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翻看,把上面所说的相术记得滚瓜烂熟。他三天两头贪玩地按照相书上所述去观人面相,发现竟然八九不离十,更是越发学得认真。
白茯苓老是带着他出门买人,也有借助他的相术挑人的意思,虽然她并不十分相信这一套,不过身边有这么个人,不用白不用,多一种挑人的角度也是好的。
至于现在,躺在软褥上的白茯苓开始有点相信,白平子的相术,可能真的有些门道……
“其实你想说的是,我只剩三年好活了吧……外边那个绿眼睛的,莫非真是什么落魄王霸?”白茯苓开始盘算,救一只王八、不!是王霸能够占到多少便宜换多少钱。
不是她不关心自己的性命,只是她早知道这个结果,甚至可以说,从她三岁起,就一直在为这个结果做准备。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爹娘,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爹娘白头人送黑头人,不伤心死才怪……哎,真是头痛……想跟他们开诚布公,又怕他们现在就开始担忧难过。
白茯苓越想越纠结,干脆暂时放下不想,改为盘算另一件大事。
今天一共买了三十个蛮族奴隶,那就算是救了三十个人,加上前几天陆续救助的几个人,现在她已经一共救助了八千七百三十五人,还差一千二百六十五人,按这个速度,最多一年到两年,她就能完成救助万人的任务,不过还是多救一点保险,免得到时因为几个失败案例而害她倒霉。换了以前,真不敢相信自己能干出这么圣母的事情,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白茯苓迷迷糊糊地想着,在马车的摇晃中很快进入了梦乡。
好梦正酣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白茯苓爬起身就听到外边护卫白阿六的声音道:“小姐,前面路边发现有人重伤。”
“哦?”白茯苓拍拍小脸,拉整好衣服推开车门跳下马车,就见前面两三丈远,方海与白阿五两人正蹲在路边草丛里对伤者进行简单救治。
方海是个二十岁的清秀少年,但已经尽得神医辛夷的真传,而且全不似他师父那么刁钻难缠,标准的仁心仁术,一听说有人受伤,就马上冲上来救人。
白茯苓走过去一看,半人高的草丛中伏了一个身穿灰蓝色布衣的男子,他肩上臂上各中了两枚铁镖,镖上可能带毒,正渗出一缕一缕乌黑的血水,身上还有几处刀伤,都并不太深。
“你们怎么发现他的?”有这么高的草挡着,等闲应该不会注意到草丛里面有人才对。
“他自己弄出些动静来的,我还以为有什么猛兽又或是不长眼的盗匪呢。”白阿五负责在前面开路,人就是他发现的。
“先救了再说吧!弄好了搬到绿眼王八那辆车上。”白茯苓吩咐道,一转身正好看见跟过来的白平子。
方海动作熟练地替蓝衣男子点穴止血,又替他翻过身,将一颗解毒丸塞进他嘴里,白阿五则取来水囊灌了他两口水,让他把药丸吞下去。
这些解毒丸是方海配置的,比起普通江湖中人用的要有效不知多少倍,只要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都能压制一二——不过真要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吃什么药都来不及了。
白平子一见蓝衣男子的脸,忍不住咦了一声,凑过去看了一眼又一眼,白茯苓现在对他的相术已经信了七八分,于是问道:“怎么?这个人的面相很奇怪?”
白平子一副便秘的表情,憋了半天道:“我要说出来你一定不信……”
“你先说说看?”白茯苓更加好奇了。
“这人……也是王霸之相……”白平子这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很难令人信服,哪有这么多的王霸,还凑巧地一天让他们碰上两个。
刚才听过“绿眼王八”这个奇闻的白家护卫们哄堂大笑起来。
连白茯苓都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刚刚对他相术产生的一点崇敬之心荡然无存,一边抹眼泪一边道:“白大神相,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一地都是王八!要娱乐我们也不用开这种玩笑!”这里不是权贵多如狗的京师重地,即使是,能够称得上王霸的权贵也十分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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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篇文是有男主的,古代言情这个类别,我不会乱选的(《暴力仙姬》我选的是女主穿越……)。
《御人》就是男配女配有点多,女主专门买人的没办法。想想她手上厚厚的卖身契,出来亮相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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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0 王霸=美男子?!
“我……我是说真的!”白平子无力坚持道,惹来了更疯狂的哄笑声。
白茯苓挥挥手忍笑道:“好了好了,把这王八送到绿眼王八车上,让他们做个伴,正好成双成对。”
白十三更促狭地打马凑到白平子身边道:“白大神相,你给我看看,我至少该是个帝王之相吧,哇咔咔,等我一统天下当了皇帝,封你做国师!”
