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若颜许久,要能发生事情,还轮得到你这个笨蛋去娶若颜吗?长孙义不禁觉得云攸近来肯定是笨了不少,竟和他争风吃醋?好笑到让他懒得去笑!蠢!
向云攸猛地瞪向他怒道:「你给我走!」
「云攸!别迁怒长孙大哥。」柳若颜也有些气了,好不容易长孙义来陪她聊天解闷,她都还没听他说京城最近有什么趣闻哩!云攸却这般毫不讲理地要赶人。
「若颜,算了!我改天再来看你。」长孙义眼看云攸瞪向若颜,赶紧打圆场。云攸看起来不但宿醉,也没睡好觉,所以他也不打算和他争论。
向云攸吞下呼之欲出的怒气,直瞪着长孙义离开,又回头睨了若颜一眼,便甩上门就走了。
其实他是气若颜,不管他怎么寻花问柳她都不气也不过问,只管过她的太平日子,现在为了长孙义,她却发火了,教他如何不乱想!?
「少爷才是那没良心的狗,自己每天拈花惹草,却连个朋友也不许小姐见,霸道!」小翠朝门口扮了个鬼脸,想引用长孙义之前说的话,却只记得什么狗啊狗的,但她还是用了。
「小翠!别侮辱云攸。」纵使他再霸道,她还是听不得人家说他的不是。
「唉!小姐!你真傻。」
「傻一点有什么不好?」她扯起嘴角一笑,因为傻,她现在才能过得这么平静,不教心扰了清闲呵!人哪!有的时候就是太聪明,才会老是自寻烦恼、不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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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长孙义入宫并不是常事。虽然长孙义是皇后的兄长,也封有名号,但他性喜淡泊也不喜欢见皇帝时的有所拘束,所以极少入宫。不过皇帝传诏,他不来也不行!
「皇上为什么突然召微臣进宫?」长孙义不等皇帝开口,便直截了当地问。他相信皇上不会是一时兴起,只想看看他这个大舅子变得是圆是扁。
「云攸迎柳若颜过府的事你可知道?」皇帝欣赏他的直率,要不是他无意为官,他倒是很希望长孙义能辅佐自己。
「不是皇上『促成』的事吗?微臣还想问问皇上,怎么突然有了兴致当月老呢!」长孙义眉一挑,无惧地迎视皇上的龙颜。
「因为朕觉得有趣。」皇上倒也老实不客气地回答。
本来他是想收柳若颜为义妹,将她以公主之名嫁入向府,成就一桩美事,岂料向云攸竟草草迎了她入府,毁了他的计划。
而京里传闻长孙义和柳若颜、向云攸皆是好友,为了一探究竟,他才召长孙义入宫。
长孙义闻言一愣,哪来这么不负责任的皇帝?啧!比他还不负责哩!
「皇上可知柳姑娘并不愿嫁他为妻,向云攸为赌气而娶?」
皇帝不解,眸中却闪现颇感兴趣的光芒。
等长孙义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他反而笑了起来。「那朕此举不正好?云攸迎若颜入府,自有误会冰释的时候。」
「若不能呢?」长孙义不以为然地反问。
依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不敢太乐观,都已经三个月了,云攸和若颜之间的情况也没好转半分,实在教人乐观不起来。现在他连去看若颜都不太敢,不就怕云攸莫名其妙又一顿气。
「朕自然有打算!」皇帝胸有成竹地朗朗而笑。送佛送上天,他当然要看到他们有好的结果才算功德圆满!
长孙义心中一叹,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八成是嫌日子太无聊,才拿这档子事当乐趣在盘算,真的是很不负责任!
但他又能说什么?他是皇帝,他最大!想怎么玩谁能阻止?
望着长孙义不羁却俊朗的容颜,皇帝心血来潮地笑问:「朕有意封你为官,你以为如何?」
「为官哪有为民的自由,皇上别夺走微臣的自在。」长孙义想也没想就拒绝。
皇帝和他对望一眼,心中了然,两人皆朗声笑了起来。
第十章(1)
小翠兴匆匆地冲入柳若颜的房间。「小姐!府里挂起了好多装饰的红帘和灯笼,贴了好多喜气的对联呢!」她比手画脚的形容着。
柳若颜望着她一笑,将手里刚完成的衣服往空中一摊,「过年嘛!总是要喜气洋洋的。」
「小姐!你这衣服是要绣给谁的?」小翠上前打量着落在小姐腿上的男子长袍,上面精致的绣着凤凰于飞图。
这衣服和上头的刺绣,小姐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天总算完成了,她一直觉得好奇,但小姐总不肯说这衣服是为谁而做。
「除了云攸,我还能绣给谁?」柳若颜笑叹,不懂小翠为什么老问,不过既然衣服已经完成了,说破也无妨。
「原来真是给少爷的!」小翠一听便嘟起嘴,不悦地嚷道:「少爷一个月也没来看你几回,一来不是没好口气,就是带烟花女子来气人,小姐!你干嘛要为少爷费这种心神?」
「云攸在生我的气,可是我不能呀!为他做衣裳,可以将我每天对他的相思,一针一线的缝在衣服上,这样我没有难过的时间,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伤心,一想到是在为他做衣裳,我又会不自主的感到快乐,有什么不好呢?」她笑道。
「小姐!既然你那么在意少爷,为什么每次少爷来,你又对他那么冷淡?你为他缝制衣裳解相思之苦,少爷却会以为你宁愿做针黹也不愿理他呀!」小翠就事论事地道,如果小姐对少爷也好些,或许少爷不会老瞪着一对俊眼,自然也不会老去招惹其他青楼的姑娘。
「云攸还在气我,你忘了吗?或许他也还在内疚亦柔的事,如果恨我会让他心灵上的沉重减轻一点,就让他恨我吧!」她明白云攸至今还无法原谅自己,恐怕是对亦柔的歉意太深;只要他自己想不开,就无法原谅她吧!
