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不止向清州南宫家派出心腹,其它几个较大的南宫世家他都曾派人潜伏,除了了解收集各家情报,没有其它动作。”
“依他那日所说,他也是遵从他娘亲遗愿,将‘月宫’还回南宫世家。再比较我们收集的资料来看,这些年他应该是一直在打探了解各个南宫世家,而我们清州南宫家也是他的选择范围之内。要知道‘月宫’是做江湖情报买卖的,无论他想出手给哪家,都会有很多好事者觊觎伺机而动,他亦不能全身而退。此番行为无论是出让者还是接受者,都存在极大的风险和危险,因此他对此事一直很小心翼翼,慎重决断。经过这几年的反复打探和比较,他发现我不只是清州南宫世家的三少爷,还是‘暗楼’的楼主,论实力、论影响、论便利都是最合适与他‘月宫’合并的人选,所以才用计将我从清州骗出,好与我具体商议合并事宜。”
“‘月宫’的源头原本就是界南州南宫世家,算起来也是你清州南宫家的远亲,将‘月宫’再并回南宫家这无可厚非,也算情理之中。只是如果真得有心要与‘暗楼’合并,何必大费周章要你来到渝阳城?”上官炎还是有些不解。
“如果在清州,我始终只是南宫三少爷,很多事都要受制于老太太和大哥他们,还有清州南宫家其它盘根错节关系,这些都会影响甚至干预到合并之事。但如果我离开清州到渝阳开建新府,我成为渝阳城南宫家的真正主子,有了这层身份再来决定合并之事,才能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合并之事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利完成此事。合并后,‘月宫’在清州南宫世家和‘暗楼’的保护下,也会少很的麻烦的。如此看来这蓝寂果然不是宵小之辈,做事谨慎小心,心思慎密,‘月宫’在他的管理下发展得如此之好,也是应该的。”南宫孤分析道。
“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已经早有打算。”
“别人既然这么诚心送礼物给我,我为何不接呢?”南宫孤说:“上官,明天随我去‘桂园’一趟,把第二份和第三份礼物都收了吧。”
元月初一,渝阳城,南宫府乔迁大喜。
商界与江湖同时传出一个爆炸新闻:“月宫”正式并入“暗楼”,“暗楼”楼主南宫孤为合并后的组织首脑,南宫孤从此退隐江湖,金盆洗手。
一时间,有看热闹的,有探听虚实的,有真心道贺,有不怀好意思的全都涌入新南宫府,人来人往,宾客盈门,南宫孤和上官炎每天疲于迎来送往,应接不暇。琴儿、紫衣、小璃也正式升为南宫孤的妾室,并协助南宫孤管理“暗楼”,稳稳当当的做起了“贤内助”。包包自然也升为南宫府的主管,这些天来因为乔迁新府,包包带领着一群丫头杂役打扫收拾,端茶送水,竟忙了半个多月才能睡个踏实觉。刚缓过劲来,又接着过年,张灯结彩,爆竹声声,欢天喜地的过起年来。
蓝寂因为合并之事,仍住在“桂园”,时不时会来南宫府商议一些具体事宜。包包或是外出采购,或是在厨房与众人做饭,或是在园子里剪枝弄花,已不再贴身服侍南宫孤。一个多月过去,不仅没有再遇到蓝寂,连南宫孤除了每日汇报府里大小事务,也很少看到包包,上官炎曾几次特地买些小玩意来讨包包欢心,但都与包包失之交臂,没有遇上。纵然是再大的南宫府,竟大得好似两个世界,包包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堵无形的墙,不再有交融。
包包正坐在南宫府后花园的小亭子里,满腹心思地看着月亮。圆圆的月和乍暖还寒的风正提醒着她,秋天离开清州来到这里的包包,要开始渝阳城的第一个春天。
包包趴在栏杆上,最近她好像变得多愁善感了些,也敏感了许多。她知道有很多人想跟她谈心,特别是南宫孤和上官炎,但她一直躲着不肯与他们正面接触,纵然是不能避免的情况,也只是简单说完公事就找借口离开。时间长了,他们也顺其自然,有些淡忘。而包包心里仍有疙瘩,不知道自“金钗事件”后应该怎么面对南宫孤和上官炎,琴儿她们的身份地位已变,也不能再象从前那样说些体已话。包包害怕与他们见面,又希望有机会能坦诚布公的谈谈,但似乎错过了时机,已经无人记起,只有自己仍在这里无奈地纠结着。包包越想越觉得自己很窝囊,除了做奴婢,自己真得没有别的特长。
其实包包自始自终都没有怨气的,南宫孤是她的主子,任他怎样利用自己都是应该的,包包觉得自己只是个奴婢,是不应该有什么不满。南宫孤假意喜欢自己这事,虽然让包包觉得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仔细想想自己也一直没搞清楚是否爱着他,尽管南宫孤的温柔在包包的心里吹皱一池春水,但包包的自知自明还是让她平静下来,不再怨天尤人。可是这些心思都藏在包包的心里,无人明了。
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包包简单的生活被打破,包包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好象刚吃完苹果才发现半截小虫尸体一样,有点恶心难受得想吐。包包无法表达出她内心的想法,也没有地方去倾诉,于是她每夜每夜地发呆,希望能找条出路。
“谁?”包包正想着心思,忽然觉得身边一股寒气,回头才发现蓝寂不知何时站在她的后面。
“蓝公子,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
“哦,刚从你主子房里议完事散散步,你主子约我到这亭子里饮酒赏月。”蓝寂就:“我来了半日,怎么只见你一人在此?其它人呢?”
