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福晋瓜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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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福晋瓜尔佳-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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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棠无奈,“好吧好吧!产后失调就产后失调,本福晋豁出去了!”

次日一早,京城的大小街道上皆贴满了告示,陆茗出门买个豆汁驴打滚能看到,泛个舟能看到,更可怕的是,就连如厕,低头抬头,也都是中堂福晋病危,寻求名医的告示,闹得他险些憋出问题来。

他对雨棠的体质也算了如指掌,有他之前开的固本培元的汤药,便是月子里每日跑跳动武也是无碍的,此举明摆着是要逼他现身。只是但凡有血有肉的人都会感情用事,无法对每件事都凭着理性来,所以最后陆茗两相权衡,终究还是再次踏入了中堂府的大门。

进门的那一刻,他几乎想拿折扇将脸整个遮起来,想起自己昔日永不踏足中堂府的誓言,不觉羞愧自惭,扼腕叹息,想他堂堂一介怪医,怎会偏偏被一个小小女子捏住命门,任她驱使呢!

霁月正在院门前打发应告而来的各方名医,让他们排队至围房前为福晋弦脉问诊,所谓弦脉,便是以一条红绳系在病患腕上,大夫按住红绳,在另一头诊脉。个个大夫看完诊出来,皆是不住摇头,“怪啊,想老夫看病至今二十余年,也未见过似福晋这般奇怪的脉案,令人毫无头绪,无从下手啊,!”

陆茗易容过后,折扇遮脸,自霁月手中领号排队,小丫头却丝毫未有察觉。直到进到内室,一摸红绳,就连他也是一头雾水,芸儿脉象如此奇怪,莫非真患了何种疾病不成?陆茗拉着红绳走近,一掀帷帐,只见榻上的“福晋”肥头大耳,赫然就是一只刚产完崽子的大母猪。

“哥哥,你总算肯现身了!”雨棠在其身后负手而立,语中不乏怨怪之意。

陆茗撕下易容面具,折扇敲头,“想我陆茗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会着了你这丫头的道,哎···”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戏谑过后,雨棠随即正声道:“哥哥,芸儿用这样的方式找你来,实在是事急从权,还望哥哥谅解。小沪她···中了蛊毒。”

陆茗闻言,面上蓦地一冷,肃然道:“几天了?”雨棠掰了掰手指,“今日是第三天,我为她把过脉,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是我大意,若是早一日知晓,便还可以将蛊虫逼出来,现在···晚了。”

雨棠拉着他的胳膊,眼神焦急而恳切,“你是说,小沪她没救了吗!你是闻名天下的怪医,从来没有病症能难倒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他搂住妹子双肩,镇定道:“芸儿,你冷静一点!也不是全然不能治,只是逼不出蛊虫,只能用药物压制,会出现怎样的结果,我也无法预料。”

“我不管!你现在就要跟我去医治小沪,走!”

自晨间开始,小沪便浑身无力,连站起来喝杯水也变成了十分困难的事,静卧榻上,虚弱单薄地像个纸片人。

陆茗白皙纤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脉络,感受到的,是一片虚浮,小沪的脉象就如一汪死水,偶起微澜,。只是那波微澜也并非生机,而是体内活跃的蛊虫溶入她骨血的雀跃欢呼。

小沪:“陆大夫,我的病情到底如何?请你务必如实相告。”

陆茗瞧了瞧雨棠,声音低沉,“你体内的蛊毒已与血脉相溶,如今唯一的办法,只有以毒攻毒,只是两种毒性相冲,对你的身体损伤必然极大,就算侥幸治愈延长数年寿数,恐怕,也会留下无尽的后患。”雨棠焦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数年之后,轻则五感失灵,重则,终生瘫痪,甚至疯癫。愿不愿意医治,等你考虑好了,晚上我再来。”

小沪蜷缩在床内一角,只觉周身皆是寒意,唇色苍白地嗫嚅道:“主子,你也是学医之人,陆大夫的意思,是不是说就算我侥幸活了下来,也会是个毒人,等到几年之后,体内毒素发作,我便会眼耳失灵,变成一个疯癫残废的老太婆么?”

“不会的,不会的,等到延长了性命,咱们有的是时间来研制那些毒物的解药,哥哥惯会吓唬病人的。”雨棠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一味抱着她,哄着···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昔年旧案

卞湘儿几日来于长春宫当差尽职尽责,颇得皇后赏识。

这一日晚间,皇长子永璜躲开乳娘,自个儿吵嚷着来了中宫。荣儿见他嘟囔着小嘴,眼眶水润,心疼极了。急忙放下手边的书册上前将宝贝儿子抱起,“怎么了,我的璜儿,谁欺负你了?”

