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叹了口气,沈婠轻轻的说:“走吧,别站在这儿了。”
惜尘便拉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回去。
到了宸宫中,沈婠想起什么似的,道:“我要换宸宫卫尉。”
惜尘并不觉得惊讶,道:“随你,本是你的护卫,应当让你满意才是。你要换谁呢?不如朕将卫子风换给你吧?他武功高,也很尽责。”
沈婠蹙了眉,摇头道:“我不要他。”
她怎么会忘记就是那个可恶的卫子风找到她和惜朝的所在,害死了那一家无辜的猎户呢!
“那你要谁?这宫里的护卫你并不熟悉。”
“谁说我不熟悉,就算旁人不熟悉,有个人我还是知道的。有他保护我,我什么都不用怕。”
“哦?那是谁呢?”
“夏文泽。”
惜尘听到她说出这个名字,有些错愣,摇头道:“不好,他如今掌管北军,轻易是动不得的。”
沈婠冷笑道:“我哥哥当初也掌管北军,皇上不也是动了他?北军动不得,可没说北军的将领动不得!”
惜尘看着她,见她毫无商量退让的意思,无奈的问道:“真的非他不可吗?”
沈婠坚定的点头:“今日太后那里的人能硬闯进来,宸宫卫尉不得不担上一定的责任,若是换了夏文泽在这里,我想他一定不会让别的宫中的守卫闯进来的!还有,他的武功也高,也很尽责。”
惜尘笑了笑说:“既然这样,看来宸宫卫尉非他不可了。”
沈婠道:“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惜尘却道:“只是让他放弃北军将领一职,而屈就宸宫卫尉,他未必就肯呢!”
沈婠愣住,惜尘又笑道:“算了,婠婠这么信任他,朕怎么会不依了你呢?只是以后,希望婠婠也同样的信任朕,就如同朕信任婠婠这样。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要和朕说,咱们是夫妻,理应把劲儿都往一处使的。”
沈婠又静默了下来,惜尘将她揽到怀里,悠悠道:“朕知道你今日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了,朕瞧你想哭却又不敢落泪的样子,心里着实疼的厉害。你往日从不那样的,对朕也敢直接轰出去……没法子,她毕竟是朕的生母。当皇后,很辛苦是不是?若是只有咱们俩人过日子,想必就不会辛苦了。”
沈婠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阵发酸,本不想哭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吸着鼻子说:“当皇后倒是不辛苦,只是要当一个贤惠的皇后,确实有些难。只有咱们两人的日子吗?皇上愿意放弃大好江山和婠婠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去?”
惜尘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却没有立时回答。
沈婠苦笑了一阵,抬头看着他说:“虽是辛苦,却是不得不为的。今日若不是‘贤后’的标准在那儿,皇上有那么轻易说服太后吗?大好河山怎是说放就放的,婠婠要与皇上一同江山与共!”
惜尘唇边漾起一圈笑意,下巴抵住她的额,轻轻的摩挲着,语气极轻柔却又是极坚定:“好,朕与婠婠一同,江山与共!”
对于楚惜尘来说,江山是他的第一位。
至于婠婠——他亦是明白的,有了江山,才会有婠婠。
卷四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回来了(二)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回来了(二)
到了下午用过午膳,夏文泽便到宸宫来领旨谢恩。
沈婠坐着见他跪下说了几句套话,夏文泽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他本就瘦削,此时更显得棱角分明。
“让你放弃北军将领的职位来这里当宸宫卫尉,我知道是委屈了你,但是……”沈婠语气轻柔的说了一半又顿住,咬着下唇。
夏文泽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在北军是保卫帝后,到了这儿同样是保护皇后,没有委屈之说。”
沈婠起身走到他面前,此时殿中除了他二人便是崔尚宫在侧,崔尚宫并不知她之前与夏文泽的缘法,见她屈尊走近臣子身畔,不由轻声咳嗽以示提醒。
沈婠只得站定了,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等他站起来,他魁梧的身姿将自己的视线挡住了大半。不由得定定望着他出神,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不能说委屈,只不过我心里是明白的。让你来宸宫是我的意思,因为……这宫里,我信得过的人实在不多。”
夏文泽终将眼神看向她,却是极为诧异。她轻咬下唇,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里是深沉和企盼。带着些许哀怨的声音说:“不知你可曾听说早上的事,总之,我的确是受了冤枉的!我在后宫里毫无依仗,除了皇上——若有朝一日皇上不再宠我,我便连最后的依靠都没有了。我如今只求自保,恁是这般仍是自顾不暇,夏大哥,你能庇佑我吗?”
夏文泽只觉得她语气里带着凄怆,有些与她锦衣华服之下不相称的可怜,不由得心中疼惜酸楚,碍于礼法,他不得好好安慰她。只是带着坚定的语气道:“皇后娘娘放心,微臣自当竭尽全力,也会护得娘娘周全!”
沈婠听了仿佛终于放下心来,冲他微微一笑,道:“以后,就有劳将军了。”
“皇后言重了,微臣职责所在。时候不早,微臣这就去巡视一番,娘娘放宽心就是。”
沈婠点点头,夏文泽行礼退下,沈婠看着他走出宸宫,唇边露出慵懒的笑意。
崔尚宫也算明白自己有些多事,却仍问道:“娘娘与这位将军是旧相识?”
