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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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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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已经凉了。”

随着红锦的话,窗外起了风,卷走了树上不少的黄叶:秋天。真得到了。

大夫来得很快,先给凤德文看过之后。才给宁氏诊脉;诊完脉之后大夫皱眉:“贵府夫子有心疾的,这脉像如此之乱,她服过什么药?”那奉药的丫头把宁氏吃的药都说了一遍,除了宁氏惯服的心疾之药,还有她用来陷害红锦而服下去的几样药物: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服解药的,可是宁氏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事情完全不由她来控制。

大夫听完之后抚掌:“胡闹、胡闹!有心疾的人怎么能吃那些药,这不是不要命了嘛;”他摇了摇头看向醒过来的凤德文:“贵夫人,唉—— !还请凤老爷另请高明吧。”

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厅上无人不知道:宁氏已经无救了。

凤德文一张灰败的可怕,他无气无力的道:“大夫,你尽力而为吧。”他并不是感念和宁氏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只是心痛宁氏死了,宁知府只怕不会再支持他了。

“那,老夫也只能是尽人事了。”大夫说完这句话给宁氏施了几针,然后便给凤德文和宁氏各自开了方子。

凤德文现在哪有心思理会其它,满心里不是他一下子失掉的铺子、田庄,就是宁氏死了之后,宁知府那里要如何做才能取得他的继续支持。

四娘和红锦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由四娘和大夫应酬了两句,便由红锦吩咐人带大夫去帐房取赏银:眼下的凤家,也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做主了。

“母亲怎么样了?”凤浩天在大夫刚走不久便进了花厅,他满脸都是不快;因为他正在和表兄弟们赌钱,却被硬叫了回来:“啊,父亲你回来了。”

看到凤德文之后,他立时缩了缩脖子,步子也变得小了一半儿。

而在他身后的金绮和银绫听到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急走两步探头来看:“父亲?!”她们惊得目瞪口呆。

“咦?你们看到父亲回来怎么如此惊讶?不会是你们早就知划……”蓝罗的话还没有说完,银绫已经惊叫起来。

“母亲——!”银绫向宁氏扑了过去。

金绮也一霎间回神看向了宁氏,接着也是一声惊呼:“母亲——”浩天也终于找到了避开父亲目光的法子,跟着也叫了一声儿:“母亲—— !”他的声音却小了许多,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担忧。

四娘看向红锦:你要小心。

红锦轻轻点头又摇头:我知道,不用担心——因为不管金绮三人回来得早还是晚,其实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九十九章 雷声之后

红锦不让人去请金绮三人,她们早晚也要见宁氏:分别只是宁氏生前、还是死后了;在金绮三人看到宁氏之后,一定会把一切算到红锦的头上;如果再让他们知道了红锦姐弟取走了凤家那么多的家业,他们更不会放过红锦:到时,就算是宁氏的病同红锦没有半分关系,他们兄妹几人硬扣也要把害宁氏的帽子给她扣上,从而有理由可以对红锦下手。

红锦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很淡然的看着金绮三人进来:早来晚来都是来,有什么区别呢?宁氏今天的生死并不是她们姐弟和宁氏一房人结怨的开始,在唐氏被逼死的那一刻,红锦姐弟便已经和宁氏一房结下了深仇。

当然,逼死唐氏的罪魁祸首是凤德文;这一点红锦并没有忘掉,不然今天她不会如此“照顾凤德文:众叛亲离之后;再面对大笔金银与家业的流失;凤德文现在已经痛不欲生了。

宁氏现在是死多生少;金绮三人在见过宁氏之后要不要找她算帐;红锦并不在意;说起来;她还有一笔帐早就想和宁氏一房的人算一算——一就像季氏一样;红锦一样也有话憋了很久了;如果金绮三人给她机会;她不介意说出来。

凤德文看到浩天三人时眼光一闪;眼睛便亮了三分:是啊;不是还有浩天三人嘛;只要他做得好自然会让宁知府多顾念凤家三分的;所以他一定要厚待这三个儿女才成。

于是;他看向浩天三人的目光更是柔和了三分;那不止是他的女;还是他能赚钱的保障啊。

胡氏在浩天三人进来时抬头扫了一眼;眼底有着不易觉察的笑意;她就在等这一刻;她在红锦三拜气宁氏的时候;便感觉宁氏死了比活着对她更好、更有利;所以她沉默了;仿佛要置身事外一样。她自进凤府的那—刻开始;便没有想过不沾染凤家的事情。现在;看到金绮和浩天之后;她更是认定宁氏死了最好:宁氏。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呢;至于儿子;那更好了一一如此的蠢才真是让她打心底笑了出来;宁氏的这个儿子;才真是欺养得太好太好了!

