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了唐伟诚的身后,头也搭在了唐伟诚的肩膀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一句话。
他身上冰冷的感觉再一点一点消失,疼痛也好像在渐渐的远离他,眼前出现了若蝶的脸、多多的脸,还有、还有他和若蝶的孩子 ——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得什么样儿呢。
”赵七!“唐伟诚伸臂、转身,抱住了赵七:”赵七—— !“一
日之内连失心爱之人,与亲如手足、同生共死的朋友,他感觉身子都要裂开了。
赵七的死,是他的###。
赵七看着唐伟诚,他已经极为虚弱说出来的话被风雨声掩盖的几乎是听不到;唐伟诚把耳朵贴上去,听他说道:”我的怀里,给若蝶、孩子们……“话没有说完,头便歪到了一旁。
此时的赵七还有一丝丝的不干,他在心中默默的道:对不起,若蝶,我不能陪你了。他眼角的泪水是铁汉的柔情,是对妻儿的留恋。
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唐伟诚抱着赵七的身体大吼:”赵七
!“他的吼声划破了风雨,老天好像听到了他心中的痛,风吹得更劲、雨下得更大,天地之间已经变成了水的世界。
”噗!“有长刀划破满天的水帘,向唐伟诚拦腰砍了过来。
因为大雨无人能看得清楚,但是唐伟诚的悲痛至极的吼声却让敌人确定了方位,此时正是杀他的良机,所以有人冒险而来。
血花在雨中飞溅而起,却并没有盛开就随着大雨落到了地上,但是无人听到死前痛呼;唐伟城一手抱着赵七。跃起踩到了大刀上,一手奋力出枪结果了那要把他断为两截的敌将。
”啊—— !“杀掉一人的唐伟诚依然是不能平静,如同是负伤的孤狼一样仰在长啸,任由雨水狠狠的抽打在他脸上。
死了,都死了,为什么他却还活着?!唐伟诚抱着赵七的尸体跪倒在地上,泪水自眼中涌出却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他身上的伤口被雨水冲得泛白,头也因为失血而一阵一阵的晕眩起来时,赵七临终的话几句话浮现的他耳中:”无论怎么都要报仇才对。“他忽然生出了气力来,奋力的自风雨压迫下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城池方向走去。
他要报仇才对!红锦的仇,赵七的仇,他怎么能不为他们复仇就去见他们?
锦儿,赵七,你们在黄泉路上慢行等着我;唐伟诚在心中如同发誓一样道:等我为你们报仇雪恨,杀掉那此害你们性命之人,再去和你们在地下相聚永不分开。
他抱着赵七的尸体一步一步挪动着了,眼中那白花花的雨水仿佛无边无际,而他的双腿却好像灌了千万斤的铅一般,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
终于他被地上的不知道敌我的尸体绊倒在地上,但是赵七的尸体却还是紧紧的抱在他怀中;背上的被雨水抽打的疼意并不能让他清醒,他感觉自已好想睡、好想睡。
他心里明白的,如果睡着就再也醒不了,而红锦和赵七的仇没有报、赵七的遗愿他还没有完成;他用一只努力的摸索着,摸到了怀中一把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他清醒了不少。
”唐公子,唐公子—— “风雨中传来的呼唤声,唐伟诚知道有人来寻他了,再狠狠的刺一刀。他并不再忍痛而是把痛喊叫了出来——那些来寻他的人终于听到了那在风雨中微弱的痛叫,赶到了他的身边。
唐伟诚双眼一黑晕了过去,但是来寻他的兵卒却怎么掰不开他的手,只能把他和赵七的尸体一起抬了起来。
在赵七飞起之前,刺向花明轩的枪刺破他的衣衫,枪尖已经戈破他的肌肤;三只箭矢也已经飞到了他的近前,就算是在如此大的雨中。花明轩如果睁开眼睛的话,定能看到箭矢乌黑的尖端。
不过因为风雨的缘故,箭矢的准头偏了一些,而力道更是弱了许喜,但是要花明轩的命却还是足够了。
花明轩一动不动,就算是雨水疯狂的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变得极为困难他还是仰头不动:他就能看到凤大姑娘了,死一点都不可怕。
这个念头刚浮现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倒,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摔落到马下:不管是枪尖、还是箭矢都没有刺入他的身体。
他跨下的战马被人打断了腿跌倒在地上悲鸣,就是因此他才会被摔下马来。
在他的身侧有两个人立在那里,满天的狂风暴雨中他们战甲中的灰衣露了出来,灰扑扑的颜色并不显眼,但奇怪的是天地间那白花花的雨水却根本遮不住。
灰鹰。
风雨还在肆虐,远处唐伟诚传来吼声中的痛,震动了每个听到人的心;花明轩听到了,那悲痛就和他心中的差不多,他也忍不住大吼起来,在填满天地间的风雨中,他和唐伟诚的痛就在风与雨中漫延、直到天边。
216章消失(120张粉红票)