柳若颜已经不确定他还在不在意自己,但欺骗的确只是他恨她的藉口,他是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她而疏忽了亦柔。
「难道就这样下去吗?」小翠撇撇嘴,这样小姐太委屈了。
「不!不会的。」她缓缓地摇头。她想过,时间到了的时候,她必须找机会离开。「该留时不该走,该走时不该留……」
「小姐你在说什么嘛?什么走不走、留不留的,啊!对了——」小翠突然拿起柳若颜缝制的长袍。「小姐!你这长袍要我送去给少爷吗?」
「不用了!云攸岂会缺这么一件衣裳,送去了他也不肯穿吧!」她起身拿回长袍,将它轻轻摊在床上。
「那又说是为少爷做的,少爷不肯穿,小姐干嘛还做?」小翠可是一头雾水了。小姐做得那么用心,不拿去让少爷感动一下,岂不是白费心血?
「我说了,做衣服的时候我很快乐,那就够了。」柳若颜明白小翠不会懂,但很多事她自己也不想明白。
「算了!小姐,我们去后花园逛逛,听说府里新进了许多奇花异草呢!」她拉着若颜往门外走。反正小姐的许多想法她都不懂,不过也不管那么多了,小姐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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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柳若颜和小翠走远后,藏身于梁柱后的向云攸才走了出来,他收回痴痴的眼神,跨入若颜的房间,静静的看着床上那件长袍。
不知过了多久,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他早就无法去生若颜的气,也不在意她的欺骗,毕竟当初的若颜本来就不是为欺骗他而扮「颜若」,只是玩笑加上说不出口吧!并不真的那么不值得原谅……
他之所以不能接受这种欺骗,只是因为亦柔过世的刺激,加上他自己矛盾的情绪。但现在,他恼怒的却是她表现出来的不在乎。
一个月没来看若颜几回?小翠又怎么会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漆黑夜里,他伴着寒风夜露在若颜门口徘徊多少次?
若颜说得没错,他是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藉着对她的恨意来消除心中对亦柔的歉意,但如今听了她那一番话,自己如何还能恨她?
在床沿坐下,他轻轻抚过那袭长袍,这里面真有若颜对他的相思?若颜真的为他裁衣缝制而快乐?如果若颜真的在乎他,为什么一点都不介意他寻花问柳?为了气她,他却只是惹得自己一身恼怒哪!
他厌恶那些青楼女子的碰触!他渴求的是若颜、只是若颜那双温柔的手……
该留不该走、该走不该留……若颜最后的话闪过他的心头,让他胸口炙热地闷了起来。她想离开!?她想离开他了!?
「少爷!你在若颜姑娘房间做什么?若颜姑娘呢?」
夏菊的声音让向云攸微微一惊。
「她去后花园赏花……」他的眉头突然拧起,不悦地问:「你该称呼她为夫人,为什么叫若颜姑娘?」
夏菊愣了一会儿,才嗫嚅地回答:「府里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府里的人都知道老爷和老夫人不承认柳若颜是向家的媳妇,所以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都是这么称呼若颜的,而她也从未抗议,府里的人就这么叫习惯了。
虽然柳若颜在府里的地位有些尴尬,少爷迎她入府却不曾与她同房,对她也很冷淡,大伙儿也只能先拿若颜当客人看待,不过这些日子下来,府里的人对柳若颜原有的成见早已消除,因为她人不但貌美且亲切又好亲近,不为难下人,也没有骄气,最令人称赞的是她的心性。
哪像少爷召进府的那些歌妓,没名没分的,却对向府的仆人趾高气昂的颐指气使,简直都当自己是向府的少奶奶了,教向府的下人更明白柳若颜的不同和她的好。
向云攸因夏菊的话而沉下脸,他蓦地觉得,若颜似乎从未当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才能置身事外的看着他拈花惹草,想等他厌倦了她,就找机会离开……不!她别想!
言「少爷!你还记得亦柔夫人说过的话吗?」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夏菊鼓起勇气问。
情「什么话?」听到亦柔的名字,歉意又浮上了他心头。
小「夫人要你别忘记,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呀!她把你托付给若颜姑娘,是希望少爷也能幸福,你别再和若颜姑娘僵持下去了好吗?」
说 他猛地回神,向夏菊问道:「亦柔将我托付给若颜时,若颜怎么说?」
吧「若颜姑娘不肯答应,她说她配不上少爷,只说要夫人好好休养就走了,后来她答应时,少爷也在场的,那是因为夫人病危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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