厅上的众人几乎都看向了金绮三人;除了红锦之外并没有人注意到胡氏眼中的笑意。

红锦一面留意着金绮三人的举止;一面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胡氏:胡氏并不大;顶多也就大红锦二三岁;长相称不上出色;只能说是清秀而已;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只是一身的风流体态让人一见难忘。胡氏的手指虽然白晰却并不细嫩睫一红锦眯了眯眼睛;这个胡氏怕是出身并不高;可是这样一个女子能让凤德文带回家来;定不会是个平掌之人。

红锦忽然想起了季氏和五娘的话;忍不住在心底轻轻一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居然甘心与人为妾;不过想想也是;虽然凤德文的年岁不小了;可是他的身家却很不错。

就算这十几年来凤家在本城已经算不上是什么豪富之家;却也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如果胡氏的出身很低;能攀上凤德文已经是她怂天大的造化;说她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可是;红锦依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女子出头的确是不易;却也并不是真得没有一丝办法;如此委屈自己、出卖自己;她是不能认同的。

那边银绫与金绮不停的哭着唤宁氏;浩天却只是在一旁急得跺脚:”你们哭什么哭;让母亲把话说完再哭成不成?“他是心急母亲的细软;如果不交待下来;日后他要到何处才能寻到银子花用。银绫和金绮强抑悲伤看向宁氏;银绫衣袖拭了拭泪水:”母亲;你什么也不要说;先到房里去好好歇着;有什么事儿自有我们姐妹;你一切放心就是。“也不等宁氏答话;银绫便唤金绮二人的丫头把宁氏往卧屋里抬进去:她们根本没有问过凤德文可以不可以。

银绫是素来知道宁氏的;心知有一些话景亲当着众人的面儿是说不出来的;浩天就算是再急;也知迢金银之物不能让宁氏当众交待;一起跟着进了卧房。

银绫在进屋时忽然回身唤了一声宁氏的几个大丫头;让她们一起跟进房里伺候着;几个丫头嘴里答应着;可是同时拿眼在凤德文脸上一扫;又看向了经锦。

金绮和浩天早已经过了卧房;根本没有理会宁氏的丫头们;而银绫看到丫头们的眼色后;心下一片冰凉:她知道;母亲的盘算都落空手;眼下会危在旦夕怕也同事败有关。

让她最为心惊的是;母亲的丫头们着然连自己的轻唤都没有理会;反而要争询红锦的同意:大姐姐她倒底做了些什么?银绫虽然心惊不过脸上并没有显高出来;也没有等几个丫头跟上来;脚下虽然不快却也并没有停留的走进了卧房。红锦看了一眼银绫的背影;收回目光时在胡氏的身上的一转。发现她也在看银绫。

宁氏等人离开了大厅;大厅上一下子空旷起来;而地上的季氏不安的动了动身子:现在;她就算是想躲也无处躲了。

五娘进了暖阁;而宁氏也回了卧房:凤家犯错的妻妾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在厅上了。

凤德文果然紧紧的盯上了她;看得季氏全身都抖了起来:她不会被赶出凤家吧?

”你如此信口胡说极为失德;知道吗?“凤德文这话说得有些生硬;仿佛是把一口火气硬含在嘴巴里没有吐出来一样。

季氏立时点头:”老爷;我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会好好的伺候您;一定会好好的伺您!“她说完是连连的叩头。

凤德文向季氏问罪;厅上还有一个人比季氏更感觉到难堪与凄凉;那就是翠绢:五娘有儿女护着她去了暖阁;宁氏有儿女护着她回了卧房一同样犯了错的人;现在只余一个季氏在这里;可是季氏一样有女儿!翠绢不是不想过去扶起季氏来;也不是不想代生母说一句公道话;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的生母不像五娘那样得凤德文的宠爱;她的生母也没有五娘那样的聪明机变;因为她也没有宁氏儿女那样显赫的外公。所以;她只能忍。

只能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对于生母所承受的一切不闻不问;她何止是难堪;她的心又何止是痛?!就算是她的心思也不能显露出来;只能假作若无其事;任凭事后凤家的仆从们骂她冷血。

凤德文长吸了一气;却并没有立时开口。

红锦此时却合上了眼睛;她想要养养神;因为她实在是累了:对于凤德文接下来要说得话;她已经猜出来了;所以并不想看他的那张脸。

”你如此失德岂能就此算了!不过念在你只是初犯;也只是一时气极、痛极才胡乱说话;就给你一点点惩戒好了。“凤德文说到这里;看到一眼身旁的胡氏:”给你的铺子、田产等等;今儿一半收回!你的月例自今日起减半——如果再胡言乱语;便不要怪我心狠了;记下了吗?“

厅上的众人都愣住了;有一些丫头婆子太过震惊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凤德文;不要说其它人就是季氏也完完全全的愣住了:就这样?

这太以让人相信了;那么大的雷声到最后就下了这么一丁点儿的雨?季氏感觉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一定是听错了。就算是不把她赶出凤家去;也不可能再让她做二夫人了一一至于那些田产铺子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她早就想到了;但是现在她清清楚楚的听到;她以后还会是凤家的二夫人。

红锦的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对于凤德文的处置她都懒得多看一眼;天下间再想找第二个这样的男人都难。

大厅里并不安静;因为凤德文的话落地之后;花明轩和唐伟诚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被茶水呛到了;不想咳都不成。

胡氏扫了一眼花明轩和唐伟诚;起身走到季氏身边轻轻的扶起了她来:”姐姐;老爷的话你都听到了?快起来吧;这时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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