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苞疑惑地看着两人,为什么听不大懂?
苟思辰察觉到蔡苞的困惑,放下酒碗:“你不是说小王爷将我送给你了么?我自然是要以你为先,处处陪着你啦,所以不可能不同意的。”
“嗯,你去也好,我也比较安心一点。”蔡苞从心底笑开,苟思辰的心便如被人小小的捏了一下,酸麻传来,竟然让他脸上发烫,一晚上心中如梗着刺般的不舒服,都在刹那烟消云散。他终于察觉到,这次他可能真的中毒了。
蔡苞和孟越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就在旁边思索着这个严峻的问题。
怎么戒掉这毒?要不他临时变卦,说不去了,离开她一阵,说不定会好点。
苟思辰微微斜过眼神,打量着蔡苞,眉毛一皱,眼睛一眯,同情起自己的欣赏水平来,怎么会对这样一个身材像十三岁孩子的女人感兴趣?
突然感觉到蔡苞的目光斜过来,苟思辰浑身一颤,忙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怎么了?”蔡苞是由于孟越之脸上罕有的忍俊不禁,才顺着他目光看过来,便撞见了苟思辰不屑而挑剔的目光。
“没什么,我在看你身后的门槛呢!”苟思辰端起酒,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在想,这个破地方以前一定很多人来过,门槛被踏的那么破。”
蔡苞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见苟思辰说的煞有介事,便也不再问了。
蔡苞眨了眨眼,举起碗,笑着邀约两人:“来,干了!为我们一起出行……”
没想到,话音刚落,便从右边和正前方同时传来喝声,一个冰冷,一个跳脱,但都不约而同带着惊恐:“把碗放下!”
三人行,必有奸情
蔡苞手被吓的一抖,碗中满满的酒就泼出来了一小半,连她的袖子都打湿了。她稳住碗,皱眉,不满地看向苟思辰和孟越之:“干嘛?”
“你还喝?”
“你还喝?”
两人倒是意外的默契,不愧是十余年的好朋友了。但话一出口,两人都是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孟越之是奇怪莫非苟思辰也看过蔡苞的喝醉后的样子?竟然这样反对。而苟思辰则惊讶孟越之也会这样疾声厉色的训责别人,难道包子对于他,真的比较特别?
蔡苞看看他们,手一挥,豪爽地说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今晚我回不成家,喝醉了在这趴一夜。”
到底是近水楼台,苟思辰一把从她手中抢下碗,敲了她一下:“不会喝装什么侠女啊?笨包子!当真喝醉了好看?还是和男人,你有没有自觉啊?走走走,我们回去了。”拉起蔡苞就往外面走。
走到门口,苟思辰才回头,眼睛笑来弯成两道弧,对仍端坐在那里的孟越之道:“越之,我就先送包子回去了,你慢慢喝啊!”
说完就拖着蔡苞走出了店门,消失在夜色中。
孟越之面色如常,将目光重新放在指间的杯子上,可烛光酒影,在他凤眼中晃动,那目色却明显深沉了几许。他将酒送到唇边,缓缓品了口后,再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留下银钱,走出门,往相反的地方而去。
白衣飘洒,不染纤尘。
**
“丑男,你站住!”蔡苞跟在苟思辰后面走得踉踉跄跄,丑男今晚发疯了么?走那么快干嘛?还硬生生地抓着她一起走那么快……
“喂,干嘛不理人啊?”蔡苞态度稍微软下来一些。
“丑男,寻死,四四,小四,阿四……”蔡苞柔情万种地呼唤。
可苟思辰还是没有丝毫停下来或者回头怜惜一下面色惨白的蔡苞的意思。直到……
“我走不动了……”她实在不行了,喉头发紧,四肢无力,扶住腰,站在原地,死都不肯再往前面迈一步,“你要是急着回家,就先回去吧,我慢慢走,不用赶时间……”
这句话明显比前面的话都有效果。苟思辰终于停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刚刚我走那么快是为了赶时间好回家?”
蔡苞抱着膝蹲下,头略微从双臂间抬起,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苟思辰:“那是什么?”
苟思辰被噎的话都说不出来,表情几变,最后才似不耐烦般,极快地问了句:“累了?”
蔡苞点点头。
“武功怎么练的?这点运动量就累趴下了?”苟思辰环着手,冷冷打量着蹲在地上面色凄惨的蔡苞。
娘喂,走那么快,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不是人啊?蔡苞没有力气跟他争执,干脆走起了平时乞讨时所用的装可怜路线,抽了抽鼻子,将脸重新埋回双臂间,语声甚至带了丝哭腔:“以后……一定会好好练的……”
苟思辰挑眉?哭了?不可能。这丫头,那么惨的情况都没哭,这点劳累与委屈,算什么。但是……为啥他就是心软了呢?
一把将蔡苞从地上扯了起来,弯腰,一手绕过她膝后,猛地将她打横抱起,臭包子,轻的就跟根柴一样,抱在手中一点重量都没有。
“不许动!”他略带呵斥口吻的话,遏制住了蔡苞由于惊讶而起的骚动。
蔡苞讶然看向苟思辰,那么丑抱她还敢那么凶?真是……
“不是累了么?”苟思辰感觉到了她目光中的疑问,微微垂下头来看向她,声音却柔和了许多。
是的,她累了,既然有人愿意做她的代步工具,她就不看他脸将就下吧。
“反正你本来打算喝酒,醉了也得是我这样送你回家。”苟思辰轻笑,补充了一句。
蔡苞手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稳住自己。抬头看向他:“为什么是你不是孟越之?”