白家地处边城,土霸王当惯了,这些大逆不道的玩笑也是张口就来,一群护卫嘻嘻哈哈地笑得东歪西倒,没有人觉得有何不妥。
白平子气不过捶了白十三肩膀一下,骂道:“去你的!就你这个猪头还帝王之相!投十次胎都轮不到你。”
众人说笑之间,方海已经把蓝衣男子身上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白茯苓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两眼所谓的王霸之相,然后起身总结道:“我明白了,原来我家二管事看谁长得比他帅就说谁有王霸之相!”
“怎么可能?!他哪里比我帅了?!”这么一说白平子不乐意了,质疑他的相术不要紧,质疑他的相貌不能忍!一边说一边伸手一拂袍袖,抬头挺胸摆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最佳骑士造型。
不得不说,白平子确实长得极好,加上对衣着打扮格外注重,一眼看去真是风度翩翩的黑马俊公子一名。
可惜现场观众对他已经太过熟悉,压根没人肯拨冗欣赏他的美,招呼一声抬起受伤的蓝衣男子放到绿眼奴隶躺的那辆板车上,各就各位重新启程,连一个眼角都不曾留给他。
白平子摆了半天造型无人理会,悻悻然啐了一口,觉得今天一定是走了霉运,诸事不顺,可能连带眼神都出了问题,怎么就这么巧都碰上些“异相”之人?!
一直到回到白家庄,白平子依然沉浸于严重的自我怀疑中。
因为白茯苓的“爱好”,所以白家庄上下对于接收处理买回来的奴仆都很有经验了,浩浩荡荡的车队进入白家庄范围内,就有人来把奴仆们接走,洗漱干净更衣吃饭,等候明日由相关管事安排事情,有轻微伤病的由庄里的普通大夫接管,两个重伤的则搬到待兴院去由方海集中照顾。
白茯苓一个人先去见父母,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了,白氏夫妇虽然从不限制女儿的行动,但每次她出门回家,总要让父母亲眼见过了,他们才能安心。
她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过,父母的不安是不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她的“秘密”,不过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们又怎会知道呢?
白茯苓走到父母院子里的时候,父亲白丑正在看手上的一大堆来自各地的消息信函,而母亲木佩兰则坐在一旁,正在为她缝制新衣。白家本身就有绣庄,不过木佩兰爱女心切,依然坚持亲自为女儿做衣服。两人容貌丑陋可怖,坐在一片花团锦簇之中却并不会让人生出恶感,至少在白茯苓眼中看来,这幅场景是她今生最为留恋的。
白丑耳力甚强,首先抬起头来,笑着招手让宝贝女儿过去。白茯苓挨到他身边,乖巧地为双亲添了茶,笑问道:“阿爹在看什么看得这样入神?”
“还不是这些东西……祁国恐怕很快就会生出大乱子了……”白丑放下手上的信函,叹口气道。
他虽然不理白家的生意,但是依然管理着白家的各种消息渠道。
白家明面上的生意主要就在这北关城,今年才开始在沿海一带发展,但是暗地下的生意以及相关的各种产业人脉其实分布极广,京城以及不少地方城镇都有他们的人。
一是白丑与夫人木佩兰退隐江湖之前的底子,另外很重要的一块,则是从十二年前起因为白茯苓的建议而逐步发展出的人脉。
这些年来白茯苓买了人经过培训后都会让他们自行赎身,有些走上了科举之路,有些通过白家的关系成为了地方小吏,更多的则成了小生意人,工匠武师、又或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大丫鬟一类,基本上什么类型的都有,也有部分人留在白家成为了白家生意的核心人物。
这些人身份地位或许不高,但是分布甚广。白茯苓深深明白信息通畅对于生意的重要性,在她的有心经营下,从白家出去的人都会定期将收集到的一些消息以各种形式汇集到白家手上,而白丑则带着一批亲信负责整理收集。
这些消息什么内容的都有,从乡野轶闻、奇人巧匠、粮价菜价到政令任免、朝中风向都会涉及,白丑将之与自己旧班底的消息综合一下,往往能够发现许多内行人都不一定知道的事情。
白茯苓听父亲这么说,知道事出必有因,问道:“阿爹,是有人要造反吗?”
白丑笑了笑道:“年年有人造反,不过今年怕是声势会越来越大,我看这些消息,这几年因为天灾人祸,祁国多处地方粮荒,国库里能拨出的赈灾钱粮捉襟见肘,地方官贪腐成风,导致灾民得不到救济,各地已经不断有小股的农民造反起义,只待什么时候成气候就真的有戏可看了。北关城这里已经有两年没收到朝廷发下的饷银,就是京城里的官员欠饷之事这数年间也时常发生,当今圣上只爱流连**,太子之位至今未定,大皇子与二皇子为了储君之位在朝中结党互斗……这些麻烦事,随便一桩都足以导致国破家亡,何况是一起并发?”
他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态轻松,虽然面有忧色,但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口气。不过也难怪,北关城这里山高皇帝远,就算祁国真的出了大乱子,也乱不到这边来。换个人做皇帝,北关城依然是北关城,关外依然蛮子遍地,这里的人也依然要穿衣吃饭。
“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