“呵,蓝公子你弄错了,主子若是约你赏月,必定是指前面那个‘揽月亭’。”包包伸手向东方指去,只见如水的月光下,不远处的假山上有座亭子,上面挂着一块匾,赫然写着“揽月亭”三个字,隐约中还能听到有人欢歌笑语,火光闪烁。
“你主子果真是个有雅致的人,仅是后花园里就建两个亭子。”
“蓝公子你去了便知道,这亭子建在假山之上,是南宫府最高的一处地方了,月色好的时候还能看到天宁湖呢,确实是个赏月的好去处。”说完,包包起身准备带蓝寂过去:“这亭看上去离得近,但园里的路七拐八绕,夜又深,还是让奴婢带公子过去吧。”
“有劳。”蓝寂也不客气,跟着包包向“揽月亭”走去。
“蓝公子,顺着这石阶上去,就到亭子了。”包包走到假山下,便停下来,指着一条青石阶说。
“嗯,包包姑娘不上去吗?”
包包抬头看看,亭子里有南宫孤和琴儿她们,正在月光下载歌载舞,吟诗做对,上官炎也凑着热闹,放着过年余下的爆竹烟花,一派喜庆欢快。他们竟也忘了我,我只是个卑微的小奴婢罢了——包包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犹如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找不到回家的路,很是悲伤。
“不了,公子还是赶紧上去吧,别让主子等急了。”包包转身就要走,泪珠儿已要眼眶里打转,话还没说完,也能听出哭腔。
“方才我见姑娘似乎有心思。”蓝寂内心深处忽然软了,动了侧隐之心,平常就是有人死在他脚下都不眨眼的人,今日却为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妞,有些酸楚。
包包停下脚步,却不敢回头。蓝寂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但此时,他却是最贴心的。
“姑娘有什么心思,可以对在下讲,在下愿意洗耳恭听。”
包包转过头去,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千头万绪的她该如何去说。蓝寂看着包包话未出泪先流,晶莹的泪珠儿挂满了脸蛋,压抑的抽泣声表达着主子无法言语的伤心。
蓝寂鬼死神差地走到包包面前,小心擦拭着包包的眼泪,然后将包包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她:“乖,没事了,乖了。”
包包长这么大多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怀抱,它是温暖的,安全的,象远行的小舟终于停泊在港湾里,能够安心的休息。
假山上的人,在烟火的映照下,看到这对“深情相拥”的男女,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不同的疑问。
第二十二章 乌龙配对
假山下,两人“深情相拥”。
假山上,众人呆若木鸡。
以下是每个人的心语历程。
蓝寂:都是月亮惹的祸,如今我该如何放手?
包包:他真是好人,只是他这样抱着我要抱多久?
南宫孤:难道他会是她的幸福归宿?
上官炎:月亮从西边出来了?她艳福不浅!
琴儿:这怎么可能?宫主喜欢她?
紫衣:她什么时候爱上宫主?
小璃:他们之间有未来吗?
每个人的疑问越来越大,象泡泡似的从心底向上冒出,然后五个泡泡在他们的头顶上结合,变成一个超大的泡泡。五人互相对望片刻,眼神交流,心有灵犀,于是,一个计划在这个风清月朗的夜晚形成了。
地点:琴儿房间
人物:包包、琴儿、紫衣、小璃
内容:挖掘包包内心深处
包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紧张,琴儿三人眼神怪异又肯定,说是要她来聊隐天说说话解闷的,可是基本都是她们在说蓝寂,说她们的宫主多温柔体贴,多俊郎潇洒,又说月宫在他的管理下如何蒸蒸日上,让包包很不解。在兜了无数个圈子后,琴儿见包包仍无动于衷,只好单刀直入,问道:“包包,你喜欢宫主吗?”
“啊?!”
“包包,你不用瞒我们了,那天晚上我们都看到了。”
“啊?!”
“包包,你什么时候和宫主暗度陈仓的,怎的我们都不知道?”
“啊?!”
“包包,你别啊啊啊的,跟我们说实话吧。如果你真喜欢宫主,我们去求求相公,请他替你做主,把你许了他。”
“等等,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包包彻底糊涂,什么时候她要嫁给蓝寂来着,是她傻了还是她们傻了。
紫衣只当包包有些不好意思,害臊,把包包拉起身,围着她转了几圈后,说:“包包也别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宫主也有三十岁了,以前一直为了‘月宫’没有婚娶,只是一心想着‘月宫’,若有哪个姑娘能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