“你认为他被恶心了一次,还会被恶心第二次?”苟思辰挑眉,挑衅般问蔡苞。
蔡苞不断咬着唇内嫩肉,转开了目光,不说话。
她这样偏头不看他,温热的呼吸就若有若无地拂过他的颈部,苟思辰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指责起包子时而会做出的这些“无心之举”。又想到孟越之那天或许就是这样抱她回家,或许也经历了相同的事情,心中便是酸意翻滚。
“包子啊,你认为越之这人怎样?”干脆找她说说话吧,一打听些情况,二是可以改变她的现有姿势。
“很好啊,人稍微冷了点,不爱说话,但是长的好看,对人又好,有责任感,武功应该也很好。沉稳,大度,关键是嫁给他不用担心他会去找外面的乱七八糟的女人,有洁癖嘛……”
“哎哎哎,没问你嫁给他的好处。”苟思辰听不下去了,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肯定是私下思考过这个问题的。
“哦,我娘说评价一个男人,总是要看看嫁给这个男人会有些什么好坏处,才算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的评价。”蔡苞呆呆“哦”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来揉眼睛,困意渐渐袭来,今天发生太多事,累了一天,她想睡觉了。
苟思辰犹豫了一下,带着些紧张地问:“那我在你心中是怎样的?”
“丑,丑,丑……”蔡苞半眯着眼睛,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字。
苟思辰怒意难遏,不断告诉自己要忍,忍,忍。反复深呼吸,终于忍住那口气才问道:“除了丑呢?”
“嘴巴坏,爱折磨人,不懂得体谅我,总是欺负我……”蔡苞眼睛已经要合上了。
“喂!包子,你就不怕我把你扔了?”苟思辰怒气上涌,须发上指,如果有冠,必定怒发冲冠矣。
“哦,不要扔,你偶尔还是很好的,还是知道可怜我,算是有良心。”蔡苞靠在他怀里,完全闭上了眼睛。
苟思辰终于下决心终止这个问题,下一个!
“那小王爷呢?”
……
“包子?包子?”
苟思辰见蔡苞久久没有回话,就低下去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靠在他怀里,眼睛轻阖,长而卷的睫毛还在轻轻颤抖,嘴微微嘟着,手上却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仿佛真的怕他将她丢下去一般。
“傻包子……”苟思辰唇边不自觉就带出柔和的弧度,轻声唤道。
没想到蔡苞却稍微动了一下,唇轻轻开合:“美男……”吐出这两个字后,又不负责任地睡了过去。
苟思辰先是有些愤怒,臭包子梦到谁了?后来却恍而,或许,她是在回答他最后的那个问题吧。
又笑了笑,将包子往上面抬了抬,继续缓缓向前走着。
可他那柔和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变了色,先是皱眉,似是在思索,可转眼就变成了一种惊慌,脚下明显加速,往前奔去,心里暗呼:喂,包子,你不要吐口水啊……
**
蔡苞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丐帮总坛她房间的石榻上,歪着脑袋,想了好久,才回忆起了昨天的事。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丑男的身影,便想,他定是送自己回来后就回去了吧。
蔡苞翻身下榻,伸了个懒腰,皱着眉头呻吟了两声,昨晚睡觉的姿势可能不是很好,腰酸背痛的。站在窗边,想了想,决定先回家一趟,免得娘担心。
回到家的时候,蔡大娘正守在门口,见她回来,就气势汹汹地过来:“说,昨晚去哪里了,居然一夜未归?”
蔡苞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心虚地笑道:“昨晚救了个要被烧死的孕妇,将她安置好后,城门就关了,只得在丐帮总坛休息了一晚上。”然后又撒娇地挽起蔡大娘的手,“娘,你看我怕你担心,还专门先回来一趟,跟你说一声再去丐帮总坛学武呢!”
蔡大娘却一把抓住蔡苞的手,拎起她的袖子往鼻下一嗅:“还喝了酒的吧?嗯?”
蔡苞连忙后退,却被蔡大娘揪住了袖子,蔡大娘逼视着她,眼中道道精光,宛若把把尖锐的小刀,对蔡苞剜肉剔骨:“你瞒的过你娘我?给你说了,娘我是在酒坛子边长大的,这酒,二十年红高粱,没错吧?小丫头,昨晚跟谁喝酒去了?男人女人?”
“男人……”蔡苞想了想,她没有什么认识的女人可以一起喝酒的,还是坦白从宽吧。
“几个?”
“两个……”见蔡大娘的目光越发凶狠,蔡苞忙又抢着辩白,“但是我没喝,那酒味只是酒泼上去的时候沾惹上的。”
蔡大娘的剔骨刀目光继续在蔡苞身上巡回几转后,才松开蔡苞的手:“相信你!”
蔡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天啊,终于……突然又见到蔡大娘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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