皇长子将小脑袋埋进她颈间,搂着她的脖子不放,“皇额娘!你是不是有了妹妹,就不疼永璜了?”荣儿摸着小脑袋哄道:“是谁说的,额娘最疼永璜了,你是额娘跟你皇阿玛的骄傲。”

“可是,那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永璜,每次我来请安,额娘都不留永璜用膳,可是却抱着妹妹,!”闻此,荣儿心中也是一酸,天家规矩,为避免后宫干政,与母亲厚,小皇子半岁后便要迁往阿哥所由乳娘,嬷嬷照顾,生母的看望每月也有定数,就连请安也有特定的时限。可是自己的儿子这样小,要怎样同他解释这不近人情的规矩呢。

皇后极力掩藏悲伤,抱着儿子坐到了小榻上,“是额娘不好,额娘以后一定多多陪永璜好不好?”小皇子伸出小指,“额娘,我们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好,拉钩钩!”两手相触,小永璜握住她的手高兴道:“那我今天要额娘抱抱睡,还要听额娘的琴。”荣儿抱着他,不忍拒绝,心内暗自果决,罚便罚吧,为儿子触犯宫规,就让自己再任性这一回。

末了吩咐身边的小宫女道:“你去趟藏书阁,取那本童谣的琴谱来!”言罢又极不放心,“这深更半夜,宫中最近又不甚太平,你结个伴儿去吧!”小宫女左右环顾,也不知叫谁好,卞湘儿主动上前道:“我随你去吧。”

小宫女欣喜极了,“好啊,有卞护卫陪着,便什么也不用怕了。”

珍宝楼的藏书阁内,不仅珍藏着历代名书古籍的孤本,为便宜天子体察下情,还藏有当朝大案的卷宗摹本。除却帝后下令,一般宫嫔皆无权查看。

小宫女也是陌生,平日这类事宜皆是曲姑姑一手操办,偏生曲如今日要照顾小公主,无暇分身,让自己好找,不由叹道:“到底在哪里啊,这么大的藏书楼,要找到什么时候去。”卞湘儿在书阁中穿行,余光不禁瞟到雍正年间案宗的书卷名,心中蓦地一动,不由伸手触去。小宫女忽地唤道:“卞护卫,你找到了吗?”

“哦,没有,正在找···”她心内一紧,终抵挡不住好奇,将卷宗取出。卷宗雍正元年处,鲜红的朱笔标着文字谋反案的字样:翰林院士卞云京,于史书批注间疑有反清复明之意,经副院判参奏,处以满门抄斩之刑。执行者一栏上的名字却令其万分震惊,分明写着副院判海望之名,。原来自己竟效忠仇人,被欺骗了十余年,湘儿握着卷宗的手不住颤抖,想起葬送在自己手上的性命,便觉罪孽缠身,难获救赎。

“卞侍卫,我找到了,咱们走吧!”小宫女不知何时已拿着琴谱走近了她,唬的她一愣,慌忙将卷宗塞入书架。

待两人回到长春宫,小皇子已在皇后怀中酣然入睡,皇后微微一笑,“这孩子明明困极了,还要跑过来腻歪本宫这个额娘,湘儿,可否劳烦你帮本宫护送皇儿回阿哥所去,留在我宫里,终究是不合规矩的。”

“是,奴婢这就抱皇子回去!”

那小宫女见她走远了,方向荣儿回道:“主子,方才奴婢故意让她去卷宗那一阁找书,奴婢确定,她已然知道了真相。”

皇后饮了口茶,悠然道:“此事你办的极好,下去领赏吧!”

耳边听着小宫女的谢恩之声,荣儿斜斜倚在榻上,放松着自己,通体舒畅。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早在宫变次日一早,自己去启祥宫前,贾进禄便向自己呈上了一本书册,正是查抄海望府邸时所获。书册上详细记载了海望所豢养的所有死士的身世,而身为死士首领之一的卞湘儿,记录尤为详细。

而恰恰那一点正可为自己所用,认贼为父,于刚烈的卞湘儿来说,正是最最不可忍受的。她一颗忏悔之心和从前馨贵人近身侍婢的身份,无疑是一举击垮苏完尼馨瞳的最好利器。

她从不喜攻心计,而时局却一次次逼使她做自己最不愿做的事情。她想着,这次过后,除去了宫中最大的忧患,自己便做回从前的自己,做回弘历心中的贤后,一心相夫教子,伺候夫君。

同是孤儿,卞湘儿将小皇子送回阿哥所后,于甬道之上形单影只,如同一缕游魂孤鬼。而小沪则蜷缩在墙角,望着蔓延至手腕经脉处的蛊毒黑线,落寞绝望,明知是一出没有结局的人偶戏,自己却仍旧执迷,是该这样纯粹地死去,还是放手赌上一把,饮鸩止渴,陪伴在心爱之人的身侧,奢念几许光阴,。

雨棠于窗扉外瞧着自己好姐妹的憔悴模样,难忍心酸,傅恒将她轻搂入怀,“棠儿,一切都会过去的,陆兄不是已经想出延长寿数之法了么,未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断定结局。”雨棠将他越搂越紧,抓着他的后腰,低泣出声,“傅恒,小沪与我从小一处长大,我不能眼看着她这样痛苦下去,就算她只能活过一天,也应当有心爱的人在身旁陪伴,你说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她点点头,“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了,小沪也许会埋怨我,可是,我实在不愿看他这样自暴自弃,放弃唯一的生机,和亲王有权力知道真相,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你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傅恒拢住她的手,“嗯,我当然会支持你,明日我陪你同去。可是现在你答应我,回房歇息。你不累,我们的儿子都要饿坏了。”

雨棠此刻方想起今日只喂了自己儿子一次,不由急了,“我真不是个称职的额娘,快走!”

第二百八十章 恶鬼索命

自从宫中女眷全数被换后,新到宫女极少与这位失宠的贵妃言语。

只是按时三餐布菜,送药安胎,馨瞳变得越发懒得梳妆打扮,终日披散着长发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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