不乐:“总是放在我身上怎么得了?谁叫你动作不快些?”

8、戚从戎 。。。

那人顿时苦了一张脸,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住他:“方才怡红别苑内外,四处都是眼线。”

“那又怎样?”

对方苦:“天下有一等人,是逛不起窑子的。”

逛窑子不止是进了温柔乡,更是进了销金窟,不说白嫖会被打死,就连喝个酒摸个手,也要白花花的银子。

戚从戎道:“我怎么会知道别人有钱无钱?”说完还不怕招打,笑盈盈又补充一句:“毕竟在下一直很有钱。”

说完懒与对方争拗,转身便走了。

9

9、戚将军曰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看了驯龙高手,很惊讶于这么萌的好片子居然上座率如此低,也幸得如此,坐在里头如同包了全场。

这是好片子,比说了一万遍的河蟹更得体和谐。

另,我没焦躁,我只事忙,真想今年五岁,写文不讨别人喜欢,没有回帖,便大哭一场。

边防五年一换,戚从戎班师回朝,骑着高头大马,提着一柄长枪,走在大路上,自觉比当年梦想中得中武状元,穿红袍插宫花的模样还英俊百倍。

戚从戎的副将跟在一旁,颇为正经地念念叨叨,一点都看不出高兴的模样。

“令之,我可跟你说了,这趟进宫,保住脑袋是第一要务,保证不扣军饷是第二要务,但就算是你被砍了头,也要保住军饷……弟兄们可是饿不起的。”

戚从戎笑盈盈地安抚道:“弄文,我自有打算。”

对方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戚从戎的副将曲弄文,乃是他先父部下之子,年纪与戚从戎虽相差不多,可是生性踏实稳重,与戚从戎全不相同。

幸得如此知交好友,戚从戎这少年将军的位置坐得轻松稳当;戚从戎却觉得曲弄文样样都好,就是太唠叨正经了些。

见他还在不停唠叨,戚从戎看着街边两名二八少女,原在看路边卖帕子的小贩,见他经过,便吃吃笑起来。

他也跟着笑,道:“弄文,不必担心,我与皇上知交数年,皇上喜欢我的很。”

曲弄文脸色铁青,心想该请几个和上道士来念经,看看这人是中了什么邪。

皇上跟戚将军不睦,朝中人人皆知。

当年他弃印回京,皇上骂得他狗血淋头,他在一旁都心惊胆战。

在那金銮殿上,皇上那双眼里,满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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