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完花后,她下了山,在热闹的集市上穿行而过,她对这一带很熟悉,直接就找到了目的地。
仁德医馆。
“老板。”她礼貌地打招呼。
“呵,是喜儿姑娘。”老板热情的打招呼。
“恩,老板,我來拿药。”双喜微笑地回应她。
來杏花村一年多,她已经和这里的人熟识,每个人都对她很好,不会因为她是外來乡客就对她产生生疏感。
这一年,她又重新做回了原來的喜鹊,她开心快乐,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最重要的是,离开戚家之后,她的心态也趋于平静,渐渐忘记,什么叫爱,什么叫恨。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喜欢这里的人叫她喜儿,因为那样会让她觉得欢喜。
“你的药啊!我已经准备好几天了。”老板边说边转身向着身后的药柜里面拿药:“你看,照你的意思,这药是三个疗程的,够煎一个多月了。”
“恩,谢谢老板,这是药钱。”说着,双喜将钱掏出來递给他。
老板面色发笑:“这药钱不急,你每天上山采花不容易,哪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药钱呢?”
双喜不以为意,老板这人就是好,经常赊账给乡邻们:“老板,您收着,我这里还有。”
说着,双喜硬要他拿着,老板拿好钱之后,又说道:“喜儿姑娘,这药不需要一次性拿那么多,以后喝完了再來拿就是了。”老板看着面前的十几包药有些疑问。
“老板,最近可能不会长出來走动,所以还是一次性买回去就好了。”
“这样啊!”老板有些失望,他也不过四十岁的样子,每次看到双喜脸上洋溢的笑容,他的心就像充满了阳光一样温暖。
他看了看双喜的小腹,继续道:“不过也是,不要长出來走动,要多注意身子。”
双喜尴尬一笑:“老板,谢谢您的关心。”
把药放进背篓之后,双喜背着它对老板微微一笑:“老板,我走了。”
“恩,好的。”
送走双喜之后,老板的目光还一直随着双喜的背影而去,这姑娘,真讨人喜欢,要是他再年轻二十年,他一定娶一个像她这么美丽的姑娘。
“老板。”
一声低沉却冰冷的声音传來,老板立刻收回神,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老板有些呆愣。
他这辈子在杏花村就洠в屑饷从⒖〉哪腥耍退闶且桓瞿腥耍部醋潘岵坏美肟酉摺
只可惜,他深邃的眸子和刚硬的脸部轮廓像一座冰山一样让他冷得全身发抖。
他就像天上的月亮,冰冷得不忍让人直视,这样的男人,要怎样的女人才能与他相配啊。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张笑脸,也许,这么冷面如冰的男人,只有像喜儿这样美丽欢乐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他。
“请问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老板小心的问,这个人看着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而且看他的打扮也是非富即贵,杏花村已经很久洠в谐鱿终庋娜宋锪恕
戚少天洠Щ卮穑鍪纸欢б臃旁诶习宓墓袂啊
老板眼前一亮,这一把年纪的,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洠Ъ褪菦'有见过这么大一锭银子啊。
“公子,你这是……”生活在淳朴的乡村,还不太习惯城里人的那一套见钱眼开,他将银子推拒到戚少天面前:“公子既然不看病,小店也不能收下这个。”
“告诉我,刚才那位姑娘抓了什么药。”戚少天问,又将银子推给老板。
他已经來杏花村几天了,一年前的伤害不知在她的心里痊愈了洠в校桓仪嵋状蛉潘
这几天她一直跟着她,她上山采花,他就暗中保护她,有一次他跟在身后,一条大蛇差点从背后攻击她,是他想办法将蛇引开,才不至于让她身犯险境。
这么久的分别,她还是不知道保护自己。
每一次他在身后看到她的背影,他可以想象背影后面的那一张脸笑得有多么快乐,应该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因为在戚家,她从未开怀笑过。
“公子,你要问的,可是喜儿姑娘。”老板洠г偻拼牵吹贸鰜恚飧鋈瞬桓牟话招荩蛭星笥谌恕
喜儿,戚少天蹙眉,她原來改了名字,难怪他在投宿的客栈里打听不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不过这个名字,让他沉闷的心情像是久未散开的乌云一样瞬间晴朗。
这个名字,代表了她现在过得真的很快乐。
每天跟着她,只知道她住在村尾的一户农家小院里,他不敢轻易露面,自然缺乏对她的了解。
“是的。”他简单回答。
提到双喜,老板一阵轻松愉悦,脸上的笑容让戚少天的眉头蹙得更深。
这里的男人,个个都对她垂涎万分。
“喜儿姑娘抓的是保胎药。”老板如实回答。
保胎药。
戚少天心一抽,她,怀孕了,
147 她竟然要成亲?
“哎,喜儿姑娘命苦,一年多前流落到这里,也不知是哪家落难的姑娘,长得标志水灵,好在大周家善良,将她收养,这一年來村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想要攀上这个姑娘的亲事,洠氲剑淮笾芙ヌㄏ鹊迷拢上Я丝上А!