沈婠笑道:“在我进宫之前,就认识他了,宸宫卫尉这一职位至关重要,我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担任。”
崔尚宫道:“这位将军看来就是娘娘信得过的人了。”
沈婠意味深长的笑道:“不仅是信得过的人,还是肯为本宫拼命的人。”
崔尚宫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去。
沈婠自嘲的说道:“我能利用的,也就是这些从前的交情了!老师,你可去宫正司看过,那个小路子如何了?”
崔尚宫摇头叹道:“已被五马分尸了。”
沈婠冷哼一声,道:“皇上以为那真是太后一手策划的吗?若没有庆妃在后挑唆,太后怎么会那么快知道消息,又设计这个圈套来呢!”
“此事与庆妃有关?”
“若说与她无关,本宫绝对不信!”沈婠冷笑道,“她有父兄庇佑,才能活到现在。不过,往昔本宫何尝没有满门将才呢!当初倒相也有她家的功劳,今日,我就要将这些统统还给她!也让她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崔尚宫敛容问道:“娘娘准备如何?”
沈婠沉吟片刻,道:“去会一会周相吧!”
崔尚宫忙道:“后妃不可与朝中大臣过往从密,娘娘三思!”
沈婠不语,一手紧握成拳,深深做了个呼吸,恨道:“时不待我!”
崔尚宫垂首不语,沈婠叹道:“罢了,此事容后再说吧!唯今之计,除了宸宫卫尉之外,其余宫人都要小心才是。以往,我们太不当心了。”
“娘娘说的极是。”
“内殿之中,只有你们三个,也实在有些紧凑。老师,宫女的人选,就有劳你好好勘察了。至于太监们,宸宫都监是哪个?”
“是新调任的,之前在乾宫侍奉。”
沈婠想了想,道:“换掉吧,换成以往姐姐在时的都监,姐姐被废之后他就调到永巷去了,去把他召回来吧。”
崔尚宫知道那是先皇后用过的人,沈婠放心一些,因此点头记下了。
这些事,在她初任皇后的时候就该做了,但她那时一心想着这些奴才不会这么快就别人说买,又一心想着帮荣嫔报仇。所以才会这么疏忽。现在弥补,希望不至于太晚。
一时宸宫内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崔尚宫暗暗换了几波人,宸宫卫尉和都监也都换了。后宫一时议论纷纷,沈婠却不管这些,安心将霞贵人的罪行昭告,又给画之平反,为了安抚她,晋封她为嫔,赐号“端”。
那几夜不知怎的,惜尘对沈婠异常温柔,若没有激怒他,他在床底之事上的确没有太粗鲁。而那几夜,沈婠分明感到了不同,他极力的配合自己,每一次都让自己在极端的愉悦下到达巅峰。
“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惜尘趴在她身上,把脸贴在她胸前,微微喘息,轻柔的问:“婠婠,你会离开朕吗?”
沈婠怔了怔,指尖缠上他的发丝,他的发丝不像惜朝的那样柔顺,有些刚硬。有个说法是人的性格和发质的软硬有关,那么他这个人该是坚韧的,为何却在此时看起来如此无助呢?
“为什么这么问呢?”极度的欢愉之后,她用很散漫的声音问道,“这真不像是你问出来的问题。我为何要离开你,离开你之后,难道你就不会把我再抓回来吗?就像上次一样,会不会?”
“会。”他说,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就算你离开我,哪怕是天涯海角,朕都会把你抓回来。”
沈婠笑了起来,声音无比魅惑,轻抚过他严肃的脸,柔媚的说道:“天涯海角是去不了了,天边云端还望你能送我上去。”
卷四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回来了(三)
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回来了(三)
之后,惜尘对沈婠更是依恋,每日下朝之后就要到宸宫中小坐,虽只是一同看书下棋或是叫来伶人弹奏一曲,极是随意的样子。
可有时候来的早了,过来请安的妃嫔还未走,如今惜尘不再到其他宫中去,只专宠于沈婠一个,因此她们许久不见圣颜,此时见了,更加不肯早散,总要殷勤个好久。
惜尘乏了,便不来这里,只让沈婠在乾宫等候,两人也不在宸宫中安歇,只在乾宫里过起了抒怀的日子。
这一日,沈婠在西阁内看书,惜尘批阅奏折,不时向她看几眼。沈婠被他看得恼了,嗔道:“我是你摆放的风景画儿么?没事就看看。”
惜尘笑道:“这可比风景画儿好看多了,只是以前朕怎么没想到,早把你放在这儿,随处可见,真是好呢!”
沈婠不理他,转过身去。一时听不到他的动静,正诧异间,刚一转头,就看到他墨黑的眼眸里戏虐的光芒。他从后面抱住自己,轻轻的用唇摩挲着她的耳垂。
他温热的掌心也从前面探入小衣内,抚摸着她愈渐丰腴的柔软,力度适中的揉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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