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吃了一回,抬头看着我,说:“这大户人家的点心就是不一样,不一样哪,小妹你天天吃这些,怪不得越生越好看了。”
我还是没说话。
二哥又说:“你嫂子叫我跟你说,怀了孩子一定要多吃多喝,到时候才能生个大胖小子的。”
海瑾天道:“是呀,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月婵体弱,现在又在害喜,总是吃不下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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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4、回娘家 。。。
二哥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道:“这可怎么成呢?小妹也忒娇气了,你嫂子都生了三个了,也没见吃不下东西的时候呀?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我听了以后真是无话可说。敢情我害喜倒是不懂事了?我故意的不成?
海瑾天把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给了我一个“别生气”的眼神,转头又对二哥说:“这害喜的事儿自己也不能控制,好在家里的大夫医术高明,说是再过几日,月婵的症状就能减轻一些了。”
奇?既然海瑾天出来说话了,二哥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赶紧堆满笑容说:“那就好,那就好……”
书?大哥也搭讪着说:“妹夫近来忙不忙?我瞧你家里佘粥三月,怕是不少事情要做吧?”
网?“我近来主要是在家里陪着月婵,佘粥的事虽然繁杂,不过倒也轮不到我过问,有管家他们在呢。”
“是啊是啊,有管家,有管家,呵呵……”
“不知二位哥哥都在做些什么营生呢?我听人提起过一次,说二位哥哥一直是在跑皮货生意的。”
大哥的脸上就有些粲粲的,顿了一下说:“嘿嘿嘿嘿,我们哪会跑什么买卖呀?不过是混口饭吃。去年收的皮子不好,都没卖上价。别说赚钱了,倒是亏了一大笔……”
我忽的觉得火气上涌,猛地站起来道:“所以呢?亏了一大笔银子了?那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可把话说明白了,我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大哥像是被我骇了一跳,倒是二哥先反应过来,他也忽的站起来了,忿忿道:“小妹你现在怎么这样说话?
人说长兄为父,你不尊重我就算了,怎么能这样跟大哥说话?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没地方可去,可是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了你的!
不但收留了你,还千辛万苦地给你说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
你不感恩图报就算了,还这么凶悍!简直是岂有此理!”
海瑾天也站了起来,拉住了我手,小声对我说:“千万别气着身子。”
我深呼吸一口气,对他点点头,然后站直了身子,对着大哥和二哥,道:“二位哥哥的大恩大德,月婵必定没齿难忘!
当初你们为了诈人钱财,硬是将我领了回去,说是要让我们一家团聚,于是骗的我信以为真,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们做生意。
可你们千山万水的跑出去,不是为了收购皮货,而是日日跑那风月之地,爹娘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
等把我的银子吃光败光了,就嫌我碍眼了,每日说骂就骂,不高兴了我连饱饭都没有一顿!
最后听说海家要买个媳妇儿,这十里八乡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事,结果呢?
你们倒好,想着反正我在家里也是个赔钱货,不如卖了算了,管我将来是死是活呢,就把我给卖了过来。
二位哥哥如此的大恩大德,试问月婵如何会忘记?如何敢忘记?要说我们之间还有些亲情,我看你们从我身上赚得那些银子,也该相抵了。
将来若是真心真意想来走亲戚的,我打开大门欢迎。可若是想来占便宜,那可对不住了,好走不送!”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把我当日坐上花轿之时心中所有的腹诽全都说了出来。
就好像有个人在我心里头把话往外推似的,不吐不快!
我看见大哥二哥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渐渐涨成了猪肝色。
好一会儿,大哥抖着一只手,伸出食指对着我的鼻子:“你……你……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你简直是……”
我又深吸一口气,说:“既然大哥是这么认为的,那又何必巴巴的来看我这个忘恩负义之人?”
二哥也把食指指向了我的鼻子:“好你个沈月婵!没几日功夫,还真是翅膀硬了呢!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你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哥哥了!你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呢?
我们要不是家里实在是困难了,你以为我愿意过来看你的眼色?你以为你算老几?
撞了个狗屎运,进了好人家做续弦,你还就以为自己本事了?我呸!你也不瞧瞧自个儿!
要不是生了个好皮相,你现在能过的这么舒坦?你瞧不起咱们,咱们走还不成么?大哥!走!
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东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叫娘家人喝西北风也不愿意伸手帮帮忙!
我就想不通了,咱爹娘是怎么教养你的?把你教的如此不识好歹!”
我轻轻抿嘴微笑:“二哥,你恐怕忘了,我六岁的时候家里为了省下一个人的口粮,把我卖出去做童养媳了!”