老板说着有些惋惜。
“此话怎讲。”戚少天心里微痛,却想要多了解一下双喜。
“大周是咱们村的孤儿,你说一个男人收留一个姑娘是何居心,两个人共处一室难免发生意外,这不,喜儿姑娘最近就托我为她进些药材,而且是三个疗程,看來,她是打算在家安心养胎了。”
戚少天一听,愤怒的拳头一下子捶在柜台上。
可恶,她竟然将自己许给另外一个男人,难道,她的恨,还洠в邢饴稹
她不知道,这一年來他是怎么过來的,他的腿伤太重,一躺就是一年,他一度心灰意冷,差点丧命,好不容易腿伤恢复,他又因为急切想要去找她而加速了病情恶化,他的腿伤好了,却留下后遗症,每到下雨天,他的腿部骨头像是蚀骨一般疼痛。
他终于不顾老夫人的意愿执意出來寻找她的下落,几度失望痛苦,等他好不容易好到她的时候。
她竟然,怀孕了。
而且,她这么作践自己,未有婚约就将自己许给了一个乡野村夫,还怀了孩子。
可恶,戚少天现在恨不得上前去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任何男人对她染指都犯了死罪。
老板面对戚少天可怕的表情,心里一阵心悸。
“公子,你、你洠掳伞!崩习骞匦牡奈剩蛭詹拍且淮福墓裉ㄒ丫凰鹆蚜耍迷谒艘欢б樱桓薏沟那撬飧鲅右蔡膳铝税伞
“她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未婚就……”
戚少天情急之下,咬牙就说了出來。
老板这才明白,原來是因为喜儿姑娘,他早就觉得,像喜儿这样的姑娘一看就是身份尊贵的小姐,怎么会流落在这么偏僻的乡村呢?如今见戚少天的样子,分明就是为了那姑娘而來。
“公子,喜儿是位好姑娘,大周在咱们杏花村也是有名的善良本分之人,他一定会好好对喜儿姑娘的,你……”老板试图劝说戚少天,看这样子,就怕戚少天是來找喜儿麻烦的。
“善良本分。”戚少天鄙夷地笑,善良本分的男人会让一个姑娘家与他共处一室,会让那个姑娘未婚就先怀孕吗?他还有洠в械赖碌紫摺
明明是先下手为强,如今双喜怀孕了,她的心一定也放在那个男人身上。
他莫名升起一股火气,他这么辛苦的找到她,她竟然这么不知廉耻,做出这样的行径。
见戚少天脸色难看,老板更加不敢说错话:“公子,你误会了,大周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这不,村里今日刚传出消息,半月后,他就要成亲了,他这人就是老实勤快,每天起早摸黑下地干活,就是为了多挣点银子,给喜儿买件像样的衣服成亲的时候穿……”
老板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出戚少天的脸色已经由红转黑,眼神即将要杀死他。
多嘴了,老板觉得自己真不该惹祸上身。
“可恶的女人。”戚少天咬牙切齿道,已经不管老板是什么脸色,直接就冲了出去。
老板脸上的害怕还未消散,看來,杏花村要出大事了。
戚少天知道双喜如今的住处,他不能再忍了,要是再忍耐下去,说不定她就真的嫁给别人,再也回不來了。
他一定要找她算账,让她看看,她把他害得有多惨。
杏花村村尾,一家单独的农家小院。
“砰砰砰”
用力的一阵阵敲门声,即将要将那扇破旧的木门敲烂。
大周刚从田地里回來,刚关上门还洠в蟹畔鲁罚吞秸饷匆徽笄妹派
会是谁呢?敲门这么急,在敲下去门都要烂了。
强壮黝黑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将锄头放在小院里,起身前去开门。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打开了。
“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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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上站起來,捂着脸看着戚少天也冒起了火气:“喂,你谁啊!敲烂俺家的门不说,还打俺,俺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戚少天眉头一簇,这么粗俗的自称,甚至还带着特殊的乡村口音,还有这么破旧的房屋,这个洠纺缘呐松媳沧記'见过男人吗。
“你就是大周。”他明知故问。
“是,俺就是大周。”大周老实回答。
“那就洠Т砹恕!逼萆偬觳淮从Γ锨坝忠运欢偃拧
他本不屑于与这样的男人交手,奈何只要一想到双喜怀孕,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粗俗不堪的男人,他的怒火,就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将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这个男人身上。
“你不该碰她,你不该碰她。”
戚少天将大周按在身下,一拳一拳地发泄怒气。
大周从小下地干活,力气大,两只强壮的手臂还能够抵挡住戚少天的拳头。
他一边防守一边莫名其妙的问:“你是谁啊!为什么打俺啊……”
“你错就错在,碰了不该碰的女人。”戚少天越发怒了。
大周突然反应过來,莫非,他知道……
“俺,俺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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