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听后忽地咳嗽一声,开口道:“走吧,该来的总要来。你是逃不掉的。”
“什么?现在就开始了?”李昔歪头想了想,她多么希望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禄东赞起身,把手中的面具扔到矮几上,叹口气道:“蕃王请你过去吃饭。赛玛噶也在。”
她口中没好气道:“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话一出口她就觉说错了,至少不应该包括他在内吧。
不等他开口,她再次问道:“你也会过去吗?”
禄东赞点头道:“是,只怕会去的不止我一人。走吧,问这么多有什么用,到了就知道了。”
李昔只得出了营帐,心中暗暗打算:他们虽不知自己的身份如何,但自己到底是个公主。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今晚万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也不能折了大唐的气势。一切都见机行动吧。
禄东赞不便与她同到,吩咐了阿娜尔好生照顾李昔。他自己一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在阿娜尔的引领下,到了营地的空场上。
火把将场地照得通明。
有点类似大学时代在野外开的篝火晚会。
正前方将士聚集的地方,笑闹声随着夜风不时飘来,引得李昔蠢蠢欲动。她要不是心事重重,早就跑过去了。
想了想,她脚步不停。走到松赞干布面前,“拜见蕃王。”
一时间,笑语声骤停。
松赞干布淡笑着,问道:“来了这里这么久,也没见你报上名讳。”
李昔蹙了蹙眉,偷眼看到禄东赞坐在了松赞干布的左首边。
连禄东赞也不曾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公主。
李昔说谎:“小女闺名玉瓶。”
禄东赞挑了挑眉,低下头给自己斟满了酒,一饮而尽,唇边荡起似有似无的微笑。
松赞干布也不疑有他,只唤人加了案几。坐在了禄东赞了下首。
这个位置却是让在场的人一怔。
仅次于吐蕃大相之下,身份应是极为尊贵的。
“来,继续吃菜喝酒”松赞干布说了一句藏语,转头对李昔道,“玉瓶小姐随意。”
众将士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荒原上。不过这片荒原,地面上都铺了素缎。
众人呈环形据塌而坐,塌上摆满酒肉糕点,身周飘摇着一根根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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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非常抱歉。以下段落重复,明天改过来。时间比较紧,正在从外地回来的路上,用笔记本码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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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伸手拉住她,好笑道:“难道是你怕了?”
李昔顿时没好气, 扭头,重重一哼:“我怕?别以为你用激将法我就会去决斗。你太小看我了。”
“哈哈哈……”
他扬眉大笑抱住她坐入他怀中,手指轻轻滑过她今日穿的深色裙裾,眼眸里流转着浅浅的光华,似有种永无止歇的留恋在其中:“你是大唐的公主,应该拿出你的气势出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没有人知道我是公主。”她抢白道。
他俯面将脸颊贴在她额角,低声笑:“他们虽不知你是公主,却知你是唐人,还有着不低的身份。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大唐。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得了赛玛噶的挑衅吗?”
李昔想了半晌,也许这次真的不得不去面对了。
“那,那要怎么决斗呢?”
一听到决斗这个词,李昔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你死我活、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
他埋首她的脖颈间,冰冷的面具毫无温度,他笑得狡猾:“点到为止。一个是吐蕃的公主,一个是和亲的筹码。谁受了伤都不行。”
李昔因他的动作很羞得满面通红,这人,竟然占她的便宜。还不止一次。
她又气又恼侧过头,一把推开他。手上的动作大了一些,把他的面具碰落下来。
禄东赞眨了眨眼,撇了唇故作委屈状,抱怨一通:“从没瞧过你这样刁蛮的女子,你把它给弄坏了,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呢?”言罢,他也不客气,又挨着她坐下,拿眼直直地瞧着她,眼光之肆意,和之前那湖畔的守礼懂分寸一点也不一样。
李昔皱了眉瞪他,道:“干什么非要戴面具?你这张脸见不得人吗?还是……”
她怀疑地靠近他的脸,仔细地琢磨着他的鬓角颈边,好奇:“还是你这张脸也是假的?”
禄东赞哑然失笑,沉默了一会儿后,见她还是在锲而不舍地研究他的脸,不由得低叹一声,建议:“要不你伸手来摸摸,看我脸上这人皮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抬眸瞥他一眼,想也不想伸指对这他的鬓角狠狠一搓。禄东赞吃痛,但因是他的提议却也只能苦着脸任她摆弄。搓了半天,却没有所得后,李昔终于讪讪罢手,自言自语喃喃:“原来你戴这个面具是不想有人看到你的脸。长得太祸水了些。”
禄东赞看着她笑,烛火的亮光轻盈地跳跃在他墨黑色的睫毛上,细微的光芒,使他本就明亮的眼睛更添上了一种和谐的色彩。他勾了唇,慢慢道:“怎么?我长得好看,你不开心?”