二哥一窒,嘴里嘟哝了半天,再没吐出第二个字来了。
于是一屋子安静下来,海瑾天轻轻咳嗽了两声,道:“月婵近来脾气总也不好,二位哥哥还请见谅了。不过既然来了,就在舍下用顿便饭再走也不迟么。”
大哥却把脖子一梗,气赳赳的说:“不必了!咱们不是没吃过饭的,你们家的饭咱们可吃不起!
我就跟你说一句,娘病了,病的很重,每天夜里都在念叨你的名字,是爹叫我过来知会你一声的!要不然咱们才不会来这里自讨没趣呢!哼!”
我一惊:“娘……病了?”
二哥阴阳怪气道:“可不是么?日日夜夜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说是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看娘最偏心,可这么心疼你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养了个白眼狼么?在家里病的药也吃不起,你却在这里荣华富贵的!我看娘就是死了,也不会闭眼的!”
听到娘生病的消息后,我心里乱糟糟的,早就没了跟他们辩解斗嘴的兴趣,我不管他阴阳怪气说了什么,我问:“是什么病?病的重么?为什么没钱吃药?你们收了一百两银子这才多久?”
二哥说:“咱们出去跑生意,难道不需要本钱么?刚巧又收了不好的皮子回来,亏了那么多钱,家里的几个小的都快吃不饱了,哪里有银子给她请大夫抓药吃?”
我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伸手打人了:“所以呢?所以你们就让她这么自个儿病着?让她自生自灭?她可是生你们养你们的亲娘啊!”
“哎哟,小妹你这话说的。她是我们的亲娘,难道就不是你的了?你都可以只管自个儿荣华富贵的快活,不理她老人家的死活,我们又有多大的本事可以供养的起她了?”
“你!”我刚要上前一步,跟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人拼个究竟,海瑾天却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拽进他的臂膀里,紧紧地揽住我。
然后他说:“既是如此,二位哥哥请稍带片刻,我立刻叫人取些银两过来,请二位哥哥带回去给岳母大人请大夫抓药,这生病可是拖不得的。”
一听说有银子可以带回去了,大哥二哥立刻两眼放光,脸上也即刻堆满了笑:“是呀是呀,妹夫说的对,我们回去了立刻就请个大夫给娘看看,立刻就去。只是嘛……妹夫你也知道的,现在请个大夫抓些药可是不便宜的呢……”
海瑾天笑了笑:“这个自然,就先请二位哥哥带二十两银子回去。过几日,征得长辈的同意,我会带月婵回去看望岳母大人。若是二位哥哥照顾的得当,那么我自然是重重有赏。”
二哥笑得别提有多灿烂了:“这是一定的,一定的!妹夫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得妥妥当当的,妥妥当当的!”
大哥也附和着:“是啊,是啊!”
海瑾天跟着他们笑了一会儿,忽然把脸一沉,语气很重的道:“不过嘛……”
大哥二哥都跟着一抖:“不过?”
“不过……若是稍有什么差池,我可就不敢担保会出些什么事了。二位哥哥想必也是知道的,家父跟县令大人素来交好,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抓个人关进大牢里,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
大哥二哥都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海瑾天这时却又微笑了:“我只是说笑说笑而已,不是说一定会对二位哥哥做些什么。你们可是月婵的兄长呢。”
大哥二哥也赶紧跟着笑,可是连我看得出,他们笑得有多勉强了。
过了一会儿五顺拿了两锭元宝过来,交给了大哥二哥,他们连饭也不敢留下吃,立刻就告辞了,说是要赶紧回去给娘请大夫。
我看着他们灰溜溜逃一般的背影,心里只觉得又难堪又悲哀。
难堪是因为兄长的这幅丑态全被海瑾天看见了,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会不会因为这样从此也轻视了我呢?
悲哀是为了娘亲,当初那样宠爱两个哥哥,为了让他们吃饱饭,甚至不惜卖掉我,可是到头来,这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却连治病的银子都不愿意掏一分。
当初娘亲一味向着两个哥哥,不管不顾我的死活,将我嫁进这海家,我是不可能不恨她的。
可是事到如今,我的日子并无过不下去之说,应该说比从前的日子好上几倍,更何况娘亲并非罪魁祸首,以她的在家里的地位,哪里有说话的份呢?
如果她在病中念叨我的名字是真的,只怕她心中一直是觉得对不起我的吧,说不定她的病,也跟这个事脱不了干系。
说来说去,若是爹当初不曾那样溺爱两个哥哥,导致他们良知全无,现在我们一家人,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想着想着,我只觉得鼻头发酸,眼睛开始发热。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我的手,海瑾天温柔的对我说:“别难受,岳母会没事的。他们被我吓唬了一下,应该会尽心照料的了。
我也会派人去你家里先看看,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去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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