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家是怎么养人的?竟能养出你这样的吝啬之人?看你的样子也不象没吃的,难不成不要钱的你就猛吃,才长成这个腰身?”蓝寂觉得还不过瘾,又要打趣包包。
包包只觉得鼻子一酸,要掉下泪来,太委屈太丢人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揭伤疤。我是好吃小气了些,可那些都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厘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都说男人靠不住只有存钱才能养老,万一真得遇人不淑,这可是自己的救命钱,珍惜一点小气一点不是应该的嘛——包包越想越伤心,刚从前两天被袭的伤痛中逃离出来,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当众奚落一番,真是多灾多难,要是爹娘在就好了,肯定不会让我受这个苦。
包包一想到早逝的爹娘,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如浮萍四处漂流,眼泪再也不能控制,眼眶一红,哗啦啦的流下来。
“哇,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欺负我。”包包放声大哭,哭得嘶声力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蓝寂手足无措,哭得小柳愧疚不已。
蓝寂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小柳早就吓得跑回房间假装与她无关,刚离开客栈的人因为听到哭声又都赶回来看热闹。包包压根不管丢不丢脸,要不要紧,只管痛快的哭,她要把这几日的害怕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才罢休。蓝寂见包包大有一哭不停的趋势,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情急之下点中包包的哑穴,哭泣之声嘎然而止,但大颗泪珠犹如泉涌,汩汩流出,浸湿了包包的衣裳也浸湿了蓝寂的衣服。
蓝寂拦腰抱起包包,提气一跃,回到二楼包包的房间。
第四十章 不打不相识
蓝寂把包包放到床边,说:“我可以解开你的哑穴,但你要答应我别再哭了好吗?”
包包仍流着泪,泪水早已模糊她的眼睛,眼前一片朦胧,看不清蓝寂的表情,但包包能从他的声音里吃到焦急和不安,但包包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她还沉浸在自己痛苦的记忆里,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寂见包包不摇头也不点头,眼泪象关不住的水笼头,流个不停。蓝寂自小心高气傲,对女人向来是不假辞色,哄女人的事对他来说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再加上方才在楼下也确实是自己的错,开重了玩笑伤了包包的心,心里愧疚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别哭了。”蓝寂越劝,包包哭得越厉害,蓝寂真不明白这女人的泪腺是用什么做的,要比男人发达几百倍,怎么哭也不会干涸。
如果包包的眼泪能用来发电,整个世界都会被她照亮;如果蓝寂原地转圈能够拉磨,整个百花镇老百姓的豆浆也被他做完了。就在包包的眼泪把蓝寂淹死前,蓝寂突然想起在渝阳南宫府揽月亭下,包包也曾哭得伤心,那时自己鬼使神差的搂着她安慰许久,好象效果不错。蓝寂当下马上决定依葫芦画瓢,将包包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也不说话,由着她慢慢哭。
包包被蓝寂的行为吓得忘了哭,这动作太熟悉又太戏剧性了,本来原计划是要流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又缩回去,包包怯生生的偷看蓝寂,正巧蓝寂也低头瞧她是否止住哭,两眼相对,两两想望,包包竟然忘记哭了。
蓝寂笑笑,心里想果然还是这个方法有效,以后就可以如此仿效。包包望着蓝寂轻微扬起的嘴角,优美的弧线竟不是哪个画师能描绘的,如墨双眸装满关心和后悔,让包包觉得如果自己再哭下去,似乎有点无理取闹。
蓝寂见包包含着泪直直看着自己,圆圆的脸上爬满泪痕,因为刚才的痛哭,已是上气不喘下气,哽咽抽泣着。蓝寂有些心疼的收紧双手,说:“你不哭了吧?不哭我就给你解穴。”
包包点点头,蓝寂这才放心的解开包包的哑穴。
包包果然没有再哭下去,拿起蓝寂的衣服袖子,用力擤鼻子。蓝寂心疼的看着自己一百两一件的长袍,被包包这样糟蹋,却不敢出言阻止,怕刚停止的洪水又会决堤。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哭?”蓝寂只祈求着包包别再哭,哪怕要他去烧高香都可以。以前无论是何种女子,在自己面前都是费力讨好,不敢放肆,还未有人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哭闹。都说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付男人最管用,但从来没有在自己身上实验过,如今碰到才知厉害,原来自己也是不能免疫的。
“我昨天不是真得想让你难堪,我有时候l和n分不清嘛,才会叫你男妓的,昨天是我不对,你别生气。”蓝寂以为包包会趁机提出一大堆的要求,没想到她很真诚的向自己道歉。
蓝寂有点傻眼,女人他不是没见过,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没有他搞不定的,坐庄通吃是他拿手好戏,但现在还在他怀里哭泣的女孩,正一脸诚恳满眼正气很有礼貌非常有家教的向自己道歉,蓝寂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有点猥琐,有点自责。
“嗯,我没有生气,不管蓝寂还是男妓,只要小胖……哦不,包包姑娘高兴,在下都乐意接受。”我是男人嘛,怎能还不如一个女子有胸怀,男妓又如何,蓝寂又怎样,不就是个名称嘛。
“谢谢你,男妓。”包包也懒得再去纠正l和n的分别,免得舌头骨折(舌头有骨头吗?)可是包包还是觉得有点点内疚,想想又说:“大哥常说做人要公平,投桃报李,你既然不介意我喊错我的名字,那我也不能计较你叫我小胖妞的。现在我特许你,只有你一人叫我小胖妞,这样我们就公平了。”
怀里的女孩真是太可爱了,蓝寂颔首,算是答应包包的提议。包包也没有什么想哭的心情,离开他的怀抱时,才发现蓝寂顺滑如水的黑丝绸缎被自己蹂躏得皱巴巴,上面还有眼泪和鼻涕的痕迹,羞得满脸通红,从桌上拿起一块抹布就要给蓝寂擦拭。
蓝寂哭笑不得的看着包包正手忙脚乱的拿着油腻腻的抹布,在自己昂贵的衣服上来回蹭,一道道油迹加上鼻涕眼泪,蓝寂心中在哀嚎,但还要强做笑颜,很有风度的感谢包包。
包包擦完后,才发现越帮越忙,憋了半天,说:“我没钱赔你。”
蓝寂再也忍不住,笑声震耳欲聋,直冲云宵。
包包还不知何故,只见蓝寂扬声长笑,只好皮笑肉不笑的陪笑着。
半柱香后,蓝寂才平复下来,笑盈盈的说:“小胖妞,这衣服你不用陪,不但不要你陪,今天我请你吃饭。”
说完,就要离开,包包叫住蓝寂,问:“请我吃饭?在哪吃?什么时候?我可以带人去吗?”