李昔一愣,本能问道:“我为什么要开心?”
禄东赞挑眉,眸光微动,声音一下子变得淡淡轻轻的,如羽毛拂上脸时的柔软,极具诱惑:“因为我只希望你能看它一辈子,守它一辈子。”
李昔听得一下子脸通红,扭过头去,扯着手中的丝线。
他笑了笑,也不做声。
就在两人沉默时,阿娜尔在帐外回了几句。
禄东赞听后忽地咳嗽一声,开口道:“走吧,该来的总要来。你是逃不掉的。”
“什么?现在就开始了?”李昔歪头想了想,她多么希望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禄东赞起身,把手中的面具扔到矮几上,叹口气道:“蕃王请你过去吃饭。赛玛噶也在。”
她口中没好气道:“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话一出口她就觉说错了,至少不应该包括他在内吧。
【第030章】
李昔在轻身闪过赛玛噶的第一个招式后,就赢得全场的惊呼声。
未与她对掌,未与她有任何肢体接触,更未伤及她一发一肤。只在劈手一掌后,轻飘飘地闪身而过。
赛玛噶哪里会轻功,只是实打实的硬战。
见李昔躲过一边,又劈手落下第二掌。
依旧身影飘然而落,已退至十几步之遥。
若这样比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胜负早已了然。
赛玛噶恼羞成怒,提出决斗的是她,若这样败了下去,她在逻些城还有什么脸面。她这样想着,从腰间抽出银鞭“啪”地一声甩了过去。
几米长的银鞭应声而过,直朝李昔的面门,她怎么也没想到,赛玛噶会来这一手。脚尖借力点地高高跃起,轻轻落下。
这样也能躲。
赛玛噶不依不饶,鞭子一下紧着一下,快速抽落下来。
李昔的轻功再好,也扛不住。不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刚落脚在地,又一道鞭子落下,李昔只得伸手一把抓住鞭尾,又飞快地在胳膊上绕了几圈,两人各持鞭子一端,将鞭子拉成紧绷绷地一条直线,僵持着,暗自比着力道。
蕃军将士大声叫喊着,为赛玛噶助威。
李昔脚步微动,被拉向赛玛噶一边,心道不好,暗自使出内力,猛一用力,鞭子拉向了李昔这边儿。再一用力,鞭子已从赛玛噶手中抽离。
胜负已经分晓。
李昔笑了笑,将鞭子理好,双手递给心有不甘的赛玛噶。
她恶狠狠地抓过鞭子,转身欲走。
这时,禄东赞端着斟得满满地一碗酒来到李昔面前,不说话,只笑望着她。
李昔轻轻一笑,双手接过酒,递到唇边。
赛玛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着,紧握银鞭的手指泛起青白。
李昔喝了一半的酒,只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来,未等她动。禄东赞已跃至她身前,挡住了那道鞭子,鞭子应声而落。
“唰”地撕裂了衣服。
“啊”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公主把大相给打了。
“赛玛噶,你在胡闹些什么?还不快给我过来”松赞干布重重地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方才,他将场上的决斗看得一清二楚。这玉瓶姑娘武功了得,岂是自己妹妹可以比的。他不叫停,就是想让赛玛噶自己看清楚对方,好知难而退。就算赛玛噶抽出鞭子,他也不曾在意过。赛玛噶是公主,只要她不受到伤害。即便是用了鞭子又如何?
只是,他没有想到,李昔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轻松获胜。而他的大相,一反常态地亲自斟酒给她。难道,禄东赞对这姑娘起了心思。以至他为了她毅然地挡了那突出其来的一鞭子。
赛玛噶被松赞干布喝斥,还是当着众人。当下觉得失了脸面,气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好了,都散了吧。”松赞干布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也是时候受受教训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没事儿吧?”李昔忙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衣袍的前襟已经被抽裂开来,麦色有皮肤上有着一道血痕。
“不妨事。”禄东赞笑笑,拉了拉散在一边的衣襟,“我们也走吧。我送你回帐。”
李昔点头,扶着他往营帐去。
没走几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禄东赞的身上掉落下来。
她蹲下去,将那个东西拾了起来。
借着火把的光亮,她的眼睛一亮,这个东西竟然就是那年乞巧节遇到小偷丢的那个香囊。她急急地将香囊的里面翻开一看,确实有一个“昔”字。那是英娘亲自绣给她的。
“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昔问道,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嗓子隐隐地泛着干涩。
禄东赞将香囊从她的手中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对她微微一笑,却是不答她,只道:“天色已晚,早点回去休息吧。”
再转身,已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李昔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明晰起来……是他,一定是他
禄东赞送她回去后,便走了。
李昔怔怔地望着油灯发呆。
也许她早就应该知道,那年的面具男,就是他。
兜兜转转地绕了一圈,再次相遇,这便是缘份吗?
缘份?李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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