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指挠心啊,让她把这些药材全弄死了,阿容觉得自己也会心疼死。
最重要的是,这些珍稀药材都是上了年限的,而且是模仿野生环境来进行栽培的,就算是三两个月不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阿容,你哪天生的,我得去给你算个命,这运气真是太好了,竟然抽签分到这块老药田。啧啧啧……这药材都是够年头的,阿容啊,你就等着跟我一块回连云山吧。不知道到时候地把你分到哪里,要不我跟师傅说说,让师傅把你要到我们药山去吧。”岳红围在药田边上转悠着,为阿容的好运感叹着。
“呃,到时候再说吧……啊,岳姐姐你看,是金边牡丹参耶,还有九叶银心莲、薄地衣……”多少传说中的药材啊,多少灭绝已久的东西啊,她怎么也不可能舍得弄死。肯定还得当宝贝一样供着。
小心翼翼地走进药田里,蹲下来在枝叶之下睁大眼睛看着这些珍稀的药材,一边想着各种各样的偏方和验方,甚至想到了好几种已经无法配成的组方。
顿时间阿容泪流满面,心说:“爷爷啊,当初我不该跟着您一块天天在药田里玩,不该在天听您说那些传说中才存在的药材。您看我现在见到了,连路都走不动了,恨不得睡药田里才好。”
“不用看了,咱们回去吧,你这两个月就算是天天睡大觉,它们也能长得好好的。”岳红说话间就进药田里来拽阿容。
但是阿容却大喊一声:“脚下留情,那里有一株刚出苗的银心莲种子,别踩坏了,那可是能制逍遥丹的东西。本来种子就少,能发芽的更少,要是踩坏了就可惜了。”
闻言岳红连忙退回了田梗上,看着阿容叹了口气,她已经开始习惯在药材方面很强悍的阿容了:“好好好,我不过来,你赶紧上来,咱们回院里去。这一个月来累坏了,正好轻闲轻闲。”
点了点头,阿容准备和岳红一起离开,但就在这时候,阿容停了下来:“咦,岳姐姐你来看,这株玉精怎么了,叶子怎么变成了蓝色?”
听了阿容的话岳红也好奇地伸长脑袋看了一眼,发现还真像阿容说的那样,原本应该是淡青如玉一般的玉精叶片竟然带了一丝蓝色,在阳光下摇曳着显得有些诡异:“呀真的是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如果是肥不够水不够的话只会枯黄,如果肥足了水足了就会近似透明,这是怎么回事。”
翻了个白眼,阿容心说我还想问您呐,毕竟我从前可没见过玉精这药材:“要不我摘两片叶子回去看看。”
“摘吧,要是看不明白就去问问黄药师大人,在药材方面黄药师大人可是连云山上最懂的。”
摘了几片变色的玉精叶后,阿容就揣在口袋里跟岳红一起回院里,等回院里再把玉精叶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玉精叶竟然又变了颜色:“怎么变成红色了?”
一看这样,岳红也傻眼了:“以前从来没见过啊,玉精晒干或遇热都不会变色,会保持玉青色啊,要不然怎么会叫玉精。”
于是两人决定去请教黄药师,等黄药师拿到玉精叶一看,震惊无比地说:“在哪里,快带我去看,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东西,这一趟扬子洲来得可真是太值了。”
13.药田里的变与异
等黄药师到了药田里看到那株带蓝色的玉精时,黄药师大喊一声:“快去叫人来。”
“黄药师大人,请问要去叫谁?”岳红在药田边上恭恭敬敬地问道。
“跟大管事说,让所有识药的都过来,记得把爷也一道请来,爷应该见过这个。”黄药师头也不回说道,他现在看着那株玉精几乎痴迷了,哪还顾得上回头说话儿。
应了声“是”的岳红连忙拔腿就跑,心想:“这阿容大概又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要不然黄药师怎么会这么激动,看来阿容去连云山是去定了。”
站在田埂上的阿容蹲在一边画圈圈,她现在大概也明白自己发现的肯定是个很牛叉的东西,希望别把事儿记到她脑袋上就成。于是等大家都来了以后,阿容让自己很没存在感地蹲在最后面,就希望所有人都不注意到她才好。
而这会人挤人的药田里,大管事领着几位管事和药侍都在那儿商量着什么,正在大家都疑惑着小声问原因时,不远处谢长青正走过来。
“姐姐,那位公子是谁呀?”某试训的姑娘问道。
被问到的药女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退到一边,然后冲那问话的姑娘说:“赶紧把你那点心思收起来,这不是你能问能说的。”
这会儿药女们都见到了赶过来的谢长青,纷纷让开一条道,并且把试训的姑娘们都给看得死死地,不让她们乱肖想什么。只有岳红看了眼那躲在后面的连头都没抬过的阿容,狠狠地摇了摇头,她有充分的理由认为,阿容是个天大的白痴,只除了在药材上稍微聪明点儿。
“见过爷。”药女们轻声地见了礼,似乎并不敢打扰到谢长青似的。
“起吧。”谢长青倒是极温和地说了一句,然后进了药田里。
药田里的人见了谢长青来,也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只有黄药师还蹲在那株玉精前头,脸上依旧还是狂喜的神色:“药师?”