“时间地点由你定,我出银子你出人,好吗?”蓝寂好脾气的等着包包,让她仔细思量。
“不会花你多少钱的,我只是想补请小柳请顿早餐。”包包探头出去,见楼下来吃饭的人川流不息,络绎不绝,又想到刚才被自己这么一闹,在这里吃也是不可能的,就问:“能去百花楼吗?百花镇除了这里,我只认识百花楼。”
“好,我先去换身衣服,小胖妞你和小柳去百花楼,我稍后就到。”蓝寂纵身跃出窗外,回蓝府换衣服去了。
包包望着窗户,想:为什么有门都不走,都要从窗户进出,夜是这样,现在男妓也这样了。
包包甩甩头,不再去深究,敲开小柳的门,拉着小柳向百花楼去。
小柳早就吓得缩回屋里不敢出来,直到包包来叫门才扭扭捏捏地,一听说包包请吃饭,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去。
“这次真得是请你吃饭呢,是真的,不过是你主子男妓请客,我们大吃一顿去。”包包睁着核桃似的双眼,堆满笑脸,很狗腿的求着小柳,要她吃饭,谁叫是自己先没理的呢。
小柳将信将疑,被包包连拖带拽的来到百花楼二楼靠窗的雅间,蓝寂早已安坐在桌前,满桌子的菜香飘四溢。包包大略数数,八小盘冷菜八大盘热菜,外加主食茶水,很是丰盛。除了上次夜点的那些特色菜式,还有兰花鸡丝、菊花肉片、桂花丸子、玉兰花饼、玫瑰糕和玫瑰酱,满满当当摆满了两个临时拼起的八仙桌,有道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包包能想到的没想到的,都在这桌上放着,只等她品尝。
包包自然是不客气,拉着小柳入座,将筷子塞进她手里,说:“今天你可是主客,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小柳胆小如鼠的偷瞄蓝寂,只见他满面春风的微微点头示意,才放心的夹了块玫瑰糕,斯文的沾点玫瑰酱,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好吃吗?”包包咽咽口水,清早吃的粥和肉包早在痛哭时损耗殆尽,五脏六腑被这侈衣美食挑逗的七上八下,小柳津津有味的模样也在挑战包包的视觉,真是很难受。
“小胖妞,来,尝尝这个。”蓝寂夹了一块玉兰花饼放到包包的碗里,说:“花谚说有云玉兰花瓣和面糖,油煎色美更芳香,用鲜玉兰花瓣,裹上面粉和糖芡,油炸后便成玉兰饼,和豆沙用油炸,香甜可口,另有一番风味。”
包包咬一口,果然是香气四溢,甜而不腻,脆而不烂,高兴得直点头,向蓝寂竖起大拇指。
“呵,南宫兄,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只见南宫孤与上官炎连袂而至,正巧看到此情形,笑道:“先前有人来报说蓝宫主惹哭我们包包,正在百花楼宴请谢罪,怎的看着不象。”
包包怕蓝寂说实话,用力瞪他一眼,急忙将筷子放下,拍拍胸脯说:“炎哥哥别听别人瞎说,我与男妓是不打不相识。”
第四十一章 败絮其外,金玉其内
南宫孤和上官炎必须承认,包包有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领,只见当事人正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对“男妓”的称号没有丝毫反应,两人很有默契的分别坐在包包两边,笑呵呵的看着包包,直到她再也不能吃下眼前美食为止。
包包也知道如果不交待清楚,南宫孤和上官炎是不会放过她的,说:“大哥二哥,这些八卦的事不是只有女人才关心的吗?”
“既然事关我们两人的义妹,自然是要了解清楚的,断不能让外人欺负了你,否则你这两个名声显赫的哥哥的面子,往哪放?”南宫孤也一改自己清高形象,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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