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菱又是羞又是气,使劲打了他两下,徐广庭不怕疼,反倒把陆宝菱给抱进了澡盆里去,陆宝菱身上的白绫子绣石榴花的寝衣顿时湿透了,她气的大喊:“徐广庭,你再发酒疯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广庭嘟囔着:“我这是重振夫纲!”
且不说徐广庭是如何重振夫纲,第二日是被修理的很惨,他又喝多了酒头痛,被陆宝菱按在床上一顿胖揍,哎呦哎呦直叫唤,陆宝菱也不理他,径自去了徐大夫人那儿请安问好,过了一会徐广庭也来了,身上其他地方被遮住了看不到,可脸上明显肿了一块,大夫人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徐广庭看了陆宝菱一眼,道:“没什么,起床的时候眼晕,捧在床架子上了。”
大夫人心疼的不得了,叫人拿了药膏给擦了。
回去后徐广庭就不大高兴,陆宝菱想起昨夜他的胡闹就来气:“你还不高兴?再那样的话我还打你。”
徐广庭却是想起了昨夜的销魂,笑了起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陆宝菱不理他。
徐广庭反倒笑着挨了过来:“我昨天见到了程怀玉,受刺激了,如玉说不准他喝酒,就一滴酒都不敢沾,真没出息。”
他笑着揽住了陆宝菱的肩膀,却听见陆宝菱叫痛,心下奇怪,展开衣服一看,陆宝菱雪白的肩头竟有一个深深地牙印,都咬破了皮,青紫红肿一片,不由得脸色大变:“这……这是我咬的?”
陆宝菱却很是委屈,想起昨夜的羞愤和今早松月带人去收拾净房的尴尬来,趴在桌子上哭起来,她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徐广庭又是心疼又是内疚,忙找了药膏给陆宝菱敷上,不住地赔礼道歉:“对不住……昨天是我不好……”
陆宝菱悲从中来,想起未嫁人前的无忧无虑,又想起嫁人后的各种糟心事,哭的越发大声,屋里的丫头大气不敢出,悄悄退出了屋子。
徐广庭还只当是昨夜太过分了,惹得陆宝菱不高兴,更是做小伏低的赔不是,哄了半天,好容易陆宝菱不哭了。他松了口气,陆宝菱却又提了要求:“我想祖父了,我要回陆家。”
徐广庭神色大变,神色间带了些哀求:“宝菱,我知道是我的错,你回去告状也不是个法子啊,要不然这样,你打我骂我都成,行不行?”
陆宝菱道:“呸,我才不像你。没脸没皮,我就是想回家,在徐家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我都快累死了。”
徐广庭松了口气,道:“我陪你一起去。”
陆宝菱却不答应,可耐不住徐广庭死皮赖脸跟着,只得带上他。
二夫人亲自出来迎接,笑道:“你们家昨天才办了喜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陆宝菱道:“我想家了嘛。”
二夫人瞧她眼睛红红的,疑惑道:“你们夫妻俩拌嘴了?”
徐广庭跟在后面没说话,陆宝菱却道:“二伯母,我去看看如玉,您去忙吧,别管我了。”
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二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叫人带着徐广庭去了陆万林的书房。
刚进兰馨苑的大门,陆宝菱就看到两个小丫头在玩翻绳。见了陆宝菱赶忙行礼,陆宝菱道:“如玉呢?”
一个小丫头笑道:“姑娘正和姑爷下棋呢。”
陆宝菱径自去了屋里,却看到陆如玉和程怀玉坐在窗边对弈,窗边垂着竹帘,桌子上摆着一盆兰花。两个人说是在下棋,可却是一只手摆放棋子。另一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亲密极了,陆宝菱见了却觉得刺眼,也不进去了,转身出了院子。
也不知怎么了,她今天看见什么都不顺眼,连花园里刚开花的几株花树都觉得份外俗艳,憋着气又去了陆万林的书房,却听到陆万林在和徐广庭说朝中的事,只得按捺了性子离开了。
在花园里又转了两圈,心里还是不痛快,索性叫人备车去了沈家,徐广庭听说赶出来的时候,陆宝菱的马车早就不见影儿了。
陆万林也知道陆宝菱的任性,倒是对徐广庭很是歉疚,道:“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叫她胡闹去吧,若是拘着她,更糟。”
徐广庭七上八下的陪着陆万林说了一会话,又匆匆告辞去沈家接人。
陆宝菱原想拉着沈墨喝酒或者是胡闹一番的,谁知沈家也是喜气洋洋的,孔若芳有了身孕,沈家正想去各家报信呢,见陆宝菱一个人来也觉得奇怪。
陆宝菱想起自己那么想要个孩子可是却怀不上,更是黯然,和沈夫人寒暄了两句告辞出来,就看到徐广庭,两个人坐车回家,陆宝菱却哭了一路,徐广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把她揽在怀里轻声劝慰,陆宝菱也是一时的愤懑,心中压抑了太多的憋屈。
想她在陆家时,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吃喝玩乐,任意自由,和沈墨等人四处跑着玩,那日子过的多么逍遥,可如今呢,嫁给徐广庭后,就没一件顺心的事,虽说婆婆不是个厉害的,对她也算亲热,可贪图小便宜的小姑子,不省心的二婶,逼得她一分钱一分钱的锱铢必较,办事都要转十八个心思,她实在是太累了,发作徐广庭,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徐广庭却不知道啊,可心里也疑惑着呢,刚开始是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恼怒,可再一想,宝菱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年轻夫妻,以前也有过这样情难自禁的时候,宝菱虽然羞赧,却也是色厉内荏,如今瞧着更像是为了别的事难过,他也猜不到,只得默默抚慰。
陆宝菱抽抽噎噎道:“孔若芳有身孕了,沈伯母不知道有多高兴,为什么别人都有孩子,我却没有,我觉得这日子一点奔头也没有,也没什么意思。”
徐广庭道:“你就是为了这个伤心?”