这一声让黄药师抬了头,然后招了招手说:“长青来了,赶紧来看看这株玉精,啧啧啧,我还头一回见。”
于是谢长青也在那株变异的玉精前面蹲了下来,黄药师一身粗布袍子蹲在那儿是和药田的气场极相合的,然而谢长青的衣着简洁而华贵,众姑娘们顿时间觉得,原药田还能这么美……
瞧那蹲在玉精前的少年公子,面如冠玉、皎皎如月,这还是药田吗,这一瞬间众姑娘们差点以为,眼前就是传说中的金玉台!
“玉魄?”谢长青万年不变的容色也不由得露出欣喜来,可见这株变异的玉精是多么珍稀的药材。
黄药师点头,一长一少两男人在玉精前相视一眼,尽皆笑了:“玉叶生蓝烟,离株带血色,这不正是药典里对玉魄的描写么。没想到能在这小小的地方见到传说中千年难得一遇的药材,长青啊,咱们这一趟可真是来得太值当了。”
伸出手触了触叶片,谢长青回头说道:“春华馆的管事何在?”
春华馆的管事连忙上前两步,弯着腰应道:“爷,小的在这。”
“赶快着人把这里的药材移走,玉魄吸天地灵气,十丈之内的药材都必需起出另行安置,要尽快办,否则这些珍稀药材都会化为玉魄的花肥。”药不过谢家,谢长青对眼前的玉魄当然比别人更了解一些。
这时候黄药师也猛地一拍脑袋,然后说:“长青不说我还记不起这事儿,玉魄入药则温容兼蓄,但是生长成熟时最是霸道。有了玉魄,那生灵丹又能炼了,长青,回头跟春华馆好好商量商量,不说全买下,至少得买一半。”
“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夺人所有,药师这就过了。”谢长青笑着起身,把地方让开,由着春华馆的人上前来拿着药锄准备把药起出来。
听了谢长青的话,春华馆的管事面露笑意,恭敬地说:“爷自然不会夺人所有,这玉魄我替东家做个主,赠一半予谢家。”
因为春华馆的学徒来起药了,所以蹲在玉魄前的黄药师也站了起来,走到春华馆管事旁边说:“管事好气魄,怪不得你们春华馆能在鱼龙混杂的扬子洲有这么片地儿,回头说不得要好好与你们东家结交一番。天地灵药,德者居之,能出玉魄便足可说明令东家有大德。”
见了玉魄,让黄药师说什么谄媚的话都成,黄药师心想:以后咱也有得意的事儿了,老头子,你就没亲眼见过玉魄成熟吧。
这一番话说得春华馆管事只能陪着笑脸,然后在一旁安排着起药,不一会儿的时间这片药田里的药材就都被移走了。阿容站在后面看着那些药材被移走心疼啊,还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着那些珍稀的药材呢。
“这株玉魄约需要百日左右才能成熟,长青,看来药女试训结束后,咱们还要再待一个来月才成。”
“那是自然。”
这时候药女和试训的姑娘们也都散了,只留下春华馆的人还在整理着药田附近的场面。
忽然黄药师看到了岳红,看到岳红自然就要想起那个努力让自己不存在的阿容,黄药师找了找,终于找到了在一边猫着的阿容,然后冲阿容招了招手说:“赶紧过来。”
阿容指了指自己,然后黄药师又用力地点了点头,阿容的脸就垮了下来:“黄药师大人。”
“你通过试训了,回头去大管事那儿应个声儿,知道吗?”黄药师脸上一喜,不仅收了个好徒弟,还看到了玉魄,扬子洲真是他的福地啊!
这话让阿容的下巴差点掉地上,她睁圆了眼睛满脸苦兮兮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可不知道自己这苦大仇深的表情在黄药师看来是多么的爽,他忍了这傻姑娘顶久了,今天总算见到她吃憋。这黄药师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孩子,还是个小心眼儿的孩子:“这玉魄是你发现的,要是换个人来,指不定就忽略了过去,这药田里起码有数十种珍贵药材,这功劳难道还不够通过试训吗?”
连云山的几名管事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说:“够了。”
而春华馆的管事则在一旁飘来一句:“包括玉魄在内,共一百二十三味药材。”
黄药师遂挑眉看了春华馆管事一眼,然后说了句:“管事莫不是想奖励奖励她?”
这下轮到管事苦着脸了,然后咬了咬牙说了一句:“既然通过了连云山的试训,想必将来吃穿用度是不愁了,小的便送姑娘琉璃药瓶一套,药匣一只,算是谢姑娘替我春华馆保住了这些珍稀药材。”
琉璃?不就是玻璃,还是不纯的玻璃!于是阿容没太多想法,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谢谢”,她现在正满脑子悲催念头呢,哪顾得上高高兴兴地跟人道谢。
但是黄药师就特乐意看她这悲催劲儿,心说:让你想着退出,姑娘,你就好好跟着本药师回连云山吧。
“怎么,通过试训不高兴吗?”谢长青这就是明知故问啊,黄药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