刺向花明轩的长枪最终刺空却没有收回去,他们的主人###在了大地上;而箭矢也无力的被大雨打落下来,有一只就落在花明轩的身边。
花明轩躺倒在地上任由风雨抽打一动不动,他心中并没有得救后的喜悦,反而有巨大的伤心、莫名的苍凉自他心中生出来,让他在成年第一次有了哭的冲动:为什么,他想死的时候这样难,他只是想去地下见凤大姑娘,这世间已经没有井么能让他留恋的了。
皇座不是他想要的,父母也有兄弟们尽孝,心爱的女子只有那么一个,他却根本没有来得及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哪怕不能在地府永远相伴,至少能让他赶在她喝下孟婆汤前说:”红锦,我喜欢你。“
泪水自眼角流出来,可是在暴雨中无人能发现那是泪水,更无人发现那泪水的悲痛与绝望。
唐伟诚与花明轩悲痛如狼嚎的叫声消失在风雨中,花明轩已经受伤不轻终于在风雨中昏迷过去。
灰鹰之一抱起花明轩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早早出手?“”这里战况的惨烈,并不是一个奏章就能让皇帝明白的。“另外一个灰鹰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能让瑞亲王死掉,我保证瑞亲王的伤势绝对可以活下来,只要有我在。“
抱着花明轩的灰鹰不再说话,的确没有什么能让皇帝看到花明轩身上的伤更有震憾性,只不过依他来看,瑞亲王好像真得对皇座没有兴趣;这一点相信不只是他看的出来,他的同伴也应该看出来了才对。
”我送瑞亲王回城,你带人去找唐家二公子;“灰鹰二再次开口:”虽然不关命令,但是、那是个铁血的男儿,不能让他枉死在我们灰鹰面前。“
唐伟诚和花明轩都被救回城中的时候,风雨依然狂作,城中城外都是水茫茫一片;这样的天气应该说是老天相助吧?敌军就算是来了援兵,也不能攻城的;而且城外的敌军在这样的风雨中能坚持多久?相信不久后他们就会拔营而起,退回他们最近的城中。
可是胡正嘉并没有半分喜色,相反他现在的脾气非常不好,只要一句话说得不对绝对能让他暴跳如雷;幸好胡家出身的将领并无打骂士卒将领的恶习,所以城中的官员与将领虽然每天都被骂上十几次,却还是天天风雨无阻的来挨骂请示事情。
粮草丰足,天公作美敌军退走,城中现在可以说是人心安定;可是所有城中的官员将领都是一脸的愁容,每个人都不能踏实的睡好。
因为花明轩和唐伟诚过去一夜后,先后发起高烧来:军中的军医、城中的大夫都说病势凶险。
胡正豪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赵七的死,花明轩和唐伟诚的重伤,让他没有一丝打了胜仗的高兴,相反心中沉沉的;他要如何对花老亲王交待,要如何对唐家交待,要如何对若蝶那个丫头、他的干儿子交待?!
武勋世家出身的他,却让两个挚友重伤性命垂危,而他自己却活蹦乱跳,不用其它人指责他,他自己就感觉很对不起花明轩和唐伟诚,对不起他自幼教导他的父亲,对不起他们老胡家名声。
风雨交加的一夜熬过去了,雨虽然不下了,但是天空中的乌云并没有减少多少,只是风小了一些;敌军果然拔营走人,却无人为此而欢呼雀跃。
一天又过去了,花明轩和唐伟城的高热终于在缓慢的退下去,可是两个人都脸色发黄、嘴唇发白,没有要醒过来的迹像。
快到黄昏的时候,胡正豪听到援兵到来时,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跳得老高:”让那个带队的兔崽子滚进来,让他给我滚进来!“他能不气不恼?如果不是他们这些援兵来得如此晚,唐伟诚和花明轩也不至于受此重伤。
至于唐伟诚和花明轩的突然发狂,胡正豪并不知道原因,就算是再奇怪他也无从查起;他一肚子的火气在听到援兵两个字时完全暴发了,那可是他胡正豪打算做一辈子兄弟的人。
不过他看到进来的将军浑身是伤时,他的怒气消失了:”出了什么事儿?“震惊,无比的震惊。
”我们遇到埋伏,援救来迟请将军以军法治罪。“来将也是个硬汉子,并没有推脱。
胡正豪摸着平巴目光闪烁:”你们在哪里遇到的埋伏?来援的事情有谁知道,来援时的行军路线又有谁知道?“这可是机密,怎么可能那么巧就被人埋伏个正着。
”在离开山月关后第二天遇袭,是不明身份的人;小将奋力拼杀冲出重围时捉到了两个活口,可是那两人在被绑起来的情形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自尽了。“援军将领看看胡正豪:”是我的亲兵看押那两个活口,不可能是奸细所为。“
胡正豪并没有发作用援军将军一句,听完之后沉默很久道:”辛苦你们了,回去把伤亡将士报上来,我会报
###给与抚恤的。“此时的胡正豪不见一丝焦燥,目光里##冷静。
援军将军闻言吃惊抬头,按理说他没有按时驰援总是会有错的,在没有查明他所说的话之前,他和他手下的将士都是待罪之身;他原就做好准备领罪,以自己的性命给死难的将士换一个抚恤的,却不想以脾气不好闻名的胡将军没有降罪于他,居然迅提出了抚恤的事情。
他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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