陆宝菱道:“我还恨自己无能,不如大姐姐,你看在陈家,谁敢给大姐姐脸色看,可我嫁给了你呢,不知道受了多少气,早知道我就不嫁人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只怕还自在些。”
这样的话她之前也说过一次,说,我可真后悔嫁给你啊。
徐广庭心中一阵刺痛,慢慢道:“我知道,你嫁给了我,我原该护你周全,可却让你受了委屈。是我无能,对不住你。”
陆宝菱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嫁了人后,家长里短的事情在所难免,可是我自问自己做的很好了,管家的时候,我怕婆婆嫌我不会过日子,账面上报的帐很好,自己私下往里头贴银子,若兰出嫁。我两头跑,生怕哪一点不好又让婆婆和孙姨娘闹起来,我也不怕吃苦。我也不怕花钱,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特别没意思。”
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让徐广庭也心痛极了,他道:“我知道这段日子你辛苦了,要不然咱们搬出去一段日子。你什么也不用管,好好歇歇行不行?”
陆宝菱摇摇头:“后天是若兰三朝回门,总得有人张罗,再过一个月就是大皇子周岁,又要预备贺礼,又要进宫朝贺。哪里有时间。”
大哭了一场,她心里的憋屈也散去不少,道:“我也是心里不高兴 。现在好了,反正这日子得过下去。”
徐广庭没有说话。
徐若兰回门那天,陆宝菱第一次见到了新姑爷赵嘉,是个很英武的人,谈吐得体。举止有礼,一看就知道受过良好的家教。徐若兰神色娇媚,也少了几分做姑娘时的懦弱,多了几分果敢,对陆宝菱格外感激,偷偷对陆宝菱道了谢,陆宝菱又不图她的谢,见她过的好,也就放心了。
把赵嘉和徐若兰送走,唐姨娘就上门了,带了两双给陆宝菱做的鞋子,陪着笑脸说起了徐若霜的婚事,陆宝菱没接话,只说一切都有大夫人做主,唐姨娘知道陆宝菱不愿意揽这个活,可还是不愿意走,还是松月出来赶人:“唐姨娘,夫人该歇息了,您也该去伺候大老爷了吧?”唐姨娘讪讪的走了。
大夫人却叫了陆宝菱过去,说早点把徐若霜的婚事也定下来,言语间不乏厌恶:“和兰儿一比,这个货就是不省心的,更会挑剔,我想着也不必拘泥于人品,挑个家境殷实的富户就够了,反正她们母女俩是一心钻到了钱眼里。”
对大夫人,陆宝菱不能敷衍了,只得道:“大皇子的周岁快到了,只怕要准备贺礼,一时间忙不过来,左右刚嫁了若兰,若是急着嫁若霜,人家也会说闲话的。”
大夫人想想也是,便道:“你留心就是了,也不急于一时,先准备大皇子的周岁礼要紧。”陆宝菱应了。
谁知没几日,赵德清竟然上门拜访了,自从陆宝菱出嫁,事情多,很长时间没有去赵家了,见赵德清来,陆宝菱十分高兴,徐广庭更是亲自陪着吃了饭。
赵德清笑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昭哥儿今年也四岁了,我想着给他启蒙,想找个好的先生,谁知竟找不到,我记得你四妹妹的舅舅家项家大少爷在国子监读书,认识的人多,想请你帮着问问。”
陆宝菱笑道:“这是什么难事,我叫人回去告诉如玉一声就是了。”
又问赵老太太好不好,赵德清笑道:“祖母的身体很好,常常请了人来家里打叶子牌,要不就是看顾昭哥儿,就是惦念你,你迟迟没有身孕,担心着呢。”
陆宝菱很是内疚:“我也不能去看她老人家。”
赵德清忙道:“你也别伤心了,祖母知道你忙,你只要过的好好地就成了。”
赵德清走后,陆宝菱便叫人去陆家一趟,把这事告诉了陆如玉,陆如玉很爽快的应允了,第二日就去了项家。
项家很快给了回音,推荐了一个姓郑的嘉庆人,全名郑铨,原本也在国子监读书,成绩优异,可是因为家庭遭逢变故,没来的及参加考试,又从家乡回到京城讨生活,虽然落魄了些,可学问真的很好,陆宝菱便叫人去赵家问了。
赵德清又去了一趟陆家,亲自见了那位郑先生,一番交谈后,很快就应下了,请了家里去坐席。
正文 141。
皇长子千秋,朝臣和命妇进宫朝贺,可是端王爷却叫陆宝菱提前一天以宗亲的身份跟他一起进宫,陆宝菱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进宫才知道。
皇长子满周岁了,已经学会说话了,虽然吐字还不太清晰,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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