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正庄严的乾清宫正殿内,一身明黄团龙吉服的乾隆大帝背身负手而立,身在其位,不得不谋其政,当他亲手写下那道册封诏书时,心内似火烧般难耐,一度曾想如先祖顺治爷般册弟媳董鄂氏为皇贵妃,可他终究没有先祖的出尘之心,这偌大的大清天下尚需倚重傅恒这般对其忠心不二的股肱之臣。中门缓缓开启,雨棠仍着汉家装束,粉蓝色的裙裾似一地幽兰掠过高堂门槛,向前走的每一步,脚下皆如千斤重,相距天子十余步时,雨棠依礼盈盈下拜,“瓜尔佳氏恭请吾皇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别三载,曾海誓山盟的两人此刻以君臣之礼相待,满殿的清冷。“雨棠,久别重逢,我心中设想过千万种你我相见的场景,未料今日却是如此。”
她伏跪在地,并不起身,“皇上如今已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而瓜尔佳氏只是小小臣下亲眷,自当规行矩步,不敢僭越。”乾隆转身,静静凝视堂下女子,因是伏跪着,看不清今日面容,只是一头乌发一如当年,此刻仿能闻见隐隐的紫藤花香,唏嘘一笑,“果真是物是人非,昔日你虽对朕恶语相待,将朕玩弄于毂掌之中,朕已不再同你计较,若此刻你愿以陆氏女的身份入宫,朕可即刻封你为妃,不,是皇贵妃,位同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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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三度宫闱(下)
雨棠淡笑着抬起头,“皇上何必执迷至此,若无心,得到一副枯骨又有何用,瓜尔佳氏已嫁与傅恒为妻,生为富察家媳妇,死,亦入富察氏宗祠,。”
座上天子面色一黯,斜倚于龙椅之上,案上指节捏得吱吱作响,最后看了眼堂下佳人,双目紧闭,不怒自威,“来人,送纯懿福晋出去,未经宣诏,不得再入乾清宫!”小允子眼头极亮,急忙引着雨棠退出殿外。辅一出乾清宫,雨棠便笑着小步跑向傅恒,“我回来了!”傅恒未有只字疑问,解下身上风袍为其披上,相视而笑。
“臣弟拜见皇后千岁,!”“瓜尔佳氏向皇后娘娘请安,荣姐姐万福!”见雨棠依旧是从前的俏皮样,身披自家弟弟的袍子,一副恩爱模样,荣儿便笑着将二人扶起,同雨棠坐于软榻之上,“傅恒你便在下首的椅子上将就将就吧!”“姐姐向来是这样偏心眼。”皇后作出一副端庄之态道:“本宫疼你的媳妇,你倒还拈起酸来,诶,雨棠,本宫早早命内务府为你备下了数套福晋规制的衣饰,额娘喜欢端庄持重的女子,你去换上,她见了必定欢喜极了。”雨棠低眉淡首,“荣姐姐素来是最会为我着想的。”
雨棠由更衣嬷嬷领着进入偏殿换装,荣儿方正色道,“皇上见了雨棠,态度如何,可曾说过些什么?”傅恒微微有些不耐,“姐姐不必理会那些,皇上已然下旨,雨棠非诏不得觐见,况且,我了解雨棠的脾性,他同皇上,断不会有何纠葛了。姐姐不必多疑。”富察荣儿此刻方定下心来,轻抚着小腹,“瞧我,近来越发犯起糊涂来了,雨棠又岂会是那样的人,如今盼只盼你与她早些瓜熟蒂落,有了牵绊,姐姐便真才放心了。”傅恒笑道,“都说成了亲的女人会变样,姐姐如今越发婆妈起来了。”“哦?待日后雨棠有了身孕,我必将你这番话说与她听。”一时令傅恒语塞,“姐姐,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啊!”
晚出闲庭看海棠,风流学得内家妆,小钗横戴一枝芳。镂玉梳斜云鬓腻,缕金衣透雪肌香,形容的便是此刻的雨棠了。“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我的傻弟弟果真好福气,三年不见,棠儿出落的越发标志动人了。”一席话直赞得她双颊微红,一双美目瞄向傅恒,二人心有灵犀,“姐姐这样夸我的福晋,臣弟喜不自胜,只是佳人在侧,在宫中耽搁了不少时辰,若再不回去,阿玛额娘恐要怪罪了。”荣儿:“好了好了,小别胜新婚,本宫也是过来人,赶紧的吧!”
一乘车驾,迎风驶出了神武门,雨棠面上微红未褪,余光瞟着身旁之人,“你看着我做什么?”傅恒仗着车驾颠簸,顺势坐近了些,将她的手拢在心间,“适才我为你解了围,你要拿什么报答我,恩?”二人近在咫尺,雨棠有些弱弱,“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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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洞房花烛(上)
傅恒略凑近了些,眼中尽是邪魅之态,僵持了片刻,止不住笑出声道,“日久不见,棠儿的心思竟不似初时单纯了,为夫只是想为你理理吹乱的鬓角罢了,。”雨棠心知他是故意戏耍自己,佯装嗔怒不理他,好你个傅恒,看我回府之后如何整治你,!
