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合藐视的看着三人。
一群不用脑子的家伙,不扮成男人怎么压的住场子?
厅数桌上居然没一个人?这也太悲剧了。
此公子大吼一声:“人呢?”
三人手指墙边,只见墙边靠着,站着,蹲着,坐着各色的江湖中人,有男女老少,这大宴真是老少皆宜啊……
俗!真俗!果然比不上仙人!
遥合小心走上前,学着七老怪的模样伸手道:“各路仙……英雄,在下是邪剑谷新任谷主,在下叫董遥。”
没人理她。
娘的,什么天下门派,人家名大门派都知道邪剑谷蔫吧了,都不稀罕来,来的全是些三教九流。
看这群所谓的江湖人士,抠牙的抠牙,抠脚的抠脚,挖鼻孔的挖鼻孔。
遥合暗暗觉得银子全丢茅坑了,在心里把在场所有人家乡的老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诸位英雄,关于封天刃……”
这三个字果然有用,所有人都和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
遥合卖着关子,头一昂,甩着大袍子晃晃悠悠的坐到桌边,粗着嗓子道:“大家入坐吧,边吃边聊。”
邪剑谷全体人员吃的倒是心花怒放,口水横飞,然而其他人却早烦了。
一人道:“我今天不是来吃饭的!”
有人拍桌子,“对!我们今天就是来和你们谈谈封天刃的!”
遥合咬着筷子劝自己不要去想用刀插对方咯吱窝之类的充满快感的事。
“诸位,今天叫你们来的确就是要和你们说说这件事,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邪剑谷给江湖上折磨成什么样你们也瞧见了,娘的,今天这餐还是本小主我自己掏的腰包……”桌下不知谁踢了她一脚,她匆忙把话转回来,“如果封天刃真的在我这,我们还有时间在和你们废话?我早操着刀子去砍人了我!”
这话老霸道了!
奴大三人早抱着团成一团缩到墙角去了。
众英雄怒了,但就算再烂再俗还算是英雄,人家忍!
“呵,封天刃原本就是你们邪剑谷在百年前送于云霄二仙的,现在人家仙人归天,你们自然也会找回自己的刀,不是你们拿的还是谁拿的!”
遥合冷笑道:“既然你也说了封天刃是我们邪剑谷送给云霄二仙的,那么人家死之后我们取回自己的东西干你鸟事!”
完了完了,英雄也忍不住了。
“他奶奶的!还说封天刃不在这里!说,藏在哪里!”
众人拍案而起,遥合放在桌边的手恨不得用力一翻,来个大桌压顶,把他们压成一块肉泥。
怎么老头就没告诉她,山下的人都这么讨厌?
在这时门外忽然袭来一阵轻薄的空气,众人心头怒火莫名的熄灭了。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一个清冷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整个人宛如玉雕。
那人环视屋内……忽然就看了一眼某位女扮男装的瘦弱小主。这一眼吓得遥合赶快闭眼,生怕他又甩出一对殷红的眼睛。
有人道:“江湖上的事怎么仙人也来插一脚。”
又有人道:“白山上人是云霄二仙唯一的弟子,难道不该来查查封天刃的下落。”
遥合惊了!怎么什么屁事都有他?
白蚺不作回应,只挂着笑坐到遥合对桌,扣了一下桌面。
“一杯茶。”
娘的,你以为我这是茶馆?
遥合一把揪住就要去拿茶的奴二,转头对白蚺道:“没茶!”
“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遥合觉得他眼睛里又开始泛红光,吓得将奴二一推。
“快,端茶!”
仙人就是仙人,气势到底还是压了下来。
屋子里忽然气氛一转,大家都规矩的捏起了筷子,不怎么说话。
安静了半天,白蚺放下茶,抬手对着遥合:“继续。”
继续啥?她都忘记了。
遥合转了转眼珠子,踩着高高的鞋底起身清了清嗓子。
“接之前的话,今天来不是和大家吵架的,我只有一句话,要刀,我们谷里没有,要命,我们……也就那么几条,麻烦大家回去在江湖上散一散,叫其它门派别再一天到晚找我们麻烦了,我老爹都给你们逼死了,我没找各位算账算是给面子了。”
亲娘哎……这小主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白蚺忽然清了清嗓子,一股凉气飘了过来,众人打个抖,欲要脱口而出的话都收住了。
“所以,小主是吗?”
那是什么轻藐的眼神!
“是!”
“所以今天来,不过就是来说明封天刃的下落与邪剑谷无关?”
咬牙呀咬牙,切齿啊切齿。
“……对……”
“很好。诸位是否听清?”
异口那个同声。
“是……”
“那就麻烦诸位去江湖上把这些话散一散吧。”
异口那个还是同声。
“是……”
“那就此散了吧。”
“是……”
遥合气的用指甲抠桌面。
娘的!她才是小主好不好?她才是主办人好不好?!凭什么篡权夺位!
在场的明显眼神迷茫,行尸走肉一样,她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给下了法术。
白蚺也不避讳,抬手一挥,在座人就都乖乖起了身,一个接一个走出门去。
不厚道!!!