红遍京城的金兰绣馆今日竟破天荒地歇了业,听说老板娘一早便跟着和亲王府的管家跑了。小沪一身胭红色掐腰中摆的汉装,元宝领上银线勾边,俨然一副绣庄当家的姿态。弘昼见了她,捧着茶盏卖关子道,“老板娘怎地这样心急,行头都没换下便赶过来了。”小沪心急火燎地上前夺过他手中茶盏,“你少卖关子了,既叫了我来,还不快说!”弘昼不觉向后一仰,悠悠道,“当今皇上今儿颁了旨,封了傅中堂病愈的妻子为纯懿福晋,礼同一品诰命,这可是亲王正妃才有的体面。”
小沪听此,面上又惊又喜,“主子回来了,我就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我这就回去收拾打点,主子一向习惯我在身边伺候的!”弘昼一使劲拽过她的胳膊,欲留住佳人,小沪反手一擒,久未动武,稍稍有些生疏便吃了亏,被他扣在怀中,“你我少说也有半月未见,你这样便要走了么?”小沪:“王爷府中歌姬如云,少一个绣庄老板娘又算得了什么?”他又抱紧了些,“你跟她们不一样,再让我抱一会儿,只消一会儿,我便放你走。”
傅恒如今官拜宰辅,按理自当迁府另居,念及家中二老,便在原富察家府邸旁加建了傅府,中墙打空,建了回廊,两座府邸浑然一体。车驾在富察公府邸前停下,雨棠看着正大门匾,心中有些怯怯,傅恒扶她下车,“怎么了,是冷了吗?”雨棠摇摇头,低声嗫嚅,“不是。”傅恒见她面色露出新妇入府的娇态,便一把将她横抱起,向府内高呼,“少福晋回府!”
阖府中人齐齐探出头来相迎,庄福晋与学士公心下虽好奇自家媳妇模样,却对三年前未喝着的儿媳妇茶甚是介怀,拉不下脸面来。透过帘闱,见儿子竟公然抱着她入门,更是漫出了股醋味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混小子!”
“额娘,儿子给您把媳妇接回来了!”普天之下的母亲皆是如此口是心非,前一刻还在生气,只消儿子轻声一唤,便是无一不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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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洞房花烛(下)
上座二老高堂,雨棠方一落地便忙不失地上前行礼,“不孝媳妇雨棠给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身子挺的老直,学士公瞧着面前佳儿,隐隐觉着似曾相识,满脸堆笑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庄福晋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暗骂了声老不正经的。端起了当家主母的架势,“咳咳,知是不孝,还算谦恭,过来,让我仔细瞧瞧!”雨棠轻手轻脚挪至她面前,庄福晋挑起了佳人下颚,“张嘴,嗯,牙口还算不错,模样也出挑 ,还算是端庄。”言罢自发髻上取下一枚玉簪插入她发间,“需知你可是咱们家费上了丹书铁券的代价方娶进门的,从前三载先不论,从今儿起,你便要用心伺候好恒儿,尽快为我富察一门延续香火,一年之内若无所出,便休怪我这个做额娘的要给傅恒纳妾了。”
雨棠句句应对得当,谦恭自持。庄福晋一番“拷问”“训斥”下来也消了火气,转而道,“你今儿回来,也算是喜事,我一早便命人将新房装饰了一番,也算是个彩头。天色不早了,先下去休息吧。”随口吩咐霁月,“打今儿起你便随少福晋回府,做个掌事丫头吧,。”霁月:“奴婢遵旨!”
待步出花厅时,雨棠仍未见傅恒,“他去哪儿了,竟丢下我一个人在此。”霁月毕竟是跟了庄福晋数年的,心思也是玲珑的很,“少福晋是说少爷么,奴婢方才见他退出花厅,兴许有事儿急办呢。您一路舟车劳顿,不若先去汤泉馆解解乏再回院里去吧。”“嗯。”全然陌生之地,霎时没了傅恒在身旁,总觉得缺了些什么,雨棠心内便有些黯黯。
汤泉馆位于两府回廊边,共有大大小小三处汤池,专供两府主子舒缓筋骨。虽不及宫内奢华,可在京中也是别具一格的。沐浴方罢,通身的舒畅,雨棠到了新院,便打发了霁月,自个儿独自逛了起来。庭院新修,虽无奇珍异石,却胜在几簇翠竹,小塘回廊雅致,每间门前皆摆着两盆海棠,可见主人家只良苦用心。
主屋内灯火已明,雨棠轻启门扉,应声而开,一阵温暖的香气迎面袭来,一缕红纱覆上其面,堂前龙凤双烛相映生辉,她欲揭下红纱,却听身后之人道,“需知新娘的盖头需新郎官揭下夫妻方能称心如意,举案齐眉,雨棠,这是我们未及圆满的婚礼。”他牵起新娘的手,向朗朗夜空道,“今日我傅恒以天为盟,地为证,新月主婚,娶瓜尔佳雨棠为妻,此生此世,不离不弃!”雨棠见此,亦单手起誓,“我,瓜尔佳雨棠,愿嫁富察傅恒为妻,今生今世,白首不离!”
夫妻交拜,额角相抵间雨棠轻笑出声,红纱挑起,见着眼前佳人笑靥,立时便被迷了眼。傅恒将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床帏,怀中之人娇态无方,含首不语。及至床边,傅恒越发搂得紧了些,落榻之时,已欲吻下,雨棠快要窒息,大叫出声,“等等!床上有东西!”傅恒顺手摸去,笑道,“是桂圆和花生。”她眼睛睁的老大,“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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