丫头忽想起什么,跳起来大声喊:“喂!去江湖上说一说,以后咱们这不但卖剑还收徒弟!来者不拒,价格学费从优,常来常优惠!记住了哎!”
额……
爱钱的小主最讨厌了……
遥合正要说关门,一转头却见白蚺抱臂看着她
于是乎,脸对脸,眼瞪眼。一个笑,讽刺的笑,一个怒,难看的怒。
白蚺翘着脚尖,单手撑脸。
“女扮男装?”他端起放凉的茶,“怎一个丑字了得。”
“关于这一点,你建议你自戳双眼。”
她真想把咬碎的牙龈吐到他杯子里。
哼,她现在是小主,不和他争。她转身就走,谁知鞋子高,袍子长,踩着衣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往后翻去。
忽见白蚺食指一伸,轻轻一抬,她还没着地就飘飘忽忽半躺在空中了。
娘的!你调/戏我的精神不够,还要戏/弄我的身体!
她大怒,“别以为我会谢谢……”
话还没落,他指尖一垂,她整个人就摔到地面了。
这叫一个摔得惨烈。
她死命撑起身子,呲着小白牙。
“……我……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大仙眉尖一抖,拍了拍袍子。
“原本我是有事前来,既然小主不接生意……”
人还没站起来,脚就被拽住了。
腿边刚才还闪电打雷的小脸现在已变得万里晴空,正翻过身趴在地上仰面笑着。
眼睛眨的那叫一个痛快。
奴大他们从羞愧变为鄙视。
某人丢了脸皮,道:“你肯先叫声师父,学费我就便宜算你。”
怎么她满脑子都想着这种占便宜的事?
“看来,缺心眼比智障难治。”
她真想跳上去撕烂他那又粉又贱的嘴!
生意嘛,要正经谈,不能带脾气。
于是遥合咬咬牙,把气都化成屁放走了。
她手指打着桌面,双目朝天。
“速战速决,说,要什么样的剑。”
“烂刀。”
哐的一声,一个长长的布包被白蚺扔在桌面上,遥合用手一扯,里面就掉出两柄长刀,或者说是一柄刀断裂成了两柄,乌黑黑的,从头到尾也不见光泽,遥合用手指捅了捅,简直和冰一样凉。
她嘴一歪,“真是烂刀。”
白蚺撑着下巴道:“此烂刀百年前出自你们邪剑谷,你应该问问你的先辈,送我师父这把刀的时候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哦。
恩?
哎?
啊???????????
这是封天刃???????”
不是吧,真相来的如此突然?
她好想冲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封天刃在这里,白山上人是个人渣!
冲动自然就是冲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遥合眼瞟天花板,“你想怎么着?我这可不赔的,有种去和我那些个老祖宗说。还有,虽然这刀是送给你师父了,但是现在他们不在了,怎么说也算是我邪剑谷的东西,你弄坏了还要赔偿我们呢,还有啊……”
咚!
一个大钱袋落在桌面上,白蚺手指一转,钱袋便自己打开朝下倾倒起银子,不是,是金子。
金子啊……哇,好漂亮,再没比这还漂亮的了……
这边脸快贴了上去,那边忽然一挥袖子,金子凭空消失了。
娘的,这世界上最可恶的事就是让她遥合眼睁睁看着金子消失,简直比死了爹娘还揪心。
白蚺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钱袋,道:“你若是把剑给我修补的一点不差,这些就都是你的,这只是订金,做好了自然还有。”
“还有多少?”
他点着嘴唇,暗暗一笑。
“很多。”
遥合呼啦一下站起身,严词厉句。
“奴大,拿客人的东西,奴二,去把后山山洞的铸剑炉清理干净,我今后就住那了,奴三,送客。”
这一刻,她双眼凝聚,有神极了。
彼时,三人对小主的敬仰真是如滔滔那个江水,连绵那个不绝。
转身正要走,忽而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话,她便一头栽下去,倒在台阶上。
某仙说:“不必送,这几日我住在这。”
醉酒姑娘
“小主,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说。”
“你觉得为了那点金子把刀卖了值不?”
“什么叫那点!就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金子也不允许你玷污!”
奴三的脸被用力扭捏了几下。
“你看啊,你收他的钱给他补刀,岂不是承认刀是他的?”
“说你是二傻都是恭维你!”
“……”
“封天刃号称断水破天,怎么会是这把黑漆漆的破刀,我看我的砍柴刀都比这快,你看你一身五花膘都能拎着这刀撒丫子跑上二里路,这样算不上重的刀怎么是好刀?我看八成不是封天刃。”
那黑漆漆的眼珠看着石台上的断刀转悠了几下。
“不过嘛,我自有想法……”
某个时刻,奴大,奴二和奴三仿佛在小主脸上瞟见了两个大字:猥琐。
在云启山的时候,每次遥合瞧见谁的剑好,就偷来仿造几把,然后转手卖给其他的师弟妹,赚点外快。大仙肯花大钱来修的刀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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